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袁芷若小心眼,李慧兰在当初与自己在齐齐哈尔分手的时候,曾经与自己谈过一次,尽管沒有明言,但是那些让自己照顾好杨震的话,已经表明了她已经在这场竞争之中退出的意思,袁芷若也并沒有真的小心眼到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吃醋。
看着沉睡之中的杨震,想起李慧兰与自己的那一段谈话,还挂着淡淡笑意的袁芷若脸上不时的微微泛红,尽管多少对于杨震与李慧兰的关系有些不舒服,但慧黠的袁芷若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尽可能的看得开。
杨震尽管不是那种浪子和花花公子一样的人,但毕竟身处高位,要抓住这种男人的心思,度量就要大一些,否则,只能将他越逼越远,而且袁芷若也相信,杨震这个人对感情是相当负责的人,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否则,早就主动追求自己了。
但要完全将这个男人栓在自己身边,还需要一些方法的,李慧兰与他是旧识,两个人之间很可能还有一段感情纠葛,杨震又是那种极为重感情的人,自己若是一味的吃醋,插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能将本就目前还沒有定下心來的杨震越推越远。
袁芷若对于自己的相貌还是很自信的,再加上自身的学识和修养,与总指挥的夫人当年在二路军之中,并成为二路军两支花,当年在抗联二路军的时候,就曾有过为数不少的军师一级的干部追求自己。
那些知识分子出身的干部倒还好说,说话什么的也比较委婉,那些工农出身的干部,可就不客气了,有的甚至在见第一面的时候,直接就要与袁芷若结婚,那些如果不是总指挥,还有时任副军长的王光宇的暗中庇护,自己还真的不好说,弄不好,真的早就成为了某一个高级干部的妻子了。
对于自己相貌还是很自信的袁芷若相信,如果杨震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在见到自己第一面的时候,眼神里面就不会有那种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以袁芷若的精细还是能看出來的微微排斥,而是直接上來,就不管不顾的前來追求了,他是整个抗联的最高军事首长,要是真的强來的话。
袁芷若知道,很多干部可不会管自己在老家还有沒有老婆,一样的照追不误,更何况这个还在单身的大军统帅,但正是杨震先是排斥后是尊重,让袁芷若的心一点点的沦陷在这个年轻统帅的身上,至于他与李慧兰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袁芷若也已经不在乎了。
车厢之中的三个人,杨震靠着车厢挡板静静的沉睡着,袁芷若则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目不转睛的看着杨震,至于一边的张子雄可不知道她的心思,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那只自动步枪,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为了严守秘密,因为太显眼所以此行除了他自己之外,杨震的贴身警卫排留在佳木斯沒有带过來,只带了军区直属侦察旅的一个班临时作为警卫力量,至于这辆卡车上,只有他和驾驶室内的一个警卫,所以,张子雄很是小心。
再加上杨震在休息,一个为了爱人缓解疲劳,一个是为了保证自己尊敬的上级首长休息,袁芷若和张子雄更不会说话,所以除了车外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之外,车厢里面静的便是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为了严守此行的目的,杨震可谓是煞费苦心,作为一名高级军事指挥员,杨震很清楚尽管已经采取了多种的保密手段,但是各部队的调动不可能全部真的彻底瞒住对东北统治多年,渗透力度远不是关内可以相比的关东军情报部门。
各个部队的调动,现在很可能已经引起关东军的注意力,一旦自己在这个时候到齐齐哈尔,依曰军参谋的能力,并不难以判断抗联下一步作战的重点,为了将真实的战略意图彻底的掩盖住,让曰军相信抗联下一步的攻势在中线或是东线,杨震采取了多种保密措施。
为了掩盖真实的战略意图,杨震就连自己此行來齐齐哈尔的行踪,也做到了最严格的保密,不过目前看杨震的这些保密手段,还是起到了相当的作用,至少他的行踪,目前还沒有暴露出去。
当这两辆苏联制造的嘎斯卡车,在上午九点驶入齐齐哈尔机场以北一个戒备森严的驻军基地时,整个齐齐哈尔别说普通的老百姓,就是除了外紧内松的社会部人员之外,一般在齐齐哈尔的师以下的抗联干部都不知道。
而此时杨靖宇与王光宇则带着几个人带着早已经等候在基地司令部的门外,车中一直沉睡的杨震,则早在车子刚一停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虽说睡眠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睡的也很浅,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睡下來,精神倒是比之前好的多了。
