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57.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三）

“晋阳城，我李书实又回来啦！！！”

当然，这么吸引仇恨外加中二气息十足的笨蛋败犬注定的反面角色必备的发言像李书实这样形象如此伟光正的男人怎么可能能喊得出口呢，果然做人要低调才是王道啊。

“很遗憾，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说了出来，所以请接收正义的制裁吧~”

所以说这种本来只应该存在于二次元的读心术神马的太犯规了。

话说这也太不科学了啊，教练！

一段时间不见，晋阳城以及周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距离晋阳城南门外30余里的地方增加了一座巨大的兵营，里面不时有各种异族服饰的士兵或者百姓进出，距离军营不远的地方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以商业为主的小市镇，汉人和异族人在其中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贸易，即使隔着很远都可以听到那里传来的各种的声音混杂而成的巨大噪音，感受到百姓对其的热情。

而在距离晋阳城西北方60余里的山林间，一座颇具规模的书院也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展现他的风姿。虽然还有很多设施不能投入使用，同时可以进入其中学习的士子也还不多，但是只要不出意外，十年之后那里一定可以经常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而在距离晋阳西门不到15里的地方，则是晋阳乃至整个并州都喜闻乐见的太原体育场，对于缺乏娱乐手段的东汉，这样的大型娱乐设施可绝对是非常稀罕的东西。

最为重要的是，它对所有百姓开放，只要交纳一定数量的铜钱，就能够进入其中享受到一场视觉盛宴，然后一周乃至于一个月的谈资都能从其中获取，尤其是冬闲时节，没有农活同时口袋里也宽裕了很多的百姓自然乐意掏出一部分的货币进行一下消费活动。

当然，嗅觉灵敏的商家已近将附近团团围住，尤其是经历了西河体育场的繁荣的商家更是如此。相信假以时曰，或许主客场这种东西也将会成为一种常态化的存在吧。

不过最重要的是，从沿途百姓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今年并州的收成一定不错，再加上李书实治下的并州虽然徭役不少，但是都会给予一定的补偿，所以他们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难过了吧。唯一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即将打来的乱世之中，他们的安稳曰子还能够持续多久。

前来迎接李书实一行的除了程昱、童老头等熟悉的身影之外，还增加了钟繇和张辽两个新丁。

说起来在回来的路上李书实还颇为忐忑，认为钟繇或许会对自己在洛阳的一系列行为大加鞭笞，甚至不排除直接弃官或者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自己搞些小动作。

不过没想到的是，钟繇不但没有这么做，而且从程昱的信件中可以得知，钟繇竟然还帮助程昱平息了一些不满的声音同时也警告了很多蠢蠢欲动的有心人士。这让李书实一时之间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到底钟繇是真心在帮助自己还是其有着更大的谋划么？

李书实吃不准，或者说那复杂的人心即使是作为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的贾诩也无法弄明白。

不过至少表面上双方此时的关系是无比的融洽，互相之间有说有笑，互相夸赞着对方的得意之处，一副看上去十分和谐的样子。

当然，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钟繇在内政治理上的确有着超过程昱的水准，即使是以程昱的傲骨也承认，如果单就理顺各势力关系以及对各种人和事进行有效管理上，外圆内方的钟繇显然要强于程昱很多。这也使得钟繇手下官吏的行政效率要高出程昱这边不少。

没办法，江山易改本姓难移。虽说程昱为李书实打了这么多年的下手，从西河到河东再到并州，可以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终归还是脾气过于火爆。即使经过官场生涯磨平了不少原本身上的棱角，但是那种憎恶分明的态度还是时不时的干扰他对事物的决断。

毕竟比起程昱这种小豪强出身的子弟而言，颍川世家出身的钟繇虽然父亲早亡，但是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叔叔辈帮忙照拂。同时因为著名相士的断言，使得其在族中也备受瞩目，所以自小便接受家族的精英教育。

这样的教育使得钟繇对于事物更多的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而非感情的角度，只有在利益的差别不是很明显的时候，才会考虑个人的感情所起到的影响。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李书实不负责任的猜想，至于和事实究竟有多大的差距李书实只能心虚的挠头捂脸45°角仰望天空，反正就是什么“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虽然欢迎的人群当中洋溢着快乐的情感，但是就如同全票通过什么的只有投票机器才能做得出来一样，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却也总是隐藏着些许不一样的情感。

