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士到将军 第六十三集 中年诀择（十五）悲观厌世

靖北郊县的农村，一向有驻军的传统，这可以上述到抗日战争时期，建国之后，每逢盛夏季节，靖北城里的野战军部队，都会下乡进行‘专业科目训练，’这东北平原上面的一个个小山头，就成为了战士们训练的‘战场。’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之所以战士们在农村，能够受到这么大的欢迎，和当地的社情也有很大的关系，靖北地区是人少地多，每家每户多则上百亩地，平平常常也是几十亩之多，‘专业科目’上的训练，一直要迟续到靖北的‘秋收’之后，这些身大力不亏的年轻汉子们，也就成为了各家各户免费的劳动力，正象宣传口号中，所说的那样，‘军是鱼，民是水，军民鱼水一家人’，当一辆辆拉满粮食的大车走向粮库时，农民换回来了大把的rmb，这才是双头得利的事。

休完了假期的关建国，刚一上班，面临着就是b团出野外的事情，今年是学习‘高科技’的第一年，按照总部的规定，从连到团，各级部队都要进行一场现代化的军事演练，身为团长的他，当仁不让的成为了r军的重点，谁让b团是r集团军‘第一团’呢。

b团的‘团部’临时扎在了常发大水的‘黄鱼圈’，这里常年发大水，之所以把团部安排到这里，红军师首长机关也是看到了七八月份正逢水汛季节，一旦遇上水灾，b团团长关建国可以马上指挥抗洪。

北靖河的水，不是每年都涨，由于前一年刚发过了水灾，关建国也就料定了今年不会再发大水，一切救护用具也没有人进行准备，这引来了许多人的质疑。

‘一号，救生衣不带呀？’团参谋长是新来的。上级明文指示，这次出野外不光是进行专业科目的训练，还得防范水患，去年刚配备的救生衣，关建国不让带，他不知其意为何。

‘对，我说不让带的，你刚来靖北不了解情况，每年北靖河发大水，都在七月中旬。现在眼瞅着就到了八月份了，水是不会发了，带那玩意多挡碍呀，还是累赘，这老乡家本来地方就不大，挺好的玩意，别烧火再给点着了！’关建国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还特地给团参谋长讲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这新配发的救生衣可是好玩意。在市场上得好几百块钱一件，关建国是穷孩子出身，他可舍不得就这么让战士们，没几年就给货货完了。这好东西得传宗接代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没问题了，一号是b团的老人，自然知道的比我多。’团参谋长来到b团之后，对关建国是相当的尊重。

‘那就这么的吧，对了。这回三号在家留守，出去的事，你多操持操持，我得背教案呢，师长都对我说了，军区首长点名要看我的团科目演练！’

‘知道了，一号，您放心吧，我指定安排好。’

‘黄鱼圈’驻地是b团团部，‘套子里’是团后勤处的驻地，‘鲶鱼岔子’为b团一营部的驻地，‘菜园子镇’很大，二营三营都驻在其中，炮营如今已经脱离了b团的建制，跟随着红军师炮团前去‘黑水靶场’打靶去了，炮营也只有在这个时间，战士们才能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作‘炮兵’，在黑水打的全都是实弹，一年只有这么一回。

‘黄鱼圈’某村，关建国每天清早起来，总在围着村子跑上一圈，之后在一个枣园里背诵一段，团参谋长给他写的教案。

‘稍息，科目，《步兵团野战进攻战斗》，请稍息，目的使团长学会步兵团野战进攻战斗的组织与指挥，全团达到协调一致的战术动作，~~~~。’

枣园的主人，是一家四口，男女主人的年龄和关建国差不多，一个姑娘在县里头读高中，平时不在家，家里的小儿子在上小学，关建国每天在枣园里这么大声地变诵着，总是叫醒他起床的‘哨声’。

‘稍息，科目《步兵团野战进攻战斗》！’小男孩的年纪和关建国的女儿关欣宇差不多，只见他爬上了枣树后，在树上也学着关建国的样子，一句一句的复述出来。

‘谁？谁呀？’关建国明知小男孩在树上，但他还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在那棵树下是左一圈，右一圈的寻找着。

