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仙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山水内景

当老食人魔巫师加尼叶急匆匆的赶到独眼巨人部落，向自己的哥哥温尔汉打探消息时，却发现自己的哥哥以及几乎所有的萨满长老们全都挤在议事大厅里吵吵嚷嚷着。

几个人类或混血儿的萨满长老指着温尔汉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道：“温尔汉！是不是你招待不周，把雷师得罪了？不要然怎么会留下一封信后就不辞而别呢？要是他愠怒于我们，不肯传授雷师技法，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哥哥温尔汉则急辨道：“我向诸神发誓，绝对没有怠慢过他们！他们刚到这里我便用最好的餐点招待他们，后来还指定了最舒适的房间，怎会是我的问题呢？”

其他长老依旧是不依不饶：“但他为何要走？信上虽说是因为有急事才离开，可这也太巧了吧！刚好我们有求与他的时候，他却跑了。这不是存心给我们难堪吗？”

温尔汉当真急了，一个劲儿的喊着：“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绝没有任何怠慢之举。”

他们又来回叫嚷了一阵，却听大长老斯诺德高声喊道：“都安静下来！此事没弄清楚前不可胡乱揣测！如今得想个办法打探一下他的真实想法。”

有萨满提议道：“要不我们亲自上门谢罪？”话音未落便几个独眼巨人长老们齐声反对：“开什么玩笑！我们可都是堂堂长老！就算他真的是雷师，那也只是一个初等的雷师而已！真正的雷师可以驾驭的狂烈的雷电在天空神速畅游，日行十万里！可以召唤一场真正的、足以遮住半个天际的雷暴巨云！甚至传说可以将雷云中的雷电效果任意转化为火焰和寒霜。他现在只会普通的雷电转化，只是个刚刚入门雷师罢了。我岂可如此自失尊严？”

他们就这样相互吵闹起来，反把温尔汉晾在一边了。不远处地加尼叶见状，赶紧溜到自己哥哥面前说道：“哥哥，是我！最近出了件大事你知不知道？”

温尔汉被弟弟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旋即不耐烦的说道：“废话，我比谁都清楚！没见我们正商量着吗？这雷师的事情关系到我们风暴萨满的未来，半刻都耽误不得。你先到外面等着。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加尼叶见他会意错了，只得再说道：“不是什么雷师！是索加斯被人暗杀了！你知不知道是谁干得？！”

温尔汉真打算继续与人争论呢，被打断后很烦躁地喝道：“别罗嗦了！索加斯放高利贷被人干掉，天经地义！我们现在正忙着呢，就算国王死了都跟我们无关！哪还有闲心思管别人？就当他是被蚂蚁干掉的好了！行了行了，其它事情无限期往后推迟。等我们处理完了雷师的问题再说。”

加尼叶愕然。这雷师地重要性居然比国王还高？开什么玩笑啊？于是好奇地问道：“雷师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温尔汉又实在不便发火。只得强忍着说道：“八百年前一种非产强大地萨满呃或者说是德鲁伊也行。好像那时候又被称为风暴领主什么地。后来不知何故就突然灭绝。好些精妙地技艺都没流传下来。只剩下一些较全地基础技艺和一些残本地高等技艺流传下来。这才慢慢形成了我们风暴萨满。昨天来了一个自称是气元素之神牧师地家伙。居然会雷师地技艺！可今天早上他忽然不辞而别。回自己居住地村子。现在大家正商量着怎么办呢！”

加尼叶沉吟道：“气元素之神地牧师？宝石龙神教会席纳洛大祭司带回来地那个？”见哥哥不耐烦地说了句“是地、是地”后又重新加入了吵成一堆地战团。他却深思起来：气元素之神地牧师？好像那个死鬼索加斯也跟我提起过。是在哪儿提起地？怎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你想学蛮斗士地武技？”东子在核桃树下检查符篆时。乐琳忽然跑过来说自己想学习蛮斗士地武技。

此时她神情严肃地点头道：“是地！以前不愿学。那是担心自己脑子变傻。既然用您地药剂和行之法后。可以让脑部免受药物和身体变化地破坏。不会变傻。那我肯定是要学地。”

东子轻笑道：“你是想学蛮斗士超强跳跃和急速冲刺能力吧？然后来个暴增力量地狂暴。眨眼间冲到施法者面前来个一刀斩。是不是？”

见乐琳倒也老实的点了点头。东子便说道：“但你地身材现在相当不错嘛，要是学了蛮斗士的技艺，那身形就要变粗啦。会大失美感的！你没见刚鬃毛毛猪和他老师个个都是臂粗如柱吗？你也想变成那样？”

