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谦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直到黑衣蒙面女子拿了他的衣服过来,罗谦才真正得到解放。
衣服是全新的,早不是当初他穿的那套,可刚刚好合身,连罗谦都觉得奇怪,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高体重的?想到自己这身子早就被她看光了,罗谦一阵无语。
身体是复元了,隐隐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罗谦知道经过这次大劫,自己这肉身算是得到了进一步的锤炼,这些药不是白弄的,它们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现在只怕自己骨子里都散发着药味。
对方什么都不肯跟自己透露,等罗谦换好衣服,“你走吧!”
“啊?”就这样走吗?
罗谦本来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可对方这语气让他实在难以启齿。
检查过自己的东西,一件不少,罗谦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对方道,“重要吗?”
“当然,毕竟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还有,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你总是凶巴巴的,冷得象块冰一样,毕竟还是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
原以来这样说几句,对方会态度好点,可没想到她转身就走。
罗谦奈闷了,“我欠她钱了吗?”
几次与她相逢,不,应该是被她救了,看到她一时丑,一时美得让人惊艳,罗谦都犯迷糊了,这女人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三番五次救自己?
既然救人,可又总是如此冷冰冰的,让人受不了,什么意思嘛?
见对方身影走远,罗谦叹了口气,走吧!
这里果然是玄界,而且很大,一望无际。罗谦停下来,望着这片天空,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留恋。
一只只仙鹤飞过,与蓝天白云比肩,潺潺的河水流淌,一潭清澈的湖水,映着天空白云朵朵,平静的湖面,不经意窜出一条鱼儿。
鱼儿穿出水面,优美的姿态,就象一个调皮的小孩。罗谦坐下来,在一个山坡上享受离开前的一刻美景。
他要把这一切写在记忆中。
在山坡上坐了个把小时,准备离开,罗谦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段时间大战,脑子里还没来得及理整,大战之后的结果,罗谦自己也不知道了。究竟在这里过了多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一概不提。
拨了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罗谦悠哉游哉又过来了。
对于这个地方,他想知道的太多。
这么大的空间,竟然空荡荡的,究竟是什么门派建立的玄界?罗谦绕了几个山头,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这里太大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位面。
事实告诉他,这里只是一个比较大的玄界而已。
很快,又回到了草棚下面,药缸还在,火早已经熄灭。
黑衣蒙面女子不知去向,看起来一切就是个谜团。林子那边,依然溪水潺潺,鸟儿的欢声笑语,鱼儿的酣畅淋漓,它们在这个世界里,活得自由自在。
哦,对了!
那边有一个很清澈的水潭,罗谦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进入林子。
很快,一个天然的浴池似的水潭出现,水潭中央,偶尔矗立着几块石头,石头光洁平滑,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罗谦笑笑,突然,他的目光冻住了。
没错,绝对是冻住了。
一个水波荡开,有人从湖中的石头后面游出来。
那一刻,罗谦居然来了兴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湖中的女子。没有面纱的遮掩,对方的容颜,清清楚楚,毫无保留地落入罗谦的眼帘。
包括她的身子,白晰如玉,完美无暇。
看到有些部位,罗谦感觉到自己都快要爆炸了。血脉偾张!正是这种感受。有人说,敢在水里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才是真正漂亮的女子。
现实生活中,被太多粉底遮盖的颜容欺骗了我们的目光。虚拟世界里,很多人用别人的美丽来展示她的风采。
然而,揭开事物的表象看本质,我们是多么的无奈和受伤。
美丽的憧憬如同玻璃瓶一样,砰然而碎。
罗谦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刻是真的。包括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应该不会有弄虚作假的迹象。
罗谦来了兴致,尽管他从来没有偷窥女人的习惯,但这次他坐在那里不想动了,哪怕时光可以停止,也是一种享受。
让你遮,让你挡,还用丑陋不堪的样子来恶心我,罗谦跟她较上劲了,今天我还就在这里看着不走了。
有话说,一白遮百丑,这个常年用面纱遮脸的女人,非但不丑,而且很白。她的存在,与这湖,这景很相宜。
就在罗谦饶有兴致欣赏这一切的时候,对方突然发现了不妙,冷冰冰的目光扫了一眼林子里,罗谦立刻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被发现了。
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没有扭捏,她只是很不爽的走出来,就这样,坦坦荡荡,罗谦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和胆识,明知道自己在看她,她居然这样走出湖里,十分淡定的穿上衣服。
嘿嘿——!
罗谦走过去,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小流氓,“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对方根本就没正眼看他,扣上最后一粒扣子,戴上面纱掉头就走。
“喂,生气了?”
对方不吭声,罗谦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扯淡吧,不是故意的还盯那么久?
