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鹰回到车上,拿起手机,见已经挂断,显然张大帅以及记录下他的位置,想了想还是先给林芳菲打了过去。
片刻后,林芳菲便接听,张口就问:“你在哪呢,他们都不让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都快把人急死了。”
“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思思在你旁边吗。”楚鹰直截了当的问道。
林芳菲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道:“她在我隔壁,到底怎么了。”
楚鹰沉声道:“她爸爸抓了欣欣,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库勒车,等你们下车后,就能见到她爸爸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林芳菲失声道,若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理素质过硬,肯定会尖叫起來。
楚鹰道:“你告诉思思,让她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等着我去接应你们。”
“之前听了火车上的广播,说有沙尘暴即将到來,火车的速度也提升了,会提前抵达库勒车,你什么时候能到。”林芳菲问道。
楚鹰叹口气道:“我被沙尘暴挡在了外面,只有过了最厉害的前面几天,才能通过。”
“好吧,我想办法给她说。”林芳菲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
楚鹰语气转柔,“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如果见到凌天,你们谁都不要开口说话,一切都交给思思,暗中告诉天残地缺,让他们管好黄金和雷十二他们,这帮小子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千万不要让他们闹事,清楚吗。”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自己也要小心。”林芳菲答应道。
楚鹰沒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他的一切希望都压在了凌思怡身上,哪怕只拖延个两三天,等沙尘暴过去,事情就有转机了。
反正也走不掉了,楚鹰干脆就躺了下來,一夜沒有合眼,精神又高度紧张,这一松懈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依旧是他当年被拐走时候的样子,父亲高大健壮,母亲温婉如水,然而当他跑过去时,父母的脸色一变,质问他为什么沒有好好的照顾楚欣,为什么把她独自一个人留在了国外,为什么沒有尽到一个做大哥的责任。
这些问題,楚鹰连一个都回答不上來,愧疚感将他淹沒了,接着他就看到了浑身鲜血的楚欣,口中不停的喊着“大哥,大哥”,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居然沒有一丝一毫责怪他的意思,这让楚鹰更加的愧疚,后悔,懊恼。
正在他想走过去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将他惊醒,楚鹰猛然睁开双眼,剧烈而又急促的喘息着,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手机还在响着,显示的是林芳菲的号码。
接听后,传來凌思怡的声音,“他在库勒车,欣欣在他手里,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伤害欣欣的。”
楚鹰强迫自己从那个可怕的梦中清醒过來,说道:“你也要答应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肯定不会的。”凌思怡语气坚定的说道。
楚鹰问道:“菲菲将情况给你说明白了吗。”
凌思怡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能够拖多久,但我会尽力而为,我一定不会让欣欣有事的。”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楚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凌思怡,他曾经许诺在陪在她的身边,不让她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但他食言了,而且还要让凌思怡亲自出马,这让他无言以对。
凌思怡似乎也知道楚鹰心中的痛苦,也沒有再次打來。
远处有黄沙翻滚,张大帅他们终于赶到。
三辆车子先后停在楚鹰的身边,众人鱼贯下车,楚鹰也下了车,穆雷见他还穿着短袖,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给楚鹰披上,“即便你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这样虐待自己吧。”
楚鹰紧了紧衣服,苦笑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舒服了。”
“别这么丧气,你不是已经联系上思思了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凌天的目标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而她同样不会让凌天伤害咱们的小妹子。”张大帅安慰道。
谁若是能猜到凌天心里想什么,那才是怪事,不过楚鹰宁愿相信张大帅的这番话。
“咱们现在去哪,沙尘暴挡住了去库勒车的路,咱们是不可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那里了,但咱们的补给不足,撑不到沙尘暴过去,所以必须要从尽快走出戈壁滩。”索瓦洛夫道。
楚鹰问张大帅道:“离最近的城市有多远。”
张大帅回到车上拿出电脑,看了后说道:“三百公里外有个叫辉山的城镇,咱们就在那里休整一下吧。”
“你还沒吃东西吧,我们也沒吃,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出发。”穆雷说着,从车上取下一个背包,拉链拉开之后,背包变成了一张毯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暴露在外,全是吃的。
凯洛斯第一个蹲下去,拿起一袋真空包装的熟牛肉,撕开后就使劲的往嘴里塞,这牲口的体型最为壮硕,自然也是饿的最快的。
其他人也全都蹲下來,楚鹰沒什么胃口,吃了两口肉松面包,喝了罐啤酒便起身坐在车头上抽烟。
“你们吃,我跟他说几句话。”张大帅拿着面包起身,走到楚鹰面前,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能够赶到库勒车,不知道是否可行。”
楚鹰惊喜道:“什么办法,你快说。”
张大帅道:“你不是跟军方有联系吗,能不能找人弄來架直升机,那样就能绕过沙尘暴,抵达库勒车。”
听到这个,所有人都围了过來,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假如真的行的话,绝对可以在火车抵达库勒车之前,先一步到那里。
楚鹰丢掉烟头,赶紧拿出手机,给温江河打了过去。
很快,温江河便接听了,“你又有什么事。”语气很是不善。
“我想找老爹你再帮个忙。”楚鹰有求于人,并且温江河很喜欢这个“老爹”的称呼,不自觉的楚鹰就喊了出來。
“这次恐怕不行了。”温江河苦笑道。
“怎么了。”楚鹰的心不由凉了半截。
温江河道:“还能怎么,因为你小子搞出來的这个麻烦,我现在被老爷子软禁了,我现在迫切的希望谁能帮我的忙,把我从这屋子里给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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