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散尽,五头将近一米多两米高的鬼狼,带着阴沉而狰狞的气息出现在酒吧里面,尤其是领头那只浑身雪白的鬼狼,华丽优雅的外表散发着王者的霸气,两米多高的巨姿让最高大的野蛮人也要为之心悸。
这五条鬼狼的出现,一下子让空荡荡的酒吧充实起来。
而在酒吧的窗外,人头涌涌,许多自称“家里即将失火”、“孩子就快要饿死”的冒险者,正将脑袋叠在窗口处朝里面观望着。
“原来凡大人的酒量和酒品都是和莎尔娜大人同一个级别的。”
一个看的真切的冒险者,大惊失色的哆嗦道,他并不知道莎尔娜灌下的那瓶酒是500年份的果子酒,就算是一个野蛮人喝下去也要醉上半天,更何况是酒量原本就不高的某人。
“不愧是姐弟……”
“看来以后得小心一点……”
周围的冒险者顿时喧哗起来,有几个更是如狗腿子记者一般迅速的掏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刷刷的记了下来。的戏剧正在上演。
“嗝……魔王,出来受死吧!!”
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只觉得重力正在迅速的下降,正个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轻轻一跃就能飞起来,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正在……呃,正在盘旋着俯视整个大地……
什么,为什么是盘旋,因为……整个世界在旋转嘛……
摇摇晃晃的跳上一张高脚椅子,却差点一个踉跄掉下来,kao,这椅子什么质量,不会是少了一条腿吧,我努力的保持着平衡,骂骂咧咧的抱怨道。
“弟弟紫。弟弟紫,太厉害了,噢――”
在姐姐那娇滴滴的欢呼中,我心中的那点不快很快就消失了,气势汹汹的一脚踏上柜台。我随手拿起一把一看就知道是十分nb的古朴“长剑”(其实就是酒吧里的拖把),高高地举起来。
这一刻,我置身于一片黑暗的世界,前方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就是魔王的巢穴,而我,就是率领着众多正义的英雄,以打到魔王,保卫世界,解放人民地英雄头头。
威风凛凛“大剑”一挥。我指着前方“阴气森森的洞穴”喝道。
“嗝――那个――,魔王紫(被传染了),出来受死吧。”
整个世界旋转的似乎更加剧烈了。连周围的景物都开始模糊起来了,我脸色一变――不好,这一定魔王的诅咒,想让我们天旋地转找不着方向,可恶,果然不愧是魔王,竟然使用如此卑鄙下流无耻贱格的手段偷袭。
不过,哼哼,本大人是谁?号称“目光如炬且方向感极强的整个暗黑大陆唯一一个从来没有迷过路的德鲁伊吴凡大人”,就是区区在下本人了。这样的手段对我来说是没有用地。
我拼命的甩了甩头,闭目凝神,集中功力于双眼,让后猛地瞠目往前一看,果然。周围的景物顿时变得清晰无比,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站满了魔王地爪牙――我们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可恶。没想到这个恶毒的诅咒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阴险的陷阱。这魔王果然有两下子,要不是我及时“清醒”过来。恐怕就得不明不白的被周围的怪物砍死了。
不行,身为头头,我必须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才行。
“兄弟们,不要怕,只是一群小喽而已,再来上几万只也不够我们一个小指头,冲啊!!”