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黑衣蒙面女子白了一眼,走了。
罗谦在后面喊,“就这样不管人死活了?”
好了,对方凌空飞起,几个起起落落,连人影都不见了。
她的轻功,让人无可捉摸,罗谦自知追不上,只得作罢。唉!回去吧!一个个晃悠晃悠着离开。
山腰上,有一座规模不大的院子,山道小径,茂密从生的参天古树下,隐隐露出庭院的一角。一位道骨仙风,鹤发童颜的老人坐在树下,也不知道他在欣赏什么,抬起头望着远方。
黑衣蒙面女子回来了,“爷爷!”
“小谨,回来啦!”
黑衣蒙面女子似乎很不高兴,嘟着嘴,虽然看不出她的表情,但老人能感觉到出来,“怎么?这臭小子欺负你啦?”
她不作声,明显是心里有气。
老人笑笑,“干嘛这副模样?你做得很好,爷爷都看到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谁叫我们欠流云宫一份情啊!唉!”老人一声叹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虽然是太平盛世,我们用不着担心这些,但流云宫一日不重启,我们就永远怀不了他这个人情。”
老人自言自语,“不是爷爷比你,而是你与他有婚姻在身。我啊,中了那死老头的诡计了。早知如今,如何当初。”
黑衣蒙面女子知道,当初爷爷跟流云宫掌门打赌,把自己输给了流云宫。流云宫的第六代掌门临仙去之际说,小谨这辈子就是流云宫的媳妇了,不管罗谦的资质如何,希望小谨能帮他度过难关。
人家临死之前的遗愿,老人当然不能不答应,更何况,他的确输给人家了。只是谁都没想到,这风云一世的家伙,就这样离开了。
老人必须履行这个承诺,罗谦师父说,小谨是他看到过的所有人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所以他设下这个局,迫使老人答应这个条件。
玩心机,自己断然不如流云宫这个死鬼,输了就输了,承诺不能不履行。就这样,小谨算是输给流云宫了。
这段婚约,看起来很滑稽。
看到孙女不吱声,老人道,“如果你真不愿意,那我就当一回老王八,回了这事。”
小谨咬咬唇,“算了吧!”
“你这是答应了?”
老人笑了起来,小谨面纱下的脸红了,红得一塌糊涂。
“他……”
“我知道,这小子与秦家丫头有婚约,听说快要结婚了,这事比较麻烦。”老人嘀咕着,然后望着小谨问,“他看见过你的脸吗?”
岂只是脸,连身子都让他看了,小谨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可还是告诉了爷爷,“嗯!”
“那就奇怪了,秦家丫头能比得上你?不是说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嘛,流云宫的几个死鬼个个如此,难道他转性了?”
老人的思维太怪异了,小谨很无语。
罗谦也很花心,除了秦子菡,还有一个慕云,不过这些事情爷爷并不知道。还有许家丫头,同样对他有好感。小谨没将这些事告诉爷爷。
看到爷爷眉头深锁,小谨正要说话,老人道,“以我孙女的绝色之姿,那些凡夫俗子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不管怎么样,流云宫掌门夫人这个位置,谁也别想夺走。这小子要是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谨皱起了眉头,头痛!
刚刚出了玄界的罗谦,突然打了个寒颤,猛地回头一看,没人啊?我怎么觉得凉嗖嗖的?还以为有人跟踪自己呢?
确定真的无人之后,罗谦长吁了口气。
玄界外面,天寒地冻。
日!怎么冬天了?这是哪?
罗谦想到的,应该是北方极寒地带。难道这个怪女人属于北寒地带的门派?虽然没下雪,气温已经很冷了,呵气成霜。
山,一望无际的大山。
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罗谦花了二天时间,才来到一个小镇上。
龟安镇!
看到这个名字,罗谦愣住了。龟安?啥意思?
为了不让别人把自己当外星人,罗谦来到一家书店,准备买本地图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那么二。这样的小镇,就算是地图也没用。
手机!
我的手机呢?
他哪里知道,手机在大战中早已经粉碎。罗谦身无分文,还是找了一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农民大伯。“大伯,这里是哪啊?”
可农民大伯不会说普通话,罗谦听到他说了几遍,头都大了。忙说了句谢谢,谢谢,匆匆离开。
前面有几个中学生,罗谦硬着头皮问起了路。一名男生告诉他,这里是龟安镇。
日,我知道这是龟安镇,可我想告诉这里属于哪个市,哦不,市太小,属于哪个省?
对方恍然大悟,告诉罗谦现在的位置。
“叔,这里是莽省。”
莽省是个山多交通偏辟又辽阔的大省,罗谦瞪大了双眼,我日,这么远!
这里离天都,何止二千公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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