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抗联军事法庭以反人类的罪行判处极刑的,除了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军官之外。还包括能够找到证据在中国战场被俘的,其他部分犯下屠杀中国人罪行的日本军官。这其中就包括这位在乐陵,屠杀了整整一个村子所有村民,以及部分战俘的本繁久大佐。
这位本繁久大佐与为数不算多的大佐级军官一起,与两个皇族、两名陆军大将,外加一批现役和退役的中将、少将一起,被送上了刑场。在这方面杨震还是很讲人道主义的,在执行完毕后,用一架飞机将他们的骨灰送回了本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执行还不是时候。战争已经打到这个时间了,将已经将部分心思转向战后,正在苦心策划一些战后大行动的杨震。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在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更不想在某些问题上,给某些方面制造一些机会。毕竟很多人你让他去战场上厮杀不行,但是搞出一些不必要的动作却是很在行。有些时候政治和舆论上的压力,往往比军事上的压力更让人头疼。
现在时局已经不同,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在像前两年形势之下,可以私下搞出一些动作来。现在做事的限制你多,在有些方面该收起一些手脚,还是要收起一些手脚的,所以杨震眼下还是很强调战俘纪律的。
除了中央对俘虏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在与中央重新打通联系之后,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在向以前那样处理,要遵循中央统一制定的政策和纪律。毕竟中央的大要求和方向,自己还是要做到的。
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部队,变成日军一样的率兽食人的禽兽军队。最起码杨震不想让自己的部队出于义愤,而承担上杀俘的指责。现在不杀这些家伙,还有那些已经落到抗联手中的大大小小日军侵华战犯,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审判这些禽兽。
反人类战争罪,这个为了审判纳粹德国战犯而成立的国际军事法庭,并制定的《欧洲国际军事法庭宪章》,规定的最严厉罪行,被杨震在战后运用的很彻底。按照他的说法,二战所有的日本军官,尤其是高级军官,至少在中国战场上都犯有这个罪行。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是没有例外的。
至于眼下对这个家伙恨得咬牙切齿,却受制于纪律,无法直接将他崩了的参战部队还不知道。他们的一号是不会放过这位本繁久大佐,以及那些所有在中国战场犯下累累血债,但却依靠美国人的庇护,最终逃过惩罚家伙的。
而且战事匆忙,也没有给这些干部和战士,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在完成对定李杆二五九联队残部围歼之后,参战部队按照预定作战计划,就地自黄夹镇开始向东开始横扫。配合正面出击的各个部队,对整个宁津、乐陵一线,因为无法在不惊动当面敌军的情况之下撤离,而被柳川真一留下来,吸引抗联注意力的残兵败将。
原来在宁津至于庆云一线,与日军两个师团纠缠并拉锯了二十余天的部队,虽然给当面的日军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之中,不仅自身伤亡很重,而且已经异常的疲惫。
单靠原来在一线坚持的部队,是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肃清被柳川真一留下来的或多或少残敌的。要想身后不留下任何的隐患,陶净非只能自己出手。以便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对这些日军残敌的清剿。
从定李杆一线日军临撤离之前,实施屠杀的情况来看,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扫清整个战场的残敌。谁能保证这些垂死挣扎的日军,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早点打扫干净,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些家伙,在身后在搞出什么举动来。
尽管这些被分割的零七八碎,而且每一块兵力都不多的日军,在眼下的局面之下,实际上已经很难形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可防范于未然的道理,他陶净非还是懂的。早点打扫干净屋子,也好早点抽身。
而就在黄夹镇一线参战部队,已经完成对二五九联队残部围歼,并向东横扫残敌的同时。从宁津正面发起攻击的两个团,在原宁津战场正面阻击部队,集结起来的兵力配合之下,分别对一一五师团残部发起全线攻击。突破黄夹镇一线的那个加强营,直插一一五师团右翼八十五旅团的侧后。
