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近在眼前的宗正府,司马德擎着利剑,大呼道:“儿郎们,乱臣贼子就在里面,生擒贼首者,封子爵,袭千亩良田!”
大受鼓舞地韩军各个奋勇争先,杀向了已有防备的宗正府。刚才司空府、司农府扑了个空,季应、李高两人均不在府上。按照下人的说法,今晚所有的叛臣全都聚在宗正府。这样也好,省却了逐门逐户地搜捕叛臣,正好一网打尽。
叛军抵抗地不可谓不顽强,即使明知道败局已定,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还是死死地将韩军堵在了围墙一线,为的就是给自己的主君争取那一线逃亡的机会。
但韩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有着不输于叛军的意志。王上传来旨意,生擒伯爵反贼者,封子爵,赏千亩良田;生擒子爵反贼者,封男爵,赏八百亩良田;生擒男爵反贼者,封县侯,赐田五百亩。这样的大功可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因此每个韩军都攒着劲,准备拿下这一大功。
在韩军一波接着一波的强攻下,叛军仅坚持了一刻钟就全军覆灭。待韩军冲进宗正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仆人们看到韩军冲进来,近处的跪地求饶,远处的则是四散逃命。
司马德用剑指着眼前的仆人,厉声说道:“你家主人韩辛藏在哪里?说出来,本官饶你一命!”
奴仆显然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的人,当即出卖道:“小人刚刚看到韩辛一伙人往后花园方向跑去了。将军大人饶命啊!”
司马德冷哼一声,放过了对方,带领大队人马直奔后花园去。反正宗正府四面都已经被包围,只要韩辛一伙刚才还在府邸,就插翅难逃!
在司马德带人去搜查后花园的时候,其他韩军将所有的奴仆集中起来,逐间逐屋地搜索叛贼,可惜一无所获。
“启禀将军!属下搜查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找到韩辛等人!”一个伯长匆匆来报。
司马德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刚才奴仆说韩辛逃到了后花园,可是这里空无一人啊!外面负责包围的士卒也回报说无任何人出过宗正府,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逃走了。还是遁地溜走了?
“走!去将奴仆全都拉过来!”司马德出言命令道。
“喏!”一名千人将应道。
很快,二百多名奴仆被押送了过来,所有的人战战兢兢,对未知的命运显得极度忐忑。
司马德找了一块绢布,一边擦拭着沾血的宝剑,一边阴阴地说道:“按韩律,谋反可是重罪!你们家主人韩辛目无王法,行刺朝廷重臣在先,攻打王宫在后,一个夷族的罪是逃不过的。至于你们。知情不报,男的一律杀头,女的一律罚为官妓。”
“将军饶命啊!”一听此言,原本就紧张万分的奴仆门齐齐哀求。所有的人都很清楚,他们的生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知情不报和毫不知情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名。没人希望平白为一个注定悲剧的旧主担上干系。
司马德呵呵一笑,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笑容让人觉得胆寒。“不过”,司马德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本将有好生之德,也不愿生灵涂炭。只要你们告诉本将韩辛等人的下落。你们就可以将功赎罪,恢复自由之身,如何?”
奴仆们面面相觑,许多人事发之前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哪里知道韩辛一伙人藏到哪里去了。
司马德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亲卫随即将刚才说韩辛逃到后花园的奴仆揪了出来。奴仆大惊。哭道:“将军饶命啊!小人方才确确实实看到韩辛往后花园跑去了。”
司马德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还有谁看到韩辛一伙人逃到哪里去的?能够提供线索的,本将饶他一命,还赐予他良田百亩。”
话音未落,一些明显知情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名奴婢大着胆子说道:“启禀将军,宗正,啊不,韩辛他们确实是逃到后花园去了。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将军!”
“是啊!将军!不止韩辛,季应、李高、韩休他们全都跟着跑了过去,足足有七八人呢,伯爵子爵男爵都有!”其他奴仆也是大着胆子说道。
“你们敢欺瞒本将?后花园明明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外面的围墙也有重兵把守,莫非他们还会飞不成!”
“将军,冤枉啊!小的(奴婢)不敢说谎!”
司马德一副恼怒的模样,内心却信了八分。这件事情虽然蹊跷,但众口铄金,没道理几十个人异口同声地咬定。除非,除非后花园里有密道!对!密道!
