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我们应该不需要向河内或者并州发送求援消息吧。”
虽然外面的局势看起来仿佛天翻地覆一般,但是安邑城内的太守府的气氛却依然很轻松。甚至坐在主位上的张绣还有心情一边擦拭自己的宝剑一边随后与身边的钟繇和阎忠开玩笑。
“虽然老夫觉得并不需要,但是似乎我们的州牧大人不太放心,所以送给我们一拨强力的外援。算一算时间,估计应该就要到了吧。哎呀呀,没想到会被小辈们给轻视了啊。”
阎忠同样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不过他的话倒是成功勾起了另外两人的好奇心。
“哦?究竟是怎样的援军?而且如果声势太大的话会不会对我们先前的计划产生不利的影响呢?那些豪强们可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好手,如果随便扔些弃子的话我们也不好深入追究。”
钟繇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对于河东豪强即将面对的遭遇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有不少家族当初与钟家在洛阳朝堂有着不错的关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除非愿意舍弃现在的一切,否则他能做到的实在是非常有限。
至于放弃现在的一切跟着或者联合那些豪强?钟繇显然并不认为那会是一个好主意。
“元常不必担心,虽然援军的作用很大,但是规模却不一定要多么惊天动地。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再多的士兵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决定姓的作用,但有的时候却只需要轻飘飘的三尺白绢就足以让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起来老夫当初倒是真的忘了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呢。”
“我说阎老爷子,您这是在绕啥弯子,咱西凉人可是一向做事爽利啊。”
如果说一旁若有所得的钟繇实际上已经基本理解了阎忠话中的含义的话,那么平生到现在为止除了练武就是打仗的张绣虽然不能说是个像吕布那样的“笨蛋”,但是对比起在官僚体系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阎忠和家学渊源又在洛阳这个大染缸泡了很长时间的钟繇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就实在是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当然,张绣很清楚自己的长项和短板,所以一发现自己无法理解对方的言语便立刻请教。反正这种事情只有听多了看多了即使像是吕布这样智商无限接近9的存在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看上去也似模似样,而且那些粗浅的布置等闲也骗不到看上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实际上也确实是头脑简单但是正因为简单所以记忆深刻的家伙。
不过在吊胃口与耐心这两件事上,年轻人显然不是老狐狸的对手,虽然同样来自西凉,但是就好像草原上也会出现智者一样,即使所占的比例再怎么小,但是生出几个明显异于群体姓征的个体还是很容易的,否则哪里来的进化,哪里来的发展呢?
所以张绣小盆友将目光锁定到老狐狸身上的行为注定是要失败滴~
当然,这样的想法仅存在于已经太久不接触新事物的老人家脑海中,对于新一代而言,他们经过经验总结之后尤其是还有某个榜样的力量,他们的手法也是在不断翻新中,比如:
叽………………!
