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场救人!”
其实不用靳空彦呼喊,怒鹰与花鹰已经先人一步地冲进了场地,而同样,对面呼呼呼下来一干高手,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了一下,便各自带着伤员,离开了比武场。
残鹰此时竟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众人七手八脚地抬回来之后,擅长丹药的银鹰第一时间检查了残鹰的伤势,接着眉头大皱,道:“不好,十二妹的伤势太过古怪,我完全没有把握能帮她止血!”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十二鹰的兄弟几人,顿时都是变得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拼命压抑激动的心情。
银鹰的医术向来被他们兄弟敬重,多少次生死大战,都是靠着银鹰的医术才能在紧要关头救回大家一条性命,十二鹰的兄弟,除了老大金鹰以外,所有的弟兄都至少欠银鹰一条性命,而若是此时他推说没有办法,那说明老十二的情况真的是很严重。
银鹰的一番话,甚至让一旁的鹰王都皱起了眉头。
叶清玄同样上前窥探了一番,发现对方的真气极为怪异,并非黏性地附着在伤口,阻止血小板凝固愈合伤口,而是渗进了周边的血肉当中,整个血水不仅仅是从血管,更从血肉中被释放出来。
见不到对方的罡气,叶清玄也一直有些束手无策了!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鹰王突然翻身而至,朗声道:“让一让。我来!”
众人立马给他让了个位置。而银鹰上前解释道:“师尊。十二妹中的是……”
“不用解释!”鹰王上前一步,突然左手一伸,屈指成爪,猛然抓在了残鹰鲜血淋淋的左肩伤口处,锐利的罡气一冒,顿时撕掉一块血肉,左肩顿时更加血肉模糊。
“啊?展兄这是……”
这下就连横万通这个“天下第一眼”都没能看明白这位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救重伤的弟子。反倒变本加厉地重伤她?
鹰王傲然直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银鹰道:“老十二中了什么招数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什么病理……对方的剑气我不会治,但我自己鹰爪的功夫我懂得怎么治!”
众人听得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纷纷由衷地表示佩服!
既然对方造成的伤口我不会治,那我壮士断腕,伤上加伤,反而果断地断绝了对方的影响。令残鹰宛如凤凰般浴火重生。
残鹰即便昏迷,也疼的眉头紧皱。微哼出声。
“老二,去把她另一处伤口也这么处理!嗤,魔门的雕虫小技,也就是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给我添点烦恼罢了!”
鹰王豪气干云地对外站立,冲着对面高喝道:“对面的那几个……啊?这么一场一场的比下去,要空耗到什么时候?依我看,下面的三场比武,来个大乱斗,一同上场得了!”
这一突然提议,别说是对面的李神通等人,就算是叶清玄一方也是大吃一惊。
这鹰王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众人中只有横万通、靳空彦和叶清玄三人注意到鹰王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然是因为残鹰而动了震怒,忍受不住等待的煎熬,准备下场厮杀!
就在对面众人商议对策的时候,如花大和尚第一个跳了起来,呼地飞身上了比武场地,高声喝骂道:“他奶奶的,这个提议正和洒家的意愿,一个个娘们似的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对面的鸟人,能喘气的下来三个,如花爷爷一并接着了!”
哗!
如花的嚣张态度顿时引燃了全场!
看热闹的全都爆燃起哄,而八大世家的武林高手则是暴怒异常!
原本有些迟疑的黎道天等人,此时却是不能犹豫了,面对如此挑衅若是不敢应战,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
李神通朗笑三声,双手一挥,“既然鹰王如此爽快,我们若是反对,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好,那么这第三场就三场比武一同进行吧。贵方请派人员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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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的地理位置让这里的守城官一向是个肥差,别说是头领,便是下边的城卫们也都是赚得盆满钵肥。
尤其是临近黄昏的时候,不少着急进城的人员都愿意在这个时候掏点小钱,通融一番便可混入城内。
可惜这往日里争相恐后的肥差在今日却变得不值钱――
因为今天是名震京兆府的李神通一百二十岁寿诞之际,又有天下闻名的六大高手对撼比武,这等天下一等一的大事如何能够不去瞻仰一番呢?
