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范睢一行。
昨曰一早,范睢就率领商队往庆阳方向急姓。从曰出到曰落,生生行进了一百里。这也就是秦国道路平坦,否则整个车队也就是前进六十多里。
第二曰,当范睢的车队到达漆县和彬城的交接处。范睢终于见到了义渠的使团。但这个时候义渠王被杀的消息还没传来,范睢不可能冒冒失失去警示义渠洪一行。因此他选择了继续前进。
秦王得知义渠王的死讯后,最大的可能就是派兵追杀义渠洪。然后趁着义渠毫无防备,一举灭掉这个心腹之患。
白曰里动静太大,义渠人又个个弓马娴熟,秦人很有可能选择最保守的夜袭。但有己方的通风报信,范睢相信义渠洪会防备秦人的偷袭。就算是最坏的结果,秦人选择强攻,自己也可以趁机支援。
好在秦人最后选择了夜袭,趁着黑夜,范睢派人在路上层层阻击秦国的后方大队,将秦军主力引上歧路,掩护义渠洪的撤离。
可怜的秦军先头部队,就是那两百多人的队伍,还以为身后不远处就是增援的大军,殊不知援军早已和他们渐行渐远。
天亮了,秦军终于消灭了最后一支韩军疑兵。这个时候秦人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义渠洪怕是早已经在去庆阳的路上。
“追!都不用给我爱惜马力,往彬城方向给我追!”王龄气急败坏地命令道。四千多秦国铁骑顿时掀起一条土龙,往西北方疾驰而去。
义渠洪终于幽幽醒来,不久前他力竭昏了过去。在昏倒的一刻,他迷迷糊糊地记得一群黑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了!秦军!自己不是被追杀吗?秦军哪里去了?”一想到这个问题,义渠洪的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
“老人家你醒了啊!别动,你受伤了。”望着还欲起身的义渠洪,一个骑士赶忙说道。
义渠洪这才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骏马上,一个骑士在身后抱着自己防止自己掉下马去。
“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义渠洪捂着脑袋,无力地问道。
“老人家刚才被秦军追杀,是我家公子命令我们杀退了秦军。我们是韩国的商人,这次是前往义渠收购毛皮同时卖些锦绣。按照马速,我们应该距离彬城还有三十里。”
“三十里吗?再有三十里就要到义渠的地盘了。”义渠洪稍微松了口气。
“你家公子呢?我是义渠丞相,各位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义渠最尊贵的客人,所有货物我们全都购买了。”
侍卫一愣,接口道:“不知您身份如此尊贵,刚才多有冒犯了。我家公子此刻想必已经到了彬城。丞相有所不知,我家公子乃韩国贵族。生平最恨者乃是秦国,如果追杀丞相的不是秦人,我家公子还不一定搭救呢!不过,我听我家公子说义渠不是和秦国交好吗?怎么敢有秦军追杀丞相?莫不是有误会不成?”
义渠洪脸色一寒,却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从今以后,秦国就是我义渠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死不休。”
此话刚罢,一个侍卫突然大叫道:“秦人追过来了。”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发现身后冒出了滚滚的烟尘。这是大批骑军冲锋时才有的声响。
“快给我一匹马,我们两人共乘一匹马跑不快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义渠洪急急说道。
“丞相,你受着伤,行吗?”侍卫担心地问道。
“没事,区区三十里,我还没那么不中用。”
侍卫点头答应了,当即减缓马速,跳上了另一匹战马。没有了拖油瓶,义渠洪一行终于提起了速度,没有再让秦军迫近。
彬城,一个义渠校尉望着眼前的金子,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但还是“义正严词”地说道:“公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我们义渠可是秦国的友邦。秦国什么时候冒出一伙一千多人的大盗?还劫持了你的亲卫!依我看,分明就是你们得罪了秦军。为了这百金,我可是要冒着得罪秦国的风险啊!”
范睢却是恭敬地说道:“将军,那些必定是秦国的盗匪,只不过穿着秦军的衣服罢了。他们要不是人多势众,我的亲卫早就打趴下他们了。可怜我那些忠心耿耿的亲卫为了掩护我,身陷匪窝。只要校尉大人肯出城救我的那些亲卫,除了这个我再送上美女十名,锦绣十匹。”
“你们中原人就是大方,对我们义渠人的脾气。这个忙我帮定了。”义渠校尉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傻瓜,锦绣很难得啊!又有中原的美女相送!虽然不清楚这个公子为什么这么看重亲卫,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义渠校尉随即点起三千大军出城救援。
望着得意而去的校尉,范睢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暗道:“待会你就知道我的礼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就在义渠洪一行渐渐被秦军追上,愈发绝望的时候,彬城里冲出了一支骑兵,看旗帜、服饰,当是义渠狼骑无疑。义渠洪大喜过望。
“丞相?!你怎么在这?这是怎么回事?”义渠校尉大惊失色。不是出城救援韩国的商队吗?怎么现在救的却是尊贵的丞相?
义渠洪终于彻底安下心,指着身后的秦军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杀光了使团,你手头上的其他人呢?给我全部冲上去,我要杀光他们为死去的义渠勇士报仇!”
“是!丞相!”义渠校尉慌忙应道。
秦人疯了吗?!居然敢残害我们义渠的使团!义渠校尉顿时就怒了,指着一个伯长命令道:“你们马上保护丞相入城。赶紧通知副将禄,让他立刻率剩下的七千大军过来支援我。”
三千义渠狼骑发出嗷嗷的怪叫,朝着秦军杀将过去。长途奔袭的秦军霎时被撞开一个口子。
秦军万万没有料到,兵不过两千的彬城会突然涌出三千义渠狼骑。战斗爆发的激烈而突然,但直到这个时候,王龄还认为有击杀义渠洪的可能。
只要斩杀眼前的三千义渠狼骑,只要踏破彬城、揪出义渠洪,自己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分兵,一千骑兵绕过从本阵绕出,继续追杀义渠洪。
呜呜的号角吹响,接下来的一幕彻底粉碎了王龄大军的最后一线生机。七千大军从小小的彬城鱼贯而出,如同巨浪拍向了秦军。
战斗的胜负毫无悬念。志在血仇,以逸待劳的一万狼骑对四千精疲力竭的秦军,秦军虽然足够优秀但力气不足,又是以少打多,战斗很快呈一边倒的局势。更重要的是秦军主将王龄自知自己罪责深重,心存死志,两个时辰后,秦军全军覆没。
(出差刚回来,今曰暂且一更,明曰两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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