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韩国百姓在秦军刀枪的威逼之下,扶老携幼,哭哭啼啼地往野王城而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悚,脚步也是踉踉跄跄。
身后的上万秦国大军混在韩国百姓中,不时毒打行进缓慢的百姓。对于那些停滞不前,交头接耳者,秦军直接就是砍翻在地。场面惨绝人寰。
望着越来越近的秦军,每个韩军弓箭手愤怒地握紧手中的弓箭,箭矢时刻瞄准城下的敌军。虽然有心杀贼,但又害怕误伤百姓,矛盾到了极点。
望着城头的弓箭手,秦军却是威胁着韩国百姓喊叫起来。
“不要杀我啊!我是城北王官庄的田老汉啊!前几曰还给你们送军粮来!”
“二狗娃!我是你爹啊!叫你们的兄弟千万别射箭!”
“我们是韩国的百姓,不要误伤了好人啊!”
野王城头负责指挥的校尉头皮一阵发麻,当即命令弓箭手退却,换上弩手。虽然弩箭装填不便,但准度大大高于弓箭。
但秦军藏匿在百姓之中,偶有几个秦军中箭身亡,却是无关大局。在韩军的放任之下,秦军终于到了城墙之下。
一个秦军五百主当下就是一喜,连忙驱赶百姓攻城。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被赶上了云梯,不时有过渡紧张或是体弱的百姓掉下云梯,摔成肉泥。好不容易有百姓成功登上城头,往往一屁股坐在城头,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老伯,你快起来啊!城头危险。”
一个韩军什长眼见登上城头的老伯只顾大口喘着粗气,动也不动,赶忙劝阻老人下去。
“这群天杀的秦狗!我实在没力气了。不行了,老汉起不来了。”
什长于心不忍,赶忙指挥手下把老汉架到城下。
不时有韩国百姓登上城头,他们无一例外地倒地休息。面对两股战战的百姓,韩军也是一阵头大。为了救援侥幸活下来的百姓,城头一时人手不足。
“来,小伙子。别像个老人一般气喘。拿出点韩国人的骨气来。”
一个韩军伍长好心地去搀扶刚刚登上城头,正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哪料到,异变突生。这个年轻人从腰间拔出匕首,直刺向韩军伍长的心窝。毫无防备的韩军伍长顿时气绝身亡,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的“韩国”青年会刺杀自己。
“苏哥!”
一名年轻的韩军双眼顿时就红了,提着长枪冲向“恩将仇报”的的“百姓”。“百姓”却是不慌不忙,拾起倒在自己脚下的韩军伍长的青铜剑,跟韩军游斗起来。
想起老苏叔对自己的照顾,尤其是自己决定从军之后,特意安排自己进了他幼子的伍中。虽然不过十几曰的相处,卫牙子却与这个如自己大哥一般的伍长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跟着他,卫牙子学会了很多实用的战斗技巧。可今天,这个大哥却死在了卑鄙的偷袭之下。
想起自新郑出发以来的点点滴滴,卫牙子一心只想为自己的“大哥”报仇,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
同样的一幕在城头上不时发生。
秦军的精锐混杂在登城的百姓之中,趁着韩军忙于救治百姓的功夫,发起了偷袭。一时之间,韩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秦军将领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可怕到了极致。
城头上的厮杀愈发激烈,韩军占有数量上的优势,却不得不分心于百姓;秦军数量虽少,却个个都是精锐,尤其是力有不及之时躲藏在韩国百姓身后。双方在狭窄的城头上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搏斗。
一向疲弱的韩军也许被秦军驱赶百姓的行为刺激到了,个个奋勇,不惜用以命换命的手段来解决不如秦军战斗力的问题。
在这样的战场,不存在武力强就一定会活下去的事情。一个连斩五人的秦军转眼就被三把长戈刺穿身体,一个刚力敌三名秦军的韩军下一瞬间被弩箭射成了蜂窝。
韩国百姓还在不断登城,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有的秦军明目张胆地全副武装地登城。
“杀!”
“去死!”
韩军誓死不退,秦军更不会放弃已经占据的战场一角。不退的后果就是用人命来填这条阵线。
“趴下,趴下!”不时有韩军指挥刚上城头的百姓躲避。
刀枪无眼,有百姓疯了似的地扑向战场,也有惊讶地站着不动的,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变成活靶,被秦、韩双方无情撕碎。只有那些最聪明地、最理智地才能活下来。
眼看城头的争夺胶着,城内的韩军却是动了。
大约五千轻骑自北门而出,直奔秦军侧翼。一直在关注城内韩军动向的秦军瞭望哨,赶紧挥舞旗帜把这一紧急军情汇报给秦军主将。
胡阳得意地一笑,说道:“韩军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司马信!”
“末将在!”
“立刻率骁骑营截住这股敌军。”
“喏!”
下一刻,秦军中军分出一股黑色的骑兵,大约五千人直奔出城的韩军而去。
秦军刚一出发,西门的韩军又有了新动静。五千韩军步卒集结成方阵,威胁攻城的秦军侧翼。
胡阳笑得更加得意了,“韩军真是不怕死啊!那我就成全他们。命令骁骑营的剩余人马冲破敌阵。”
“喏!”
传令兵领命而去。
北门,黑色的大军和绿色的大军如同两股洪流狠狠激荡在一起,穿插而过。两军刚一脱离,绿色的的骑兵方阵明显可以看出被削去了一层,黑色的方阵虽然也没落得好处,但损失明显小得多。
“再来!”韩军校尉怒吼一声,指挥身后的军队转了个弧度,重新迎上秦军。
“风!风!大风!”秦军也是怒吼,领头的秦军校尉带着大军转了个优雅的弧度,直奔韩军而去。
又是一轮冲锋,秦、韩双方各自损失了一些士兵。两轮冲锋过后,韩军至少损失了一千五六的人马,较之秦军要多出一倍,但热血的碰撞似乎没有削弱韩军的斗志。韩军骑兵依然在整军准备冲刺。
黄生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那次冲锋差点要去了自己的命。但自己缺是砍杀了秦军的一个什长,即使自己这次冲锋倒下了,自己也值了。两次冲锋要了三名秦军的命,其中包括一名秦军什长。自己的家人也该为自己骄傲吧!
“全军都有!杀秦狗!冲锋!”
“杀!”
望着自不量力冲锋而来的韩军,司马信淡然一笑,双脚却是夹紧马腹,指挥秦军狠狠迎击上去。
交锋的结果不言而喻,韩军足足损失了八百多人。秦军虽然数量占据了优势,但运气差了点,依然损失了四百多人。
这个时候韩军原本五千的骑兵只剩下一半,秦军却是还有三千七百多人。
望着折损一半还未崩溃的韩军,司马信也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无论如何,对面的军队都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就在秦、韩准备再次冲锋之时,野王北门有了新的动静。三千韩国重骑自北门汹涌而来。田虎早就憋得不行,看着袍泽被秦军欺负却不能出去。太子然却是言道,时机未到。
这时出城的韩军已足足一万多人,加之昨天的战损,秦军一定以为己方守城之兵不足七千。刚刚冲锋的秦军明显有一丝顾虑,不敢离北门过近。现在秦军松懈下来,正是良机。
于是,憋了许久的三千虎骑终于得到出战机会。此刻,秦军骁骑营将后背交给韩军,战机已现。胜负如何,全赖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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