我用手中的“宝剑”,指着前方的“敌人”说道。
“霹雳踉――”
一阵狼藉不堪的破碎声响起,在我身后的鬼狼们忠实地按照我的意志,将我手中拖把指着的几十张张桌子和椅子给拍成碎片,盆盆罐罐的碎了一地。
甚至连屋顶上五米多高的魔法吊灯也没能幸免,一只调皮地鬼狼轻轻一跃,整个身子吊在吊灯上面,仿佛荡秋千似的用力摆了几下,几百斤的重量让吊灯发出不堪折磨的崩裂声,最终“嘎啦”一声,连接着吊灯与横梁的坚固铁链硬生生地被扯断,掉在地上摔地粉碎。
其他鬼狼顿时也有样学样,只有小雪,似乎为了保持自己“王”的威仪,故意做出一副不屑地样子,打打哈欠,眼角却不由自主的往那些吊在吊灯上玩荡秋千,正玩的不亦悦乎的四只鬼狼望过去。
“噼里――,啪啦――”
终于,最后一个魔法吊灯也掉了下来,四只鬼狼颇为遗憾呜咽了几声,被郁闷不已的小雪轻轻一瞪,立刻像士兵一般刷刷在小雪前面排成一排,点头哈腰,恭谨的吐着热乎乎的倒刺舌头。
嗯,小雪很满意,它高傲的抬起头,领着四只鬼狼,如同纳粹士兵一般踏着整齐的脚步回到它主人身边。
看到敌人像豆腐一般瞬间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我故作理所当然般的点了点头,洋洋洒洒的又发表着诸如“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之类的激励宣言。
“弟弟紫,弟弟紫,好厉害,还厉害哦――”
听到姐姐一旁软绵绵的如黄雀般的娇呼,我的头抬的更高了。
“不过,只有弟弟紫一个人玩可不公平,姐姐也要玩。”
醉眼醺醺的姐姐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弓,搭箭瞄准。
“不――”
围在酒吧外面的冒险者,刚刚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眼看莎尔娜竟然耍起了弓箭瞄准这边,连忙悲呼一声,人群顿时如同炸窝的蚂蚁一般,许多叠罗汉似的趴在窗口偷窥的冒险者,最底下的人甚至等不及踩在他头上的冒险者离开,就呼啦的甩动着双脚后退起来。有些人肩膀上甚至叠着三四个歪歪扭扭地冒险者,看上去就如同一条直立起来的醉酒蜈蚣一般。
“彭――”
不但如此,那搭起的箭头上似乎一阵空间扭曲,有经验的人瞬间就知道――这正是爆裂箭的准备姿态,不由自主地。拼命散开的冒险者都纷纷的捂着自己的屁股,莎尔娜在维塔司那爆菊一箭,已经成为了所有冒险者的噩梦。
所幸即使是醉酒的莎尔娜,潜意识里也还有一丝理智,醉醺醺的打了一个可爱的酒嗝以后,她搭在弓上的箭矢突然遥天一指,“嗖”地一声,在搭弦松手的同时,整个酒吧的屋顶露出一个圆桌大小地焦黑洞口。雪白的蓝天抬头可见。
“嘻嘻――”
看着头顶上蓝蓝的天空,我和姐姐高兴的笑了起来。
“好了,是时候消灭魔王去了。姐姐,你负责留守阵地,责任重大我大咧咧的将“大剑”往肩膀是一扛,豪迈的说道,若是平时我用这样的语气跟姐姐说,肯定会被她狠狠教训一顿,但是现在她却像个乖巧的小娘子一般,俏生生的点了点头,还不忘记在后面大声替我打气。
“碰――”
魔王巢穴门口的大石(酒吧木门)被我用力一脚踹地粉碎,意外的脆弱差点让收力不及的我一头栽倒在地。切,真是不堪一击,连自己的门面也偷工减料,这魔王还真不咋地。
我踉跄的站好身子,大量了一眼周围。好家伙,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多喽,看样子似乎比刚刚那些要强上不少地样子。
我挥了挥手上的“宝剑”,指着周围的敌人,大义凛然的大声说道。
“你们这些喽。要单挑。要群殴,尽管放马过来吧。今天我德鲁伊吴凡,就要在这里替月行道,惩恶锄奸。”
周围的冒险者眼看着醉醺醺地某人,手里拿着一副拖把指着自己嚷嚷着,不由面面相窥,本来还想让你个力气大一点地野蛮人将这位大人送回去,但是看到随后跟出来的,一排站在前面地五只虎视眈眈的鬼狼,全部人顿时愣了下来。
并不是说那么多人无法制伏这位大人和五只鬼狼,一来这里是营地中央,要是打起来将周围破坏,到时候谁负责?
制伏以后呢,即使这位大人不介意,但是别忘记他还有个小心眼的姐姐,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弟被谁给“欺负”了,少不得找你在擂台上过几招,那才是最可怕的。
考虑到恐怖的后果,大部分冒险者犹豫起来了,然后,将目光集中到其中六个人身上。
拉尔,道格,格夫,德鲁夫,依哈娜,马顿……
“各位,你……你们看着我们也没用啊!!”