‘关大爷，是我！’小男孩说话的声音很是清脆。

‘你小子我看也是个当兵的料，等你长大了，去俺们部队当兵吧，给我当警卫员怎么样啊！’关建国自已没有儿子，可对这小男孩是甚是喜爱，平时吃饭时，他总要把肉挑出来几块，放到小碗里，给小男孩留着，待到他入学时，去他那屋里吃。

‘当兵是挺好，可是我妈不让，我妈说长大了让我考大学，做个有用的人！’坐在大枣树的树杈之间，小男孩象个小大人一样。

关建国又笑道，‘你没见着我们当兵的都有枪啊，有枪多好呀，没事还可以打打小鸟，不比上大学好玩多了呀！’

‘关大爷，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谁跟你说的？’

‘我爸呗！关大爷，不和你唠了，我要吃饭上学去了！’说完小男孩从高高的枣树上跃下，跑走了。

比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部队的枪支管理还算是很简单，出去野外驻训带的都是真枪实弹，就算是时常有走火事件发生，可作为军人，关建国还真的认为自已真的是一名战士，可是到了九十年代，新上任的军中一号首长对枪支进行了严格上的管理，不光是进行枪支管理‘双人双锁’，对于子弹的发放，更是严格得要死，作为军人，除了去靶场打靶用的是实弹之外，其它的时间，你连子弹都摸不着，就连关建国这样参加过边境作战的老兵，都想不出狙击枪子弹是什么样子的了，他的手枪，已经好多年没有装进去实弹了，平时演习用的也都是没有子弹头的‘空炮弹’。

关建国又背诵了一会，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了早饭的时间，他也就不慌不忙的往‘团部’走了。

团部的炕头上，早已支好了炕桌，团政委正在那等着关建国呢。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一大清早就看不到你人影，到了饭点就回来和道不！’团政委开始埋怨关建国回来晚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么早吃饱了干啥，你还不象我呢，整天有事干，你能给谁去做报告咋的，不还是整天待着没事，混吃等死嘛！’关建国说完捧起了一碗米汤，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

‘你不混吃等死，我看以后我就不应该等你吃饭，你别以为我没事可干，我的事可多了，我得组织宣传股的人出板报呢！’下乡的宣传工作，除了每家每户‘缸满院净’之后，宣传股的人还得负责宣传工作，什么法制教育，计划生育教育，更是团政委的专项工作，他的工作还得协同当地的政府人员，搞好‘双拥工作’，比如说到周日休息时，义务地帮村里修修路，去帮有困难的家庭干干活什么的。

‘不等拉倒，我早就知道你不想等我了，你不就看着我比你能吃嘛，想等我没来，把菜里的肉都挑走呗！’关建国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你就没良心吧，你是不是还想着当年和郭开山搭班子的时候了，还舔脸跟我说呢，我都打听了，人家郭开山根本就不惯着你，整天骂你骂得象狗似的！’

‘那也比你好，他是我妹夫，我乐意让他骂，干气猴儿！’关建国一口咬掉了一半的大馒头，之后差点噎死。

‘谁好你去找谁去，郭开山不在a城嘛，你找他去呀，看人家要不要你！’

‘屁话，他要我干什么，现在这小子在日本呢，整天吃香得，喝辣的，前两天还给我送来了一张明信片，上头有他的大头像，得意屁了！’

‘好拉好拉，你老乡都是好的，我最差是吧，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帮县政府挖光缆的活，你想好没，接不接呀！’

关建国摇了摇头，‘不接，我一个大兵，他们就给十五块钱，还要每天挖十五米，胡弄傻小子呢呀，不干不干，’

‘这是师里潘政委的关系，咱们不接不好吧，这表面上也得过得去呀，人家不说好了嘛，在市里的晚报上，登上咱们的新闻，’

‘那也不接，这本来训练任务就紧，咱们又不是工程兵，咱也不差这几个钱，对了你要是遇到他们了，就说是我关建国说的，不接这活！’

话虽如此，可团政委还是觉得不能违了上级首长的意，他私下和团参谋长一商量，打算先派出一个营的人，参加挖沟任务，之后一周一换部队，这既把活干了，又不影响到部队的训练。

首长的几个营长，可都是和关建国参加过边境参战的军官，他们自然要打电话确认一下了，关建国没有办法，只能说这事他是同意了的，就按团政委所说的办，算是搞了一把不情愿的‘双拥工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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