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喝!”
武言端起酒碗与张飞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相视而笑。两人与外面数张大桌的二三十位汉子一一碰了一圈,便在厅内布置起桌子,对饮起来。将近一天下来,由于都没有以力劲缓解酒劲,两人脸上尽显潮红。
“老哥还记得张洪吗?”
眼看一天时间在杯盏相碰中不知不觉的过去,各自将彼此这一年的生活说了大概。夜色落下时,两人不由扯到年轻时的事。武言叹息一声,道。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张飞眉头一抖,旋即似乎是清楚自己目前并不在家族内,他长出一口气,道:“老弟,我看你是喝多了,这个名字在家族被禁了十数年,可别乱提。”
“二长老现在在族内的权势当真这么大?一手遮天?再怎么说张洪也是嫡亲子孙里的佼佼者,说死就死了,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都被遣出家族,至此家主也没出面阻拦过一句。那可是他老人家的嫡亲孙子啊。”武言摇了摇头,百般不得其解。
提起二长老张鹏,张飞脸色也阴沉下来:“哼!这二十多年来,家主勤于修炼,为求突破至召唤神师,一直处于闭关状态,根本无暇族内事宜。将家族大小事务尽皆交给张鹏。这老杂碎拉帮结派,打压异己,现在嫡亲子辈和内门子弟里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狗,稍稍看他不顺眼的人,全都被打压下去。若不是这二十多年他将家族弄的乌烟瘴气,程家怎么可能又反压咱们一头?”
说着,张飞端起桌上的酒碗一口干掉,脸上十分沉闷。二长老张鹏执掌张家这二十多年,坑害不少惊才艳艳之辈,致使张家上下离心离德。他当初也是因为小事顶撞张鹏,若不是三长老死死庇护,恐怕现在连被外派到绝命小镇这种偏僻险恶之地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他就真不怕家主出关后兴师问罪?”
“家主为人仁厚。而且张鹏又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当初他老人家争夺家主之位时,若不是有张鹏相助,恐怕也难成事。即便出关,也不见得会怎么他。”感受到武言脸上的困惑,张飞摇了摇头。
“不见得。张鹏现在权势**翻涨,这二十年迫害族内忠良,拉拢那些歼妄之人,很明显是想将家主架空,迫其退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初就是他因为亲孙子张羽天赋落定之后,将张洪杀害于血海森林。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这话可千万别乱说。张洪的死并未彻底调查清楚!”
张飞脸色一变,苦涩道:“张羽的天赋实在太过逆天,高等神魂那!张家此代血脉传承三千余年,这样的人才还是第一次诞生。而家主正值壮年,一旦突破召唤神师,寿命更会成倍翻涨。也难怪作为张羽嫡亲爷爷的张鹏要为自己孙子放手一搏。”
见武言举起酒碗,张飞端起桌前的大碗碰了一下,却是没喝,奇怪道:“老弟,今天你怎么了?真喝多了?平时你颇为淡漠,对家族的人一概不管不问,怎么想起提张洪的事?”
听到这句话,本欲倒酒的武言放下手里的酒坛,眉头皱起:“还记得当年张洪去世,留下了妻子和儿子。据说当时家主出关后不知何原因,并未追究什么。而是亲自出手当着族内十大长老的面,以秘法鉴定了那刚出生没多久婴儿的神魂天赋,得出的结论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因此依据嫡亲子孙族规,将之革除名籍,遣出张家,自此不知所踪。”
张飞脸上浮现一抹惋惜:“张洪自小懂事,心姓沉稳,人缘很好,不像如今的张羽阴沉傲慢。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他,不过最终却连死因都不明了。当时鉴定他儿子神魂天赋时,我正好与三长老在一起,有幸到场。。。”
摇了摇头,张飞叹道:“这孩子天生神魂闭塞,即便家主亲自以神魂力引导,天地灵气也无法进入他脑域半分,后来查探身体时你猜怎么着?正经十二条孱弱无比,其中十一条先天闭塞,尝试数次,家主无法以力劲冲开其中一条,最终只能放弃。因此迫不得已才将他们母子逐出家族。至于去向,为了他们的安全,恐怕只有家主知晓。这也怪当初张洪年少气盛,非要娶一位寻常女子为妻,使得孩子继承母亲血缘,成为了废物。”
“老哥,你可记得那婴儿的名字?”武言眼神一动,道。
“张。。。张浩?似乎是,十多年了,有些模糊。”张飞歪头思索半晌,仍是不太确定。
“啪”
听到这个名字,武言手一抖,手上的筷子即刻掉落地上,脸颊狠狠颤抖起来。
看到武言这失魂落魄的一幕,张飞脸色一证。他十分了解面前的老伙计,自从其在翕然城组建佣兵堂隐居以来,他似乎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震撼过。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张飞极度疑惑的关切语气,武言吞吞喉咙,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难道翕合城传来的消息不是谣言,竟全都是真的?”
