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22.来自于世家的逆袭

洛阳，袁府。

袁逢看着身边披着孝服的弟弟，充满同情的安慰道：“节哀吧，想必弟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吧。”

此时的袁府笼罩在一边悲伤之中。原来就在昨天，袁府的内府大管家，袁隗的正室发妻马伦去世了。这位扶风马氏家族的才女在生前得到了袁府上上下下的尊重，她的离世也让与她感情很深的袁隗悲痛万分。

“父亲大人，硕鼠传来消息，豺狗派来一批麻烦潜入洛阳，打算扰乱我等视线。”

袁术急冲冲的冲了进来，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兄长，不要在乎我，大事要紧，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再陪陪伦儿吧。”

“那你注意身体吧，过一阵子可能世道会有些乱，没有精力可是应付不过来的啊。”

袁逢说完，便领着袁术离开了袁隗的卧室，只留下袁隗一人看着妻子的灵位发呆。

袁逢看着眼前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庶长子袁绍继承了不少他母亲的优点但又不失男儿的雄壮，光从外表上就很吸引人，不过可惜不是嫡出，而且又过继给了自己的兄弟袁安。嫡长子袁术虽然相貌上并不出众，不过从小心思就很多，是一个很机灵的孩子，可是为人却不够稳重，少了几分大气。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两个人都缺乏历练。袁绍只是做了一任濮阳县的县长就接着为自己的养父袁安服丧的机会避居洛阳数年之久，甚至差点被张让等人抓住小辫子。袁术倒是从郎官一直做到了如今的河南尹，一个相当于当今燕京市市长的职位，可是这其中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做过三公职位的袁逢、袁隗和汝南袁氏远亲的陈郡袁氏的袁滂。

说起这袁滂就不得不插一句，很多人在说袁家四世三公的时候都漏掉了这位袁滂，因为陈郡似乎和汝南离得有点远，可是这袁滂的爷爷和袁绍袁术二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一个人，只不过当年兄弟分家而已。

而且袁滂还有一个儿子，叫做袁涣，论辈分应该和袁逢的爷爷一辈，却在袁术手下当过差。而且还在刘备、吕布和曹艹那里干过活。所以说啊，如果吕布不是那么喜欢做“义父杀手”的话，恐怕风评还能高点也说不定。

另外袁术身上还背着一个虎贲中郎将的军衔，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像是一种荣誉称号罢了，即使是河南尹手下的郡兵似乎都管辖不了，谁叫他头顶有个司隶校尉呢。

不过这一次倒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下一代子弟成长的机会。不论文武他袁家都要好好谋划一番，让自己的家族称谓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很快，洛阳城内的世家开始约束自家子弟，同时世家也不再以谈论时政挥斥方遒为乐，一时之间，洛阳城内歌舞升平，仿佛一切神兽都在一夜之间被一只庞大的钳子扭断一般。只是唯一叫苦的却是很多洛阳的第三产业业者，因为眼前的情况让他们想到了当年司隶校尉由阳球这个酷吏担当的时候的场景。

“莫非这洛阳的天空又要抖上三抖了么？”洛阳最大的会所老板看着皇城所在的方向，有些不确定的疑惑着。而此时他身旁站着的一个大约10余岁的小女孩也静静地立在那里，美丽可爱的小圆脸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确实是一只美味可口的好萝莉。

“孟德，快点出来，我买了五福楼的酱菜和酿香居的杀人醉，陪我喝两杯。”

洛阳曹府，谯县曹氏掘起的时间并不长，认真算起来不过三代而已，若是再算上在家乡素有贤明的曹艹曾祖曹节，也不过四代。虽然宦官曹腾对待世人还算宽厚，被他举荐的人对他也多有褒扬，但是就好像另一位宦官吕强一样，虽然好事没少做，可是如果真要追查一下的话毛病也是不少的就是了。

而且曹腾当年的晋身之资便是将士族的希望李固等人伙同当时的外戚首领梁冀给下了狱，最终导致党锢之祸。所以曹艹后来经常被他的对手骂为赘阉遗丑就是这么来的，就因为这，纵观曹艹早期的政治生涯，他一直都在努力消除这种影响。

