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洋把李霖拉到一间小房间里面,然后撇下他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在一旁的李霖见状就自己打量房间。
房间不大,仅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以及一张桌子外加一根凳子,不过房间的采光性较好,看起来亮堂堂的。
“找到了。”吕洋将一张碟子扔给李霖,“走,我带你去老孙的房间放这张碟,保证可以帮你酝酿出感情。”
老孙……李霖听到吕洋这样叫孙盛伟也颇为无语,因为吕洋的称呼让他想起了一只去西天取经的猴子。
那只猴子总是自称自己是老孙。
吕洋看到李霖没动,就一把抓住李霖,把李霖拖去老孙的房间,“我看了一下你的曲谱,歌词应该是向黑人反抗运动致敬的吧!”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吕洋按照曲谱上的调子哼了一句,“歌词写得不错,这种调子搭配这种歌词正好,否则的话平白失了一个档次。”
“嗯!”李霖点头道:“这是我听闻南非黑人领袖曼德拉一声所过的事情之后写出来的,是专门像他致敬的歌词。”
“既然是你写出来的,为什么你却唱不出那种感情?”吕洋狐疑的看了李霖一眼,他本来以为李霖的歌是从别的词曲作家手里收录过来的,没想到李霖说是他自己的。
糟糕!李霖心里一惊,然后镇定了下来,“当时是一时灵感来了,现在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所以才会失去情感。”
“毕竟情感不能永恒存在。”
“那倒也是。”吕洋倒也没有对李霖的话太过于怀疑,因为经典歌曲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许多经典歌曲都是词曲作家一时灵感爆发才写出来的,事后让他们去写他们也写不出来。
李霖说他找不到感觉也是正常的。
“不过等你先看下我的碟片,看完之后你应该有感觉了。”吕洋推开老孙的房门然后熟练的将碟子插入dvd里面,“这部片子叫做《密西西比在燃烧》。”
“是一部老片子,虽然讲述的不是南非黑人人权运动,但也是黑人,你将就着看一下,用这部片子来酝酿一下感情。”
“没有感情的音乐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女人,虽然美丽但空洞。”
他这个办法是从演员身上学来的。
许多演员在拍戏的时候经常需要哭戏,一部分普通的演员在拍摄哭戏的直接将胡椒粉一抹就完事,可那些专业的、有良心的演员就不会这样做。
能够将哭戏信手拈来的顶级演员自然是稍微酝酿一下就行了,可一部分高不高、低不低的中层演员为了演好哭戏就跑去看各种催泪级别的影片或者回忆自己过去里面的悲惨情况,然后慢慢的将感情爆发出来从而哭出来。
“我试试。”李霖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密西西比在燃烧》讲述的是三k党徒在美国密西西比州劫持一辆载有三名民权主义者的旅行车,而联邦调查局派遣两位特工来调查的事情。
从表面上来看,这部电影和黑人人权运动扯不上关系,但许多人都知道,三k党党徒一向都是白人至上的恐怖份子。
影片直接映射了三k党欺压黑人的恐怖暴行和在某些官员的压力下,地方政府不作为的事情。
看完之后,李霖整个人都不好了,“敢不敢在无聊一些?”
他看着这部影片就想睡觉。
他觉得自己是个庸人,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整部影片表现出来的思想,自然也就觉得这部影片无聊了。
“没效果吗?”吕洋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几乎要昏昏欲睡的李霖一眼,有些头疼了,“这个都没效果的话那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他对黑人人权运动不了解,唯一接触过的影片就是《密西西比在燃烧》,如果这部影片都没效果的话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也许可以换个影片试试。”李霖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他问道:“吕洋,你这里有《辛德勒的名单》这部影片吗?”
他查过记忆,这个世界各种电影应有尽有。
“有是有,不过看这个有效果吗?”吕洋奇怪的问道,《辛德勒的名单》讲述的是犹太人被迫害,和黑人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都是被迫害,犹太人和黑人差别不大。”李霖一摆手,“大不了我到时候将犹太人脑补成黑人就是了。”
脑补!吕洋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回答自己的房间里面,不过一会儿就带着一张碟子过来,“你试试《辛德勒的名单》,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换,换到你有感触为止。”
“总之你一天不酝酿出感情你就一天不要唱。”
“免得侮辱了《光辉岁月》这首歌。”
吕洋对李霖很严格。
“对了,你把影片快进到你认为感人的剧情吧,我直接看感人的剧情。”
“好的。”
李霖坐在床上,看着《辛德勒的名单》,当他看到犹太人贾瑞斯先生敲掉自己的金牙,让人把它打制成一枚金戒指送给辛德勒的时候,脑海里面回想起他曾经听说过的历史。
德国人浴室和蒸气室的喷头上流出的不是水,而是毒气。
在他的脑海里面,一个个犹太人被屠杀的画面闪烁过去,随后死亡的犹太人幻化成黑人,迫害黑人的人也变成了白人。
而随后,他又想起了他前世曾经看过的画面:那是中国人被日本人屠杀的画面。
一个小孩,被日本人用写满残忍的双手扭断了脖子,那个小孩,他仅仅只是小孩而已,本应该过着天真快乐无邪的孩童生活,然而日本人的入侵却毁灭了这一切,他用自己充满残忍的脸和充满罪恶的双手打破了孩童的生活。
“这个时空的人真幸福。”李霖呢喃了一句,随后闭上眼睛,不再看影片,他已经明白,无论是犹太人还是黑人的凄惨遭遇,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段听闻而已,不可能引起他的共鸣。
只有华人在历史上遭遇的屠杀,才是刻录在他灵魂深处、永远都不可磨灭的苦痛。
也只有这些苦痛,才能够激发出他的情感,引起他的共鸣,因为大家流淌的是一样的血,他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吕洋,我想我的感情已经酝酿了出来,请你帮我进行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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