“咦？子孝，你怎么也过来了，小心被仲德大人或者元常大人发现之后责罚于你。”

一位州牧府的属吏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颇有些和旁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虽然四周洋溢着颇为欢乐的气氛，但是这个人身边却散发着一股子哀愁的感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感觉分外的不舒服。如果不是这个身影实在是太过熟悉，这名属吏都有一种对方会不会是敌对势力派过来的探子甚至是死士？不过即使是这样，属吏仍然不放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对方并没有暴起伤人，也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只是有些漠然的回过头，正是曹仁。

果然，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难不成他在为被冤杀的小皇帝感到不平？又或者是他对州牧大人没有出手干预而感到不满？不是有传言说灵帝不喜欢那个死掉的小皇帝，本就想立现在这个皇帝，可是怎奈大将军势大所以才违背天命拥戴了自己的外甥么？看看何进一家子的下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传言才是事实的真相，否则何氏一门怎么遭了那么大的报应。

属吏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虽然任何正统的教育机构都会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是因为党锢之祸以及连续几任皇帝的表现，使得很多士人对于皇帝的认同度不断降低，虽然还不会做出叛乱造反之类的举动，但是背地里说些皇帝和皇家的坏话还是心安理得的。

当然属吏的这些心理活动不会表露在脸上，毕竟他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旦犯了对方这位州牧大人的亲信的忌讳，那么显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所以表面上说了一句玩笑话，似乎想要化解曹仁的表情所带来的尴尬。

不过，这位属吏的努力显然失败了，曹仁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似乎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双方就这样在尴尬中默默对视了许久，随后以某只很杯具的属吏华丽丽的撤退为结束。

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个人的“对峙”所产生的奇怪气场，让原本所处的位置略有些靠后的他们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吕布等人发现。而李书实因为正在和程昱、钟繇以及张辽等人寒暄，所以暂时周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女眷们更是在苏小萝莉的命令下直接越过了迎接的人群。

“我说子孝啊，你干嘛哭丧着一个脸啊，难不成兹氏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你回来求援？”

与身为晋阳县令的张辽相同的是，原本在平周做县令的曹仁通过活动关系，又成功的获得了兹氏县的县令之职。当然这其中李书实的影响占了很大程度的原因，因为兹氏毗邻当初曹仁所任职的平周县，也就是说一旦卢植所在的西河出了什么问题，曹仁都能够迅速出动。

或者可以说，曹仁是把守太原郡西大门的门神，如今他苦着脸出现在这里，吕布做出这样的怀疑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大家显然非常了解曹仁，谁也不认为曹仁镇守的兹氏县真的会出问题，毕竟当初曹仁镇守的中阳县都在苦难的条件下抵御住了魁头的攻击，更别说现在。

“原来是奉先啊，有些事，唉……一言难尽。不过和大家在一起真的感觉很开心……”

“怎么？家里出了什么事么，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和我们话别啊。”

因为张郃、麴义等人的原因，吕布对于这样的感觉十分的熟悉。虽说早就知道出身大豪强正在积极向世家迈进的曹家的曹仁不可能总是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但是当这一天似乎真的到来的时候，吕布的心中还是有种惆怅的感觉。

“现在还不好说，我打算和主公谈一谈，有很多事情……哎哟……”

就在曹仁一脸犹豫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向了他的肩膀，巨大的疼痛感即使以曹仁的坚强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其实如果不是曹仁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心事上，他又怎么可能完全避不开来自于身后的“攻击”呢？当然，吕布的某些恶趣味也是此事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这不是元让和妙才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不用保护孟德？”

曹仁猛的回头寻找袭击自己的“凶手”，可是却看到了一脸得意的夏侯惇和夏侯惇身后一副没脸见人模样的夏侯渊，一时之间又惊又喜，惊喜交加。

“好了，你们几个人聊吧。不过子孝啊，希望我们有一天不会在战场上碰面。”

看到双方的关系似乎很密切的样子，吕布很有自觉的道别离开，不过他看向曹仁的目光却非常复杂，但偏偏曹仁却看懂了其中所有的意思。

“我们一直都会是兄弟吧，奉先。”

“我也希望如此呢。”

曹仁迄今为止第一次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那是欣慰和感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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