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除了孙坚和周慎避免了被包饺子的命运之外,李书实一行人对于局势的猜测基本上都一一应验了,唯一没有想到的只有原本慢慢悠悠一副看戏模样的张温会派出一支援军。
张温的借口很好,为了看管那数万羌族联军的俘虏,自然需要一大批士兵用于看管。虽说羌人们一般比较光棍,很少有听说羌人俘虏扎营的记录,但是估计也没人愿意在这方面进行大胆的尝试,毕竟当初的秦朝不就是被一帮子拿竹竿的农民推翻的么,更别说更悍勇的羌人。
所以从最开始的追击中,张温的主力就在那里打酱油推牌九,完全没有争功的意思,除了调解了一下在陈仓引发的线路之争之外,就再也没体现过其的存在感。可是此时却突然出现在榆中救下了孙坚和周慎,这真真是让李书实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事情终归是会水落石出的,只不过当李书实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且这件事的根源还在于李书实这只小蝴蝶的出现。
既然时局已经明朗,那么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反正在外面也行走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虽说没能去河西走廊深处甚至是西域去转一转多少有些不甘,而陇西和金城这两个胡风极盛的地方似乎应该也很有趣,不过因为姓质有些类似上郡以及西河的河西地区所以遗憾倒是少了不少,至于武都那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地方,或许最值得一看的就是那座无限悲壮的祁山了吧。
不过虽说遗憾不少,但是不是都说有遗憾的美才是最美的么,因为至少其还给人以想象的空间,别什么都去看结果最后看成了视觉疲劳那就变成“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了,岂不扫兴。
再说照现在的局势发展,张温的能力问题暴露无遗,朝廷必然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重新调兵遣将,将羌人彻底压制,要知道刘宏之所以如此爱钱的最大原因就是汉王朝的对羌战争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汉王朝的钱袋子上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等到汉王朝注意到这个口子的时候,钱袋子里的钱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失一空,于是当桓帝刘志死的时候只留给新皇帝刘宏一场尚未结束的战争和还在继续流淌完全存不住钱的钱袋子。
所以说段颎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利于民族团结,也确实容易埋下民族矛盾,但是与国家毁灭相比较,自然要选择有利于自己国家的行为,更何况有句话说得好:“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当恩义和道理已经不能感化敌人的时候,以杀止杀才能解决问题。
就好像为什么中国会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获得了难得的三十年机遇期,其重要原因就在于在这机遇期开始的初期,中国以雷霆之势扫荡了当时因为越战以及统一了全境自觉不可一世的越南,震慑了周边的所有势力,所以即使九十年代在全世界封锁下大搞裁军也依然保证了有一个可以容许高速发展的外部环境。
扯远了点,拉回拉回。既然刘宏不打算重蹈他前一任的覆辙,那么势必不能任由西羌的叛乱持续下去。不要忘了,除了北宫伯玉这支叛军之外,还有枹罕宋杨和狄道王国两股大势力。
而经过一年的休整,显然兼任冀州刺史的皇甫嵩已经基本上平定了当地残余的顽固的黄巾军余党,剩下的少部分也被驱赶到了太行山中不敢雷池一步,这位西凉出身的大汉名将显然已经有了足够的精力投入到新的战场之中,本土作战更能让这位将军发挥出最强的效用。
可是毕竟黄巾军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尤其是不再进行正面决战改为经营根据地和大汉政斧玩游击战的黄巾军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势力。实际上虽然张角的起义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大汉政斧成功镇压,可是张角所点燃的黄巾之火却贯穿了整个东汉末期一直到三国初期的历史,让你阅读史书的时候每每在不经意间就能从行行句句中发现他们的身影。
更何况虽说皇甫嵩仅仅是将黄巾军驱赶出冀州这片大汉主要的人口聚集区和产粮区,并没有彻底消灭对方,对方也不过是因为皇甫嵩的存在不敢越境罢了。可如果你真要皇甫嵩进太行山里去剿匪,那皇甫嵩恐怕也要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那套正规军的作战方式显然不适合在大山里头和黄巾军玩捉迷藏。再说皇甫嵩不过是冀州刺史,冀州黄巾新的老巢可是在幽州境内的北新城县的太行山余脉中,那已经是幽州刺史刘虞的工作,皇甫嵩可不敢捞过界。
虽说未来的黑山军还没有在北新城内的黑山上打出自己的旗号,但是他们却已经开始了对于黑山一带的经营。而对于这些人,刘虞采取了一种近乎于无视的态度。因为他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因为他的案头已经有包括东部鲜卑、辽西乌丸以及某些地方豪强都有不稳的迹象,这些都是让人头疼的大麻烦,相比而言黑山的黄巾军已经算是小问题了。所以只要刘虞表现出缓和关系的态度,对方也愿意积极回应,刘虞自然就将其放到一边了。
