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股坛’里摸爬滚打多年,郭小松也认识了许多‘机构大哥’,对于给‘一连’指导员推荐的三只股票当中,就有他所认识的‘机构’在其中,对于这个机构‘操盘手’的‘头马’,郭小松对他的操盘手法甚是了解,这是个‘义庄’,从来都不赚散户的钱,回调也只是‘下车上车’的最好机会,只求每年这小盘股的‘转赠股本’加‘分红’,就可以过活了。
一百股股票,被称为‘一手’,‘一连’指导员没用一周,就在这一百股的上面,赚上了好几百块钱,这是他之前所不敢想象的,在他看来,郭小松不愧是‘博士大学生’,人家的学问比天还要大,在自已的串弄下,他也想请郭小松来他家一趟,吃顿‘便饭’。
比起连长家的独门独院,指导员的家里显得很是寒酸,一个大门,住着三四家,其中最小的那间屋子,就是指导员他们家。
空敞一群跳皮筯的小孩儿,指导员大喝了一声,‘别跳了,过来,家里来客人了,见见你郭叔叔!’
一个乖巧的小姑娘,大约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她就是指导员的千金,刚上小学一年级,蹦蹦跳跳跑到了郭小松的面前,鞠了一个躬,用她那吃奶的声音说道,‘郭叔叔好!’
郭小松如今也算是大龄青年了,虽然没有结婚,可对于小朋友的喜欢,是按捺不住的。‘指导员你看,我头一回来,也没带啥子好吃的,这样吧,我给孩子一百块钱,买给小食品好了!’说着郭小松从身上掏出了一百块钱,交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屋中的年轻女人,是被院中的谈话声给扰出来的,一个面容朴实的女人,身体是相当的瘦弱。脸色焦黄,只见她上前从女儿的手中夺过了那一百块钱,送到了郭小松的身边,‘这怎么能行啊,你还没成家吧,正是缺钱的地方,我们不要!’
送出去的钱,又回到了自已手中,郭小松的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并没有强给,直到走进了屋子,趁大家不注意,把那一百块钱压到了‘地柜’上的闹钏底下。
陈旧的家具。属内的摆设,没有一件是新的,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外头,罩了一个很干净的‘电视布’。正面勾勒出来的‘鸳鸯戏水’,是那么的活灵活现,一看这屋中的女主人。手工是何等的精巧,才能做出这么个显眼的物件出来。
‘来,上炕,屋里太小,也没有个凳子,别客气啊,不用脱鞋了,直接上炕!’指导员是口中这么说,可他还是自我脱了鞋,他的脚要比连长的‘香’,袜子可能是一天一换的缘故,并没有丝毫的异类气味。
为了来指导员家不失礼,郭小松来之前也是换了袜子洗了脚的,于是他也学着指导员的样子,盘起腿来,隔着‘炕桌’对坐着。
‘凉拌猪头肉’,一小碟的‘五香猪耳朵’,一盘素得不能再素的‘粉肠’,一小碟‘五香花生米’,这让郭小松想起了小时候,看来指导员的‘请客标准’,也就是如此了。
‘你们先喝着呀,这是孩子她爸下午刚打回来的好酒,一块五一斤呢,我再炒两个热菜!你跟我出来,不兴上桌啊!’拿过来了碗筷,指导员嫂子还不忘教训自已看电视的女儿,黑白电视的动画片,虽然感观是差了点,可这丝毫不妨碍小女孩子的兴致,她很乖巧地向妈妈点了点头。
给郭小松拿了一杯散白酒,自已也倒了一杯,指导员举起酒杯开了口,‘我家条件不好,你嫂子也没有个正经工作,全家都指望我呢,酒菜不好,别介意啊!’
实在,真的太实在了,郭小松觉得眼前的这杯白酒,要比数天之前喝的郭小二请客的‘国酒’气味还要香甜,‘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你忘了呀,我爸我妈死的早,我小时候能吃上这些,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君子这交淡如水,可真正和穷人交朋友,指导员还觉得自已很有优势,‘怎么样?这酒不赖吧,不知道你喝出来没有,这是我特地骑自行车走了好几十里路,去烧锅舀到的一手‘酒头’,两个字,有劲!’
