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
在元陆世界,蒲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城镇,十几万人的居民规模,这样的城镇在元陆世界何止恒河沙数?但是蒲城距离律宗山门的正门不到三百里,这就让蒲城多了一层神圣特殊的光环。
拥有十几万居民的蒲城,城内的子民世世代代都照料着城周数十万亩湿地水田,种植着特产的‘紫叶菖蒲’这一味富有异香的调味品。
每年紫叶菖蒲成熟的时候,律宗设置在蒲城内的采购点,都会用优渥的价格采购从中提炼出的菖蒲油。蒲城的子民就因为这一味特殊的香料,生活得有滋有味。
同时也因为这里距离律宗太近了,几乎就在律宗的家门口上,所以无数年来,蒲城的治安都很好。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形容太平盛世的词儿用在蒲城身上,是绝对恰当的。
但是随着高天之上七轮圆月发生了异变,律宗召集所有在外的门人弟子回防后,蒲城也就变得不太平了。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血案暴露在人前,但是在蒲城的居民当中,已经有一些血腥而黑暗的传说开始流传。
比如说城东头的老苍头,突然用柴刀劈死了自家的小儿媳。
比如说城南头的陈寡妇,突然和巡城的法役队长裸死院中。
比如说蒲城城守家中,一条养了数十年的老狗,突然人立而起口吐人言。
一如微风起于青萍,风无形无色。但是水面上已经有涟漪开始荡漾,敏感的人已经能察觉到一丝不安的气息,正如高居在悬崖上的海燕,能够敏感的察觉暴风雨的到来。
黄昏时分,做小行商打扮的阴雪歌拎着一个大鱼篓子,慢慢的走进了蒲城。
本来这时候,蒲城应该是人来人往极其热闹的。蒲城的子民不缺钱,每年他们贩卖紫叶菖蒲提炼出的菖蒲油,就让他们富裕优渥。所以蒲城的夜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这时候。正应该是各家的大老爷们聚集在酒楼饭庄。小酌几杯谈天论地的好时候。
但是阴雪歌走进蒲城的时候,城门口几个畏畏缩缩的法役甚至都没注意他的到来。
大街上干干净净的,冷风卷着几根枯草‘嗖嗖’的飘过,好似一群阴魂在大街上转着圈子。大街边的酒楼饭庄。乃至青楼窑-子都冷冷清清。不见有什么客人。甚至青楼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大茶壶和龟奴们,都忘记了点亮灯笼里的牛油大蜡烛。
拎着两尺见方的大鱼篓子,背着一个装了整整两百锭黄金的妖兽皮囊。阴雪歌就和一切小行商一样,小心翼翼的贴着大街的边缘,贴着墙根角行走着。
前方步伐声声,一名身穿绯红公服的精悍男子带着数十名法尉、法役行了过来,隔着远远的,精悍男子一眼看中了阴雪歌。他当即向阴雪歌指了一指,厉声呵斥起来。
“外来的,从哪来?做什么?姓甚名谁?如何来到蒲城的?”
阴雪歌身体微微一哆嗦,他变得很是普通平凡,和大街上随意一个行人一样,没有任何特色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惊惧,他点头哈腰的向那精悍男子行礼不迭,哆哆嗦嗦、夹七夹八的说着自己的来历。
“小民,来自天苍城,是来,是来收购菖蒲根的。”
紫叶菖蒲是珍贵的香料,榨出的菖蒲油一两就价值十两黄金。如此珍贵的香料,普通子民自然是消受不起。但是菖蒲根磨成粉末,同样也是很不错的香料,而且一两菖蒲根磨成的粉,只要三钱黄金而已,这就是普通富裕人家也能偶尔奢侈一把的好东西了。
所以蒲城不缺阴雪歌这样的小行商,他们三五成群或者单人行事,都是带着黄金来这里贩卖三五百斤菖蒲根磨成的粉末回去发售。
精悍男子上下打量了阴雪歌一眼,冷冷的笑了起来。
“收购菖蒲根?嘿,我看你是妖魔党羽,给我抓了。”
几个法役当即抖出锁链,拎着长刀就向阴雪歌冲了过来。不等阴雪歌开口分辨,沉甸甸合金打造,上面铭刻了几个简陋法符的禁锢锁链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锁链上法符发动,原本只有一鼎重的锁链当即暴涨了数倍重量,阴雪歌‘唉哟’大叫了一声,脚下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几个法役就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还伸手去抓他背上背着的妖兽皮囊。
精悍男子矜持的笑着,他带着人走到了阴雪歌身边,低头俯瞰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阴雪歌。
“算你倒霉,蒲城最近是非多,我们也要向上面交待。”
“有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今天,你总归要死在这里。”
精悍男子倒是坦白,他是蒲城的法丞,蒲城的和平安定,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些日子,他已经用手段,将好些鬼祟事件压制了下去,却依旧让某些风言风语传播开来。
律宗收缩门人弟子防守山门,但是对于近在咫尺的蒲城,律宗还是很看重的。接连出事的蒲城,让他有了很大的压力,直接来自律宗高层的压力。
替罪羊,必不可少。斩杀了阴雪歌这个在多事之秋闯入蒲城的倒霉蛋,起码他能向上有一个借口,证明他还是在努力的维护蒲城的安宁,并没有光吃白饭啊。
在他看来,阴雪歌就是个倒霉的闯入死地的蝼蚁,给他扣一项罪名,随意的斩杀了他,在这个风雨飘零的时期,谁会在乎?
