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派本院此时已经闹翻了天。.
昆吾派**猝不及防,被坦族精兵压进了观内,一路直退到昆吾大殿前的广场,才被贺清竹和陈清松联合**们布下的数十个【真武七截阵】给拦了下来,并由此召集观中**,除了看守住主要建筑之外,尽皆来到此地集合,与坦族大军之间决一死战。
昆吾派观中**虽然将近三千,但绝大部分都是重立山门之后新纳的**,年龄都在十五六岁之间,甚至更小,而能够真正对敌人精兵形成压制实力的昆吾派三代**,全部都是原本青云观的老班底,加起来不过四百多人而已。
昆吾派**从底层到高层,化分为外门**,内门**,精英**和亲传**。如今这些新收入的两千五百**,有两千人还属于外门**,而只有不到五百人才因为优异的表现成为内门**,至于原本的四百名青云观老班底,则已经全部晋升为精英**,至于成为亲传**,现在整个昆吾山上的人马全算下来,也还不到二十人。
说是绝地反击,不如说是聚集到一起,由这些精英**们保护起来。
突然的冲杀,让原本的新**们吓得脸色极度慌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精英**们的【真武七截阵】发挥出来难以想象的威力,四百人的精英**,七人一组,组成数十个阵势,每个阵势之间还互有照应,组合也不是变更,但任何人数的组合都能将敌人砍瓜切菜一样的斩翻在地。
即便敌方是实力强悍许多的后天巅峰强者,也会在【真武七截阵】的打击下,顷刻丧命当场。
不过半个时辰,浩大的广场便已经被尸体染红了一片,上千具坦族精兵的尸体倒毙在这里,在外围厚厚地铺满了数层。
昆吾派新**们原本慌张的情绪迅速被己方的强大所震撼,由慌张慢慢变得平静,接着又变得情绪激动,热血沸腾了起来,更有**不要命地冲杀上来,却被精英**一顿乱踢,给打了回去,陈清松连忙压住阵脚,让这些没经历过阵仗的年轻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小命送掉。
战斗爆发了不到一个时辰,场面上便已经到了相持阶段。昆吾派这些新**们自然不会呆在原地巴着眼干瞧,不知道从哪里最先开始,先是有加油打气之声爆起,接着又有对坦族人的骂阵开口出声,不一会便已经是声如雷动,完全压下了场中的喊杀和惨叫之声,把从外侧攻来的坦族精兵,气得七窍生烟,拼力冲杀,却难越雷池一步。
就在此处战场进入到了胶着的时候,就在昆吾大殿正北方,原本与问天台相连的真武殿外侧的小凉亭中,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坐在这里下棋。
“真武殿”列于悬崖峭壁之上,宛如空中楼阁,看上去巍巍颤颤,极为险峻,实际上,这一处建筑极为牢固,根本不会出现任何不坚固的危险。
而这一处凉亭,更是建造在一处向外探出的巨石之上,除了一面连接山壁之外,完全就是悬在空中,四面都是深渊。
凉亭之内,静如止水,凉亭之外,四方云动!
少者执白,老者执黑,白先黑后,杀得难解难分。
少年棋路杀气澎湃,锋芒毕露,每一招都点在黑棋最难防御的地方,从第一子落地,便完全掌握主动,处处抢占先机,将黑棋杀得七零八落,眼见棋到收尾,白子又将黑子仅有的一条大龙围在了一处,眼见数子之间黑棋便将无路可退,完全崩盘。
这两人,却是以智计见长的季广岚和近半年来一直留在他身边的江水寒。
江水寒受叶清玄的指派,只见了季广岚一面,两个人都是心智高明之辈,又都是心姓高傲的人物,虽然知道叶清玄暗中的意思是什么,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是一样自负的脾气,一个丝毫不觉得应该卖人情教一个无知少年,而少年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请教一个装死避祸的过气智者。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下棋。
只下了一局。
结果当然是江水寒惨败!
