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好玩意啊,只可惜裸游宫的翻修太过麻烦,否则的话今年冬天就不用看些冻得发青发紫的美丽小脸,也不用抚摸那满是鸡皮疙瘩的娇嫩皮肤了。”
李书实被小宦官带到了一间规模不大的帐篷里,而李书实觉得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帐篷昨天点卯的时候似乎还没有看到。而更令他吃惊的是,帐篷里面竟然还用砖石砌了一座长约三米的大炕,从大炕下方的一个不时冒出火焰的小孔中可以看得出来,竟然还是一座火炕。
汉帝刘宏已经舒服的坐在了铺着名贵毛皮和丝线编制而成的锦被上,满脸愉悦的对李书实招了招手。不过嘴里倒是仍旧在抱怨着什么,只不过那些东西李书实直接无视了。话说这种真正的水晶宫拥有者的人参赢家抱怨你让一个小处男情何以堪啊。
李书实爬上了暖呼呼且软乎乎的火炕,然后就因为锦被太软而失去平衡摔出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于是再一次在内心狠狠地对腐朽的封建帝国主义生活进行了声讨。
至于刘宏,似乎在李书实面前也不再像宴会上一样,满脸威严,反而一脸戏谑的看着李书实出丑,就如同他难得童心未泯微服私访了一次一样,不过李书实这个“杂耍”表演的也不错。
看到李书实终于手忙脚乱的坐好却因为面对着大汉最高的统治者而显得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刘宏轻轻地朝赵忠摇了摇手指头,赵忠看到手势便知机退了出去,整个营帐之中似乎就只剩下李书实与刘宏两个人。当然,这并不可能,即使是营帐藏人的地方也不少。
“好了,先和你说点正事,至于封赏那种小事之后让阿母通知你也行,反正对于你这个四处搜刮的家伙而言我给的那点东西你也不会看上眼,我说的是不是啊。”
看到李书实一脸吃惊的样子,刘宏只是看似随意的撇了撇嘴,最后继续说道。
“刘续那家伙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可是他竟然能够或本乱跳的跑到京城而且还能拿出钱来四处活动,这其中你们两个要是没点交易谁能相信?还有朱儁上缴的南阳一役的缴获,我当了皇帝这么多年,这一次又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不清楚那些世家豪强和高门富户们到底私藏了多少好东西么。哦对了,张角和我的关系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记得他曾经秘密给你写过一封信件,而且从那之后你就跑到了张角那里。我这些都说的没错吧。”
“您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李书实听得那叫一个冷汗直流啊,感情张角的一言一行,自己的行动似乎都没有逃出眼前这大汉最高权力掌控者的视线,虽然看起来刘宏现在是如此的和颜悦色,但是俗话说得好嘛,君威难测,指不定下一句话就是“把他拉出去砍了。”
“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了么?你这个小滑头胆子倒是不小,你说刘续那家伙也就罢了,那是他给你的买命钱。可是南阳这一战你的手可是伸的有些长了点,既然你是李彦的继孙,童渊的干孙子,想来也应该知道当年童渊的儿子童飞牵扯的那桩案子的主角是因为什么才死的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你讲讲。一个皇帝给你说故事,天恩哦~”
童渊的儿子童飞是死于汉光和二年,而让童飞冤死的案件则是著名的王甫西园卖官案。因为办案的是东汉末年出了名的酷吏阳球,所以作为宦官的重要棋子的名将段颎手下的童飞被屈打成招后也被执行了死刑。而作为扶植刘宏上台的王甫之所以会被刘宏抛弃往曰的情分而将其交给了出了名的酷吏阳球就是因为王甫在西园卖官伤害到了同样卖官的刘宏的切身利益。
而现在刘宏用这件事来提醒李书实显然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更何况李书实可是非常清楚黄巾之乱的内幕,知道这是刘宏在趁机梳理那些不将中央财政放在眼里的官吏和豪强们。
可是李书实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完全被刘宏识破了,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的胃口似乎大了点,结果被刘宏看出了端倪,或者说刘宏认为李书实拿的数量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问罪之旅。从这也可以看出,凡是和钱有关的事情刘宏的反应都很机敏。
于是,果然刚才还风和曰丽的气氛转瞬之间变得有些阴风阵阵了,李书实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漩涡传来的巨大的力量正在撕扯着他的身体。想想王甫和段颎的下场吧,一个曾经是刘宏最为亲信的身边人,一个是为大汉帝国解决了困扰数十年的东羌问题的一代名将,可是就因为捞过了界结果一个被乱棒打死一个饮鸩而死。
“怎么样,害怕了吧。商人虽然都是贪婪之辈,但是如果过分的贪婪的话即使是如同白圭、师史这样无论是钱财还是权力都可称得上是一时之翘楚的人也不免终将败落。说到底,如果他们能够像猗顿那个穷小子出身的家伙一样施恩于乡邻的话,那么即使最终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走向没落,但是却依然可以让自己的余泽照顾到自己的后代。”
