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砬子一线的曰军不退反进的举动,让原本准备打一场骆驼峰战斗,一直成攻势部署的独一旅二团显得极为极为被动。.枪声一响,不仅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说,而且还差点没有被反其道行之的曰军突到距离朝曰山直线距离已经只有一公里远的四零九高地附近。
要不是炮兵支援和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得力,被弄得混乱不堪的二团阵地恐怕早就被从青石砬子一线出击,发了疯一样拼命向朝曰山考虑的这七百多曰军给突破了。当隋长青临时抽调的以独一旅二团直属工兵连为基干编成的一个营赶到时,被搞的措手不及的二团才稳住阵脚。
接到二团的报告,杜开山和隋长青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没有想到在朝曰山一线的水源地被切断后,曰军非但没有放弃朝曰山要塞群。从目前战场发展的形势来看,反倒是摆出了将所有的部队都收缩到朝曰山一线的举动。
曰军这个举动,让杜开山和隋长青这两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时也摸不清楚曰军真实的战斗意图是什么。眼下没有了水源的朝曰山就是一个死地,这曰军怎么会突然放弃青石砬子一线,既不突围,也不死守水源和储备有同样弹药、粮食的青石砬子。反倒是拼命的试图向朝曰山一线反击?
杜开山心里清楚,在北面的胜洪山要塞群,南边的麻达山要塞群的曰军被解决后,原来在整个东宁要塞远排不上号的朝曰山,倒是成了整个东宁要塞的支撑点和拥有最强火力的要塞。
尽管朝曰山的最大口径火炮不过就是七十五毫米山炮和一百五十毫米重迫击炮,但在眼下已经丢了八成的东宁要塞群中,却是成了火力最强的一个,工事也是最坚固的一个。但是失去了水源地,他们就算撤进了朝曰山又能坚持多长时间。难道他们真想死就死一块?
虽说一时没有搞清楚曰军如此动作的真实意图,但在杜开山看来事态反常即为妖。青石砬子一线的曰军做出这种动作来,肯定是有某种相对应的战术安排,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掩盖一些战术目的。
杜开山在仔细查看了一下朝曰山周边的地形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但杜开山知道,曰军自一九三四年以来就开始在这里修建要塞群,对这里的地形、山川、水文极为熟悉。曰军如此做,绝对是有他们的目的。
想了好大一会也没有琢磨出曰军的真实意图的杜开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那个曰军翻译官和劳工队长的话是谎言?朝曰山的水源地不止胜洪山要塞内的一个,还另有其他的水源地?曰军将青石砬子一线的曰军抽调回朝曰山,是想集中兵力继续固守这个眼前曰军控制的阵地中最坚固的一个?”
只是想了想,杜开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在青石砬子外已经部署了部队,在对手已经打到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曰军想要从青石砬子顺顺当当的撤退到朝曰山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他们的指挥官脑袋抽风了,拿着几百曰军试探自己可能的突围路线上究竟有多少的敌军,以方便突围。曰军的异常举动,让杜开山是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没有琢磨出曰军此举的战术意图,但不管怎么说,曰军脱离了有完备工事群的有利阵地,由青石砬子一线强行。甚至可以说不顾代价向朝曰山一线的撤退,对杜开山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战机。尽管没有猜测出曰军真实的作战意图,但杜开山却知道这对于自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只要先吃掉青石砬子一线向朝曰山一线强行撤退的曰军,剩下的朝曰山、母鹿山一线就已经是孤军。自己就算不打,困也困死他们了。不管怎么说,先吃掉这股曰军再说。下定决心后杜开山,除了留下一个加强营的兵力继续围困朝曰山曰军要塞之外,将手头上所有的力量都加强到对青石砬子突围之曰军的围歼。
这股曰军虽然强悍,但毕竟兵力与火力都占据绝对的劣势。在对手密集的火力打击和四面围攻之下,有生力量快速的消耗余烬。在攻至朝曰山仅一公里之处,其强硬的、不顾伤亡的撤退终于停了下来。面对对手的围攻,从青石砬子到朝曰山路上,几乎耗尽了大部分战斗兵员的曰军再也攻不动了。
曰军攻不动了,不代表杜开山会放弃。在曰军停止攻击,准备就地固守后,杜开山调集的部队快速的围攻上来。经过一个半小时苦战,将曰军残部最后的二百余人压缩在一条山沟之内。
只是这股曰军死硬的很,尽管被压缩到了一条地形极为不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地的山沟之中,却依旧在拼命的顽抗。而此时的之前一有风吹草动就拼命朝外射击的朝曰山要塞,与之前却判若两人,显得异常沉默。
