郭小松自从和老郭家的人再次相聚之后,就对继父一家在感情上疏远了许多,血脉相承,骨肉之情是永远也不能够磨灭的,他对待郭母更是尊敬有加,不仅把饭做好等候奶奶吃,院子扫得也是相当干净。
‘你别忙乎了,歇会吧,我这缸里的水,你四叔每隔两天就会回来挑一回的,’在郭母腿折之后,为了母亲能够第一时间和儿女联系上,西屋也就让郭母免费地租给了一对小夫妻,郭小松不光把郭母的缸里打满了水,还把‘邻居家’的也打满了。
‘奶,他们两口子几点下班呀?’郭小松透过门窗户向西屋望了望。
‘他们两个都在镇里头上班,镰刀厂的,也快了,一会还不回来了呀,’郭母对孙子做的这顿饭很是满意,郭小松为了让牙口不好的奶奶消化得好,饭菜煮得都很烂。
‘哟,看谁回来了,大奶,这是老几家的呀?’没过多时,一个打扮还算是新潮的‘新农村人’,掀开了郭母这屋的‘帘子’,她也是看到自已屋那边的水缸被人打满了水,这才过来的,这女人长相不丑,怀中还抱着个大约一两岁的孩子。
‘这是老二家的,小松,叫人,’郭母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看‘大彩电’。
‘嫂子你好,我叫郭小松,我爸是郭开明,’郭小松向这年轻女人行了个点头礼。
就在同时,一个年轻的汉子也走进了屋,年轻女人是他的婆姨,也就问道,‘郭开明你认识不?他是谁呀?大奶家的人,我都见过,好象没见过他呀。’
年轻汉子是本村之人,‘郭开明是我二叔。我小时候见过,后来得脑瘤死了,你就是小松呀,长得真好,比你爸当年高不少吧,你有郭小春高没?’
一听年轻汉子这口气,郭小松就知道他很了解老郭家的底细,连忙言道,‘我没有我大哥高,他有一百八。我是一米七八净量。’
‘你们哥们几个我都挺熟的,郭小刚,郭小二,郭小山,就和你不太认识,你是不是小时候来过你奶家呀?’这年轻汉子还挺爱聊天。
‘对,那时候我爸有病,我就住在我奶家,住好几年呢。’回忆起当初的‘历史’,郭小松的少年时代,是那样的不堪回首,他很想把这段不开心的事情忘记。可是他记忆力超好,越想忘记,还越忘记不了。
‘那行,那你们忙吧。我们得回屋做饭去了,媳妇,把孩子衣服换一下。你看都多埋汰了,让人家笑话不,’年轻汉子见郭母还死盯着电视在看,也就告辞了。
‘小松,有工夫过去玩啊,咱们那屋啥也没有,不过咱们三个可以打扑克,’年轻女人说完跟着丈夫离开了东屋。
郭开新自打郭母腿折之后,每隔两天就要回家一次,反正现在他是轻闲一人,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人,下了班除了喝酒就是来郭母这边,今天他回来的很早,开着自已新买的‘本田王’轿车,也就过来了。
‘滴滴!’
‘你出门看看,是不是你四叔回来了,他每回都拿东西,你帮帮他,’郭母的耳朵是时好时坏,院门口的汽车喇叭声一响,她就能分辨出是不是老郭家孩子的。
郭小松冲出了家门,跑着向院门口而去,一看的确是四叔郭开新回来了,也就上前鞠了一躬,‘四叔好!’
郭开新看了一眼郭小松,‘你回来了呀,后备箱有箱水果罐头,你拿一下,我就不去了,’说完郭开新大步走进了院子。
抱着整整一纸箱的水果罐头,郭小松很怕把罐头摔了,原因是小时候他有过‘前科’,当时也许是缺钙的原因,走路都摔跟头,有一回妈妈给爷爷奶奶买的两瓶水果罐头,让他拎着,也就是在院门口,让他突然间跌倒给‘卖了’,当晚还被郭家二嫂是一顿暴打。
小心翼翼地抱回了一整箱的水果罐头在炕上,郭小松并没有坐下,他则站在了门口处。
‘你这孩子,也不会找个地方放,放炕上不怕炸了呀,’郭开新由于没有儿子在身边,近几年来脾气很坏,弄得鞋城和服装城的员工们都很是怕他。
一听四叔训了自已,郭小松赶忙把罐头从炕上拿了下来,放在了电视柜的下面。
‘你啥时候回来的?’郭开新又问。
‘昨天早上。’
郭开新点了点头,‘去你爸那边没有?’
