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惯坏的大小姐,梁田田才懒得搭理她呢。
帮两个小家伙脱衣服,又换上她制作的小睡衣,“快睡觉。”梁田田安抚好两个小家伙,直接吹灭了蜡烛。
漆黑的夜色下顿时一阵磨牙声,梁田田好笑。
“姐,有耗子。”球球突然道。
不想炕边一声尖叫,“啊,耗子,在哪?”
球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梁田田。
那边金宝也吓得够呛,直接撞到梁田田的被窝,三个孩子抱成一团。
梁田田气的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啊!”
“有,有老鼠。”文鸳牙齿打颤,一双脚都不敢放到地上,悬空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有老鼠了?”家里自从有了铜钱,根本就没有老鼠的踪迹,这货,存心找茬吧。
“可是,刚刚球球明明说……”文鸳担忧道。
还没等她说完,梁田田气道:“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磨牙,怨得了谁。”
文鸳:“……”这还怨她了?
要说这文鸳也是个拎不清的,明明寄人篱下你就低调点儿呗。不,她非得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不但看不起梁家兄妹,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招人讨厌。
“你要是不吹灭蜡烛我能磨牙吗?哪有你们这样的,客人还没睡呢就吹灭蜡烛,这是成心不想让人睡觉咋地?”她害来劲了。
梁田田才不惯着她毛病呢,“这是我家,蜡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是付钱了还是咋地?凭啥让我给你点蜡烛?做人要自觉,不愿意睡觉就出去守院子。”梁田田本不是个刻薄的人,不过这文鸳今天真是气到她了。
文鸳哪里受过这委屈,当即嚷嚷道:“哪有你们这样的待客知道,我要……”
“田田你没事儿吧?”房门外突然传来凌旭担忧的声音,让文鸳声音一滞。随即娇滴滴的委屈道:“凌旭大哥,好黑,我怕。”那小声音,刺激的梁田田差点儿尿急。尼玛。至于吗。
外面一阵沉默,就听凌旭道:“田田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人闹事儿,就直接轰出去吧。”又不是欠谁的。
文鸳:“……”直接傻眼了。
夜色中梁田田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好。”死女人,让你得瑟,表错情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那一声,含糖量太高了,至少四个加号。
文鸳这小娘们。不会对凌旭有啥想法吧?
夜色中梁田田的眸子亮晶晶的,觉得要有乐子看了。
凌旭那家伙,虽然人一般,不过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梁田田一点儿都不担心,反而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总觉得文鸳这家伙不闹点儿事儿出来她不消停似的。
文鸳气鼓鼓的坐在炕边,只觉得这炕席也咯得慌。
真是,这个该死的乡下地方。
文鸳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她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就算是现在回去也没啥好果子吃,弄不好还要被罚。毕竟跟着下人跑出来可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文鸳也有自己的打算,左右她已经定亲了。她今年才一十三岁,这婚也不能马上就成。对方也不过是一个世家的旁系子弟,并不比他们家高贵多少。她拖着先不回去,等家族找的急了再回去,许是那时候担心她胜过恨她,就不会有啥事儿了。万一再因此退了婚那就更完美了。
要不说智商咋是硬伤呢。
这文鸳在这种情况下还算计着美事儿。以为地球都围着她转呢。
在炕边不知道坐了多久,月亮升起,渐渐的月光洒进了房间。
看着这简陋的房间,还有别人用过的被褥,文鸳一阵厌恶。
可再不高兴也得睡觉啊。说实话,折腾了这几天,文鸳也累坏了。
炕头梁田田发出均匀的呼吸,文鸳气的瞪大眼睛。她是猪吗,这么热的炕也能睡着。不过总算她还知道分寸,没让她这个大小姐睡在热炕头。
文鸳不情不愿的脱了鞋躺在炕上,这也太热了,那个死丫头居然能睡着。她这是第一次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当然,除了大山里过的那几夜。那时候生命随时有危险,哪里还顾得上条件简陋与否。要不怎么说这人就是贱皮子呢,现在没有危险了,她又惦记休息的更好了。当初就是从家里逃出来,那带的都是自家的被褥,哪像这么咯得慌。
文鸳来回翻了几个身也没睡着,故意把动静弄的老大,可惜那三位依然睡得死死的。
梁田田白天去县城折腾了一天,累的够呛的,哪有功夫搭理文鸳这小娘们。球球和金宝这个年纪的孩子更是觉多。因此那文鸳折腾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的睡着,压根就没影响到旁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那边小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院子里元宝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也“汪汪”的叫着。
文鸳气的用被子捂住头,奈何被子太小,头刚捂住,那边身子漏了大半。
“梁姑娘菜都摘好了,起的真早。”福满楼的小伙计们来了,跟梁田田他们打招呼。隔壁东屋韩恩举和凌旭他们也都起来了,都是年轻人,大家伙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
文鸳翻了几个身都没睡着,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气的大骂:“一天到晚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吵什么吵?”
