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干净利落地拒绝,秦月思觉得自己的心情稍稍好些了。她的眼角带着些许的哭腔,嘴角带着略有些得意的笑容,哼哼道:“听到了吗?师父已经拒绝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立刻滚了吗?”
只可惜,张氏似乎并不准备这么简单就离开。她先是一愣,随后立刻一拍手,欢快地笑着道:“当然当然!我们当然知道城主的意思啦!徒弟怎么能够那么简单就收了呢?来,月思啊,你也帮帮你妹妹,一起给你师父说说好话怎么样?毕竟大家都信秦……”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帮你说好话的人吗?!”
不知不觉,秦月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她抬高嗓音,脸上的倔强配合着那些油花,反而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笑。
张氏没有笑,她很好地忍住了。不过,这个女孩对张氏的那种威严感,也是在这种邋遢模样之下大打折扣。
“呵呵呵呵,月思,你怎么还这样呢?不是都说好了吗?之前都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们老眼昏花,小人物不识抬举吧?对了对了!或许婶婶的话你的确听不下去,但是有一个人,相信月思见到之后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秦月思哼了一声,依然叉着腰:“谁啊?是隔壁的牛二叔吗?哼,你们以为那牛叔是什么好人吗?表面上装着对我们娘俩很好的模样,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打我娘的主意!是谁?说!是谁!”
“月思……”
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却是不期然地从这对叔叔婶婶的身后传来。
说话的人,就是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后面。一同进来的第四个人。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脸庞长得和秦淮有些像。但是看起来更加的温和。更加的彬彬有礼。
他就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教书先生,身上穿着的那件长袍虽然显得有些破旧,但却非常的干净。
秦淮和张氏分两边让开,这个男子也是慢慢地走了过来,走到了秦月思的面前。
他望着这个女孩,双眼湿润……渐渐地,他的眼角一红,一滴泪水不由得滑落,养着他那俊朗的面容滚落下巴。看起来,竟然隐隐然有一种美感出现。
对于眼前这个人,秦月思显得有些茫然。
她也是看着这个人的眼睛,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景。
按理来说,有一个陌生男子随随便便叫唤自己女儿家的小名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被眼前这个男人叫唤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原来……你叫月思……素素原来真的那么想我,所以才给你取名叫月思。你和你娘长得真像……也是一样的美人胚子。不知不觉……就已经长那么大了……”
秦月思的心头猛地一震!她的脚步一时间也有些站立不稳。
陶寨德眉头一皱。视线中的秦月思的念力开始显得十分的混乱,色彩也是不断地急剧变化!如果这不是代表这个徒弟正在准备攻击的话,那应该就代表她正在处于一种十分强烈的感情变化?
陶寨德现在还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充满了攻击性还是情绪激动,但是身为师父。他有必要保证自己的徒儿举止正常。
当下,这位城主的身体瞬间崩碎,重新在秦月思和那个男子的中间成型。大声道:“月思!冷静一点!”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另外一团念力喝道:“你是谁?你对我的徒弟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啊。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会让她动怒道想要杀掉你的事情?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摸了她的屁股?!说!如果摸了的话就立刻道歉!”
欠债看不下去了,她连忙举着手中的小木棒冲上去。在陶寨德的面前晃了晃。
(干嘛?欠债,这个人非礼我徒弟,我正在保护……)
(不要再丢人了啦!老爹!你刚才一开始还挺帅的,可是后来就丢人了呀!回去回去,不要再说话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陶寨德还是撇撇嘴,退后。但是他没有完全退开,而是站在远处四五步的距离。毕竟现在自己二徒弟的情绪看起来还是非常的不稳定,并且还非常地具有攻击性。不管是为了防止她杀了这个非礼她的家伙也好,还是为了防止这个非礼男继续骚扰秦月思。
秦月思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情绪才开始渐渐稳定下来。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他正一脸歉意,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似乎是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抛弃自己母女的愧疚,也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女儿。
“你……真的是……?”
秦月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男人点点头,笑道:“你娘是正月十五的生日,闺名素素,清河县人。在你娘的后背靠近腰部的地方,有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粉红色胎记。对吗?”
如果说生日,名字,籍贯之类的地方还可以打听出来的话,那么在腰部的胎记这种东西,恐怕也就只有曾经亲眼见过之人才能够知晓了。
更何况, 竟然还是在腰部这种私密的地方。
毫无疑问,现在秦月思已经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失踪了差不多二十二年的父亲――秦无月。
秦无月张开双臂,目光中充满了温存:“月思,爹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你知道吗?”
说着,秦无月就想要上前拥抱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但,秦月思却是立刻退后一步,猛地摇了摇头。她看看四周,只见慕容明兰和甜彩蝶正在悄声说着什么,小欠债是不是地歪过脑袋,陶寨德则是连连点头,似乎什么都开始明白的表情。
环顾四周一圈,她咬了咬牙,猛地抽出腰间的重拐,直接对准了秦无月。她的速度太快,让只是凡人的秦无月没有什么反应,却是让旁边的陶寨德给吓得半死,差一点点就要冲上去抢下铁拐了。
“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回来见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他们!”
秦月思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边的秦淮一家三口――
“他们害的我们母女好惨!我们整天几乎都是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
陶寨德皱了皱眉头,链接欠债:(我觉得,还是把这孩子绑起来吧?她看起来好像一幅随时随地就要杀人的样子。念力显得很凌乱,颜色变动很大。)
欠债甩甩手:(老爹你就放心啦!这里不会有人死啦!乖乖呆着,不要再做傻事就好了。)
陶寨德一愣:(我想阻止我的徒弟杀凡人为什么叫做做傻事???)
欠债:(我要阻止老爹你去喝马尿算不算多此一举的傻事?)
陶寨德一脸的认真:(如果真的有必要喝马尿的话,我会去喝。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的话来阻止我,那当然不是做啥事啦。)
欠债无语,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自己的老爹的思考模式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当下,她就下了一个最后通牒(闭嘴,不要乱动),就算是结束。
秦无月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伤感陷得更深了。他叹了口气,放下抬起准备拥抱女儿的双手,说道:“月思,这些年来的经历……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秦月思:“那就长话短说!”
秦无月点点头,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后,开口道:“当年,我只是一个青葱学子。恰逢京城开考,为了功名,也为了能够让你们母女俩能够过的更好,所以我立志上京赶考,便随着商队一起前往京城。只希望能够博取一个功名,回来之后也好让你们母女俩跟着我一起过上好日子。”
“但是没想到,路上遭逢大难,遇到打草的歹人。那伙歹人杀了与我同行的商人,原本还想要杀我。幸好当时爹爹是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十分懦弱,而且还懂得读书写字算账。那伙歹人就掳了爹爹回去山寨,被强迫着帮他们书写各种文书,计算钱款,打点一切。这样一来,就过了五年。这五年里面,爹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听着欠债转述,陶寨德想了想后,突然问道:(好像……李帐房也是被我强行留在广寒城,替我打点账房的呀?…………丫头!怎么、怎么办?!我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对李帐房做了什么非常不可原谅的事情啊?!他是不是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对于这些,欠债简单明了地回了两个字:(闭――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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