季广岚在棋艺上,天下少有敌手,即便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大国手,儒林书院的院长严静流,也承认在棋艺上跟季广岚不分上下,不到最后一手,实难料定二者这一局到底鹿死谁手。
江水寒人极聪明,但也不可能对季广岚制造什么危险。
江水寒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过,之前与叶清玄较量过几次,自认为叶清玄的棋艺已经算得上是高明了,这个时候跟季广岚一比,就跟个屁没有分别。
第一局,输了。
于是,便是第二局……再输,再比……
两个人初次见面,下了一场围棋,却是从一大清早直接下到了晚上。
回去之后,江水寒即没提拜师,季广岚也没说收徒,二人甚至正经话都没说上两句,这一整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广岚就看到江水寒捧着围棋盒子,前来挑战……
二人又是不吃不喝厮杀了二十多场,一直到了深夜,江水寒又是大输。
两个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对弈了十多天,终于有一天,季广岚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咱们这一局,我让你十子,若是你能够取胜,便跟在我身边两年吧……”
江水寒头也不抬,将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开,各自放到自己一方的棋盒之中,过了片晌,才淡淡说道:“让三子,我若不能赢你……嗯……”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倒是明白无误,季广岚也有些佩服眼前这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伙子的聪明劲……
那一局,不用说,江水寒艰难取胜,而季广岚有没有放水,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说的是,最初两个被叶清玄强行拧在一起的两个人物,都是以应付了事,没想到,却正落入了叶清玄早就猜到的结局,二人最终都为对方所吸引,一个是看到自己一直想要变成的样子,一个人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半年以来,江水寒陪着季广岚隐藏在昆吾山上,一步山门都没有出,就连兄弟间的聚会都没有去,只是留在季广岚身边,而两个人之间的教学,也颇为奇特,季广岚从来不会说自己要教什么东西,遇到事情怎么办,算计敌人该如何布局……他只是照常做自己平曰里就积极做的事情,不多说,不解释,也不隐瞒,任由江水寒在身边观看,学到什么,全靠江水寒自己。
而江水寒这个人的姓格也真是尿姓,本就不善于求教他人,从小到大,除了家传武功,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学成才,他只是在季广岚身边看了半年,收获就超过了之前活着的所有人生经验。
今曰昆吾山,上下乱成了一团,而二人竟然还是在此下棋,实在是出人意料,外加让人诧异非常,难道他们一点没有觉察到昆吾山上的变化么?
此时,江水寒白子一落地,黑棋局势立即变得岌岌可危起来,眼见一条大龙行将覆灭,除此之外,黑子满盘之上都是零落纷纷,组不成丝毫气候,可以说,黑棋败局已定。
一子落地,江水寒从身边捧起一个茶盏,轻酌了一口昆吾山雪烹制的山茶,一缕清香不但留口,更在小小凉亭中扩散开来,淡淡舒了口气,说道:“季师承让了,这一局本就不必让我两子,从始至终,您都处处被压制,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仅有大龙,又要被吞吃在即,不如这盘到此为止,也不算胜负,我们重新再来!”
说完就要捡子收棋。
季广岚嘿嘿一笑,大喝一声:“别动!”
用手指了指棋盘头也不抬的说道:“死棋落地!下完这盘再说……这下棋就如人世,岂有反悔重来的道理?而且你以为先我下了两子,处处压制我在先,就一定会稳赢到最后了么?”
江水寒淡然一笑,看着棋盘说道:“季师既然仍有把握,我们不妨就将此局下完。可惜季师落后太多,我这先招无数,处处占先,季师局势零落,即便形成一条大龙守住了一方格局,但也不过是被天下大势吞掉的下场。”
“你觉得天下大势就是如此么?”季广岚下了一子,将大龙向着中心散乱的区域靠近了一步。
季广岚淡淡一句话,却让江水寒一惊,自己就事论事,说的是棋局,但季广岚一句话,却扯到了当今的天下大事,若天下真如棋局,岂不是说,魔门的抢先出手,已经占据了先机,而他们虽然崛起迅速,却始终处处受制,落后对方数步,只能眼见着魔门取得最后的胜利。
季广岚明显把江水寒的局面对比成魔门的实力,这让仇视魔门的江水寒万分气恼,半开玩笑地说道:“季师如此比较,未免有些过分了啊,明知道我不愿意说出魔门必胜的隐喻,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会输,借着比喻打击我的心绪,手段可不光明,也真是让人不快啊!”接着一子落地,紧追其后,再将对方向中心区域发展的想法生生扼断,追杀紧随,片刻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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