休息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显得神清气爽的杨震跳下车后,制止了两个人要敬礼的举动,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这里又沒有什么外人,就不搞这些虚礼了,二位老兄,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吃点早饭,再谈事情,我可都要饿死了。”
听到一向工作为先的杨震居然要先吃早饭,王光宇和杨靖宇两个人微微一愣之后,马上反应了过來,一号昨晚上恐怕又是一夜未睡,一号说饿,应该是实话,王光宇连忙将杨震一行人领进了食堂。
食堂的这个临时从嫩江军区司令部食堂抽调过來的大师傅手脚也麻利的紧,沒有用杨震等多长时间,一大碗香喷喷的豆腐脑和一碟子刚刚炸好的油条,外加上几碟拌好的小咸菜也端了上來。
看着眼前很是丰盛的早餐,腹中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杨震不由得食指大动,调侃了王光宇一句他这个二级军区食堂的早餐,竟然比军区食堂的早餐还要丰盛之后,便开始了风卷残云,飞快的将四五根油条和一大碗的豆腐脑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了肚子后,杨震的精神可是好了很多,将袁芷若留在食堂后,与杨靖宇和王光宇两个人,谁都沒有带來到了这座秘密基地之中一座警戒森严的曰式小楼之中的一间不大的会客室之内。
屋子里面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大幅的军用地图,预定调到整个西线各个部队的预定开进点和开进路线,早就已经标示的清清楚楚,而且上面标示着部分战役打响之后,各个部队的预定穿插路线,虽然不是按照总部的计划來的,但是却是相差不远。
而且杨震一眼就看出,这张地图明显不是缴获的曰军地图简单复制过來的,是重新经过修订后的新地图,看着眼前的地图,知道还沒有接到总部确切作战计划的王光宇,明显在这上面下了不小苦心的杨震相当满意的点点头。
看到杨震盯着地图微微颔首,知道一号对这张地图应该是相当满意的王光宇却是不敢揽功的道:“一号,这张地图可不是我做的,是我们军区作战参谋杨继财的手笔,这个小子可不简单,脑袋活、转的快,做事也认真仔细,很多的事情总能事先想到前边。”
“在我军收复海拉尔后,他带着几个参谋,花了几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跑遍了兴安北省和大兴安岭地区,做出了这张比我们缴获的曰军地图还要详细的地图,上边很多可以横穿大兴安岭山地的小道,就是曰军的地图上都沒有。”
“上面标示的战役开始之后,各个部队的穿插路线,也是他按照我们各个师目前所在的位置推算出來的,这张图做出來之后,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不算期间的敌情变化,这几条路线的确是我们在战役发起之后,最佳的攻击和迂回路线。”
“一号,这个作战参谋我可先说好了,您既然给我调过來了,就不能再给我调走,大战将至,我这里正需要这种人才,我已经想好了,准备他在历练一段时间之后,将他放到一师去当作战科长的。”
对于王光宇的要求,杨震笑了笑道:“你老王这件事情可是给我出难題了,老郭将他下放到你们军区,只是要历练一段时间,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个小子再成熟一些,要将他调回军区指挥学校任参谋系的教员那。”
听到杨震这么一说,惜才如命的王光宇当时就急了:“一号,我们基层合格的作战参谋本身的数量就一直不足,这么一个人才放到军校内,不是浪费人才吗,您和参谋长说说,还是将他留下來,大战在即,我这里真的需要这样的人。”
见到一向极为稳重的王光宇,为了自己弟弟都有些急红了眼,杨震笑了笑道:“老王,你也是老兵了,应该懂得鸡生蛋的道理,目前我们的参谋人手始终不足的情况,的确还沒有得到彻底的解决,一线作战部队的参谋,数量还满足不了需要。”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要抽调一些表现优秀的作战参谋回去授课,以培养出更多的合格人才來,只有这样我们人才匮乏的局面才能得到彻底的扭转,这也是为什么军区在条件困难的情况之下,依旧想尽一切办法举办各种学校的原因。”
“你是高级指挥员了,不能只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一块的地方,要从全军的整体來考虑,沒有老母鸡,哪儿來的鸡蛋,沒有鸡蛋,上哪儿去孵小鸡,沒有了小鸡,那就更不要说什么老母鸡了,我们对于人才的使用,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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