看到李书实依然还在那里低着头当鸵鸟,刘宏微微一笑,显然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成功。不过敲打也要有个度,更何况他觉得李书实与他到可以称得上知己,比起那些出口孔孟闭口圣贤的腐儒要强上很多。至于贪婪的问题,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的刘宏从来都不认为商人应该放弃贪婪,而是应该学会控制贪婪的.和时机罢了。
“好了,你也别再那里装死了,要砍了你也不需要我出面。再说你的酒很好喝,你的床很暖和,你的豆子油也很香。我看啊,如果你要是安心做个商人的话,恐怕会是一个好商人,只可惜我必须当这个皇帝而你也需要在仕途上奔波好为你的家族和你的那些个手下谋一个好的出路,否则我们两个联手的话想必会成为不下于陶朱公和猗顿那样富可敌国的大豪商吧。”
对于刘宏的yy李书实不置可否,不过考虑到刘宏那副虽然贪婪但是却绝对讲诚信的卖官鬻爵的作风,李书实还真觉得这个皇帝也许真的是投错了人家,就和后来明朝的那个木匠皇帝一样。而且那个木匠皇帝远没有这个大汉皇帝有权利,人家可是被内阁限制的郁闷之极,而这个可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竟然连黄巾起义这样的年度巨献都整出来了。
“你的那个产酒的工艺就交给我吧,虽然你的酒好喝,可是你为啥就不能多卖点啊,害的阿父阿母不得不派专人天天盯着你的酒作坊。不过嘛,我是个讲道理的商人,不会白拿你的好处。我这也有些御酒的方子,你可以试试,而且我允许你挂贡酒的招牌,如何啊。”
“需要我每年上供么?”一谈到生意,李书实给人的感觉立刻不同了,这也让刘宏更加认定他对面的这个小家伙和他一样,更应该去做一名商人。是了,他原本就是一个杂货铺的店员兼书记兼代理掌柜兼下人掌柜热门人选,如果不是身边出现一个叫做吕布的家伙的话恐怕这小子还在幽州数钱玩呢。嗯,或者是他的那些酒都被童渊喝掉也说不定?
“你的那些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怎么可能酿出最好的酒来,上供就不用了,不过如果你非要显示一下自己酿制的酒水与我大汉最出色的酿酒师们的手艺之间的差距,那我也不介意展示一下,你看如何,免费的哦~”
这个时候的刘宏也是一副歼商的神色,两只极具有歼商潜质的年轻人在一起,或许让某些史官看到的话估计李书实可以和易牙之类的人媲美了吧。不过在李书实看来,易牙也不简单啊,他要是真成易牙的话,那他直接去开高档大酒楼,估计也能成为一代天骄,然后更轻松地成为人参赢家也犹未可知。
“好了,说点身为皇帝应该说的事情吧。你在这一年搜刮的那些钱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希望你能替我稳住并州的那些匈奴人、乌丸人和鲜卑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只要你能保证那些胡人不和西羌那些乱民遥相呼应我随你折腾。我当初看史官们的记录的时候就在想,比起我们派去的官员,那些胡人显然更加欢迎我们的商队。”
“因为商队可以为他们带来实际的利益,而官员通常都在搜刮他们的财富,所以那些清廉和公正的官员才会如此受到异族的欢迎。”
对于刘宏的感慨,李书实忍不住插了一句,这种观点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某个著名的霸权主义国家的名言不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么。
“对,就像你说的这样。所以我觉得你能够做出某种改变,让我们的边境稳定下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西河、上郡、五原和朔方四郡我可以让你一个人做,或者我再设一个新的职位,让你统领四郡事物也可以。我需要一个方法,一个不再消耗大汉国力的方法,你懂么?”
刘宏说道后面已经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一人身兼四地太守,就算是那些地方中央有放弃的打算也不可能这么胡闹吧。不过嘛,既然可以统领四郡事物的新职位?那岂不是李书实可以想象一下并州牧的待遇。反正等到他把局势控制下来的时候刘焉也该跑到益州当土皇帝了吧。于是,李书实也开始有点陷入到yy之中了……
p.s.都亭侯其实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不是一个侯爵,而是一种官职。因为汉朝洛阳一共有十二个城门,每一个城门都设有城门校尉与司马等官掌管,每门则设“侯”一人,负责看守城门事务。而每个城门有都有一亭,作为看守城门的军队驻扎的地方。所以都亭侯的另一个解释也可以认为是城市里亭这个地方的“侯”官。至于都乡侯,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解释,但是从都亭侯类推的话也可以视作城市周边乡村驻扎军队的“侯”官。特此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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