狭长的四尺长刀摩擦刀鞘,发出低沉的轰鸣。
精悍男子缓缓拔出佩刀,得意的看着趴在地上,脖子上一条锁链散发出淡淡光芒的阴雪歌。
阴雪歌抬起头,看着面色阴沉肃杀的精悍男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花费了好大力气,甚至借助了大白二白遮掩天机的天赋神通,这才在短短数日内赶到了律宗山门口。
他只是想要找一个机会,按照九灵圣尊提供的方法打开道衍天宫的门户,闯进去摘取一株百世牵魂引。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总有人要将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我……无罪啊!”
阴雪歌苦笑着看着精悍男子,他刚刚踏入蒲城,就被扣上这么一项罪名,这也太无辜了一些。
这叫什么事情呢?他现在的修为堪比凝成神魂的非人存在,而且他自信,他参悟出的功法兼有上古各大宗派所长,更有九灵圣尊传授的道门精义在内,从境界上来说,他应该是元陆世界所有人类中的第一人。
这样的大高手,都很配合的趴在地上了,这个精悍男子居然还要杀人,这就有点过分了。
“你有罪。因为,是我说的。”
精悍男子用一种神祗主宰凡人生死的语气淡淡的笑着,长刀一挥,就向阴雪歌脖颈砍下。
‘当啷’一声,众多法尉、法役同时张大了嘴。
上品法器级的长刀,平日里就算是三尺粗细的钢柱也都一刀两断了,但是长刀劈在阴雪歌脖子上,居然是火光一闪,长刀裂成了碎片?
“好硬的脖子!”
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法役喃喃自语。
精悍男子却吓得浑身直哆嗦,这哪里是什么好硬的脖子,分明是好可怕的修为。
精悍男子已经是五气朝元、开天裂地境的高手,已经看到了前方神魂凝成的门槛儿,他随意一刀,起码有三十龙的距离附着在上,就算是一座山,也被他一刀劈开了。
但是阴雪歌的脖子,他没有任何运气防御的征兆,他单纯是自身的**防御力,就震碎了他的长刀。
转身,双腿数百个窍穴同时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精悍男子歇斯底里的嚎叫了一声‘逃’,然后他不顾自己的下属,直接用最快的速度,亡命的向律宗山门的方向跑去。
以他的修为,他只要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跨过三百里距离,逃到律宗山门前。
到了律宗门前,他就安全了,律宗内部高手无数,更有来自圣人世家的长老坐镇,只要到了那里,他就绝对安全了。
随后他的胸口一痛,他低下头想要看点什么,然后他什么都没看到。
阴雪歌手一挥,这些法役法尉只看到一抹五彩光焰微微一闪,他们的顶头上司就灰飞烟灭。
缓缓站起身,将身上那条轻飘飘的锁链一把揉成了粉碎,阴雪歌苦笑着向身边的法役法尉们摇了摇头。
“何苦来?我本来并无恶意。”
他手上拎着的鱼篓子炸开,吸收了九灵圣尊蕴藏了龙族血脉的巨量精血,体型膨胀到一尺八寸长短,通体白鳞犹如水晶雕成,身体都呈半透明状,额头上隐隐有两只锐角生出的白玉子从鱼篓子里飞了出来。
“你没有恶意,鱼爷有!”
白玉子气急败坏的咆哮着,他在那个小小的鱼篓子里,憋坏了。
张开嘴,数十条细细的水线激射而出,这些水线犹如活物,急速的缠上了这些法役法尉的身体。
水线轻轻一割,满地都是鲜血和残碎的肢体,这些法尉法役都被白玉子一击斩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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