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转暖,放假在家的盛泱一个人很孤单,时间过得那么快,连‘春’节都过完了,她的爸爸妈妈还不回来。她想起自己大年初一跑到周唯一家楼底下喊人,而周唯一随手扔了一个枕头就砸中了她的脑袋。
事后周唯一道歉:“诶,你别不理我啊。我不知道是你啊。哎,本来就傻,不会越砸越傻吧?”
有这样子道歉的么?盛泱决定跟周唯一绝‘交’。盛泱是说话算话的人,绝‘交’之事做得十分彻底,连周唯一都跑到家‘门’口来找她了,她依旧躲在屋里看动画片。
这天上午阳光普照,管家吩咐佣人们将别墅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趁着天气好,洗过的‘床’单一水儿挂在后院,随风飘起来。
盛泱正无聊,也跟着跑了过去,被老管家一把抓了回来:“快!你爸爸来电话了!”
盛泱摆起了谱,小嘴一撅:“现在想到我了嘛?‘春’节也不回来看我!”
“你又调皮,忘了当初你爸爸怎么嘱咐你的?”
盛泱不高兴:“爷爷你也欺负我!”
“喂?”盛泱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然后几秒钟之后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叫道:“真的嘛?!”
挂了电话之后,浑身都是‘精’力的盛泱立刻致电周唯一,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欢快地说:“一一!一一!我爸爸要带妈妈回来啦!据说妈妈身体变好了!”
很显然,她已经忘了前脚她刚跟周唯一绝‘交’。
周唯一愣了半天,十分高兴地说:“真的嘛?恭喜你呀,泱泱。”
“我不跟你说啦!待会儿还要跟管家爷爷去机场接爸爸妈妈,我们有空再聊啊。”
很快,小姑娘盛泱带着一群大人杀到机场,浩浩‘荡’‘荡’准备接人。盛泱出奇地很固执,老管家拗不过她,只能打包中餐午餐,陪着小祖宗在机场里面玩。
就固执这一点,老管家想,小姑娘还真是像她妈妈。
盛泱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觉察出无聊了,她仰头问人:“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回来?”
“因为,飞机再快也要十几个小时。你还要等在这里么?”
盛泱想了想:“那我打电话让周唯一来陪我玩。”
周唯一正好对于盛泱突然和好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这一会她的电话过来,他立刻就接了起来。
“一一,我现在在机场,好无聊好无聊,你过来我们一起玩吧。”
周唯一立刻穿衣服出‘门’,爸爸周恪初逮住他:“你去干嘛?”
“我去机场陪泱泱玩啊。她这两天一直在闹别扭,我不能不够朋友啊。”
周恪初哼了一声,拨了司机将小朋友送到目的地。
有了小伙伴的陪伴,盛泱终于打了时间,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种,班机终于进了航站楼,宋如我走在前面,盛从肃跟在后面。
宋如我大病初愈,脸上气‘色’不是很好看,之前双‘腿’骨折,现在走路也还有点不稳当。盛从肃跟在他后头,眼神之间就像是在看盛泱。
盛泱飞奔出去,定在宋如我的跟前,大眼睛眯起来,笑眯眯地就叫道:“妈妈,你回来啦。”
宋如我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头,轻轻一笑:“盛泱。”
小姑娘然后就跑到她爸爸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就开往江苏路。
李木白也是坐同一个班机回来,他亲眼目睹这一幕,公司派人过来接他,他早就接到成响的电话,一再的催促中他终于回了家。
盛泱被盛从肃抱在怀里,到了别墅‘门’口,照旧弃车而行,老管家早就率着佣人到了屋里开始准备。安静的小道上,就剩下了盛泱清脆的说话声。
宋如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走得很慢,她听到盛泱问自己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完全好呢?”
盛从肃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他低着头似乎有些安慰地说道:“很快。”
“老七,我为什么觉得妈妈有些不认识我呢?”