配合正面突击的部队,完成了对八十五旅团一千五百多残存兵力的合围。并以一部兵力由东向西攻击前进,对宁津战场右翼的八十六旅团实施攻击。以配合德州以西战场,并正在高速穿插的杜开山所部,对整个德州战场日军实施合围。
在整个战场最东面的严家务一线,抢先一步赶到这里设伏的陶净非所部一个整编师,也在这一线兜住了正在全速撤退,却一头撞进了伏击圈一百二十师团两个联队的残部,外加直属部队约三千余兵力,实施最后的围歼战。
生怕撤退晚了,被抗联的坦克集群给合围在乐陵境内。急于撤退的柳川真一在二六零、二六一两个联队撤下来之后,并未等于断后的二五九联队撤下来,便立即指挥手中已经完成撤离两个联队残部,分别沿着四女寺河故道南北两线迅速的东撤。
当陶净非在黄夹镇一线率先打响的时候,指挥残部已经撤过庆云至乐陵之间公路的柳川真一。再听到身后传来铺天盖地的枪炮声后,心中非但没有为二五九联队担忧,反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柳川真一认为自己不等二五九联队撤下来,便迅速脱离乐陵战场的决定非常正确。如果自己等到二五九联队撤离,脱离与敌军的接触之后在撤退,恐怕这两个联队也保不住。也正是自己的及时撤退,在关键的时刻壮士断腕,才保住了一百二十师团最后的一丝元气。
至于负责为全师团断后的二五九联队,最终能不能摆脱当面抗联的撕咬撤下来,柳川真一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他非但没有对二五九联队,给与任何的支援。在内心之中还希望这个二五九联队,能够尽可能长的时间拖住当面的抗联。
反正在战场不利的时候,这种壁虎断尾的战术,对于日军来说也是相当普遍使用的一种战术。既然其他在战场上遭受过失败的师团,都采取过这种战术,那么也就不多一个一百二十师团。
对于柳川真一来说,二五九联队在定李杆一线抵抗的时间越长,对于自己主力突围也就越有利。也正是出于这种心思,在二五九联队死战定李杆的时候,柳川真一却在不断的催促,师团主力加快行军速度。
但是自认为算计的很聪明的柳川真一,却没有想到他指挥的残兵败将,刚刚撤过东三里一线,两翼就突然杀出来大批的抗联部队。在密集的炮火掩护之下,对他亲自指挥的撤退兵力实施三面围攻。
尽管对于撤退的时候会不会遭遇到敌军的拦截,早在制定整个撤退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所以在撤退的时候,柳川真一并未将两个联队的残部集结起来,而是采取了南北两条路线并行的办法。
就是希望能够在遭遇到阻击或是拦截的时候,两部可以相互策应、配合作战,以便能够危急时刻取得一线生机。别让人家将两个联队的残部,全部堵在一条路线上,到时候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按照柳川真一和中西满洲次郎当初的判断,自己在撤退的时候肯定会遭遇到拦截,这个可以说是必然的。尽管以整个战场敌军穿插速度过快,留在纵深兵力不算多的态势来看,可能遭遇的敌军数量可能不会太多,但是敌军的拦截行动肯定会有的。
也正是基于这个判断,虽说手中的可用之兵已经不多,两个人还是决定兵分两路。一个是加快撤退的速度,另外一点就是希望能够在关键需要的时候,可以起到在战术上相互配合的作用。
无论是柳川真一还是中西满洲次郎,都认为只要沿着四女寺河故道南北撤退的两部配合得当。即便遭遇到拦截,只要敌军不出动大量的坦克,还是有一鼓作气冲出去的可能。而且两部同时并行,也有利于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交替掩护。
一路遭遇到拦截,另一路完全可以策应配合。在柳川真一和中西满洲次郎看来,这种部署在眼下的态势之下,几乎是可以说最好的选择。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遭遇到敌军的大部队,兵力都不足的两路,有可能被敌军同时打垮。
尽管在柳川真一看来,出现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为了安全起见,在撤退的时候柳川真一将斥候放的很远。至少别在撤退的时候,遭遇到敌军的伏击。只是他现在将兵力本身就不足的部队,又兵分两路撤退,对整个撤退路线的两翼纵深,却是无法照顾得到。
但是有心理准备,归有心里准备。面对着四周杀出来的,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抗联一个整编师,柳川真一和他的部下,还是在短时间之内就被打的陷入了混乱。而他派出的斥候,也根本就未来得及发回任何有用的情报。
柳川真一更没有料到的是,抗联为了对付他和他的残兵败将,在严家务一线部署了整整一个步兵师。不仅形成了绝对优势的火力,在兵力上也形成了绝对的优势。整整两个步兵团,就埋伏在他整个行军队列的两翼。
最关键的伏击部队相当的有耐心,看着日军斥候从眼皮子底下路过也没有发动攻击,耐心等待着他的师团主力全部进入伏击圈。参与伏击战的部队为了隐蔽行踪,在整个设伏地段,也尽可能的做到精心的伪装。
而且在设伏的时候,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抗联伏击部队,将伏击圈有意识拉的很长。当日军斥候还未来得及接触到伏击圈底部阻击部队,发现并通报回敌情的时候。部署在四女寺河故道两翼的抗联伏击部队,已经全面的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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