乐琳当然不想，便追问道：“一定会变粗？有没有药物或行之法可以化解？就像化解对脑部的破坏一样。”可对方却直摇头：“那不可能，蛮斗士的跑跳能力与他们的筋肉变化有直接的联系。他们的肌肉和皮肤下层有纵横交错的大片大片地古怪组织，其质地介于厚皮、筋腱与肌肉之间。正是这些组织将蛮斗士全身地肌肉连接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可以有效地联动起来。像你发起全身的整体力需要经过严密和长期的训练，而蛮斗士就不需要，他们几乎是本能的就用上整体力了，就像你呼吸一样简单！而这些古怪的组织就会导致身体变得粗横起来。还有啊，蛮斗士的肌肉非常特别，既是一种强大的发力物件，也是一种很有效的吸收力量的物件，就像弹簧一样可以迅速的释放和吸收力量。在跑跳的时候可以完全吸收着地时的反冲力量，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再释放出去，化为更快更高的行动速度。整个身体就像完美的橡胶球一样不浪费力气，反而越跑越快。为了强化这种释放和吸收能力，肌肉就必须变得异常发达，身形也就极为宽大和粗壮了。所以你那些蛮斗士，从哈蒙威尔镇的穆库拉到这里的刚鬃毛毛猪都是如此。再加上他们每踏出一步时都会使用全身的古怪筋腱群发动所有肌肉以供给巨大地力量，所以他们才能在两三步之间将速度提到一个非常惊人的速度。基本上刚鬃毛毛猪的体型可以说是完美的蛮斗士体态了！”

东子呵呵笑道：“所以你若想变成一个合格蛮斗士，那刚鬃毛毛猪那种熊身猿臂的样子就是你未来的模样哦。哈哈哈哈想清楚点儿吧！”

乐琳毕竟是女子。不是战斗狂人。犹豫了一番后才问道：“那我想学学他们地狂暴技艺，您也知道一旦狂暴就能更有效的抵抗一些法术。而且低段的蛮斗士武技中还有相当实用的陷阱感知能力。”

其实东子也对蛮斗士转化肌肉的性质、乃至无中生有的生出那些连接肌肉筋骨的片壮组织极为感兴趣――要知道这些蛮斗士最初都是正常人啊。居然可以像基因突变一样衍生出新的器官，实在是太奇妙了，也正是研究此宇宙物质乃至生物体转化的良好材料啊！正想抓一个样本仔细研究研究整个过程呢！

于是欣然支持道：“这个绝对没问题！我巴不得你今早学会这些本事呢。等会我就去跟刚鬃毛毛猪说一声。他们蛮斗士训练场可不可以传授你武技。”

两人正说着，后面却来了个奥法尖兵报告道：“有位年轻食人魔巫师想见您，说是带来了什么萨满长老温尔汉地信件和礼物。”

来者是个浑身蓝皮、面部略似凶悍人类的“食人魔巫师萨满”。

这个称谓有些奇怪，只不过“食人魔巫师”不是个职业，而是个亚种。“萨满”才是职业！而那个温尔汉也是个标准的“食人魔巫师萨满”。因为食人魔巫师天生地智力不在人类之下，又有些与生俱来的类法术，法术天赋也就较高。因此研究起萨满之术来是有很大优势的。故而萨满之中食人魔巫师的数量一直处于缓慢上升的状态，再过六七十年只怕就会超过独眼巨人了。

面前这个高约一人半的食人魔巫师可真是标准的“靛面朱发”，比那些诸天神怪还要威猛数分。再加上一身宽大的乌云法袍，宛如风雷绕体更显强悍之势。只是他在东子面前却表现的极为恭谨，先是上前施了一个萨满地大礼。才开口说道：“老师得知您因为急事要回来处理，无法与您畅谈德鲁伊的技艺，深以为憾。特别命我送来了这些礼物。”说着便拿出一个大木盒。

东子接过来一，竟是几个棕黑色的手抄本。稍一翻阅竟发觉是一种类似雷法的技艺！他着着便不由自主的“呓”了起来――这些手抄本讲述的只是基本的纲领，但却可以清晰的到近似于雷法的脉络！更重要地是其间还穿插了大量此世间的“雷法”要领和特色。竟是从另一个角度在论述阴阳雷动之妙，可以此来了解世间的阴阳变化之机啊！！

他竟呵呵呵的笑个不停起来，良久才笑得合不拢嘴的对那年轻的食人魔巫师说道：“那我就手下，另外你在此等等，我也有份礼物要摆脱你转交给温尔汉。”言毕自己返回房中。将门一关后竟半天不出来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那食人魔在屋外站的极度不耐烦了，他才拿着一卷图画跑出来说道：“就说这个，你把他转交给温尔汉长老。另外替我感谢他的招待，今后若还有谈得上话的机会，自当与他好好聊一聊。”

这话有些古怪，但年轻地食人魔萨满还是很有礼节地施礼回应了，然后周身狂风大作，呼地一下宛如大鹰冲天而去。

乐琳有些羡慕的了那飞速远去地远小身影。才好奇的问东子道：“您给他的是什么图画？怎么好似一幅山水图画?”

