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铁锹,有多种用途。放在工人的手中,它就是把“劳动工具”,放在农民手中,它就是把翻土的器具,也可以称它为“基础农具”,可今天这家伙放在了郭开新的手中,它就完全改变了味道,成为了一件称手的“兵器”。
当年郭开新凭借一把铲煤的铁锹,“锹震老道口”,今天他冲出饭堂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找个应手的家伙,以求自保。当然了,和一般的木棍,拖把相比,这往炉堂里送煤的铁锹,要比其它东西都管用。
郭开新早年和师付老朱头学过练棍,使尖枪,所以对这铁锹的使用,也很有心得,在上次老道口出名之后,他就开始捉摸,怎么才能把铁锹使得更加如火纯青,最后总结了一套规律,那就是“远了拍”,“近了挑”,“人多了抡”,“跳起来扇”,还有几招郭开新自创的招式,一共36式,被他自命为“郭氏铁锹功”。
今天见众犯人把他围在了煤堆之上,他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是张大胆的“铁杆”,但真要是敢替他玩命的,没有几个人。
“行啊,小新子,没看出来呀,身手挺麻利的呀,在哪里学的呀?”张大胆让郭开新的筷子给扔蒙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郭开新已经找到了武器。
“张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昨天就想要收拾我,可是我学奸了,我刚才都吃饱了,你还没吃呢吧,进去吃好了再来,怎么样。”郭开新早有准备,他如今已是有劲的狠,根本不怕眼前的这帮“打手”。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小子给我下来。”
“我傻啊,我要是下来了,你们这么一大帮人,不得把我给剁了呀。”
张大胆冲着郭开新招了招手,“你下来,保准不打你,我说话算数。”
“这上头风景好,要不你上来,咱们一起凉快,凉快吧。”
“给脸不要脸。上,都上,把这小子给我拽下来。”
张大胆的话,就是给这帮打手的命令,大家拿着手中的“兵器”,从煤堆底下,开始往上,一同向上冲锋。
郭开新见状不好,连忙对上堆来人。进行挨个清除,不一会,这些犯人就让郭开新,全都赶到了煤堆下面。只见煤堆从顶上往下,哗哗掉块,上煤堆的几人,都“出溜”到了煤堆下头去了。
“好小子。大家捡煤块削他,我就不信,他不下来。”
扔煤块果然是个好办法。只见十几个犯人各个手持煤块,一齐出手,那碗大的黑色块状物体,就奔郭开新的面门上打去。
“啪,啪~~”,郭开新挥舞着铁板锹,对来犯之敌,进行了回应,煤块打到铁锹之上,发出了好响的声音,不过也有打到郭开新的,好在郭开新主要用铁锹护住了上身,下盘被击到,也只是疼了一下。
张大胆掐着腰,看着双方的表演,很是高兴,他就象看足球比赛一样,众犯人就是足球队的前锋,郭开新宛如一个尽职的守门员,来回的阻挡着“射门”的煤块。
时间一久,郭开新的双臂有点累了,铁锹挥舞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不停的有拳头大的煤块,打到他的身上,终于把他给惹“毛”了,他放弃了阵地,就象只下了山的猛虎,冲到了众打手们的圈中。
那些手命着煤块的犯人们,还在得意的往上投,没想到郭开新箭一样的冲了下来,他们大多没有来得及拿“兵器”,就让郭开新给拍倒了,不一会的工夫,这些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选手”,都成了哭爹叫妈的孩子。
“啪啪啪”,张大胆鼓起掌来,看样子,他对郭开新的“表现”很是满意。
郭开新见众犯人都已倒下,没有再站起来的,也就停住了动作,用手指着众犯人,“都给我趴好了,要是谁要敢起来,我就拍死他。”
郭开新的话,很是管用,本想再站起来的犯人,此时也装作剧痛,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新子,可以啊,铁锹耍得不赖嘛,不过你有时间打听打听,我老张在这里头怕过谁,哪个棍不是让我给撅折的,你不是郝棍儿的人嘛,和你说了吧,他,我也不惧他,当年我还削过他呢,你咋的呀。”
说大话的人,郭开新见的多了,此时他没有马上进攻,而是从兜里取出了一颗烟,划了一根火柴点上后,抽了一口。
过了几秒钟,郭开新用那拿着香烟的手指,指了一下张大胆,“你牛b,我新来的不知道,不过我提个人,问问你在场的兄弟们,有没有知道的。”
“你说吧,我听听。”张大胆当年把“郝棍儿”的威风都给打掉了,他可是a城有名的老大,郭开新再提人的话,也不可能比他有“号”。
郭开新说话的同时,手不停的抖着,今天是他第一回说大话,为了把眼前的事情,快点解决,他还是提出了一个人,“几年前,在老道口,一人手持铁板锹,削趴下老黑和他几十个兄弟的人,你们听说过没有?”
