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rì沐昂度rì如年,每rì揣着二三十两银子往乐户花家寻那花四姐,好在花老娘得了徐灏的jǐng告,不敢再讹他的银子了。
徐灏打燕王府出来,吩咐家人把花卉和螃蟹送回家去。他找到沐昂以沐夫人想他为借口,把人强行带到了乡下。
琢磨再三,徐灏觉得此事恐怕最终瞒不过沐夫人,何况万一惹出事纸包不住火,自己总归都得陪着吃挂落。因此一等沐昂无jīng打采的出去玩了后,小声对沐夫人说了出来。
沐夫人听了后很诧异,问道:“昂儿和那jì女有染了?这孩子恁的糊涂,就不怕添了什么病症?”
徐灏解释道:“那花四姐开门接客还不到三个月,我又让人带着她去了教司坊检查了下,身上很干净。”
沐夫人苦笑道:“这孩子打小就脑袋一根筋,喜欢什么就死也不放手。这样,还得劳烦你把人给赎出来,先放到他屋里做个开脸丫头吧。等新鲜劲过去了再说。”
徐灏心里咋舌,十二岁的孩子就有通房丫头了,我咋就没这待遇?不过沐夫人如此处置倒是显得很心善,就算将来沐昂厌倦了花四姐,花四姐自可另嫁他人,不用在做迎来送往的生涯。
当下徐灏亲自去cāo办此事,去了一趟教司坊花了五百两银子,取得了一份卖身契。又去了花家,花老妈一听是黔宁王府要买人,哪还有不乐意的?一口价八百两银子就把女儿卖了,当然此卖非彼卖,对女儿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今后花家也算是朝中有人了。
其实沾染上院子人家,麻烦是很多的,先不说有什么事一准会求到府上,烦不胜烦。此中jì女即使从良也和自家割断不了联系,一等男人有个三长两短,大多数都会被家里撺掇着马上带些金银细软出来,然后继续嫁人求财或者重cāo旧业。
当然,仗义每多屠狗辈,古时jì女名声最贱往往也最是懂得感恩的,涌现很多深明大义之人,不可一概而论。大抵这古老行当还得分人,只认钱不认人的似乎更多。
徐灏倒是不担心沐家,沐家门第太高了,和亲王府差不多平起平坐的存在,花家根本高攀不上。最难得的是沐家的势力远在云南,反而于京城内地位最是超然。
亲自把一脸惊喜的花四姐送入沐家,这位十六岁的女孩哪里能想到当rì不过撞见一撒尿的半大学子,竟然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命运给尿改变了?
当下花四姐千恩万谢的和徐灏辞别,欢喜雀跃的随着沐家下人进了内宅。徐灏心里有些替她担心,一入豪门深似海,能否活着出来都是未知之数。
以沐夫人和凝雪的为人,人身安全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花四姐在沐家举目无亲,万一沐昂也不护着她,有的是下人会趁机欺负她,宅斗岂是说笑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呐。
既然有了一面之缘,徐灏把花四姐记在了心里,他不想因自己的缘故而把人从火坑中救出又亲手送入另一个火坑。
反正今后会随时关注花四姐,不能把人家给害了。正好沐夫人派人来请,徐灏带着心事去了内宅大厅。
沐夫人让他坐下,问道:“听说昨晚巧巧没让你大哥洞房,可有此事?”
“有这事,都是我大哥行文不检点,怨不得嫂子。”徐灏实话实说。
沐夫人立马紧张的道:“最近圣上脾气不大好,你回去叮嘱一下你大哥,让他收收心好好对待巧巧,不然一旦夫妻俩吵了架,巧巧一气之下跑回宫里诉苦,你大哥还要命不要了?”
徐灏愣住了,忙问道:“不至于吧,夫妻间的事,圣上不会管吧?”
沐夫人没好气的道:“那可不一定,别忘了你家的身份。实话和你说,好几位在外统兵的公侯都被召唤回京了,指不定哪天稍有不慎触怒了圣上,全家就得被下了死囚。唉!总之先给你说一声,你得有心理准备,二三年之内连订亲也不许提及,万一,反正我可不想女儿陪着你全家送命。”
徐灏除了苦笑就是苦笑,仔细想想,朱元璋在世时不敢成亲,那朱允炆登基之后?还是不敢,等靖难之役都打完,十年之后凝雪早就嫁人生子了。
好在自己乃是徐门旁系子弟,自家和府上又是分了家的,除了谋逆两家互相间不会牵连,如今家里除了三叔做个县太爷外再无一人做官,因地位无足轻重也就无人会惦记。
但是起步造反还真算是谋逆?会连累到家里人。徐灏皱着眉头出来,心想总得想个圆满解决的法子,如果实在不行,就忍痛放弃去北方建功立业的打算,干脆和凝雪躲到云南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家族太让人牵绊了,徐灏有些一筹莫展,他曾多次旁敲侧击去北方安居乐业,却都被全家人直接回绝。
没有特殊原因,要让祖祖辈辈土生土长在南方的徐家人集体搬到寒冷的北平?难度太大。
最终徐灏只能以还有时间来安慰自己,过几天赵鹤松等人就要回家了,他赶去请朋友们吃酒送别,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回到家中。
一进福寿居,就见朱巧巧含笑陪在老太君身边,乖巧的令人发指。徐灏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赶紧揉揉眼睛,没错是她本人。
朱巧巧记起了昨晚的偷窥,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徐灏,笑问道:“玩了一整天不见人影,去哪了?”
