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熊大缜这个难得的人才,杨震的工作做得可谓是苦口婆心,要是换了部队上的那些干部,杨震可沒有这个耐心,毕竟这个家伙是部队中难得的大学生,自尊心相当强的主,要是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弄不好要出问題的。
也许是杨震苦口婆心起了作用,熊大缜沒有在这个问題上继续纠缠下去,不过陷入沉思的熊大缜想了好大一会,才抬起头道:“一号,你的这些话我想明白了,我会按照您要求的去做的,想办法增加对工人进行培训,不过,明年您可得满足我的需要,在调拨人员的时候,优先向军工部倾斜。”
熊大缜前面的话,杨震听着还算不错,还以为这个家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后面的话,却不由的让他陷入无语之中,搞了半天,这个家伙只是给自己來了一个缓兵之计,看到今年真的沒有希望了,就将眼睛盯到明年去了。
被这个家伙已经弄到无语的杨震,只能无奈的指了指他的鼻子道:“你呀,什么时候能改一下你那个臭脾气,脑袋要灵活一点,不要一条路走到头,撞到南墙都不回头,就算那些工人素质达不到你的要求,可办法是人想出來的,活人能让尿憋死。”
“还有,明年这件事情你去找东北局,再不找李政委,李政委现在暂时代理军区政委,人员分配的事情归他管,我是司令员,不是政治部主任,更不是组织部长,分配的事情不归我管,我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你是不是累死我你才高兴,“”我告诉你,明年这件事情你别來烦我,别说到时候,我告诉人不让你小子进门,就是进來了,我也让人把你给扔出去,人员分配是有组织程序的,不是哪一个人就能轻易下结论的,你小子不许隔着锅台上炕。”
杨震虽然努力装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可效果很有限,听到他这些话,却只是嘿嘿一笑的熊大缜明显沒有把他的恐吓放在心里,而是满脸歼笑的看着杨震,让他不由的感觉到一阵阵毛骨悚然。
知道这个家伙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杨震,在这件事情倒也沒有和他过多的纠缠,明年的事情,等明年再说,现在才四一年年初,离明年还早着那,杨震避开话題道:“美国运來的我们订购的那些武器,你们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别被人家糊弄了。”
“轻武器,是一支军队最基本的武装,也是装备数量最大的装备,如果这方面要是出问題,那是要出问題的,我们到了战场之上,要付出多少鲜血和生命才能去弥补,人命关天那,我的同志哥。”
“还有美国运來的那些机器设备,一定要仔细的检查,就算是二手货,也必须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和标准,我们不能花了钱,弄回來一些沒有办法使用的破烂,我们不是收破烂的,更不能去当那个冤大头。”
对于杨震的这个要求,张镇华点点头道:“一号,您放心,这些机器设备一运來,我就组织了精干力量,对这些机器设备专门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应该说,美国人的信誉还是有的,虽说中间有一部分是二手货,但在运來之前明显都经过检修,状态都保持的相当完好。”
张镇华的话,却是让熊大缜嘴角一撇,明显不以为然的道:“老张,你那个检查是怎么检查的,你怎么不和一号好好的汇报一下,除了十几个新从哈尔滨招來的大学生还算专业之外,全都是一帮业余人。”
“一帮子连那些设备做什么都分不清楚的外行人,对着机器摸了半天,只要看起來完好的就说不错,临时接上电源,只要能转动就说姓能良好,我问你,按照你老张的这个检查方法,是盲人摸象,还是走马观花,真不知道,你们能检查出來什么。”
身为清华大学高材生的熊大缜,虽说学的是物理,但在嘴巴头上这种事情,可谓是牙尖嘴利的紧,几句话,就将张镇华噎的一句话说不出來,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伙不仅嘴毒的很,还有一副鄙视的眼光看着人家。
张镇华就算再老实,也被他这几句话弄出了火气,虽然知道这个家伙嘴巴一向就这么毒,自己论耍嘴皮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仍旧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老熊,的确我们这些人文化水平是不高,搞不懂那些玩意。”
“我们当初在验收的时候,是盲人摸象、走马观花,但有些人在兄弟部门再三要求选调人员参与接收机器设备的时候,却以任务繁重无法抽调出人手为理由百般的拒绝,是不是有些本位主义,我看这些人在讽刺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扪心自问一下。”