虽然让一个真汉子来使用星星眼攻击法而且目标还是一个糟老头子而非阿兰·德龙之类的存在实在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但是在特定环境下还是能够起到奇效。
当然,想要像李书实那样将这一招用在苏小萝莉的身上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
“好了,给你个提示,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优势?”虽然忍受不住的阎忠并没有将谜底直接告诉张绣,甚至连提示也有些不清不楚的感觉,但是因为张绣觉得阎忠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所以他认真的思索起来。
“兵力?不对,虽然我们在这方面的确有优势,但是并不能达到那种效果。财力?虽然对于这场战斗有一定的影响力倒是也不足以成为决定姓的影响力。那么……”
虽然在李书实的刻意栽培下张绣已经接触了一些行政上的工作,但是一来时曰太短,二来张绣在这方面上用心也不是很足,所以阎忠不得不承认,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也不容易。
于是,他不得不对着张绣用手指了指房梁,至于一旁的钟繇虽然此时依然保持谦谦君子的风度,但是通过最近的相处,张绣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快憋出内伤来了。
不过,张绣总算智力潜力还处于及格线以上,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明白阎忠话题的方向,但是很快便反映了过来,毕竟他的至亲现在可就在洛阳工作。
当然,他并不清楚的是张济的部队已经汇合了马腾现在正走在前往武关的路上。没办法,谁让张济哪怕经过弘农也不给张绣捎上一条口信呢,反正他也清楚自己的侄子最近比较忙。
“可是天下皆知‘那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主,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虽然张绣不是不了解皇权的作用,但是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却并不能肯定——怎么说他也是皇帝任命的一郡太守,那些豪强这不说反还是反了,看上去完全不怕被抄家灭族。
“光凭一卷白绢几行黑字自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如果与其他手段相辅相成的话,那么其所产生的就是倍增的效果。不过文巧也不要小看了这延续了数百年的帝国的影响力,否则当初董卓也不可能仅仅就凭着你口中的那个有名无实的家伙招来那么多的人物。”
“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心怀鬼胎之徒啊。”
“没错,哪怕他们心怀鬼胎,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这就是可趁之机啊。”
说完,阎忠的眼神还瞄向了一旁悠闲自得的钟繇,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对于阎忠的小动作,钟繇表示自己就是祖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自己就往哪里扔,反正即使砸倒了祖国的花花草草也不是因为自己这块砖的原因,所以完全没有一丁点压力。
“而且,”看到一旁的张绣虽然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但是却还是有些跃跃欲试,仿佛想要继续寻找反驳的理由,阎忠决定对其采取最后的“致命一击”,于是从宽大的衣袂中取出一叠看新旧不一的绢帛递给了张绣,然后在张绣有些吃惊的眼神中老神在在的说道:
“这里面的人物有些是当初州牧大人担任河东太守的时候打下的关系,有些是原本犹豫不定但是听到圣旨的消息后下定决心的家族。所以说,没有力量的名分仅仅就是一句空话,但是当名分有了力量去辅佐的时候,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大义。”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连他都选择背弃那些家伙,真是令人意外啊。”张绣抖着一张看上去比较新的绢帛满脸的感慨,仿佛这张绢帛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模样。
“那是当然,为了家族的存续,而且还有了很好的台阶,为什么非要死撑呢?”
虽然张绣并没有明说那张白绢所代表的主人到底是谁,但是阎忠却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不过从他淡然和略显悲伤的样子来看,这样类似的事情他已经见过太多了。
就在三个人轻松谈笑的时候,大堂外传来了张绣亲兵的声音:
“太守大人,贾逵领着一个年轻人前来求见,据那年轻人自己介绍,他是来自闻喜县毌丘家的子弟。”
“让他们进来。”张绣一边吩咐道,一边用手轻轻地点着桌子上的一方白绢,表示笑而不语。
“原来是那个小家伙啊,人不错,将来应该能有大出息。文巧也可以看看,我的意见是将他和贾逵那小子一起推荐给州牧大人,或者送到胡孔明那里,应该不会差过牵子经。”
显然比起张绣,曾经跟随李书实在河东待过一段时间的阎忠对于河东的地理风情和人物更加熟悉一些,虽然以他当时的身份并不好抛头露面,但是暗地里搜集那些人物的行为而后对其进行品鉴还是没什么问题,不要忘了,阎忠在品评人物上也是颇有独到之处的。
“属下贾逵(草民毌丘兴)见过太守大人。”
两个人都还只能算半大的孩子,虽说汉代必要的时候十五岁已经可以加冠,甚至在某些豪强家族中因为种种原因十三四岁就可以结婚生子(如果熟了的话),换算成现代社会还只是一群刚刚小学六年级的孩纸罢了,所以才会有生育如战场一样的结论啊。
不过,似乎现在的孩纸们十二三岁就已经很厉害了啊,完全看不出只有这么点年纪啊。
好吧,这绝对不是因为某人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x江纱绫啊,入x纱绫啊和入江x绫啊。顺便说一句,过了保质期的萝莉果然就不再口耐了啊)。
于是,似乎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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