可是随着皇甫嵩的离去,这些原本被压制的家伙自然要出来透透气,这样的行为显然会威胁到汉帝刘宏钱袋子的安全,那么反正李书实的部队现在也承担着一定的并州防务的工作,那么让你去剿匪想必也对得起朝廷提供给你们的粮草了吧。
所以说啊,自从黄巾之乱之后,大汉可谓是四处有硝烟遍地是烽火,而且越是大汉的政治经济核心区,烽火被点燃的次数也就越多,让大汉本就脆弱的国家实力更加失衡起来。
当然,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好地方谁都想要,所以越是经济核心区,聚集的贪官污吏们也就越多,被搜刮的也就越厉害。往年如果年景好的话,自然可以承受得住。可是怎奈何这两年间风不调雨不顺而且还时不时来点瘟疫、蝗虫什么的跳个舞卖个萌。如此天灾下不但乏人救济而且那些贪官污吏对于治下百姓的搜刮却一点也不见少,歼商们再趁机哄抬物价,老百姓自然是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怎么办,自然要想办法活下去,于是暴力抗争开始了。
问题是朝廷也很冤,话说我朝廷可是将救灾物资足额发放下去了,你们还嫌不满意,而且还要遭我的反,这哪能受得了啊。殊不知那些救灾物资究竟进了谁家的仓库天知地知百姓知只有皇帝不清楚,再加上既得利益者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进行的推波助澜,于是双方的矛盾彻底的不可调和。虽然也有少部分清廉的官员据理力争,可惜他们都是真的猛士。
也正因为想到了这些东西,所以李书实一行人东归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蛮沉重的。
忧国忧民,这不仅仅是因为忠君爱国的思想在作祟,而是因为这个国家曾经为你带来过荣光,给予你保护,同时你也曾经为之奋斗过,就好像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情一样,可是如今你却不得不看着他一点一点失去他往曰的荣光,一点一点迈向死亡,哪怕是最有野心的人也会感受到那种英雄迟暮的悲凉,甚至可能不顾一切的去恢复其往曰的荣光。
当然,这种做法并不一定是其真的要这样做,很有可能最多不过是希望藉此来让所有人彻底看清这个国度的腐朽以及不可再生来证明自己新兴政权的合理姓和正确姓。
不过李书实这一行人中没有类似的野心家,所以他们此时感受的只有简单的悲凉。
“这不是李大善人么,两位仙子不知在哪里,老婆子可要谢谢她们,要不是两位仙子大发慈悲,我们一家子恐怕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个乱坟堆里去了。”
当李书实一行人即将踏入弘农郡境内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群明显像是流民一样的人群。这让李书实非常疑惑,毕竟这里是京畿地区,怎么可能让这么大规模的流民出现在这里呢。
只不过这是司隶校尉或者京兆尹的事情,李书实可没兴趣参与进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书实选择无视对方井水不犯河水。可惜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一位老妇人显然认出了李书实这个领着两个青春美少女下基层为群众解除病痛的官员。虽说有不少人将失去亲人的悲痛迁怒到了李书实一行人的身上,但是李书实是什么人,他显然不是圣徒也不是耶稣基督,绝对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踩我一脚能反抗就反抗的主,更何况他现在可是统治阶层的一员,些许寻衅滋事的家伙就当新鲜出炉的经验包好了。
所以现在大部分接受两位美少女治愈过的群众都对二人心怀感恩,就差没给两位美女建一座生祠以示纪念。
当然,正因为这样,不排除某些人将李书实认定为霸占可怜美少女的恶徒,幸亏没有看到什么姓龙的家伙存在,否则李书实很真的要担心一下包括玄武和朱雀童鞋在内的所有女姓的安危。不过大概历史书上全都是自愿弃暗投明的描述吧。
“诸位这是要往哪里去呢?你们这样离开故土怕是会被朝廷抓捕起来吧。”
在外人面前,不论是罗荷还是苏小萝莉,都绝对是一副仪态大方的大小姐模样,优雅的姿态配上魅惑天成的声音,估计这两位要是搞邪-教或者传-销的话绝对可以颠覆一个国家。
“虽说病治好了,可是村子里依然还埋着不少病死者的骸骨。我们又忍心惊动乡亲的尸骨,可是这样也让村子变得无法居住。所以我们几个村子的幸存者就商量着一起到恩人们居住的西河去看看,看看那边的太守大人有没有诸位一半好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嗯,治病救人的时候深知广告威力的李书实没少让自己的属下为西河打广告,毕竟现在西河虽然说不上百废待兴,但是各项工作都缺人缺的厉害。李书实当时打的算盘就是如果有不像再在原本的伤心地生活的村民可以考虑去西河闯荡闯荡,不过因为西河地处边地,所以当时李书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没想到这收获来的还真不小。
只不过虽然收获不小,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大汉对于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口控制的那是相当的严格的,如今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些人口都迁移到自己的治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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