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突然冒出一支军队来,这可真是在挑战众人的神经线啊!李奇、折彦质赶紧下令全军戒备,做好迎敌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那支军队速度也开始变慢了下来,而在离李奇他们还有一里路远的时候,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岳飞小声道:“步帅,情况不妙啊!”
李奇点点头,面sè显得极其紧张。
忽然,对方似乎派出一两个哨探朝着这边行来。
唰唰唰!
李奇这边的弓箭手已经全部进入了作战状态。
那两名哨探似乎也很谨慎,待来离李奇还有一百米的时候,也停驻不前,喊道:“对面乃是何人?”
说汉语的?李奇瞥了眼折彦质,让他答话。
折彦质嚷道:“我乃渭州折家军,你们又是何人?”
“果然是少将军。少将军,我们乃是折可存将军的部下。”
折彦质大喜,道:“步帅,是我叔叔来了。”
李奇皱了下眉头,不敢大意,道:“他说你就信啊,你让他叫你叔叔过来。”
折彦质点点头,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太麻痹大意了,喊话道:“那你请我叔叔过来一趟。”
“遵命。”
其中一名哨探立刻折返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队百来的骑兵朝着这边奔将过来,但是他们也似乎挺净身的,没有靠近,又听得一人道:“彦质,是不是你?”
折彦质一听这声音,忙道:“叔叔,侄儿在此。”说着他又朝着李奇道:“步帅,真是我叔叔。”
折可存自然也听得出折彦质的声音,赶紧骑马上前来。但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黑sè皮甲,眉宇宽阔,一对豹目炯炯有神,威风凛凛。
折彦质见叔叔来了,赶紧行礼。
折可存眉宇间似乎头透着一丝焦虑,二话不说,质问道:“彦质,你怎地跑凤翔去了?”
“我---?”
折彦质刚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面sè极其惭愧。
折可存可是军人,行事利落,最烦这些吞吞吐吐的人,皱眉道:“我什么我,有话就说。”
“哎,折将军,此事一言难尽,待会再说吧。”
李奇忽然骑马上前来,抬手说道,他已经察觉出折可存面sè有异。
折可存可不是认识李奇,诧异的瞧了他一眼,询问道:“你是?”
折彦质忙道:“叔叔,这位是侍卫步都指挥使。”
“步帅?”
折可存一惊,呼道:“金刀厨王?”
李奇点头道:“正是在下。”
折可存忙下马抱拳道:“府州武功大夫折可存见过步帅。”
李奇忙道:“折将军快快免礼。”
折可存直起身来,目光一扫,瞧见京城禁军的军旗,又见不少人身穿禁军军服,不禁好奇道:“敢问步帅,你为何会来此?”说着他手往那些尸体一指,又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西夏人。”
“甚么?”折可存惊呼道。
李奇摆摆手道:“此事待会再说,不知折将军为何来此。”
折可存微微一怔,忙道:“禀告步帅,我们收到消息,西夏屯了大量jīng锐于兰州边境,似乎要对我大宋用兵,故此派我前来救援。”
来的真快。李奇暗自惊呼一声,皱眉道:“既然如此,事不容缓,我们立刻赶去兰州救援,这事就路上再说吧。哦,牛皋,你立刻传我命下去,封锁一切去往西夏的道路。”
“遵命。”
折可存也知道这才是头等大事,所以也无异议,只是稍稍瞥了眼折彦质,心中困惑极了。
三军加在一起共有一万五千人,大军片刻不得停息,连夜赶往了兰州,至于那些西夏兵全部斩杀,一人不留。
自古以来兰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宋为了兰州,可也是耗费了不少的jīng力,无数大宋好男儿埋尸骨于此,虽然后来大宋夺得了兰州,但是此地区的战争就一直没有平息过,直到后来张叔夜在兰州上任知州以后,他依黄河为屏障,命令三军将士必须严加守备,累月衣不解甲,又建西安州,低于羌人,这才将兰州给巩固了下来。
所以,这兰州是绝不容失啊!
两rì功夫,大军便来到了兰州边境,根据哨探来报,兰州四周尚且安全,所以李奇等人也就并没有急着入城,而是在离兰州城二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商谈对策。
“畜生,还不快给我跪下。”
折可存还未来得及将盔甲取下,就朝着折彦质怒喝一声。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得知了凤翔发生的一切,当时就差点没把他气得从马上摔下去,若非因为要赶路,他真的想立刻将折彦质就地正法。
折彦质可是清楚这位小叔的脾气,赶紧跪在地上,低着头。
折可存怒不可遏道:“你这个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折家世代忠良,无数人用xìng命换得的丝毫名誉,都尽毁于你之手,若是二哥还在世的话,恐怕也会被你给活活气死去。”
他越说越气,突然嚷道:“来人啊!”
帐外立刻走进两名士兵来。
折可存一挥手道:“将这畜生拖出去斩了。”
“啊?”