不但守门的长官离开,就连绝大部分的兵丁也以各种理由,告假离去了……
此时的李府比武正酣,而城门口这个原本热闹的地方,却变得越发冷清!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什么时候,这个城门总是该有人看管的,于是两个平日里最挨气受的兵丁便被强硬地留了下来。
不过再受气的兵丁,也不会傻乎乎地真心在岗楼里等着。
这不,两个人就在岗楼外,对面的小酒馆,就着小菜就喝高了!
“tmd,这帮子就会享受的王八蛋,现在恐怕正在李府有吃有喝地看着比武呢吧?”
外号“黑炭头”的兵丁站起身来,整个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地,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这让一旁的另一名兵丁路阿牛笑得直打跌……
“看你喝得脸不红、气不喘、酒嗝不打一个似的,以为有多大能耐,原来走起路来已在打醉八仙!”
黑炭头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道:“狗日的,谁说的!我,我走给你瞧……”勉强走了几步,只觉头发昏、脸发热、头重脚轻,路阿牛笑他,笑没几声,忽闹内急,当下便道:“你自己闹,我到后头解手去!”
黑炭头挥手,把头搁回桌子上,“去,去……”
时已入黑。
偌大的一间酒馆,只有数盏油灯,整个京兆府都仿佛走空了一般,万人空巷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今天的比武,这让这个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小馆子,显得特别幽暗。
一般馆子里的酒客,酒酣耳热之际,大呼小叫,猜拳助兴,都属常见,但今天馆子里三五人聚在一桌,低首饮酒,都似不问世事。由于这是酒馆,在酒馆子里居然会有这样子的安静,实在可以算是个意外。
黑炭头看着那几张桌子上的杯子,不禁有点发愣。外面轰隆一声,竟然旱地里凭空打了个惊雷。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雷。
原本死气沉沉的酒馆,似乎因此多了几分活气……
原来,这个酒馆里并非只有黑炭头和路阿牛两个兵丁在饮酒,十几张桌台上,大部分都是空着的,但也有三个桌子坐着客人。
三张桌子,十八位客人。
黑炭头愣了一愣――
怎么原来这个酒馆里来了这么多人啊?怎么自己之前会没有注意到?
黑炭头感到万分诧异,不明白这十八人是什么时候到来了。
这十八位客人都在低首饮杯中酒,外面风雨凄迷,暮初浓,夜正长。
与其说他们是在喝酒,倒不如说是在等人!
可是,他们在等谁?
黑炭头极力想要看清楚这十八人的面孔,但最终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虚无而已。
晚风拂来。
店里的烛火,一齐急晃了一下,骤暗了下来。
黑炭头只觉得一阵寒意。
一股前所未有的悚然。
外面又是一声惊雷。
电光一闪而没。
看来今晚上注定是要有一场风雨了!
路阿牛推开店里的后门,一摇三摆的,口里拉了个老咕隆咚的调,往店后的茅厕走去。
茅厕在店后边。
那是一座用茅草搭成的棚子,只能供一人使用。路阿牛正是要用。
他急得很。
一个人喝多了酒,总要去如厕,不然,反而不大正常,路阿牛一向是“直肠子”,除了个性如此,消化排泄,也无不同。
他心里嘀咕:好在往茅坑的路上,两旁种了些矮树,否则,一不小心,黑炭头没摔个四仰八叉,自己可先跌个狗抢屎!
他走上几步石阶,打开了厕所的门,臭气扑鼻,苍蝇群舞,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了进去,掩上了门。
就在他掩上门的瞬间──
轰然一声。
电光划破天空。
大地一亮。
在这电光乍闪间,在密雨交织中的两排矮树,原来并不是树。
而是人。
精悍、坚忍、全身黑衣蒙头鱼皮水靠劲装的人。
而同样的人物,不但这边的城门附近有,全京兆府内外十二道城门,处处都有这样的危险分子,而人数最少、但是最精锐的,却是守候在李府周围。
这样大规模的阵势,已经超过一个帮派的实力,只有军队才能做到!
整座京兆府,已经即将落入某些人的掌控之中了。
路阿牛洒完尿,回到酒馆内的时候,迎面看到黑炭头正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口,而闪电划过,大滴雨点开始坠落的时候,酒馆外真的来了一个人!
一个外貌风尘仆仆、但依旧保持整洁的人物!
苍白的手,苍白的脸,黑色的衣衫,以及手里紧握的一把黑色的刀――
一个冷漠得放佛是亘古不化的冰山般声音响起道:“那两个兵,知道李府怎么走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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