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码头欢迎仪式并不是espn体育电视网安排的,而是乌斯怀亚港口和这艘游轮上的船长临时准备的。这位阿根廷船长是个白人,典型的德国佬儿,胡子修剪得一丝不苟,穿着黑色的船长服、戴着白色的船长软檐帽,看上去就和二战时期的德国海军没什么区别,连帽徽和肩章的摸样都差不多,只差身后停着一艘欧根亲王号了。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船长叫沃尔夫冈.阿登纳,祖籍在柯尼斯堡,二战后期才全家移民到了阿根廷躲避盟军的轰炸。现在他想回老家也回不去了,柯尼斯堡这个地名已经成为了历史,战后那里成了苏联领土,苏联解体之后又成为了俄罗斯的一个飞地,改名为加里宁格勒。
老毛子就是狠,它不光把柯尼斯堡占领了,而且还把当地20多万德国人全都清理干净了。西部的德国人全都轰到了盟军占领区,东部的德国人全都押上火车,直接扔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地带开荒去,据说多一半人都饿死、冻死在了异国他乡。于是这位阿登纳船长就成了一个有故乡、知道故乡在哪儿、却找不到故乡的人。
老船长出生之前,他的老爹就在柯尼斯堡的码头上当水手,到了阿根廷之后他照样是当水手,一直干到了40多岁才成为游轮公司的船长,算是祖传的和大海打交道的老水手了。不过这位老水手对洪涛算是客气到了极点,都快顶礼膜拜了。用他的话说,他和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至今为止也不敢独自驾驶一艘帆船。在冬季穿越合恩角和德雷克海峡。至于卡洛尔和拉达,他故意给忽视了,在他这种老派的水手眼里,船上有女性船员,不光不会是帮助。还增加了航行难度,这更说明洪涛的本事,简直就是没有困难自己创造困难,太伟大了!
所以他在超越了洪涛的帆船,提前一个多小时回到乌斯怀亚之后,就找到了港口管理部门和市政府。诉说了疯狂老鼠三世号的事情。乌斯怀亚本来就是一个港口城市,旅游业是它的支柱,市政府和港口管理部门立刻就委托这位老船长,在码头上办了一个自发性的欢迎仪式。这里的观众除了一些当地的市民之外,还有游轮上那些游客。他们对于洪涛这艘帆船的兴趣比当地市民高多了。
欢迎仪式还只是一个开始,乌斯怀亚并没有太高级的宾馆酒店,所以阿登纳船长特意让洪涛三人登上了他的游轮,直接入住到了游轮的头等舱里,为此游轮还专门保留了一小部分动力,好给船上的部分舱室、娱乐区和餐厅供电。这真是太客气了,洪涛觉得让这么一个老水手误认为自己是什么航海高手,太好意思了。但是这事儿又没法解释。你总不能说我是被人骗了,没人告诉我冬季穿越合恩角是最危险的时间段,如果知道。孙子才来穿越,我尼玛等几个月再来,合恩角也不会消失,干嘛上赶着来送死啊!
将错就错吧,头等舱的大套房很舒服,空调、浴室一应俱全。船上的餐厅还全天供应洪涛三人五顿餐点。干嘛是五顿呢?阿根廷人比英国人臭毛病还多,他们不光下午要喝下午茶。夜里还得来个加餐,少吃一顿睡不着觉。除此之外。船上的健身房、游泳池、美容院、电影院等大多数附属设施都可以免费使用,当然了,只针对洪涛三人和他们邀请的客人,其他人没有船长的同意,一步也不能上船。
洪涛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他还是头一次接受这种特殊的待遇,不是很习惯。结果第二天这位老船长又来了,非常客气的邀请洪涛和两位女士,晚上去船上的多功能厅出席一个酒会,主题当然是请洪涛给大家讲讲勇闯合恩角的惊险历程。这次洪涛推辞都推辞不了,酒会是espn体育电视网举办的,按照合约,他必须出席,还得配合!
