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侧目,不少人看陆皓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
刚才对他客气,那是多是看在指挥使韩文登的情面上,再说陆皓山也有战功,现在对陆皓山却刮目相看,不少人目光中带着敬佩的神色。
这是一个刚刚由文转武的新人吗?这番见解,估计只有人那此久经沙场的名将才能说得出来,像陆皓山这种“新人”,估计最多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提刀就向敌人冲过去拼命,这战斗的三个阶段,用真知灼见些来形容也不为过,客观真实描绘了战争的走势。
从辽东战线退下的莫将军感叹道:“陆千户这番话说得在理,要是朝廷也是这样想就好了。”
“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唉,可惜了。”钱文通点头附和道。
“那些鞑子,清一色的骑兵,来去如风,的确难对付。”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洪承畴也略有所思地点头,扭头说韩文登说:“韩兄手下人才众多,就是一个小小的千户也有这番见解,洪某佩服。”
韩文登也被陆皓山的一番言论给震惊了,小兵追求的每一场的胜利,对于上位者来说,不拘于一役一地的得失,讲求的是大局,一切从大局出发,陆皓山这番见解可以说极为精辟,甚至可以直接加以运用。
自后金作乱以来,大明的皇帝,想的都是尽快消失敌人,就是当金皇上崇祯也不例外,当袁崇焕说五年可平辽后,对他可以说百依百顺,责令各部以辽东战事为优先,严加配合。结果五年还没到那位争议极多的袁督师就已经被砍了脑袋,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大明的皇帝都是急性子,而是大明的财政不堪重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再说后期多以募兵为主,这个兵需要军饷的,几十万人马,一天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明朝的财政早就捉襟见肘,想尽早结束战争也是很理实的问题,明明军队野战能力低,有时还驱军队到城外后金铁骑作战,最后越打越是倒退。
“呵呵,也就随意那么一提,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千户懂什么”韩文登喜上眉梢地说:“好了,今日是老夫的好日子,我们不说这个了。来,我们喝酒。”
这国家大事,有时就是韩文登这个级别也不好评论,眼看越说越深入。都快触及言论的底线了,韩文登连忙打住,拿起酒杯邀请众人一起喝酒。”
“敬大人一杯。”
“喝”
“祝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韩文登一邀。在座人纷纷响应,很快,一个个都爽快地饮下杯中美酒。
喝完这杯酒。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议论朝政,说起一些奇闻趣事来,一会说这个官员纳了小妾,一会又说哪个同僚因为喝花酒以致“后院起火”,然后又说某某同年新添了丁等等,气氛比刚才好多了,陆皓山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不断向在座的“大能”们敬酒,不求有多少交情,最少先混一个脸熟。
“韩兄”籍着二分醉意,洪承畴笑着说:“不如把那陆千户让给我怎么样的?你不是说我那匹雪里红不错吗,只要你应了,洪某就双手奉上。”
这是,挖起墙角来了?
陆皓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只是说一番话,只是有一面之缘的洪承畴竟然用一匹宝马来换自己,不过看他带着的几分醉意,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韩文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不换,这可是我们四川的将才,韩某卖了不少老脸,才把他转成武职,可不能就这样把他放走,洪兄,你就死了这心吧。”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可惜了”洪承畴举起酒杯说:“来,韩兄,今日是你双喜临门的日子,我再敬你一杯。”
“干”
两人相付一笑,把酒杯轻轻碰一下,然后爽快喝干,自然是赢得一片掌声。
这些小插曲过后,众人一边喝酒、聊天,一边观看表演,这表演不是歌舞表演,而是武艺的比试,武将嘛,最喜欢看这种节目助兴,而那些有才华的将士也想趁机在这么多将军显示一下自己的武艺,说不定被相中了,然后就平步青云,陆皓山一开始后悔没让唐强、李定国他们跟来,不然可以赚个彩头,自己脸上也有光,不过一想到刚才洪承畴对自己的招揽,很快就释然了。
自己手下的人才要是让别人抢走,那岂不是亏死了?再说唐强原是袁崇焕的亲卫,说不定在场会被人认出来,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一想到这些,陆皓山又想到京城报恩的袁三,时间过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这场热闹的寿宴一直喝了近二个时辰才散,席间陆皓山都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反正自己敬了不少酒,而别人邀自己举杯都是杯到酒干,到最后,酒量不错的陆皓山也醉了,隐隐记得是韩府的总管派人送自己回客栈的。
.......
