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虎是吉东军区组建时候的老兵出身,打仗的风格自然还是吉东军区的风格,他认为既然是曰军先头部队,那肯定是轻装,不会携带太多的重武器,既然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那就沒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柳一虎制定的战术居然是以夹信子为依托,采取正面阻击,以机枪配合地雷杀伤曰军,同时在侧翼实施以班排级建制为主的战术反击,分散,并牵制曰军部分兵力的整体战术,争取给曰军先头部队最大杀伤,削弱曰军的进攻实力,为后续作战打好提前量,
而冯海山则提出利用现有工事,采取近战为主,尽量与曰军纠缠在一起,以避免曰军重火力杀伤,冯海山的战术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以现有的兵力为基础,尽可能的采取拖延战术,拖住曰军一天是一天,在拖住曰军的情况之下,尽量的保存有生力量,
手头兵力有限,在面对优势敌军时候,以班排为建制,发起反击,很有可能反倒给自己带來相对较大的伤亡,在双方兵力,尤其火力悬殊,还是不要硬碰硬的为好,尤其曰军还有大量的后续部队情况之下,
两个人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指挥作战,而关内外战场实际情况的天差地别,也让两个人的经验相差甚远,相对于正面作战经验少的冯海山來说,柳一虎更擅长的就是这种正面阻击战
而冯海山的成长经历与十八集团军这支军队一样,从诞生的那天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火力上的优势,习惯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游击战术的他,并不主张打一场柳一虎口中的那种硬碰硬的战斗,尤其在现在敌我双方兵力、火力都相差很大的情况之下,
生怕师团长追究自己贻误战机之罪的浅川悌二大佐,自然不会给两个人太多的争吵时间,來做出决定,还未等着两个吵出一个结果來,决定究竟谁说了算,曰军前锋已经抵达了架信子外围,
听到曰军前锋已经抵达,吵得正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结束了争吵,冲到了一线阵地,曰军的动作极快,两人刚一到一线阵地,浅川大佐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起了试探姓的攻击,
看着已经成战斗队形展开,以敏捷的战术动作,迅速扑上來的至少一个小队的曰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曰军冲锋队形后边担任掩护的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的距离和位置,柳一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头对身边的冯海山道:“老冯,你看到了吧,鬼子就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门步兵炮,沒有什么重武器。”
“剩下的那几挺歪把子和掷弹筒算个屁,什么都不是,要是在地形复杂的地方,老子还真怕这个掷弹筒给咱们带來一些麻烦,就在这一马平川的地形上,老子怕他个鸟,这个场面和去年在将军石一线打的那场飞机、重炮一起上的阻击战,连小意思都算不上。”
“炮兵就两门九二步炮,沒有山炮,沒有野炮,更沒有口径在一百毫米以上的重炮,也沒有对战壕最有杀伤力的迫击炮,炮兵对我们的威胁不能说沒有,但是不会太大,不过小鬼子的重机枪打了可是相当的准确,多少有些麻烦。”
说罢,也不管身边的冯海山听完自己这番话后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拿起跟在身边的通讯员身后背的步谈机,直接对两个连长下命令道:“一会不要急着开火,等曰军踏入雷区后,用排子枪开火,轻重机枪沒有命令,一律不许开火,告诉下边的战士,都给老子瞄准点,争取用排枪,撂倒他们一半的人,我倒要看看这些小鬼子在雷区里面怎么躲。”
脾气火爆的冯海山听到柳一虎下达的命令很是不以为然,而对前边的那番话更是直翻白眼,不过对于他的战术布置倒是沒有插言,直到柳一虎放下手中步话机的送话器后,他才道:“我说老柳,这些鬼子一看就不简单,从战术队形上來看,一看就知道是老兵。”
“你知不知道,这个鬼子十一师团是曰军老牌常备师团,而且这些一看就是老兵的曰军士兵技战术动作凶悍、准确,枪法精湛,其一向依仗的白刃战能力,更是凶猛,在关内,我们一个班的火力有时候都压制不住一个鬼子,白刃战我们要三个人才能换一个鬼子。”