不过到了酒会之后,洪涛那股子不情不愿的情绪立马就消散一空,因为出席酒会的不光是乌斯怀亚市的一些社会名流,还有很多游轮上的旅客,他们中间不乏一些身材曼妙、妆容秀丽的年轻女士,很多还是来自欧洲大陆的。洪涛突然觉得这些日子的玛卡好像没白吃,尽管昨天还累得腿肚子转筋呢,现在体内好像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大庭广众之下讲话,洪涛不太擅长,简单的说了几句事先和那两位记者商量好的废话之后,洪涛就一头钻进了人群里,哪儿年轻女人多他故意往哪儿溜达,然后端着微笑,拿着钢笔,不停的给她们签名,顺便再和她们聊几句。通过这种短暂的接触,洪涛就可以判断出哪位是夫人、哪位是小姐、哪位是女士,至于语言通不通,这都不是问题,有些东西就像体育一样,是世界通用的。
“我们两个还是去和那些男士跳舞吧,别等他了,恐怕今天晚上你在船上是不会找到他的。”拉达看着在人群里四处乱窜的洪涛,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拉着卡洛尔向几个游轮上的高级船员走去。与其在这里傻等,不如自己去找乐子,只要别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洪涛不会干涉她们的自由。就算有了,洪涛也不干涉,他会直接把你踢出局,还给你自由。
“我现在又开始讨厌他了!难道他就不会尊重尊重女士吗?非要当着我们去和那些女人勾三搭四的!”卡洛尔以前和洪涛没有什么生活上的接触,对洪涛并不了解,直到上船之后才逐渐发现了洪涛的一些习惯,再经过自己被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才算真正的对他上了心,关注和不关注的感觉就是不同的。
“你就祈祷他不会把她们带回套房里去吧……不管他了,我们去跳舞!”拉达比卡洛尔要看得开,这些问题她以前也遇上过,唯一的选择就是无视,反抗是没用的,除非你真的想和洪涛一刀两断,否则只能装看不见。
拉达猜的还真对,当天晚上洪涛就消失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不过这次他到没回来就睡觉,而是带着拉达和卡洛尔去乌斯怀亚的市里去转了转,还坐上了旅游观光的小火车玩了一圈。至于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他一个字儿都没提,就好像他昨晚就在船舱里老老实实睡觉一样。
其实洪涛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昨天晚上那个丹麦姑娘他到现在都记不清人家叫啥,更可不能有什么孩不孩子、合约不合约的后续,完全是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聊着聊着就聊到她的旅馆床上去了,早上起来又缠绵了一会儿,现在她可能正在前往火地岛北部的火车上。洪涛也想不明白,一个学医学的大姑娘,没事儿干嘛一个人跑这么远来旅游,一个人有啥可玩的呢?不过这个问题可以留着慢慢问,因为她给洪涛留下了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等洪涛到了欧洲,还可以去找她讨论讨论这个事情。
乌斯怀亚除了空气清新、一尘不染般的洁净之外,其实也没啥可玩的。这座城市的由来和澳大利亚非常相似,都是为了流放罪大恶极的囚犯,现在市中心还保留这那座20世纪初建成的监狱,只是已经改成了博物馆,展览一些有关海洋、历史和马尔维纳斯群岛战役的东西。
阿根廷人好像很反感英国人,在博物馆里洪涛还看到了火地岛的一些小知识,其中有一个很有意思。在19世纪白人登陆火地岛之前,这里的原始居民叫做雅甘人(yahgan),他们身材矮小,坐着独木舟,在群岛之间的海域纵横,以海狮及其它海产为食。当年达尔文也到过这里,他对雅甘人也有记录,是这么写的:这些野人与文明人之别,比野生与驯养动物之别更大!
同船的英国船长好像不太同意达尔文的观点,他觉得是环境造就了雅甘人的野蛮,如果换个环境,他们就能文明了。于是他强行掳走了一个雅甘人小男孩儿,带回了英国,还给他起名为杰里米.毕顿。这位小男孩在英国生活了2年左右,再次被那位船长带回了火地岛,结果小男孩选择要留下,和他的同族生活在一起,对于更先进、更文明的英国毫无眷恋。可惜的是,目前这个种族存世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估计再过几十年,等最后一位雅甘人死去,他们就会成为历史了。
其实来这里旅游的游客,90%都是奔着南极游来的,阿登纳船长的那艘游轮,就是干这个用的。如果到了夏季,这里的游客将会更多,会有三艘这样的游轮不停的在乌斯怀亚和乔治王岛之间穿梭,带着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去领略一下南极大陆的风光,顺便还能去各国驻在南极的科研站上去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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