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镖带领着三连,跟随着前指的肖参谋,前去给养库领取弹药,一路之上,刘镖对着同行的肖参谋,一直在讲他的履历,还说他是抗洪抢险中的‘大胡子连长。’
每到刘镖讲完之后,肖参谋都会很有礼貌的点着头表示赞同,于是这更引起了刘镖的大言不惭,连a城郊区农村的‘三剑客’都说出来了。
“肖参谋,你不知道,在我们老家a城农村,没有人不知道我们三个的,你知道‘三剑客’吗?”坐在军用卡车的驾驶室里,刘镖居中,他不停地左右转头,一会和司机聊天,一会和同行的肖参谋‘瞎白乎。’
“是三个火枪手吗?”肖参谋很会打趣,他哪里会知道‘a城农村三剑客’是何许人也,这两地相差万里,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眼。
“不是三个火枪手,是三个人,老大是关建国,刚才你都看到了,长象威风吧,他年岁最大,我是老二,”刘镖边说着,边象小朋友数手指头一样,冲着挨肩的肖参谋瞎掰着。
“那老三呢?”一路之上,肖参谋也觉得这个刘副营长挺有趣的,也就迎合了他一下。
“老三叫郭开山,那小子顶不是东西了,心眼小的象针鼻儿,以前我最看不起他了,不过现在嘛~~,”时断时续,是刘镖和说相声的学的,郭开山就会这一手。
“现在怎么了?”
“现在这小子出息了呗,我们同年兵当中,他提的最快,别的我不服他,就服他的枪法,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百发百中,老牛b了,”从内心之中,刘镖最为佩服的还是郭开山的人际交往,多少年来,红军师里上上下下的军官们,没有一个说郭开山不好的,都说他会做人,明白事理。
“他在你们营里吗?我刚才好象没有见到他啊?”
“他是打针的,不对,也不算是打针的,算是配药的吧,在前线医疗队工作。”
“打针的?护士?配药的?这我倒没有听过,医疗队还有这么个职务啊?”
“他是医疗队的队长,我说他是打针的,是因为他以前在卫生队里当过卫生员,说他是配药的,是说他在卫校里学的是药剂师,”刘镖最爱明知故问了,这可以把话题拉得很长。
“哦,郭开山,郭开山,没有听说过,有机会我真的要见识见识他的枪法了,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吗,”肖参谋还在来来回回地说着‘郭开山’三个字,在他的脑海当中,这医疗队的军医,大多都是胸挂听诊器,身穿白大褂,这和射击联系到一起的人,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给养库里的弹药仓库,屯放的全都是轻武器的弹药,当两个仓库管理员,费力的推开大铁门时,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摞得老高的木箱子,在屋里的灯光照射下,可以看清上头的黑漆印字。
“五六式冲锋枪普通弹一百二十箱,手榴弹普通弹四十箱,火箭筒普通弹一百二十箱,爆破筒~~~~,”一名给养库的负责人,高声朗读着肖参谋递过来的‘调拔命令’,之后两个仓库管理员,就安排着自已的战士,一箱箱的把这些物品都提出来,码放在了仓库的铁门前。
三连的官兵们都站得老远,因为在这里是有规矩的,一干人等没有经过允许,不得靠近大铁门半步,刘镖也不例外,只有肖参谋本人可以,因为他是来‘提货的。’
过了好一会,所有的物品都已出库,码放到了大铁门前。
两个仓库管理员挥手散开了搬运的战士,之后他们又重新清点了一番,最后向给养库负责人做了汇报。
“主任同志,所有物品都已出库,请您指示!”
“很好,锁大门!”
“是!”两个仓库管理员各自拿出了自已的钥匙,锁好了大铁门,原来这里也是‘双人双锁’。
“肖参谋,东西都在这里了,下命令吧,”给养库的职责,就是把物品从库房里提出,之后这运输的事情,就由肖参谋负责了。
“好,刘副营长,到你了,你安排一下子吧。”
“好累,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刘镖把三连连长和指导员叫到了身边,之后他把任务分给了他们。
不出一会的工夫,所有的物品都已上车,接着就是起运了。
去往‘宝山’的途中,刘镖依旧讲着他的军旅故事,弄得开车的司机直打哈欠。
“咋的兄弟,困了呀,没睡好咋的,不行的话,我来,”刘镖知道这司机对自已的故事不太感冒,但他也不能说明,这副营长的身份还是要的。
“我说刘副营长,你都说了一路了,不累呀,喝口水算了,”军用卡车司机是个老志愿兵,他虽然年纪没有刘镖大,但他平时在连里也是个老犊子了,自然不会给这个友军干部的面子。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行不,看你整的,象死了孩子似的,赶明儿看你有求着我的,我记住你了,我记住你了哦,”刘镖虽然答应了停止白话,但他还不忘用语言来威胁司机,这是他平时常做的一件事了。
“行了刘副营长,我能求着你啥呀,得了吧,等你当上大首长了,我早就回家抱孩子了,”啧啧的几声‘叭叽嘴’,更能透露出了司机对刘镖的不满之情。
“宝山”位于我国境内,属于进入我国的门户地区,一条大路南北而过,这‘宝山’就是一大片山峦的叫法,那最大最高的山峰之上,就是‘宝山’的所在地了。
所有的军用卡车都在山下停好,肖参谋下了车不好意思的对着刘镖说道,“来时忘了跟你说了,再往上面过不了车,你们得把给养都搬上去才行。”
“这有啥子可说的,这本来就是份内之事嘛,三连长,安排人手,搬给养上山,”刘镖不以为然的说道。
一箱冲锋枪子弹有几十斤之多,从山下搬运到山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三连长安排了大个子进行搬运,那最为轻巧的火箭弹,也就全都送到了小个子的手中。
刘镖自认为自已有力,他一人搬了两箱子弹上山,走到了一半的地方,他已经歇了好几回了,“吗的,这道还挺难走啊,你们说往这里运有用吗,现在我听说前线的战斗部队,都把敌人打得老远了,都已经打进y国境内了,这拒国门之外,咱多远都没的说,可这是在国内啊,山上的人也不下来接接咱们,你们说,他们都在干嘛呢?”
