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村位于鹿儿岛县,是一个农业为主的小村落,隶属于中国占领区,村落里只有百十个人,交通并不是很便利,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乡村公路通向这里。
春天正是翻土插秧的季节,这里却没有什么人干活,他们都在为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发愁,因为野田家的小儿子不顾家里的劝阻参加了抗华救**,村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开会,看是不是应该分散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现在分成两派正在激烈地争吵不休,一个满脸花白络腮胡子的老头儿站了出来,指着头上缠着一条白毛巾的老头儿道:“跑什么跑!野田重义又不一定会被抓到,就是万一被抓到,他也不可能把咱们供出来的!山本君,你不要在这儿危言耸听了!”
这人名叫野田敏行,野田重义就是他的小孙子,其实他也怕,只是野田家的家产比山本家多了很多,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撞开门跑了进来,急道:“路上出现了三辆中国鬼子的运兵车,马上就要过来了!”
野田敏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一软,一**坐在了地上,嘴唇不断地哆嗦着,喃喃道:“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山本毅夫的脸也是苍白无比,他是被野田敏行气的,要不是野田敏行一再阻挠,他们已经分散逃离了!他颤抖着手指着野田敏行,恨恨道:“你!你干的好事!”
他勉强抑制了一下自己恐慌气愤交杂的心情,大声道:“大家赶快向四面八方逃离!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了,赶快走!能逃一个是一个,现在就走!”
说完,他一**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脸色灰败,眼中再无生机,显然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所有人听到山本毅夫的话之后,都争抢着往屋外冲去。这一刻,再无任何兄弟之情,夫妻之义,谁要是敢挡在自己身前,那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伸手去拉坐在椅子上的山本毅夫,急道:“爹!你还坐着干什么!赶快走啊!”这个中年人名叫山本俊雄,乃是山本毅夫的大儿子。
山本毅夫伸手打掉山本俊雄拉他的手臂,道:“你赶快走!爹老了,走不动了,与其拖累大家,还不如给你们留条活路!走!快走!”说着,伸脚就踹山本俊雄,恨山本俊雄为什么不跑。
山本俊雄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爹不走,我也不走!”山本毅夫气急,“啪”地给了山本俊雄一个嘴巴,骂道:“畜生!我山本家这一大家子人还指着你呢!你想推卸责任吗?!”
那个中年人脸涨得通红,跪在地上给山本毅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我一定会为爹报仇的!”
山本毅夫大怒道:“放屁!我不许你给我报仇!你的责任是让山本家的其他人活下去!”
那个中年人不敢再多说,他深深地看了山本毅夫一眼,他知道,这可能是他看自己父亲的最后一眼了。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留在屋中的却不只山本毅夫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野田敏行。
山本毅夫看了野田敏行一眼,眼里尽是欣慰,两个老头儿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倒是要死在一起了。山本毅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只说了一句话:“咱们走吧。”两人就这样肩并肩走出屋子,往村口走去。
他们一出屋子,就犹如三九天被一盆冰水浇头,心就彻底凉了下来,洼凉洼凉的。只见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山地装甲车的身影,这种装甲车在坑坑洼洼的山地行走都有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而且足足有七八十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所有村民现在都傻傻地站在村子周围,想逃,怎么逃啊!
孙文博坐在他那辆军用吉普里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哼着现在又兴了回来的“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孙文博的吉普和两辆运兵车直开到村口一片开阔的庄稼地才停了下来,一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运兵车里跳了下来,分出五十人往田代村中逼近,另五十人守卫着孙文博的吉普。
直到村中所有房屋都搜索完毕,把所有村民都驱赶到那片开阔的庄稼地之后,孙文博才吊儿郎当从吉普上下来,根本没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
现在所有的装甲车都开了过来,成圆形把这些村民围在了当中。一个军官走到孙文博近前,“啪”的一声,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团长!所有单位已经就位!可以审讯这些村民了!”
孙文博点了点头,伸手向不远处满脸猥琐的中村静仁招了招,中村静仁连忙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孙文博这才慢条斯理地向这些村民开口道:“你们谁是头儿?”
中村静仁转过身去,面对村民,马上换了另一副面孔,趾高气扬地道:“天军大人有话问你们,你们谁是村长?出来答话!”