‘还真挺有劲啊!’郭小松向看完了动画片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小姑娘也就过来了。
‘上来吃吧!’郭小松越看这小姑娘越喜欢,他真想有这么一个女儿。
小姑娘看着自已的父亲,并没有敢上桌,直到指导员用筷子夹了一片瘦瘦的猪头肉给她,她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指导员嫂子的热菜上桌了,‘蒜苔炒肉’,喷香的味道,不仅能令鼻子为之一新,‘卖相’也很好,这算是一盘很贵的‘肉菜’了,从‘刀工’上看,这年轻女人很是细心,也许家里不经常吃这道菜的缘故吧。
上完了菜后,指导员嫂子蹲下看着正在吃肉的女儿,‘家里有客人,不兴上桌啊,只能客人吃完了,你才能吃,知道不?’
小姑娘点了点头,‘妈,我知道,我不饿!’
‘那好,那跟妈妈出去帮妈烧火去吧,看我姑娘会不会干活!’为了不让女儿妨碍客人吃饭,指导员嫂子把孩子带出了屋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一点都没有错,郭小松自已就是这样,现在又看到了比自已小上二十岁的小姑娘也是这样,他陶醉了。
酒过三巡,指导员这才说道,‘今天来找你有几个意思,这第一嘛,是我早就想找你了,只是你知道,连长那头先找了,我也得等几天吧,这第二呢,谢谢你帮我推荐了几只股票,我没过几天,就赚了好几百,第三嘛,我就是认为你郭小松可交,也不知道咱俩谁大啊,你哪年生的,几月份?’
轮上了年龄,郭小松还真没有指导员的岁数大,指导员要比郭小松大上两岁,‘那就更好了,我是大哥,你是兄弟,来,咱们哥俩再干一个!’
不愧是‘烧锅’当中的“酒头”,郭小松自认自已酒量不错,可刚喝了几杯,就已经有些醉意了,‘大哥,不瞒您说啊,我早就关注股票行情很多年了,告诉你的那几只,我都看了好几年了,不过你最近得小心点啊,我怕股市得大跌!’
‘那咋办哪?’听了这话,指导员手中的酒杯差点掉了,紧张的问道。
‘那你最近赔钱没有呀?’郭小松卖了个关子。
‘没有呀!怎么了!’
‘没有就听我的,赶紧卖吧!’
‘这大盘也没涨啊,就卖股票?’
‘对呀,久盘必跌没听说过呀,信我的没错!’郭小松拍着胸脯是拍拍直响。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时分了,郭小松翻身透过窗帘上的空隙,看到了闪亮的星空,之后转身朝炕上看了看,这火炕上只有他和指导员两人,指导员的身上只盖了件军大衣,他自已盖的是一床很是干净的被子,看来这是指导员嫂子的安排。
轻手轻脚把鞋穿上,只听得指导员说道,‘是不是要起夜啊?’
‘对,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了!指导员,这院厕所在哪啊!’
‘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出去!’
虽然住得是大杂院,可厕所修得很是讲究,为了男女区别开来,在各自的门口,还很醒目的用白灰刷着‘男’,‘女。’
一连尿着,郭小松一边说道,‘昨天晚上我真的喝多了,最后倒在炕上我都睡着了,嫂子和孩子去哪屋了呀?’
‘东屋,那屋是二连副连长家,昨晚他值班,正好你嫂子比陪他媳妇,没事,这样的事,咱们这院经常有!’
细心的指导员嫂子,很是令郭小松钦佩,在两个男人都喝大了的情况下,她还能加以避讳,去邻居家里住,回想起在京城独处的艾小萌,郭小松几次夜里都梦见她在外头‘有人了。’
‘对了小松,昨天晚上我记得你让我股票‘清仓’,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不是说酒话吧?’指导员还不忘醒来向郭小松进行请教一番。
提上了裤子,郭小松走出了厕所,‘反正我认为大盘该跌了,现在营业部里那么多的人,不可能都赚钱吧,就算是大盘不大跌,先出来看看也好呀,要是不跌的话,再进去呗,你说对不!’
‘也是,那行,我一会就去城里把手里的股票卖了,先出来看看!’指导员经过了昨夜的和郭小松的一席谈话,对他的炒股水平,可说是五体投地,佩服不已了。
‘卖股票为啥要去城里呀,打电话卖了不就行了嘛!’
‘你说的是电话委托吧?那玩竟我不会,再者说了,我也认为那玩竟不把握,现在不是常有盗号的嘛,万一谁知道了我的账号密码,把我号盗了咋办,我还是去营业部刷卡把握一点吧!’都说年岁大了考虑就多,看来这指导员真是这样的一种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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