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某处,一艘巨船正在飞行,它足有几万里大,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国度。
船上,有山有水甚至有片大海,居住着亿万生灵,飞行之中如鲸行海中,推动天地间无形元力,发出“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咆哮!
此刻,船上一片混乱,可见无数神通冲天而起,似乎正发生着一场劫杀。
“敢弄瞎我的眼,抓住这个贱人,抓住他!”
咆哮的是一名华袍年轻修士,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像是被某种利器刺入,鲜血直流。
一名女修踉跄逃遁,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失去反抗。
可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片刻之久,她一直没有倒下,反倒是阻拦上去的几十名修士,被悉数斩杀。
“给我留下吧!”低喝中,终于有一名强者出手,人皇境气息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女修的胸口。
她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
不过下一刻,她拔出了手中的长刀,璀璨刀光顿时如匹练般,横跨长空。
刀起刀落,好大一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喷出十几尺高,翻滚的人头直到落地依旧瞪大了眼。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手上。
一刀斩杀人皇,追杀、拦截修士顿时胆寒,齐齐止步不敢继续向前,怒火冲天的华袍青年,脸上也多了一丝惶恐。
瞎只眼不算什么,以他的修为配合灵丹妙药,很快就能恢复,可死了一个人皇修士,事情就闹大了。
少说也得挨一顿重罚!
“少爷,这贱人已是强弩之末,咱们追着她,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一名属下小心开口。
华袍青年脸上一阵青白,咬着牙点头,心里却恼恨的更加厉害,暗道等老子拿住你,有你求饶的时候!
女修继续逃走,虽然已经距离大船边缘不远,可她本就被下了药,一路逃到这里伤势不轻,又爆发底牌斩杀了一尊人皇境,真的坚持不住了。
越逃越慢,片刻后她停下身影,环视周边紧追的修士,眼中露出绝望。
不过很快,这份绝望就变成了决绝,女修横刀向脖子划去。
啪――
一声轻响,长刀脱手飞出,女修闷哼一声,身体远远跌落。
张口喷出鲜血,低低呻-吟着,已经站不起来,却瞪大眼,看着将她打伤的修士,眼神充满痛苦。
华袍青年大笑,“侯强,做的好!本少爷记你一次大功,来人啊,把这个贱人带下去,等我处置!”
“敢伤我,本少爷会让你知道,后悔是怎么写的!”
怨毒阴冷的声音,让女修身体颤抖,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移动,只是变得更加痛苦。
侯强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脸上堆满了讨好笑容。
就在这时,凄厉警报声蓦地响起,整个船体剧烈震颤起来,磅礴阵法波动爆发,释放出一层厚厚的能量护罩。
华袍青年一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让巨鹿舟的防御自行开启,下一刻他耳边听到一声巨响。
轰――
哪怕有能量护罩隔绝,依旧像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令他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然后,他便惊恐的发现,头顶天空破碎了,巨大裂纹喷涌出令人心悸的力量,疯狂席卷八方。
天地摇晃,能量护罩爆发出冲天光芒,耳边似乎听到了,巨鹿舟的痛苦呻-吟。
华袍青年脸上越发惨白,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咻――
咻――
咻――
巨鹿舟上,一道道身影飞起,为首一人更是达到天皇境,此刻拂袖一挥强悍修为注入大阵之中,帮助阵法增强防御。
轰隆隆――
轰隆隆――
似毁灭到来,耳边已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意识都要被震成浆糊。
许久,爆发的恐怖力量狂潮,才缓缓消失,巨鹿舟表面的能量护罩变得极其暗淡,却终归撑了过去。
华袍青年心神猛地一松,抬头看来眼神变得敬畏,还好有老祖宗坐镇,否则这次怕是死定了!
他心有余悸,向天崩之处看去,脸色蓦地一变,因为此刻那个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因为距离较远,且空间仍在扭曲,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感觉是个颇为年轻的身影,与他差不多年岁。
可一想到,这家伙处于爆炸中心,又没有巨鹿舟庇护,居然可以做到完好无损,华袍青年心底便是一个颤栗,急忙低头不敢再看。
巨鹿族长眼神锐利,锁定了这道身影,可很快便微微收缩,闪过一抹惊骇之意。以他天皇境修为,感应此人竟似雾里看花水中观月,模糊一片根本看不真切。
这种情形,除非对方修为远高于他才有可能,可他已是天皇境,超出他的境界,是虚无缥缈的圣境。
外域中,已经几万百年年,不曾出现过这一境界的大能,他自然不信眼前这年轻人,会是如此强者。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此人身上带有重宝,可屏蔽自身气机,不被外界探查。
略略犹豫,巨鹿族长沉声开口,“阁下是何人,为何攻击我族巨鹿舟?”
年轻修士一袭黑袍,神色俊美无比,“莫某所在小世界崩溃,无意波及诸位。”
说话时,他眼神在周边扫过,意念感应却没有任何收获,眉头不由轻皱。
还是被神尸逃了!
没错,此人正是莫语。
神尸为逃走,打破了存放绿藤的小世界,他被世界破灭之力冲击着,来到此处。
巨鹿族长眉毛一挑,心头忌惮更甚,刚才的能量冲击他感受的清楚,若说是小世界崩溃,便解释的通了。
不过,这小子浑身上下,居然一点伤势没有……这点,便是他也做不到!
看来,此人身上不仅有重宝,修为也是不弱啊。
而且,这小子面对自己堂堂天皇境,没有半点局促之意,也能从侧面印证这点。
巨鹿族长心思电转,已有了决定,拱手笑道:“既然是误会,阁下自行离去就是。”
这话里,还是透出一丝提防。
莫语毫不在意点头,“如此,莫某告辞了。”
“雨墨……”
一声虚弱声音响起,透出哀求之意,却又戛然而止,似乎说话的主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
让他救自己吗?
女修苦笑,当年自己可是冤枉了他,要杀死他啊!
莫语脚下一顿,目光顺着声音看去,然后看到了记忆中,那个孤傲、冷冽似一把出鞘寒刀的女人。
此刻,她软软倒在地面,嘴角带着鲜血,痛苦而绝望。
“刀白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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