山本毅夫刚踏出一只脚,就要上前,却被野田敏行一把拉住,只听野田敏行道:“山本君,你想篡位吗?!”
野田敏行说着,就把山本毅夫扒拉到后面去,自己大踏步走上前去。山本毅夫一边大声喊道:“我才是村长!”一边要挣扎着冲出去,却被山本俊雄死死地拉住。
孙文博戏谑地看着野田敏行和山本毅夫,向野田敏行问道:“你就是他们的头儿?”
中村静仁马上又把孙文博的话翻译了出来,野田敏行傲然道:“不错!”
孙文博向旁边的士兵道:“去车里把那个叛民的首级拿过来。”
首级拿过来后,孙文博直接提着首级的头发往野田敏行的身前一扔,那个首级“咕噜噜”地滚到了野田敏行的脚边,野田敏行看到这颗脑袋,踉跄着退了一步,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孙文博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野田敏行咬牙切齿道:“当然认识!”
孙文博脸色一板,问道:“你可知道他参加了叛军?!”
野田敏行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愤怒地喊道:“当然知道!他没有错!作为大曰本帝国的子民,就应该杀光你们这些……”
野田敏行忽然发现自己动都不能动了,每一分肌肉都无法动弹了,话更是说不出来了。孙文博才不想听到骂自己的话,所以就探出至阴真气将他束缚了起来。
孙文博淡淡道:“你明明知道,却不向我们报告,该死!杀了!”
旁边的张长发二话不说,走到野田敏行的身前,用手枪抵住他左边的太阳穴,野田敏行刚刚觉得浑身一松,就听“呯”的一声枪响,野田敏行的右半边脑袋都被炸飞了出去。
山本毅夫看着野田敏行的惨状,刚才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他的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他感觉自己的裤裆已经湿了。山本俊雄赶忙将山本毅夫拉到自己身后,祈祷着对方千万不要注意自己的父亲,其实他也知道这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因为刚才他的父亲太过抢眼了。
果然孙文博的手指向了山本俊雄,山本俊雄一怔,就要上前,孙文博却是摇了摇食指,道:“不,不,不,不是你,是你身后的那位老先生,刚才不是要抢着上前吗?现在怎么躲到后面去了?”
山本俊雄依旧不肯让开,用身体护着山本毅夫,道:“父亲身体不适,大人要问话,问我就是。”
孙文博脸色一沉,“刷”地一下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山本俊雄,大声道:“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山本毅夫颤抖着手扒拉开山本俊雄,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出来后,不禁又瞟了一眼地下的尸体,脸色更是苍白,脸皮不断地抽搐着,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大人,您问……问吧。”
孙文博一指地上野田重义的脑袋,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参加了叛军?”
山本毅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死人,今天又是首级,又是在他面前当场杀了一个熟识之人后,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山本毅夫老泪纵横,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大人!”
孙文博皱了皱眉,喃喃道:“真没意思,**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然后,他大声道:“哼!身为田代村的一员,你却不知自己身边有人参加了叛军,要你何用!杀了!”
张长发又提枪走到山本毅夫跟前,“呯”的一声枪响,山本毅夫的尸体倒在了野田敏行的身边。
山本俊雄一声大吼,“他们这是要屠村啊!不会放过我们的,冲啊,冲出去还有一条活路,等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冲啊!”
村民们刚才就觉得不对了,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个死,根本就是拿他们的姓命找开心呢。顿时“呼啦”一下,都往四周冲去,打算冲破封锁,逃出生天。
孙文博手一挥,运起真气喝道:“所有单位一起开火!一个不留!”顿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犹如过年放鞭炮一般。良久,枪声停歇,地上只剩下一堆堆的血肉,根本看不出一个人形来了。
孙文博叹了一口气,道:“打扫战场,都烧了吧。”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仁慈,不让你们暴尸荒野,我简直太善良了。”然后大声道:“我们刚才遭遇了三百叛军,经过艰苦作战,全歼敌军,听到没有!”
所有士兵异口同声喊道:“听到了!”这种事,他们一路上没少干,当然心有默契。孙文博向张长发吩咐道:“把今天轮值打扫战场的二十人留下,其余人跟我回营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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