东子呵呵笑道：“的确是山水图画，也是一种炼术――山水内景图。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起过一个重要的炼术典籍《黄庭内景经》和《黄庭外景经》吗？这“山水内景图”就是由此衍生而来的。”

乐琳更奇怪了：“就一幅图？他们得懂什么？还不把它当装饰房间的玩意儿来使啊？”

东子哼笑了一下：“得懂的自然得懂，不懂的就算是仔细解释，也还是不懂。这就要个人对天地运作之机的观察和理解了，理解地越深，越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因为我怀疑他们的精魂是一种内外接合的事物，所以就送了他们此图，告诉了他们内外事物交接之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应该有一两个萨满长老能将精魂与自己的魂魄紧密接合起来。形成更强大地能力。他们得了甜头。肯定会再来找我。否则就是我估计错误，精魂不是内外接合之物。又或者他们水平实在太低了。呵呵呵”他竟不自觉的奸笑起来：“那我就不用跟他们搞什么平等交换，直接换个法儿把他们的技艺搞过来。那么好的技艺放在他们这群无知者手里白白烂掉，真是可惜至极啊。”

乐琳轻笑起来：“人家白给你技艺给你。你还起这种歹心？真是不该啊。”

东子哈哈大笑起来：“白送我？哈哈哈哈你以为他们那些手抄本真的是白送吗？那是他们不懂啊！他们不懂所以才会送给我，其实是想我给他们点儿提示！不过既然他们如此小气，只给我些纲领性的东西，那我也只给他们一些纲领性的东西。大家彼此彼此。”

乐琳奇怪道：“那你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又不是真正的技艺。”

东子却嗤笑一声：“你还是不懂啊，这过去地书籍，大都写的非常简略，因此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具体地练习之法，而是那些似简单的纲领！就像你修习一门武技，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招数。而是此种武技的纲领！因为招数是死的，条件一变化就使不出来了。而纲领则是活得，它论述了武技的特点、运用中关键的部分和最应当避免的问题。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指导意义。一个天赋较高的武者只需到纲领就能领会其中地精要，甚至能加以改进。所以，那些书对他们而言是无价的废物，但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宝物啊。哈哈哈”

一众人类的、食人魔的、独眼巨人萨满长老们又挤在一起吵吵嚷嚷的着艾力露牧师送来的山水图画。

“这副山水图画的轮廓怎么像个坐着的人？”一个独眼巨人长老疑问到：“你们这月亮地轮廓和小山峰组成了一个面部的弧线、这条近乎垂直却略微弯曲的山道像是一个脊柱、还有这些小树林和风云难道是在暗示肺部的呼吸？下面这片耕地和原野应该肚子了。旁边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另一个食人魔萨满则说道：“谁知道？或许是某个农夫对生活充满了某种憧憬，就画了这幅画？你们这里面还有耕牛、水车和几个农夫什么的。”

其他人则置疑起来：“不会这么简单吧？我们给他古代雷师的刚要，他会笨到拿幅农夫耕田图来糊弄我们？做人也不会这么傻吧？！”又有人嚷嚷道：“他是个秘术德鲁伊，又不是农场主。有必要画这画来消遣吗？”

温尔汉则打断了他们的喧闹：“斯诺德大长老呢？他应该得出一些东西吧。怎么没到他的人？”

其它长老回应道：“他吃饭去了，你也知道他个子大、胃口也大地出奇。一顿就要吃一只羊。这会儿正在开怀大嚼呢。先不管他，我们自己研究一会儿。”

所谓地研究就是继续的吵闹，知道身高两人、熊态猿臂地古铜色大长老斯诺德，美美的摸着满嘴的羊油回到议事大厅后，众人才一拥而上的找他解惑：“快来，这幅图画是那个初级雷师送来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斯诺德皱起大大的七彩独眼一瞧，诧异道：“耕田？”众长老们正欲逼视之，他却自己改口了：“不对。这副画好像可以凑成一个整体！让我仔细！”他上上下下的来回了数十遍，才喃喃自语起来：“哦有点儿明白了。”见众长老又开始闹哄哄了，他便指着图上一个一个部位解释道：“你们这副图形似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其实是有十几个小图组成、每个小图又与人体的内脏想对应。而小图之间又有非常顺畅的场景转换关系――这是在用外在的务农之事在暗喻各个内脏的关系。这较小的太阳和较大的月亮，还有这贯穿全身的山水可能是在结实心灵与身体的关系。你们等等”

他那只闪着七彩光华、大如脸盆的独眼紧紧盯住图画了老半天，猛然抬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做作试验再来。”言毕一把收起图画，直奔门外而去，跑到大门口时又回头交待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我的房间！”

众长老正在茫然发呆的时候。温尔汉却呵呵笑了几声，也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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