郭开新“锹震老道口”,在当时是个轰动整个a城道上的大事,大多数在外头的道上朋友都有所知晓,可是由于郭开新没有报自已的“字号”,很少人知道郭开新,郭开新今天这么一说,也就是给自已壮壮声威,吓一吓这帮“伙头军”。
躺在地上的犯人,好多都是近两年才进来的,他们其中有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终于有个犯人鼓起了勇气,他站了起来。
“我知道,那英雄十分了得,老黑都让他给打服了,张哥,这事我和你说过呀。”他边说着,边往后退,最后躲到了张大胆的身后,他认为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那个事,我知道。咋的,你提他干啥,你认识他呀?”张大胆向来欣赏“独胆英雄”,他就象听故事似的,当初几宿都睡不着觉,就想有幸结识一下这个“铁锹高手”。
“认识。”郭开新见张大胆的语气平缓了些,他也把语调降了几度。
“你认识他能咋的,这里他又进不来,我告诉你,新子。今天没有人能保你,你要是聪明的话,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就不追究了,今天的事,咱哪到哪了,你看怎么样?”
郭开新本来以为张大胆可能是让他给吓住了,没成想他反倒提出了这个过份的要求。
“都给我趴好了,我看谁再敢站起来。张哥,我可告诉你,我就是当年的老道口英雄,郭开新。”
张大胆真的让郭开新给吓到了。他又想了想,又看了看郭开新拄着铁锹的样子,“你吓唬谁呢呀,我就不信你是他。来,和我单挑,我看看你行是不行。”
“好。单挑就单挑。”
“有能耐你把手里的铁锹放下,你放下了,我指定不让他们一齐上。”
郭开新笑了笑,把铁锹向后一用力,那铁锹又重新竖在了煤堆之上。
躺在地上的“伙头军”们,见郭开新手中已没有了“兵器”,纷纷起身跑回了本队,又重新操起了家伙。
“你们都别上啊,我一人就行了。”
经过刚才的郭开新一顿“铁锹功”,那些犯人早已吓破了胆,听张大胆这么一说,都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圈子。
郭开新和张大胆的“单挑”开始了,郭开新没有主动进攻,他站在了原地不动,专等张大胆前来。
张大胆也不是一般“战士”,他向来以硬功见长,只见他走到郭开新身边,上来就是一脚。
郭开新向左闪了一下,躲开了这一脚,反身用右拳向张大胆“抡来”。
张大胆并没有躲蔽,他拿胳膊用力一挡,只听得“咣”的一声,两人的手臂撞在了一起,震得郭开新胳膊有些麻木。
郭开新暗道,“这张大胆果然有些功夫,看来他是力大无穷之人,要是用力打他,取胜的把握不大。”
于是郭开新使用起了老朱教他的“武式太极拳”,和张大胆开始了“以柔克刚”。
张大胆见郭开新没有再用身体和他“对抗”,就以为郭开新一定是觉得力气没有他的大,他就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招招不离郭开新面门,可是不管他怎么出手,都让郭开新给躲开了,待他收拳回来的同时,他总会重重的挨上郭开新一下,由于每次撤回都比郭开新晚上“半拍”,他真的急了,气急败坏起来。
郭开新早已摸透了张大胆的硬功招式,他认为张大胆一定是专练硬功,对招式上的技巧还欠“练”,于是他不着急把他打倒,继续着他的“以柔克刚。”
张大胆的周身都着过郭开新的“重拳”,尽管他有气功在身,但还是疼痛无比,终于他跳出了圈外,停止了他的进攻。
“我说郭开新,你这是哪门子功夫,象个老娘们似的,你能不能打了?”
“以柔克刚,万化自然,虚虚实实,后发治人,老子这叫太极,咋的了,你怎么不打了?”
“你真是当年锹震老道口的独胆英雄?”
“如假包换,少说废话,还来是不来了?”郭开新此时完全占了上风,他们比武,只有他打张大胆的份了,张大胆根本无法打到他。
“服了,我服了不行嘛,你是棍儿。”
郭开新见张大胆已经服“软”,于是也收了招式,走到他的身边道,“张哥,这又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进到了里头都不容易,以后在您手下干活,还得多多关照啊。”
张大胆见郭开新也不象是不依不饶之人,还向自已说了下话,也就顺坡下驴的回了句,“哪里哪里,我就是看你小子有点功夫,今天特地来试试你。”
“张哥,小弟这两下子还行吧?”
“行,能不行嘛,老道口的英雄,是有两把刷子,走吧,一会我炒几个菜,好好招待招待你。”
“不用了,张哥,我才吃完。”
“谁说早上了,我说中午,中午。”
当“郝棍儿”带着人赶到饭堂时,战争早就结束了,只见郭开新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扫地,他走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新子,没事吧?”
“没事呀,能有什么事呀,郝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刚才听说有人要打你,所以就来这里看看,没打要?”
“哪有这事呀,我和张哥关系处得老铁了,是不张哥?”
张大胆此时还在揉着被郭开新打的地方,这些地方全是淤血,见“郝棍儿”领着这么一大群人来,他很怕郭开新说出实情,见郭开新还算给他面子,把事给顺了过去,他赶忙说道,“是,新子干活很利索,我平时总夸他,我们关系老铁了。”
“我可告诉你呀张大胆,以后不许欺负新人啊,要是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郝哥,谁敢欺负他呀,新子老厉害了,我看哪,我们这里没有人能打过他。”
“郝棍儿”是个明眼人,他冲着张大胆笑了笑,“新子是我外甥的兄弟,自然会两下子了。”
“郝哥,馒头都已经蒸好了,你们要不先吃算了?”
“也好,正好都没吃呢,兄弟们,咱们先吃吧,不等他们了,以前是他们吃完了,我们才吃,今天咱们先吃。”
“好。”众管理人员坐定后,郭开新等犯人端上了吃食,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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