一个是赘阉遗丑政治生涯饱受影响，一个是空有一身本事但是却因为不是嫡子而备受轻视，这种相似的经历让曹艹和袁绍这两个姓情相近的家伙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当然，袁术和张邈也因为同样喜欢飞鹰走狗任侠击剑所以也在这个圈子当中。但是袁术身为袁氏嫡子，身份自然不同，所以天生的优越感让他和曹艹等人多少有些隔阂，他的交际圈子还是更多的靠近那些世家嫡亲比较多。至于张邈，因为年长的缘故更多的像是一位大哥哥而不是吆五喝六的酒肉朋友。另外张邈当时也是很有贤名，“八厨”之一。

再说一句，“八厨”中的厨字指的是“言能以财救人也”。说白了就是仗义疏财的有钱人。这在汉代这个讲义气的年代非常的了不起。君不见卫兹（这哥们还是在张邈手下，还真是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因此而使得自己的儿子当上了魏国的三公，张飞因此成为蜀国的封疆大吏，鲁肃更是继周瑜之后牧守一方。

这不得不说既受到了侠义之风的影响，同样也是吕不韦珠玉在前。

袁绍与曹艹喝着辣喉咙的烧酒，吃着美味的小菜，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现在京城的气氛如何此二位都心里有数，唯一无法确定的恐怕只有各自未来的前途。

“本初，我准备参军征讨张角。”

沉默良久，曹艹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静寂。随后手微微一抬，一位俏丽的女子立刻将他的杯子注满琼浆。

“西边听说那些羌人蠢蠢欲动，北边那些个胡人也都不安生，西南山越为了抗拒税赋已经和朝廷在山里捉迷藏捉了多少年。南面那些个蛮子和豪强也让人头疼。本初啊，我曹孟德背后没有袁氏经营多年的根基，所以我打算学习张然明或者皇甫威明，塞外逐北，成就霍骠骑一样的功绩，这样倒是没白活一辈子。”

袁绍听了曹艹有些微醉的话语，苦笑着摇了摇头，杯中的酒浆虽好，可惜喝的人却苦闷异常。

“孟德啊，我有何尝不想如此啊。我已经走了一些门路，打算到何进那个屠户手下听用。以我的出身，想来何进那家伙应该会重视我吧，这样我就能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我要让大家看看，即使没有家族的帮助我袁本初也能成为名动天下的一代名臣。”

“哈哈哈哈~好久没见本初如此慷慨了，看样子你我都醉矣。来吧，再痛饮一杯，顺便感谢一下为你我提供如此琼浆的雅人吧。”

曹艹听罢袁绍的话，仰天大笑，将酒杯一举。袁绍听到曹艹的话一愣神，随后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用力的将手中的酒杯撞向曹艹的杯子，然后豪迈的一口饮下。最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刚想互相嘲笑对方的故作姿态，却听见“扑通”两声，随后就是一连串均匀的呼噜声。一直站在曹艹身后，为两个人斟酒的少妇似乎早就习惯这种场面一般，熟练的呼唤曹府的下人收拾残局，并组织人手将已经醉倒的袁绍送回袁府。

类似的酒局不断在洛阳各世家的府邸上演，每个人都对未来有着自己的担忧，每个人也都对未来有着自己的期盼。在这个暴风雨前平静的时刻，大家或激动，或不安，或期盼，最终都指向了一样东西――美酒。让甄家在京城开设的酒铺赚的是盆满钵满。

或许黄巾起义最大的赢家反而是李书实这个酿酒的家伙吧，对此童老头笑而不语。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原本自以为做的隐秘不必的马元义和张角显然将事情想得过于理想化了，他们显然没有察觉到因为自己在皇帝的帮助下传道布教已经让很多人产生了警惕，在他们内部轻易地埋下了非常多的棋子。

所以，当张角真正准备起事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对于皇帝也好对于世家也罢，都是近乎于透明的存在。那些平曰里不起眼的小人物到了这个时刻反而成为决定胜负的胜负手。张角，还是太过天真和单纯了啊。

夜，已深。可是无论皇宫之中还是世家之间，都在制定着如何让局势更有利于自己的谋划，一场风暴即将展开。

p.s.不行，感觉有点撑不住了……果然拼命啦~万字啦~都是浮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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