第二日上三竿,陆皓山这才醒来,摸了摸有些发痛的脑袋,揉了揉脑袋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人,现是巳时三刻。”一旁的李定国看到陆皓山醒了,一边应着一边拿着一条热毛巾递给陆皓山:“大人,先擦一把脸吧。”
未来的名将啊,现在像个小厮伺候自己,陆皓山心情大爽,点点头说:“嗯,不错,等我洗刷完,就和你们一起吃饭。”
“大人,韩府刚才来人,邀你到韩府吃饭,那下人说了,说韩指挥使说这是家宴,让你空手去即可,不用再备什么礼物了。”李定国马上把要事告诉陆皓山。
事实上,陆皓山再不醒,他过一会也得把自家大人叫醒,去都司指挥使府中用家宴,这事不能怠慢。
这韩文登,对自己还不错啊,陆皓山一边用青盐刷牙,一边点点头说:“好,本官知道了。”
幸好客栈离韩府并不远,陆皓山巳时三刻起床,午时二刻已经坐在韩府后院的一个凉亭里,和韩文登“温酒论英雄”。
有权有势,就是会享受啊,普通百姓后院种的瓜果蔬菜,那是生活的需要,而富贵人家种花养草、凿池筑亭,那是为了精神方面的享受,像韩府的后府,有假山、池塘、小桥、亭阁等,造得非常别致,那池塘边的那个凉亭边,还种了几株梅花,梅花业已在寒风中傲然绽放,坐在这里,烤着炭火,温着的好酒,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看着飘飘扬扬的雪末和绽放的梅花,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大人,喝酒。”看到酒温到差不多了,陆皓山很识地替韩文登倒酒。
“呵呵,不错”韩文登拿起酒,自顾喝了起来。
陆皓山好奇地说:“大人,洪总督呢,怎么他不在?”
以韩文登的身份,这里陪他的,是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比较合适,要不也是都指挥同知魏文通,自己这个小小的千户,的确太小了。
韩文登笑着说:“他是闲不住的人,陕西、山西的匪患需要他坐镇,要不是为了化缘,这个时候哪会出现在这里,一大早起床,就去化缘去了,说是化缘,其实就是装孙子。”
昨天就听说化缘这个词了,今天再从韩文登口中说出,陆皓山不由奇怪地问:“大人,去哪里化的缘?”
“嘿嘿,整个成都,要说有钱有粮,哪里比得上帝王之家”韩文登有些不满地说:“他们占了大量肥沃的土地,名下物业众多,还不用缴税,自然是富得流油,除了蜀王,哪里还有人能借给堂堂一个总督呢?”
“可是大人,这样好像不太合规矩吧,再说这天下,也是朱家的天下呢。”
韩文登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皓山啊,你还是太嫩了,有时候,做人就得灵活变通,明知前面是一堵墙,那你就得转弯绕过它或爬过它,若是再径直往前走,那就得撞破头,算了,你也是自己人,老夫就教你几招吧。”
“谢大人教晦。”陆皓山连忙感谢道。
经韩文登一解释,陆皓山这才知道,朝廷最近财政困难,后金兵临城下,在畿辅地区掠走大量财物、粮食、人口,而勤王军队的吃喝、花销,还有对立功者的奖赏都是巨大的开支,以致洪承畴的部队不能有效地补充粮草,只能找蜀王朱至澍借,朱至澍本性不坏,可是很爱惜财货,家中金银盈库、粮食堆积如山,却不肯拿出救济灾民,别人和他借,还得算利息,这次洪承畴就是和他借钱粮而来。
朝廷没有钱粮下拨,只能一拖再拖,或暗示下面的人自行筹备,底下的将领不会变钱啊,除了抢就是借,没有其他方法,像左良玉,因为发不出粮饷,被手下吊起打,也因为没粮,纵兵抢掠,杀人越货,像洪承畴的这样,也多是靠朝廷拨下来再归还,对于财货,只要打仗,总会有办法。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句话可不是白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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