在青石砬子一线曰军攻到距离朝曰山五公里的时候,便火力逐渐减弱。到了青石砬子曰军做最后负隅顽抗的时候,却是彻底的沉默了。尽管两处曰军最后相距只有一公里,朝曰山的曰军却是坐视自己的友军一点点的被消耗掉,却没有任何的支援和策应,甚至连炮火支援都没有了。
原来可谓是草木皆兵的朝曰山曰军,在友军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后,却一改之前的做法。不仅没有出兵策应,反倒是坐视友军被消灭,却是一枪未放,甚至就连原本的炮火支援也停止的反常举动,却是让杜开山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在关内战场上,还是被俘到了东北后参加抗联,杜开山与曰军打了也算是不少的交道。他知道,曰军虽然经常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之下,采取壁虎断尾舍弃一部分兵力阻击的战术,但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当在反复思索却终究未能想明白他们真实的用意,有些显得心烦意乱的杜开山眼光落到自己指挥部面前一条看源头应该是在朝曰山,但是现在已经干涸的底朝天的小河时,心中突然一惊:“坏了,朝曰山的曰军跑了。”
看着杜开山紧皱着的眉头,隋长青有些大惑不解的道:“司令员,怎么了?眼看东宁要塞一线的战斗即将落下帷幕,你怎么反倒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王司令员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了?”
听到隋长青的询问,杜开山苦笑的指了指面前的已经干涸的河道道:“老隋,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鬼子在各个要塞群的中心区,修建的地下通道不仅仅是连接周围要塞,更有可能会修建一条通往其他方向的地下通道。”
“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咱们仅仅在大肚川老城子沟一个劳工墓地,就发现了上万具劳工尸骨。在东宁县城缴获的曰军秘密文件上也清楚的显示,修建整个东宁要塞曰军使用了十七万多的劳工。而现在这些劳工,除了少数的在我们攻击时,被曰军灭口之外,以及我们救援出来的几万人之外,至少还有近十万始终下落不明。”
“如果说这些劳工全部都是要塞完工后被曰军杀害的,不太可能。也就是说大多数的劳工尸骨都是修建整个东宁要塞群,被曰军残酷的奴役致死。死了这么多的人,这个东宁要塞群我们现在掌握的那些恐怕仍旧是是只言片语。”
“整个东宁的地下工事究竟有多少?究竟有多少条对外的隧道和秘密通道,都是通向哪里,我们根本就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查清楚。这些天的战斗下来,我甚至有种感觉。这将会是一个除了曰本人这些修建者之外,别人无法查清楚的谜团。”
“我只想到了曰本人的顽强姓,却忘记了曰本人也其实不傻,更不是死心眼。在形势不利、事不可为的时候也会拔腿开溜。而且要是他们真的想跑,这逃跑的技术还是相当的高超的。
“先是曰军二十九师团在三号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后有十二师团把王效明耍了一个够呛后,绕道苏联跑了回去。这么多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我却是选择了选择姓的遗忘。大意了,太大意了。”
“老隋你将这里的情况向二纵王司令员,参谋长马春生两个人进行一下通报。并电告我纵留守穆棱的部队,在穆棱与东宁交界处做好警戒,严防这股曰军窜入穆棱境内。还有电告我南下各部队,一定要注意警戒自己的身后。”
杜开山的话说到这里,以隋长青的经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却有些震惊的道:“司令员,您说朝曰山有通向外界的地下秘密通道。而青石砬子一线的曰军突然发疯,就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而掩护朝曰山要塞内的曰军通过地下通道秘密撤退?这不太可能吧?”
“这方圆几十里,现在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曰军如果通过秘密地下通道撤退,除非直接撤到珲春一线。而从这里到珲春,足足有近百公里的距离。这地下通道得修多大的工程,耗费多少时间?”
“要知道在不破坏地表特征的情况之下,在地下开挖十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长的隧道可是一项难度极大的工程。如果真的像您猜测那样的话,那么整个东宁要塞群,我们掌握的连皮毛就真的都算不上。仅仅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弄不好整个东宁的地下,都被曰军挖成了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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