徐灏走过来答道:“给几位同窗送行,喝了很多酒,头有些迷糊。”
正在和二位二媳妇商议什么事的老太君闻言忙吩咐道:“快取来一碗醒酒汤。”月兰答应一声出去了。
萧氏皱眉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一下子留下了这么多亲戚,人吃马喂处处都要花钱,咱家现在rì子也过得紧巴巴的,马上又要给老二订亲成亲。难!按月按人头每月分给一份钱粮的话,暂时尚可,久了定会无法支撑;而一劳永逸的拨给田产地产,咱家就非得大伤元气不可。”
王氏也愁道:“谁说不是呢。没想到汶儿成个亲,竟使得亲戚们赖着不走了,也是凤阳老家近几年年景不好,即使朝廷再三减免钱粮赋税,可他们早已习惯了好吃懒做,都不想着辛苦种地,此次留着不走我看是早有预谋,无非寻到了好借口而已。”
老太君缓缓说道:“事已至此,牢sāo话就别说了。总得想办法把人给安顿下来。就先按照人头每月发一份钱粮,撑过这一年再说。对了,汶儿的院子都是灏儿一手修的,据说没花费多少钱?此事看来还得交给你去办,给亲戚们把宅院都修起来。”
徐灏看了眼马上扭过头去的朱巧巧,坏坏一笑,说道:“以前我可以,现在就不行了。此事必须得大哥亲自出马才行,嘿嘿!”
老太君心领神会的笑道:“那就让你大哥去办此事。”
徐灏故意问朱巧巧:“嫂子我大哥呢?”
“不知。”朱巧巧温柔一笑,伸手接过来月兰拿过来的醒酒汤,轻轻放到徐灏身前,“好生喝着,别呛着了,乖!”
徐灏笑着拿起来一勺一勺的小口喝着,问道:“有亲戚们要留下来?”
朱巧巧撇撇嘴偷偷揉了下双腿,马上又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她身为媳妇婆婆在场时,一般没有坐着的资格,偏偏她又最是要强,长辈几次让她回房休息,她就是不肯,好在昨晚没有行房,走路站着时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趁着陪徐灏说话的时候,朱巧巧难得放松放松。徐灏看出她的不适来,故意说道:“嫂子你坐下陪我说话,又不是吃饭时等你布菜呢,站什么规矩?”
萧氏早就站习惯了,太了解其中的苦头,闻言扭头过头说道:“要你坐着就坐着,你身份不同又是新妇,不妨事,再说咱家没那么讲究。”
王氏倒是想让朱巧巧继续站下去,又不好明说出来,心说你要是今晚再不乖乖洞房的话,明天还让你陪我过来继续站一天。
朱巧巧忙道了谢,有徐灏在这儿令她心安了不少,而如果徐灏不在打死都不会坐下。因此缓缓坐在徐灏身边,低声道:“总算是你有良心,没看错人。”
徐灏一笑,没有接茬,自顾自的喝着他的醒酒汤。
朱巧巧抬手整理下耳畔几缕散乱的发丝,徐灏留意到她的脸上依然有娘胎带出来的淡淡微不可见的绒毛,略粗略浓密的眉毛也没修整,没洞房自然就没时间开脸修眉,不够清汤素面也显得非常靓丽。
像大姐凝雪她们莫不如是,完全是凭着自然之美笑傲人间,从来不浓妆艳抹妆扮自己,顶多涂涂胭脂摸几下水粉。而等修眉开脸后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不是天生的绝sè,化不化妆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女人年龄越大越注重保养和化妆,可惜徐灏对此没什么研究,不然倒是可以开一个美容院。
此时朱巧巧没话找话,说道:“你家亲戚仅仅留下了七八户,就让长辈为此头疼,到底你家家底如何?”
徐灏笑道:“区区几个庄园和几间店铺而已,每年的花销抵不上你家一个月。对了嫂子,你带了多少嫁妆过来?”
朱巧巧得意笑笑,高深莫测的道:“不多也不少,按照你的说法,足够你家吃喝几十年了。”
徐灏一拍大腿,说道:“那还愁什么,一家分给一块田地五百两银子安家费得了,省的没完没了的接济。”
朱巧巧目光不善,冷哼道:“休想打我的主意,那是我的嫁妆,可不是你家的。”
徐灏失笑道:“都嫁过来了,还分什么你家我家?今后这家都得你来打理,我就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全家人挨饿受穷,不管不顾。”
朱巧巧顿时傻眼,直愣愣的瞅着怪笑的徐灏,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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