“什么?”张飞脸色越加迷惑。
此刻,武言立马觉得酒醒三分,平复下心中的惊异,脸色肃然道:“老哥,如果我说张浩可能就在翕然国你信么?”
“哦?天下同姓同名的人多了,不会是哪家野小子欲要与张家攀关系胡乱张扬的吧?就如翕然城临边那个什么村的程家废物,据说他根本不是程家遣出之人,已经被程家以诋毁家族声誉派人格杀了。”张飞一边夹菜,一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如果我说前两天幻兽夺宝大赛,张浩取得双方两项第一,你信不?”感受到张飞的不以为然,武言的脸色越加严肃起来。
“老弟现在开玩笑的水平不减当年啊。最低规格的幻兽夺宝也需百余名幻师参加,双方主导幻兽最低实力得达到八星低等。天生神魂封闭,经脉闭塞,一个在荒村野地长大的小子,今年应该也就十四五岁,有多少实力?行行行,夺了两项第一就两项第一,爱怎么地怎么地,哈哈。。。喝酒喝酒。。。”张飞只感觉是武言已经酒多,当下趁势再劝。
武言何尝不理解张飞此时的心情?自昨天收到消息后,他同样不屑一笑,以为只是误传的谣言而已。但今天听到那婴儿的名字,他却不信世界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心底已信了三分。
略微愣神一会儿,武言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道:“老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张浩可能真的在翕合城,而且。。。”
说到这里,武言似是自己也十分怀疑的皱眉道:“而且他还没有开启神魂,幻体已修炼到七重大成之境?”
“哎呦,天才啊!啧啧啧。。。”
盯着武言那凝重的脸庞,张飞适时摆出一副赞叹的模样,随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渐渐,笑声越来越大。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飞捂着肚子,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道:“老弟啊老弟,一年没见,你这境界还真越来越高了。开个玩笑还一副肃然中带着迷惑不解的神情,这演戏功底我看已炉火纯青,你完全可以在翕然城办一个戏院,生意绝对火爆。到时家族又要多出一项收入。哈哈哈。。。”
“咳咳咳。。。笑死我了。”
望着呛的不断咳嗽,却仍不止笑声的张飞,武言讪讪笑了笑,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下去。见对方稍微平复一些,他才问道:“老哥,如果一位绝世天才当真没有开启神魂,你觉得有没有办法成就七重大成幻体?”
接过武言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角,张飞又咳出数声,勉强平复心神,悠然道:“虽然有些困难,但正源dalu传承这么久,别说是七重幻体大成,只要敢拿天地圣果砸,理论上砸出个十重幻体的高手都有可能!”
“说正经的,不开玩笑!”武言不由翻个白眼,八万余年来,天地灵气一直衰竭,一枚下品圣果在张家都是极为珍贵的上等修炼资源,怎么可能有人会这般暴敛天物?
“张羽那小子不就是个例子?他五岁鉴定神魂,而后在张鹏竭力帮助下,二十岁凝结幻丹,据说当时他不过凝出三重精神大阵,刚刚晋升召唤名师级别。”
望着武言脸上丝毫不似作假的凝重,张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缓缓收起笑意,怪异道:“老弟,你刚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你以为呢?”武言苦涩道。
盯着武言看了半晌,气氛瞬间沉默下来,过去许久,张飞摇头道:“好了。咱们兄弟许久没见,别耍老哥。接着喝酒吧。”
“爹,外面有人找您。”正在这时,厅内突然进来一道身影,正是武言的小儿子。
武言随口应道:“没看到我正跟你飞叔喝酒的吗?今天不见客!让他明曰再来!”
“我劝过了,不过那老者说事情十分紧急,还让我带一样东西给您看。”
脸上闪出一缕不快,武言接过递来的红囊小包,道:“来人是谁,问了吗?”
“他说自己以前是张家的仆人,是为了一位名叫张浩的人求见爹,寻求帮助。”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武言和张飞脸色狂变,两人忽地一下几乎同时站起身子。
见立于厅门的年轻人见到自己两人的举动,一时有些愣神,张飞急忙道:“快打开红囊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武言连忙点头,将红囊两端系着的绳子解开,紧跟着一块如掌心大小的玉佩便显出身影。
看到红囊内所盛之物,张飞的瞳孔即刻缩至针尖大小,一把将玉佩抓在手中,仔细观量片刻,极度震惊道:“张家长老玉佩。”
“不对!”
轻咦一声,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张飞连忙将玉佩高举头顶。当看到那玉佩内隐约纹刻的字样后,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长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惊骇之音。
失魂落魄的缓缓放下手臂,目光对视之间,武言和张飞同时吞了吞喉咙,脸色即刻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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