院子里有那么短暂的安静,福晓生尴尬道:“家里有客人啊?我们是不是吵到她了?”梁家兄妹都在院子里,就连球球都在给鸡添水,刚才的动静一猜就知道来了外人。
“啥客人不客人的,就是收留了一个过路的。”凌旭声音不小,压根没有掩饰的意思。“什么吵不吵的,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也不怕人笑话。”这个文鸳,真是没规矩。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这样的孩子,难道你到人家做客不能有个客人的规矩吗?主人家都起来了她还在睡懒觉,难道她的家族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福晓生有点儿尴尬,见梁田田冲他安慰一笑,这才没多想。
房间里文鸳听到了凌旭的话,气的腾的坐起,脸色很难看。
这个凌旭,是跟她作对吧?她怎么就那么不招他待见了,干嘛处处针对她?
一大早文鸳就气鼓鼓的,昨晚好不容易睡着,结果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看天色,现在才寅时吧,也不是朝廷重臣上早朝,起这么早干嘛?
球球和金宝给小鸡喂了水,梁田田那边扔了鸡食,两个小家伙偷偷摸摸来到西屋门口,把门欠开一条缝往里面看。
“她醒了咋不起来,咋还在炕上坐着?”金宝好奇的道。
“懒呗。”球球也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可别学她,二哥说懒人以后都娶不到媳妇。”
“媳妇是啥?”金宝突然道:“是不是就是后妈?”可怜的孩子,这心理阴影得多深啊。
球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回头咱们问姐姐去。”
“嗯。”金宝也点头。
两个小家伙旁若无人的议论,虽说声音小吧,可文鸳也不是死的。特别是他们幼稚的话,更是惹的她不爽。“你们两个死小子,一大早在我门口嘀咕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见她发飙,两个孩子吓得一缩脖子。“快走快走。“撒腿就往外跑。
文鸳气鼓鼓的,穿了鞋子下地,推开门就一脸的不爽。
众人站在院子里,看到她出来就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一眼,随即就移开目光。倒是凌旭,觉得是自己带文鸳过来的,有必要让她消停点儿。就道:“这里是梁家,你我都是客人,最好本分点儿。”凌旭声音虽然不大,可也足够院子里的其他人听清楚了,一时间文鸳又闹了个没脸,气的脸色铁青。
混蛋!
恶狠狠的瞪着凌旭,文鸳紧紧咬着嘴唇。
凌旭觉得自己已经很客气了,这要是放在前世,这样的人早被他扔出去了。
“姑娘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我们这也不是善堂,不可能一直养着你的。”说完也没搭理她,转身就走。
梁满仓兄弟一直在远处看着,见凌旭对文鸳原来是这样的态度,心里就愈发放心了。
去私塾的去私塾,回去坐堂的也要带着金宝,凌旭这刚回来也得去镇上见见父亲。等吃了早饭,热闹的梁家一下子就空了。
院子里梁田田在收拾鸡粪,球球带着元宝和铜钱帮忙,文鸳一个人赌气的站在窗户底下也不知道在想啥,没人搭理她,反正她就自己在生闷气。
梁田田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想左右这文鸳在,也不担心家里来人,把铜钱留下以防万一,梁田田带着球球去了村里。
老狼洞这个季节没啥农活,许多年富力强的壮劳力就出去找点儿活计贴补家用,剩下妇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墙根底下绣花的绣花、做活的做活。路上不时跑过几个熊孩子,鸡被薅毛弄的到处乱飞,偶尔一两只大鹅被惹毛了咬了哪个熊孩子一口,顿时又是一阵哇哇的哭声。
宁静的小山村,热闹而富有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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