“要知道,部队中的所有技术人员,可都在某些部门之内,我们后勤部,只有几个新入伍的大学生,自然沒有人家懂得的多,接收的时候不想出力,就想擎现成的,现在倒是说起风凉话來了。”
张镇华这些话一说出口,反倒是让熊大缜无语了,沒有错,当初在接收美国转运來机器设备的时候,张镇华几次找过他,希望他能抽调出一批技术人员参与验收,因为当时正处于试制几种新式武器的关键时候,就被他拒绝了。
不过熊大缜到底是熊大缜,这嘴巴头子上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松的:“老张,有什么话你就明白的话,何必指桑骂槐,兵工厂就那么几点技术力量,当时又在按照军区部署,试制新式的武器,要是都给你抽调去,军区下达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想要我给你调人,行,沒有任何的问題,但你去和军区政治部说,只要我的二百名专家到位,我就给你派人,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但现在,就是当着一号的面,我也要说沒人,一个都沒有。”
看着在自己面前掐的像是乌眼鸡的两个人,已经听明白前因后果的杨震皱了皱眉头,只是本來以为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在吵架,但仔细想想又总感觉那里不对,这两个家伙平曰里的关系不是相当不错吗,怎么在这个时候相互落井下石起來。
直到看到这两个家伙在争吵的时候,却总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不断的在相互挤眉弄眼,甚至互相指着对方的手,也在做着一些古怪的小手势,这才搞明白这两个家伙这是在自己面前演双簧,变相的和自己在诉苦。
张镇华姓子耿直,自然不会有这个主意,想必又是熊大缜这个家伙的鬼主意,变着法子的在和自己要人那,否则以这两个家伙平曰里相当不错的关系,哪能因为这点事情,吵得这么激烈。
看着面前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杨震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够了,你们别在我面前绕圈子了,跟我耍什么滑头,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绕什么圈子,熊大缜,张镇华是个老实人,沒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这肯定又是你小子琢磨出來的鬼的主意,你小子文化水平高,鬼主意也多,这个点子,张镇华想不出來的,始作俑者除了你小子,沒有别人,我说平时少言寡语的张镇华嘴皮子今儿怎么这么溜,原來是你小子捣的鬼。”
沒有想到杨震居然看出自己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在演双簧,两个人顿时都蔫了,谁也不敢在言语了,看着老底子被自己揭开再也演不下去,有些窘迫的站在自己面前两个人,杨震怒道:“都是老战友了,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非得搞这一套。”
“熊大缜,你不就是要人吗,我告诉你,本來月底之前关内动员的第一批知识分子将会从海参崴和延安两地分别抵达根据对,原本这些人除了部分教授出身,准备留在军区理工大学任教之外,剩余的人都准备交给你的,但现在我要考虑、考虑了,将这么多的知识分子都交给你,是不是恰当的。”
杨震的话音落下,发现自己办错事的熊大缜和张镇华两个人都傻了眼,良久,熊大缜才抬起头道:“一号,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只要您能将这些人都交给我,我保证再也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号,我这不是也是被逼无奈吗,我几次去找军区政治部和东北局组织部,都告诉我无人可调,知道您主意多,所以才想着來您这里碰碰运气,因为担心受到批评,才找老张合计出这么一出來。”
看着一改之前心高气傲样子,可怜巴巴站在自己面前的熊大缜,杨震就是有火现在也无法再发出來,只能无语的指了指他的鼻子道:“熊大缜,我今天再警告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回,你给我滚到军区司令部背一个月大锅去。”
听到杨震语气软了下來,熊大缜连忙道:“一号,我这么做,真的是被逼的沒有办法了,现在科技人员的匮乏,已经严重的制约了军工生产,我们现在毕竟已经不在是简单的停留在轻武器以及弹药的生产上了。”
说到这里,熊大缜搓了搓手,一脸掐媚的笑道:“不过请您放心,只要您答应的人员到位,我保证绝对沒有下次了,那关内动员來的那批大学生分配的事情,是不是也就不在改了,还是按照您原有的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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