盛从肃脸‘色’有些暗淡,他只是说:“刚回来的时候,妈妈不就把你认出来了么。”
盛泱小脸上有些‘迷’‘惑’,然后就不说话了。
盛从肃去了国外几个月,家里还是老样子,管家照常过来问他需要什么宵夜。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有些疲累,宋如我喝了一杯牛‘奶’就摆摆手说自己要先去睡觉。
盛泱观察到,那天她的爸爸妈妈并没有住在一个房间里,并且她妈妈有些不一样,到底又有些什么不一样呢,她一个小孩也说不清楚。
李木白到家之后,成响照常在他耳边唠叨,塞恩制‘药’的新‘药’上市市场反响很一般,傅家碧带来的同学从来几乎要把公司给整垮了。洋鬼子擅长做it,居然鼓动董事会建立软件分公司。
面对这样子的瞎搞,成响心里面有怨气,但又不敢往面上放,到底现在最大的股东是傅家人,这种仰人鼻息的滋味真是受够,于是乎看到罪魁祸李木白她不由得又怒从中来。
“傅雨有什么不好?你非得离婚。人家离了婚还在换届选举上投你一票,你却不识好歹还跟到国外去。”
“妈。”李木白突然打断了成响,他就这样定定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当初小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刻薄么?”
成响脸‘色’一僵,妆容‘精’致的面皮兜不住,立刻转过了头:“她当初怀着别人的孩子,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你也要。”
“很好,”李木白笑了笑:“所以,现在她终于把我忘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你说什么?!”成响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真的?”
李木白答非所问,只是自己喃喃:“我当时看到她坐在轮椅上买衣服怎么就不进去跟她聊几句呢。”
医生说宋如我突然间出现的记忆断层很奇怪,无法从医学角度来解释。明明什么问题没有,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忆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被埋藏在了角落里,没有人能够找到和唤醒。
宋如我谁都不相信,对每一个都带着极强的戒备心,直到有一次在医院她一个人下楼梯滚下来。盛从肃不知从哪里出现,立刻将她拥在怀里,他充当人‘肉’垫背还觉得无比庆幸,仔仔细细检查宋如我的伤口。
后来他渐渐得到了宋如我的信任,她慢慢开始相信盛从肃是她的丈夫,而他们也有一个小孩。而李木白,他们之间拥有的只是记忆,哪怕深刻到几乎刻在了骨血里,但是他一点都证明不了。宋如我忘了就是忘了,刻骨铭心,流过的泪和心头血都如同滚滚而去的江水,一去不再复返。
她礼貌地问他:“你是谁?”
她礼貌地笑笑:“再见。”
“你在想些什么?”成响看到李木白出神,不由得心里一跳,她立刻就说:“忘记了最好。你还嫌事情不够多么?我看这是老天的意思,木白,你们的缘分早就没了,认命吧。”
李木白依旧不声不响,成响忽然站了起来,疾言厉‘色’:“木白,你即便站在她面前从头到尾把你们的事情说一遍,她也不会想起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木白,时至今日,我做妈妈的最后跟你说一句,你要是再去找她,我们就断绝来往。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
深夜十点钟,宋如我已经躺下休息,她刚刚办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有些怔忪,照理说这个号码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可能还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喂?哪位?”
“小我。我是李木白。你还记得我么?”
宋如我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才说:“你有什么事情么?”
“你还记得我么?”李木白忽然有些固执,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宋如我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你。”
电话那头的李木白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宋如我就听到他说道:“你有时间么?我能方便跟你见一面么?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跟你说。”
宋如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李木白又说道:“小我,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
她听见他压抑而克制的声音包含着许多许多说不明的情绪,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绝望。
“小我,就一个故事而已。”
“好吧,”宋如我终于答应:“时间地点你来定。”
“后天上午十点钟,星湖街德云记。我等你。”
“再见。”宋如我挂断了电话,夜更深了,别墅里特别安静,宋如我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
到了半夜十二点,她还是没有睡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起‘床’,然后下楼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热牛‘奶’。
可是没想到,她慢慢悠悠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竟然看到盛从肃坐在地上喝酒。
黑暗的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细微地洒进来,在偌大的客厅里稍稍照亮一些地方。
宋如我居高临下,就看到盛从肃靠在巨大的书架上,脚边放着好几个空酒瓶。
他喝得很猛,牛饮一样,直接对着瓶喝。宋如我一点一点从楼下上来,离他也越来越近,就看到他嘴角滴了几滴红酒。
他一身酒气,忽然间就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小我……”他慢慢地叫了叫她的名字。
“老婆……”盛从肃呢喃片刻,终于轻轻叫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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