感觉到目光的焦距,德鲁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众人炙热的目光,心照不宣的传达着同一个意思:德鲁夫大人,就你们和凡大人最熟了,罗格营地的和平,就靠你们了!!
在上百名冒险者或期待,或恳求,甚至是威胁的眼神中,六人嗖嗖的留下了冷汗。
“哎呀――”
依哈娜突然倒在地上,那张温和美丽的脸孔痛苦的扭曲起来。
“孩子,孩子快……快要生了……”
她痛苦的用手捂着那衣服下的平坦小腹,两鬓煞有其事的流出了冷汗。
“坚持住――”
德鲁夫语气里的做作喜悦明显盖过了惊慌,让他的演技失色了不少。
“亲爱的……你说,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依哈娜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母性的光芒,两眼温柔的看着德鲁夫。
“噢,亲爱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无法动摇我对你无可自拔的爱意。”
德鲁夫紧紧的握着依哈娜的双手,两眼闪烁着真挚而坚定的光芒。
“你忍着,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老修女。”
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德鲁夫抱起“虚弱无力”地依哈娜,双眼尽赤的冲出了人群,一副遇神杀神的凶狠。冒险者一个不查,或者说被那股气势所摄,纷纷的让开了一条路。
“嗖――”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二人地身影绝尘而去,剩下的马顿一个激灵。乘着路没有被堵住,连忙开足马力钻了过去。
18级刺客的速度不是说笑的,但是在上百名冒险者的阻拦中他能成功吗?噢!他穿过去了,他成功的穿了过去,这一刻,冒险者沸腾了。
“我可是孩子未来的干爸,怎么能置之不理呢?”留下一句话,马顿的身影消失在大街里。
德鲁夫组,盗垒成功――
有了前车之鉴。冒险者赤红着双眼刷刷的瞪着剩下地三个人,要是没有点什么更好的理由,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最后推卸责任的机会。
“咳咳――”
道格。这次是伟大地野蛮人道格,他吐血了,他成功的吐血了,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几乎是用喷的吐了出来,撒在夕阳下的大街上,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碰――”
将近三米高的庞大身躯突然倒地,扬起了一阵壮烈的灰尘。
“道格,道格,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道格的身子完全落地。格夫和拉尔就争相的扑了上去,死死的将他摁在地上。
“哇――”
被狠狠地摁到在地的道格又吐了一口悲壮的鲜血,虎目含泪的望着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那焦急地眼神是多么的令人心酸。
“好……好兄弟,谢谢你们。但是,我……我快不行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兄弟,告诉我,是谁将你弄成为这样的。”
拉尔激动的两手抓着道格的肩膀,拼命地摇着。后脑勺与地面地“啪啪――”接触声不绝于耳。
“还记得上次战斗里遇到的那个强敌吗?就在我们支持不住地时候。我终于施展了祖先代代相传的不死秘技――幻.灭.轮.回,本来还以为能多撑上一个月。然后一个人静静的消失,没想到,哇――”
道格又吐了一口鲜血。
“好兄弟,你为什么这么傻呀。”格夫泪流满脸,捶胸顿足――捶着道格的胸,踩着道格的足……
“我快不行,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道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体内的生命正迅速的在流逝着。
“你说,我们都答应你。”
眼看关键来了,拉尔和格夫连忙凑上耳朵。
“我想……我想回老家结婚……”
说完最后一个字,道格眼睛终于闭上,脑袋一偏,舌头伸的老长,未来的伟大野蛮人战士道格,出师未捷,剩下两个可怜的兄弟
夕阳下,那染血的街道,溘然长逝的尸体,虎目含泪的两个挚友兄弟,诉说着一首凄冷悲壮的战士之歌。
“放心吧,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我实现你的愿望,我这就带你回家。”
拉尔突然抬起头,露出狰狞的神色,抱着道格的“尸体”蹭蹭的冲了出去。
“放心吧,好兄弟,我一定会在你的坟前种上你最喜欢的泥粪花(详情请看178章),它将永远陪伴着你,不让你寂寞。”
格夫也顺势抬起道格的脚,两人一前一后拖着道格,在众人失神的目光中消失在远方……
“啊――”
续道格之后,又一个人倒下。
“兄弟,你怎么了??”
哭喊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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