那两名士兵诧异的望着折可存,显然他们也被吓到了。
而折彦质兀自不发一语,没有任何解释或者求饶,因为他也觉得自己酿成了大祸,死不足惜。
看来纪闵仁说的还真是没错,这折家军真是习惯xìng的目中无人。老纪啊,你也瞧见了,本帅在他们眼中也是形同虚设,这下你可以安息了吧。李奇轻轻摇了摇头。
折可存见那两名士兵无动于衷,更是怒火中烧,道:“你们两个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拉下去。”
那两名士兵见老大不是在开玩笑,微微一怔,急忙上前,正yù拉起折彦质,李奇忽然抬手道:“且慢。”
折可存这才想起上面还坐着一位都指挥使,忙拱手道:“步帅,折彦质犯下如此大错,其罪当诛。”
李奇先是一挥手,让那两名士兵退下,那两名士兵赶紧退了出去,随后道:“折将军说的不错,但是如今大敌当前,阵前斩杀大将,有伤士气,此事还是容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应当思考如何退敌。”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李奇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折彦质,你先退到一旁去,折将军,你请坐。”
折可存见李奇面sè不悦,倒也不不敢多说,狠狠的瞪了折彦质一眼,而后坐到一旁去了。
“报---!”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禀告道:“启禀步帅,据哨探来报,西夏在我兰州西北边两百里以外,屯聚了约莫十万人马。”
“这么多?”
李奇豁然起身,转头朝向折可存道:“我们有多少兵?”
折可存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西夏竟然聚集了十万兵马,显然是早有预谋,忙道:“事出突然,加上前来救援的种家军以及兰州本有的军队,咱们最多也只有四万人马。”
“四万?”李奇一抹冷汗,暗想,这差距忒也大了吧,而且对方还是早有准备,这战该如何打啊。但是他身为主帅,深知自己一定不能露出丝毫胆怯,于是又坐了下去,强装淡定道:“各位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折可存道:“步帅,我以为我军应当立刻进驻兰州城布防,我们虽然只有四万人马,但要拖上一两个月那还是没问题的,等援兵一到,敌人自然就会退兵。”
李奇稍稍点了下头。
岳飞忽然站出来道:“步帅,末将不认可折将军的计策。”
折可存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见是一个与折彦质一般大小的小将,不禁还愣了下。
李奇倒是挺看重岳飞的,问道:“那你有何意见?”
岳飞道:“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敌人明显是预谋已久,若是我军一味的防守,敌人很可能会明白我们的虚实,到时肯定会不留余地的猛攻,而我军人马比对方少了一半有余,而且还准备不足,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在我方,要想取胜,须得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李奇点点头,道:“那你以为该怎么办?”
岳飞道:“纪闵仁与那一千西夏兵已经被我等全部斩杀,最重要的是,纪闵仁那封信并未传出去,也就是说西夏尚且还不明我军虚实,他们见纪闵仁迟迟未来信,而且派来的人马一个也没有回去,定会料想已经被我们查获,那么他们肯定会多出一丝顾虑,这就是我军唯一的优势。末将曾阅读步帅的三国演义,里面有一章是讲到董卓进京,末将以为我们也可以效仿,白rì派军大张旗鼓的进入兰州,晚上再偷偷将人马运出来,白rì再进,虚虚实实,用以震慑敌人。”
折可存不禁又看了眼岳飞,且不说这计谋是否可行,单从岳飞对当前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让他对岳飞刮目相看。
董卓进京?这能行吗?李奇对岳飞是充满了信心,但是对董卓还是心有顾虑啊!
这时,忽听得折可存后面有人说道:“此计最多也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敌人只要稍稍试探便可识破,而且此计大费周章,耽误布防,万一敌人不中计,直接打了过来那我们用什么迎敌?”
咦?哪来的女人啊!李奇诧异的寻声望去,只见折可存后面站着一道**的身影,年龄约莫二十三四,身穿银白sè锁子甲,面容清秀,但眉宇间却英气勃勃,手持银sè红缨枪,英姿飒爽。
“这位是?”李奇指着她道。
折可存微微瞪了那人一样,随后朝着李奇道:“这位乃是我二哥的小女儿,折彦质的三姐,折月美。”
“女人?”
李奇下意识的说道。
折可存道:“步帅有所不知,我们折家男女皆可为兵。”
李奇自知说错话了,讪讪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不知这位女将军有何看法。”
折月美道:“步帅言重了,月美并无功名在身,女将军绝不敢当,步帅叫我折三娘便可。”
李奇点头笑道:“你似乎不认同岳飞的看法。”
折月美道:“这位岳将军之言,无异于纸上谈兵,或许能瞒得了一时,但很快就会被敌人识破,所以三娘还是觉得叔叔之言方为上策。”
岳飞手一伸道:“折三娘此言差矣,我方才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也知道此计瞒不了多久,但是却能给我们一个出奇制胜的机会。”
折可存错愕道:“出奇制胜?那你有何良策?”
岳飞点头道:“前面一计只是用来迷惑敌人,让他们心有顾忌,不敢大军来犯。所以敌人若不退兵,必将会派一只先锋军前来试探我军虚实,到时我军只要在路中设伏,出兵迎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杀其威风,震慑住他们,如此一来,他们就会信以为真,至少不敢再贸然来犯,到时援兵一到,他们就会自然退却。步帅,末将愿令两千本部人马前往路中设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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