“来人啊!去把后花园给我掘地三尺,那里肯定有机关、密道,给我一寸一寸地仔细找!我要那里一只蚂蚁也跑不掉!”司马德沉声说道。
“喏!”
很快,数百名荷锄抗犁的韩军士卒冲到了后花园,开始翻天覆地地寻找韩辛一伙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几名士卒发现了一口井的蹊跷之处。待下到井下,发现其中别有洞天,井壁的深处居然开了一个仅容一人的小洞,往里看时,里面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宗正大人嘛!
“将军!反贼都在这里!”发现韩辛的士卒一边兴奋地大叫道,一边举着短剑威胁着韩辛诸人不要轻举妄动!
韩辛面如土灰,一丝人气都没有。完了!都完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在今夜统统没了。本来不谋反的话,自己还能保住眼前的富贵,为什么自己鬼迷心窍,如此贪心呢!韩辛知道一旦被生擒的下场,罪名坐实了,五马分尸都算轻的,既然如此,不如一死了之,图个痛快!
想到这里,韩辛心下一横,狠狠地撞向了眼前的短剑。可惜身后的司寇韩休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抱住了他。韩休不怕死,但眼下还没有陷入绝境,只要阳翟那边可以挟持住韩王然,那自己这一方就仍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因此。他止住了韩辛自杀的举动,反而高呼着:“我们是冤枉的!我们要求面见王上陈说冤情!”
井上的司马德一听说反贼们都已落网,喜笑颜开。能生擒反贼自是最好的,将其明正典刑也是王上的心愿。对于司寇韩休的要求,司马德也是很配合地说道:“宗正大人请放心,你们都是有爵位的勋贵,在没有定罪之前,我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韩休望着心有余悸的韩辛,露出了苦笑,说道:“宗正。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还有转机!活着才有希望啊!”
韩辛没有回答,只是回望了身后面色死灰的同党,心中哀怨道:“希望?转机?还有吗?”
王宫某处,韩安悄悄避开了打着火把巡视王宫的郎卫。今夜自己实在是有些托大了,本以为李牧手下最多就一千多人。哪想到王宫里废弃的那些宅院居然藏着近四千大军。对实力的评估不足,直接导致了己方攻占王宫的计划失败,还为此搭上了两千精锐。
双方刚一交锋,韩安就觉察出不对劲,可惜悔之晚矣。这说明什么,说明韩王然早就料到了勋贵们会反叛。勋贵们苦心经营的大计自然而然地就功亏一篑了。韩安只希望,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这样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惜,很快就有韩安不熟悉的人来请自己过去,说是李牧将军有请。生性机敏的韩安通过他们的神色感觉自己的身份应该暴露了,随即夺路而逃。也幸亏韩安的武艺不差,天色既黑,宫中的地形又极其复杂。不然韩安早就被生擒了。
不过,即使躲藏到现在,韩安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城内的喊杀声已经停了,宫内的郎卫一直没有大规模调动,这就说明反贼已经被尽数扑灭了。等到天亮之后。肯定就是大搜全城。到那时,哪里还会有自己的藏身之处呢!
正当韩安心忧之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紧张之下,韩安顺手就是一个后刺,身体前冲,想要摆脱对方的控制。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有身后的利剑快,当青铜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时,韩安身体一愣,放弃了抵抗!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逃不出去了!能够被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生擒也不算辱没自己,总好过被一目不识丁的庶民生擒来得好!
“桀桀,公子,好久不见啊!”韩安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韩安转身睁大了眼睛,惊叫道:“啊!居然是你!”
来人正是负责韩国区域的黑冰台密探,韩安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至少一身剑术当远胜自己!
“是啊!正是在下。不过,在下倒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公子!”来人明显有些失望的情绪。但随之语气很快变得平淡,说道:“谋反一事已经泄密,韩辛、韩休、季应等人应该已经被生擒!公子还是随我早出新郑,免得落入敌手啊!”
“什么?被生擒了?”韩安讶然道,但随即就是自言自语道:“是了,韩然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谋反,不过是一个圈套就引得我们乖乖上当了!贵使,你有办法带我出城?”
“自然!这次兵变功败垂成,尤为可惜!不过,我们还有机会!公子且随我出城,再做计较!”
“好!”听得可以逃出“牢笼”,韩安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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