三连长也搬了两箱子弹,他累得和刘镖差不多,他也是看了刘镖搬了两箱上来,他也不好意思只搬一箱,没想到这也太累了,大腿来回地抖动,不歇歇也不行了。
“就是就是,人家打仗,咱们送给养,这叫啥子事啊,”
“老关还让咱们去观摩人家的阵地呢,我看呀,走了一半了,连个战壕我都没看着,这回是白来了。”
“行了行了,肖参谋一趟都下来了,咱们也运把子力气,一口气上去得了。”
“好,咱们比比啊,看谁跑得快,”就这样,两个军官之间做起了比赛,有了竞争的关系,走的也快了许多,很快就到达了山顶。
“宝山”的山顶,一览无余,虽说已经是深夜,可四周的群山,都在它的脚下,望着一个一个的小山包,刘镖解开了上衣,让晚风吹着自已湿透了汗的胸膛,别有一股痛快之感。
‘宝山’的山顶,是某团的团部,见送给养的人来了,这里的团首长自然要亲自接见一番。
“哪位是刘副营长啊?”一个中等微胖身材的汉子,走到了刘镖的身边。
“我就是,您是?”
“我是这里的团长。”
刘镖一听是位团长,立马把上衣穿好,整理了一下子军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同志,红一营副营长刘镖向您致意!”
“刘副营长,太谢谢你们了,我们这里正缺这些弹药呢,这回你们来了,我们也就够用了,还是团部里请吧。”
虽说也叫团部,可这里也太过于简陋了,一座木头加盖的小木屋子,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地炉子,之后就是气油灯了。
刘镖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下,对着身边的三连长说道,“我进来了,你就别再这里待着了,你去看看物资搬好了没有。”
三连长本想坐下来喝口水,但听得刘镖这么一说,他也只好给在场的某团团长敬了一个礼,出去了。
某团团长向刘镖递上了一颗‘特供烟’,这印有‘献给亲人子弟兵’的烟盒,刘镖是没有的,也可以说,这是对于前线的一线战士的一种优待,这烟可是最好的烟草制成的,当时有人曾经笑着对这烟有过这样的一个评价。
“特供烟,特供烟,献给亲人子弟兵,子弟兵,子弟兵,抽完了之后去往生。”往往是抽过了这烟的战士,都很难从战场上全身而退,好多人都牺牲在了他们所驻守的阵地之上。
“我说团长,你的兵都在哪里呢,我咋没看着呢?”
“团部只有一个警卫排和一个侦查连,其他的部队都在下面的各个山头上呢,边境的道路纵横交错,是个山头都得有人把守啊。”
刘镖点了点头,显然他很是同意某团团长的说法,“本想看看你们的阵地,没想到是这么一码事,看来我是白来了。”
就在此时,只听到附近不远处枪声大作,某团团长迅速冲出了指挥所,跑到了刚才刘镖所望风的地界,只见不远处的山梁当中,密集的子弹声响彻天空,看来在一座山上,两**队已经交火了。
刘镖用手指着远处的山梁,“那头是怎么回事啊,是敌人搞偷袭吗?”
“那边是我们的四连所在地,是通往咱们这里的必经之路,应该是敌人在搞夜袭,”某团团长好象是见这种事见多了,他没有急于作出应答,还在往那边战斗的地点观看。
“哦,我说呢,你们这里没有阵地,敢情他们就是你们团的门户啊,怎么着团座,派兵吧?”刘镖以为敌人既然开始进攻了,就应该派兵前去支援才是。
“不急,先等等。”
“等等,你没见那边打得正欢实吗?”
这时三连长也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副营长,物资都搬运完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撤了,天也太晚了,有的战士都困了。”
眼见着三连长的这样‘麻木不仁’,刘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等会不行啊,没见着对面打仗呢吗,还催,还催,催死啊。”
三连长见刘镖这样骂他,他当然不干了,“这是肖参谋让我问你的,他们都在车里等着你了,等你下山之后,咱们就走。”
刘镖仿佛并没有听到三连长对他的讲话,他和某团团长依然遥望着远方的战斗,这远处的战斗不比平时的演习,演习中所用的大多都是‘空炮壳子’,可今天是真枪实弹,不断有山梁中火光亮起,这东西可以说是‘迫击炮弹’,或者说是‘无后座力炮弹’,要么还有从高射机枪里发出的‘机枪子弹’。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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