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终究选择了要与我作对?”李幕儒面色阴沉如铁,冷森森地盯着对面的李道宗。
李道宗手持宝剑,静静地看着剑柄,对李幕儒的质问毫不理睬,只是一字一顿地道:“你为什么要杀龙叔?”
李梦龙,一剑山庄的三朝元老,服侍过大上代家主和剑神李慕禅,从小看着李道宗长大,是庄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最后竟然死在了李幕儒的手上。
想不到李道宗会反问自己,李幕儒冷笑一声,淡然道:“恶奴欺主,杀之何妨?”
“龙叔不是一剑山庄的奴隶,他是你的族叔!”李道宗恶声道。
“哈哈哈……亲戚又能怎么样?”李幕儒仰天大笑,语气冷酷至极,恨声道:“别说只是个族叔,就是你敢与我作对,我也留你不得!”
李道宗双目通红,倏然瞪着父亲,点头道:“好得很。既然如此,待会你我父子交手,就不要手下留情了。”
李幕儒轻蔑一笑,道:“小子,这么多年来,你的傲气还是丝毫未减。竖子弑父,乃人伦大逆,而父毙逆子,却是人间大义!嘿嘿,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锵!
李道宗“冷玉剑”出鞘,一股剑意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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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其他两个场地几乎同时爆起冲天杀意。
几乎与李家父子间的对话一模一样,梅吟雪与原师父邱冰娥同样在言语上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只不过梅吟雪依旧给了邱冰娥一些颜面,尊其为前师父,愿意在过招之时让其三招,以全弟子之义。
反倒是邱冰娥受不得如此讥讽,宛如泼妇一般骂街,一句一个逆徒,一句一个不要脸。
梅吟雪苦咬银牙,默默运功。
面对邱冰娥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请吧,第一招!”
邱冰娥陡然怒到极点。
曾几何时,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敢如此对自己不敬,而自己又何曾如此自毁形象,在天下豪杰面前失态大骂。
都怪这个贱人,都怪这个梅吟雪。
带着满腔怒火,邱冰娥一出手便是杀招,【太虚冰魄诀】卷起漫天鹅毛大雪,顷刻间笼罩住了擂台上下。
狂风怒号,大雪纷飞。
擂台上的能见度不及一丈之外。
梅吟雪盈盈站立在冰雪之中,就连护身罡气都没有展开,就那么默默的等着前任师父出招。
噌——
冰冷的剑气横空而至,突然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
所有人都为梅吟雪同时捏了一把汗。
**********
【重光叠影三十三剑】!
李幕儒一出手,便是最强杀招。
一瞬间,五条剑气化成的光龙分立“剑君”身前,随着他闲庭信步般的步伐,分从四面八方噬咬李道宗。
李道宗的剑法平平无常,只是使用李家最基础的剑招,但每一剑都蕴含十足威力,电光闪烁之间,将分别噬来的龙头一一击退,剑法看似寻常,却守得无懈可击。
这是一场朴实无华与花里胡哨之间的战斗。
四周围观的武者,叫好声铺天盖地。
一剑山庄之所有能成为天下剑法最高的圣地,便在于其对与剑法的侵淫远超其他门派想象。
李家弟子练剑,只是江湖上最基础的剑招,便要习练十二年之久,只有能同时挡住上一代高手的全力出击,方才能进行下一项剑术的习练。
这李家最基础的剑法,在江湖上也广为流传,是每个基础武者都能接触到的武学。
这些江湖上的好汉面对各家门派的最高武学,即便看得热闹,也不明其就里,但李道宗这套基础剑法,却是人人懂得,甚至不少人都有过钻研。
见到李道宗用这等最基础的剑法,便克制了李幕儒堪称绝伦的稀世剑法,自然是兴奋异常,欢呼雀跃了。
就好像此时在场上比武的不是李氏父子,而是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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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道宗的应对自如,李幕儒心底暗恨,嘴巴里却冷哼一声,道:“哼,自以为是。你以为仅凭基础剑法就能取胜了吗?少年轻狂,不过是仗着熟悉祖传的剑法,在人前卖弄罢了。且看这一剑你如何应对!”
双手大袖向后一甩,十根手指锃光瓦亮,那五条光龙口中牙齿瞬间发出异彩,同时毫光一现,射出密密麻麻的细线般的剑气。
李幕儒大笑出声,“好孩儿,且看你多年长进,能否挡住为父这招百龙之牙的洗礼!”
细密如雨的剑气铺天盖地一般袭来,宛如成百上千柄利剑同时对他发起攻击。
李道宗深吸一口气,手中宝剑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立时一柄剑变成了十柄剑,所用的依旧是那套基础剑法,只不过变成了十柄剑同时演示。
叮叮,当当!
李道宗身法稳如磐石,剑法却是机巧多变。
左镗右挡,竟是稳稳当当的把这一阵攻击毫无花俏地挡了下来。
哗——
四周叫好声更是群起。
不少人更是大吵大嚷,因为他们发现只要把李道宗这十招基础剑法快速施展起来,竟然就可以成为一招江湖绝技,别说敌人的快剑,便是铺天盖地的暗器偷袭,也有极大几率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这等于是临危传剑了!
好家伙!
只是瞬间,周遭武者便有不少人开始向李道宗大喊“师父”了。
“哼,刁买人心!”
李幕儒不屑一笑,整个人跃上半空,呼啦一下展开大氅,如同仙鹤一般滑向李道宗,指尖银光一闪,一柄短剑出现在掌心,直刺李道宗心窝而来。
咦?
远端观战的叶清玄等人,目光都不由得一愣。
孟源筠直勾勾地看向叶清玄,询问道:“老七,你觉不觉得这招轻功,有些眼熟?”
如花大和尚揉着脑袋,闷声道:“乖乖,差点以为是血魔那老蝙蝠来了!”
叶清玄冷冷一笑,道:“可不就是那一招轻功么!”
“乖乖,这么说来,厉莫引莫非没死,而就在他的手里?”孟源筠瞪大了双眼,看着叶清玄,“这件事你没跟李兄说吗?”
“该做的我都做了。”想及李道宗那死于血宗高手之下的母亲,叶清玄微微一叹,道:“但有些事,说出来,是一回事,自己看破,又是另外一回事……”
场地之内,李道宗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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