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的一方,除了身高矮小,肤色有些土黄外,那张仿若吸盘一样的嘴巴,露出大量柔软肉须一样的触角。这些触角采集着空气中的信息,还能感知热量。
喉管又粗又短,里面就像塞了一口破锣,让它们的声音打卷,听不真切。
最让李强在意的,不是嘴巴和声音,而是它们额头那颗仿若宝石一样的眼珠。
不同于人类眼珠,湿润弹性,属正常**。它们眼珠泛着一抹宝石般的冷光,圆溜溜的在眼眶打转,一刻也停不下来。
旁边,面对着它们蹩脚通用语的,是一只庞大的节肢类生物。
雪白肥嘟嘟的身体,一节一节的暗红色条纹,把它分成了等量的十二份。脑袋不大,缩在颤巍巍的脂肪层中,露出六根大红色,长满了软软绒毛的外肢。
节肢生物除了一身肥肉和有些恶劣的性格外,它体表密密麻麻,针刺一样的保护层,才是让人崩溃的原因。
那些针刺又细又长,尖端还带着一丝天然麻痹的暗黄色,碰到就让人难受的浑身麻痹,苦不堪言。
那两名正好在节肢生物旁边的潘丽**,就被这只大爬虫弄得精神崩溃,吵嚷不休。
节肢动物的通用语更蹩脚,所以双方往往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吵吵闹闹的,莱昂舰长可接到过很多次投诉了。
莱昂对待客户,总是充满热情笑容,这次也不列外,一边用打卷的潘丽素语安抚两名小黄人。一边用“沙沙”的节肢语,与大爬虫解释着什么。
小黄人低声咒骂几句,抹了抹额头的宝石眼珠,气哼哼回到帐篷里。
大爬虫则往旁边移了移身子,好似神龛一样老僧入定,缩起身子不动弹了。
莱昂擦了擦汗,正要招呼李强几人,刚躲进帐篷的两名小黄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炸了毛。
“危..险..危险!!”浓浓的卷舌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两名小黄人撞开莱昂,疯狂往旁边躲去。
李强眼神微凛,虽然看不到危险在哪里,但一种冥冥的强烈危机感,好似冰窟一样,罩在了在李强身上。
何丽丽正好奇往钢塑玻璃下方望去,透过脏兮兮的钢塑玻璃,可看到空港中稀稀拉拉的行人和忙碌的工人。
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大红色。但那大红色只一闪而逝,让何丽丽以为眼花。
正要凝神看去,那处小巷口,莫名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量垃圾和污水,被一股强烈旋风卷了起来。
旋风中心点,因强烈的能量波动,闪过了一名中年汉子的身影。
何丽丽这次看清了,那是一名头顶纹着大红色血骷髅,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他肩膀扛着一台古怪机器,两端镶着大块的黑红色固体能量板,流畅的钢纹护甲中,伸出一根黑黝黝,又粗又长的凛冽炮管。
那炮管黑得发亮,折叠式的螺纹线膛,让它看起来充满杀伤力。
何丽丽只能看清一个大概轮廓,却感到对方身上那狠戾暴虐的杀意。加上炮管面对的方向,正好是运输舰..
“强哥,小心!下面..”
何丽丽转身,迈开大步,正巧挡在李强身前,拉着他就要离开钢塑玻璃附近。
李强还未搭话,一道深蓝色,手腕粗的凝束光线,猛得从李强眼前闪过。
空气就像被注入了死亡乐章,凝束光线残留的闪烁光尘轻轻飘落。太空运输舰的钢板,就像纸糊一样,直接被洞穿了一道手腕粗的光滑孔洞。
透过这道深邃孔洞,甚至能看到上空的璀璨星辰。
李强身子就像固定在地面上一样,僵在原地。皮肤甚至还残留着那道光线闪过的热量,鼻孔中充斥着浓浓的皮肉焦糊味儿。
李强的眼珠,就像生了锈的发条一样,缓缓地,缓缓地把视线落在了何丽丽胸口上。
一道平滑的,跟斜斜上空,洞穿了整艘运输舰的空洞一样的恐怖缺口,出现在何丽丽胸口上。
深蓝光线拥有不可思议的热度,伤口就像被烫熟的滚肉,发白且焦糊!
透过恐怖缺口,李强甚至看到了脏兮兮的地面。
何丽丽眼珠圆睁,同样不可思议的望着胸口。慢慢抬头,何丽丽大饼脸动了动,露出一抹凄凉苦笑:“强..强哥,我好..好像不行了。”何丽丽一说话,大片血沫,就从嘴中涌了出来。
李强猛得抱住何丽丽,那宽大雌壮的身体,第一次让李强感到了难以承受。
“莱昂!!给我滚过来!!”
李强强忍着脑中疯狂涌动的杀意,眼前一片通红,冲正在呼天抢地的莱昂吼道。
莱昂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还未说话,空港中,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暴虐的电磁爆炸中,一名纹着血色骷髅的中年汉子,瞬间被狂暴的电磁风暴吞噬。
爆炸后,一阵凉风刮过,烟尘四起。深坑中,只剩下一片残骸和几块分不清是尸体还是焦炭的东西。
...................
在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中,李强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何丽丽,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岩浆一样的怒意。
李艳和吕梅就像伺候亲娘一样,守在何丽丽床前,表情悲痛沉重,也不知有几分真意?
张倩同样站在一边,神情透着一抹隐隐的悲切。
李强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暴虐火山,他已在何丽丽床前站了好几小时了,神情雕塑一样,从未变化过。
“都出去,我单独跟丽丽待一会儿。”李强声线,就像两根生锈的车轴在摩擦,嘶哑低沉。
李艳和吕梅僵硬的站起身子,发麻的双腿,让两人脚步有些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倩,并未马上走出去:“这次袭击..”
“滚!!”
李强就像一头暴虐的野兽,怒气让眼珠有些泛红,紧紧咬住的牙齿,让颧骨有些凸起。
张倩望了一眼李强额头绷紧的青筋,蠕动了一下嘴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啪嗒”
关门声,就像钩子一样,一下把李强身体中的力气都抽走了。
颓然坐在何丽丽床前,李强视线,缓缓汇聚在那张苍白的饼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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