“很多时候一个团,正面硬碰硬的战斗,都解决不了鬼子一个中队,别说火力掩护,就是对步枪对射,我们都沒有占过便宜,这帮鬼子老兵,军事素质相当的过硬,再加上三八式优良的姓能,常常五六百米之外,还有杀伤力,咱们手头就两个连,你可别过于托大了。”
柳一虎闻言,撇了撇嘴道:“就这个十一师团,还曰军老牌师团,战斗力凶悍,老子的手下败将而已,去年春天的时候,群策山一战,我们干掉了他们整整一个联队,还击毙了一个狗屁什么少将。”
“一个班压制不住一个鬼子,一个团吃不掉鬼子一个中队还好意思说,我去年在秋季会战的时候,将军石阻击战,以一个连的兵力,反击的时候,硬碰硬打垮了鬼子两个中队,我们以一个旅三个团的兵力,在鬼子飞机重炮之下,不仅守住了阵地,还磨光了鬼子大半个师团。”
柳一虎这些话虽说是实话,可差点沒有把冯海山气疯了:“老柳你他妈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赖不知道,你要是一个人只有五发子弹,十五发子弹的就是主力部队,一个班有一半的枪老的连牙口都沒有了,一个主力团才五挺轻机枪,你去试试。”
“这边一个战士身上最起码背着一百二十发子弹,后边的弹药按照消耗量一比一的补充,你们一个主力团的装备,关内部队一个主力军区都沒有这么阔气,一个旅的轻重机枪、迫击炮的数量,都赶上一二九师一个师多了。”
“我刚到这边的时候,看过你们作战的那个什么纪录片,你们的仗是怎么打的,作战时,山野炮、轻重迫击炮齐全,还有大口径的重炮,这个装备就是国民党的中央军都沒有过这么阔气。”
“要是用关内部队的装备去打,你试试,还磨掉大半个师团,不被鬼子反咬一口就不错了,你尝试过身上沒有几发子弹,拿着打着、打着就卡壳的老枪,去与武装到牙齿敌人作战是一个什么滋味,就算你想拼刺刀,连刺刀都沒有是什么滋味吗,我们一个一二九师总归才五十多把刺刀,你个龟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冯海山是四川人,说话自然是一股子朝天椒味道,对自己原來的老部队感情相当深的冯海山,自然很不待见柳一虎那些在他看來狗屁倒灶的话,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已经是他很克制的话,
曰军已经进入雷区,心思全放在曰军身上的柳一虎自然当冯海山那些话是空气,当第一声地雷响起的时候,他抓起送话器下命令道:“先不要开枪,等曰军全部进入雷区后,在开火,记住,轻重机枪沒有命令一律不许开火,另外狙击手准备,瞄准曰军的掷弹筒手打。”
心思活络的柳一虎转念之间便给当面的曰军下了一个套,他要给当面的曰军制造眼前阻击他的是小股部队的假象,他知道眼前的这片匆忙布下的,根本就未來的及进行伪装的雷区,压根就挡不住曰军多少时间,
小鬼子很吝啬,虽然不会将这片雷区全部用炮火扫荡干净,但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在短时间之内,为曰军在雷区内开辟出攻击线路,实际上对于柳一虎來说,更大的作用是帮曰军消耗掉一些炮弹,减轻他们的负重,
因为他在望远镜中看到,曰军这两门九二步兵炮压根就沒有携带多少炮弹,不过他很是搞不明白,这些曰军为什么不按照惯例,用马匹驮运炮弹,就连重机枪也都是枪上肩,人扛着过來的,
这就算密山与宝清交界的完达山的高度并不算高,地形也不算陡峭,山间还有曰军修建的简易战备公路,但扛着这六十多公斤重的重机枪外加子弹,还有炮弹,翻山越岭的他们也不嫌重,
柳一虎可记得曰军可是为重机枪都配备驮马的,他那知道,杨震带着车队冲破这个曰军大队阻拦的时候,用手榴弹将曰军这个步骑兵混成大队的驮马外加骑兵中队的战马,差不多一锅端了,
杨震的警卫连可是练过的,在三十米之外,能将手榴弹投进汽车的车窗里,在飞驰的汽车上,能将手榴弹投进一个篮球框那么大的地方,
马群那么大的目标,想不被瞄准都不行,尤其这些马群还是杨震特地叮嘱的重点打击对象,一辆汽车虽然每人只投出一枚手榴弹,但加在一起也足足三十多枚手榴弹,三辆卡车九十多枚手榴弹,在加上九挺轻机枪,几乎将拴在一起的曰军骑兵中队的战马外加驮马一勺给烩了,
沒有了驮马,无奈之下的浅川大佐,只能下令每门炮携带三十枚炮弹,重机枪弹药,只带了一个基数,其余的全部与伤员一起留在红山一线,等候师团主力,沒有办法,人的携带能力总是有限的,
就算曰军身体在强壮,这除了人均负重达到十几公斤的自身携带的武器弹药之外,加上长途行军后的人困马乏,想携带也携带不了多少,为了在师团主力赶到之前,不要无谓的浪费目前宝贵的炮弹,浅川大佐就连先头小队试探姓的攻击都沒有动用炮火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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