‘还没呢,我打算明天去,’父亲郭开明的骨灰,现在还存放在积骨室里,因为郭开明有儿子,兄弟几人不敢象郭父那样,入土为安,这活应该是长大成人的郭小松干的事。
‘明天去就明天去吧,咋的呀,昨天你和几个小伙伴去吉鸿吃饭了呀?’郭开新从兜里取出了两盒烟,扔到了炕上,他拆开了一盒,抽出了一颗递给了郭小松。
郭小松战战兢兢地接过了烟,赶忙用打火机给四叔的烟点上,之后才给自已的烟也点上了,‘对,几个高中同学,挺长时间不见了,吃顿饭聚聚。’
郭开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听你三婶说的,说你打电话找小山来着,正好我上厕所路过你们那屋,我看着就象你。’
‘谢谢四叔帮我结了账,说真的,我昨天带钱没带够,’在四叔的面前,郭小松是不会‘拉硬’的。
‘谢啥,吉鸿饭店是我们公司开的,我们公司每个董事都有招待费在里头,我的份额吃一年也吃不完,你要是自已交,不是白花钱呀,拿着,四叔给你的,’郭开新从手包里取出了一叠‘四个老人头’,扔在了炕台上。
一出手就是一万块钱,郭小松很想去接着,但他还是说了句,‘四叔,我都多大了,我都当兵了我,我现在有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郭母虽然看着电视,但耳朵一直在听这叔侄两人的对话,见孙子这么说了,她开了口,‘你四叔给你的,你就拿着呗,你有钱,有他有钱呀,不拿白不拿,给老郭家的人,总比花在外头强,拿着。’
‘妈,您不看电视呢吗,你不糊涂呀,你看你,还来个一心二用了,我和小松唠磕呢,’郭开新已年过三十,但他还是象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郭小松上前把炕台上的一万块钱,揣进了下衣兜里,又给郭开新鞠了一个深躬,‘谢谢四叔了。’
一碗小白菜混汤面条,是郭母给儿子郭开新下的挂面,满满的面条上面扣了两个‘荷包蛋’,在面的最上头,还浇了几滴香油。
一个号称千万身家的郭开新,大口大口地吃着母亲给他下的面,边吃边高兴,看得一旁的郭小松是相当的羡慕,最后他还在郭母的提议下,启开了两瓶水果罐头,都是‘黄桃的’。
‘平时吃饭一点要应食,别学你三嫂,上回小山来我这说,他妈不正经吃饭,总喝酒,都得了胃病了,没事总吵吵疼,你有胃病没有呀!’郭母一直坐在炕桌的对面,看儿子进食。
‘这年头只要是做点小买卖的,有几个没得胃病的,咱们家郭老大,都胃穿孔了都,还有老六,人人都有,我也有点,不过不严重,’郭开新边吃边和母亲‘对抗着。’
‘那你咋不说你三哥呢,他咋啥病没有呀,’郭母的家里,现在郭开山也是总回来。
‘你别说他了,他就属于个妖精是的,上回来我们服装城找我,妈,你听我讲吧,从一楼到我六楼,他整整转了一遍,最后才来了我的办公室找我,门口的秘书你猜她怎么向我报告的?’郭开新终于把面吃完了。
郭母只是微笑无语,一旁边站着的郭小松是摇了摇头。
‘我秘书和我说,说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他说我三哥比老六还小,我一出去就喷了,什么玩意呀,三十来岁和二十来岁看不出来咋的,可人家也都这么说,妈,你和我说实话,我跟我三哥站一起,咱们谁比较年轻!’郭开新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并且在郭母的面前摆了个‘boss。’
‘四叔,你别让我奶说了,一定是我三叔天天穿军服,军服显的,你是大老板的模样,天天穿西服,当然说我三叔比你年轻了,’拿了四叔的一万块钱,郭小松还很会说话。
‘你说了不算,让你奶说!’郭开新还是想听听郭母的说法。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你三哥长得年轻了,你三哥有点象你爹,要不是你爹下乡干农活干完了,要不他也死不了这么早,你三哥随他,’郭母一直是说啥说啥之人。
‘我三哥像我爹,那我象谁呀,难道像你,妈?’郭开新一听就不太高兴,自已为母亲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母亲的好话。
‘你象你大舅,不显老,你三十岁这样,四十五十岁都这样,你大舅不是马上要过来了嘛,你要不信,回头你和他看看,到底象是不象,’郭母自打在港地和兄长见了一面后,时不时地会用郭开新的‘大哥大’进行联络,有时也会到郭开维家打‘越洋电话’,每每看着石英钟,郭家大嫂都会心疼,因为每打一回就是几百块钱,这也太贵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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