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28.哀怨

(猫扑中文 ) “真是惨啊。”

一场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所有事情的完结，至少在通常情况下，还需要有人负责打扫战场。

将战胜者的尸体一一焚烧后装入相应的容器内与其生前的留下的一些遗物和抚恤一起送归乡里，算是生者对亡者送上最后的一点关怀，也是以亡者的安息来鼓励生者继续向前进。

至于战败者的尸体，除非是等级很高有名有姓的大将，又或者有特殊价值的士兵的遗体，否则通常都会被剥光了衣甲，随便挖上一些深坑扔在里面，或者干脆找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山谷堆积在一起当然为了预防瘟疫，也会选择将这些尸体烧掉，只不过这大抵只限于规模不太大的战役，对于那些规模较大的战役而言，通常是没有办法处理那么多的尸体，尤其是在夏日，用不了几天的功夫战场便会成为人憎鬼厌的地方，几年之内都让人不想靠近 ” 。

毕竟那里聚集了各种病菌、毒气以及不太科学的怨气，靠近便会生病甚至传染他人，久而久之便会有诸如“死地”之类的传说，哪怕在几年上千年后都能够成为各种怪谈发生的场所。

当然，有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对于战场的打扫仅仅是似模似样草草了事，于是某些不怕死的乡民和商人便如同嗅到了腥味的秃鹫一般尾随其后，毕竟这个行当多少也能算是无本的买卖，如果仅仅只是需要付出十几条人命就能吞下一大笔物资。怎么看也是大赚特赚的。

所以商业氛围浓郁的国都，但凡大军身边，总是会跟着形形色色的各种商人，他们大到负责处理军队的战利品与军需之间的交换，小到负责为军队提供一些不起眼但很受欢迎的服务，他们将会是军队这部庞大的国家机器最好的润滑剂，也是让军队变得更加贪婪的刽子手。

当然，这里说的是一般的战争结束后的景象，而眼前这片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却与一般的战场完全不同。

是的，完全不同。因为啊……几乎没有油水可以捞啊！！！

话说要不是还有一点鲜卑骑兵提供了马匹、可以被重新熔炼的刀剑和其他一些劫掠来的金银器物。李书实很难相信还有人会对打扫战场这种事情产生任何的兴趣。

那些鲜卑步兵根本没有留下一颗人头，各种防具自然也没有留下，唯独留下的近战兵器却都是一些“就算是重新熔炼也因为里面残留的负向性能量太多会干扰到武器品质，或许用来做农具还是可以一用。但也需要考虑里面的负向性能量会不会影响到植物生长（白虎喵语）”的东西。让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似乎只能用来坑人这一条路可走实在是不甘心啊。

结果，原本还算有点抢手的打扫战场工作，这一次却变成了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充分显示了彼此之间和谐友好关系的范例，以致于李书实不得不亲自下令解决这件事。

“所以说文巧啊，谁让你的部下这一次的表现最差呢，所以你也就体谅体谅吧。对了，不用告诉那些商队，如果积极参与就能获得一份额外奖励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他们~！”

当然了，李书实带着大军前脚刚走后脚就从后面传来了窃喜的声音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

李书实是实在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在这里慢慢吞吞打扫战场，虽然仔细打扫战场什么的是并州军的好习惯，但那也要分场合话说明明知道某只萝莉正带着她的部下找寻敌人的祭坛，李书实怎么可能安下心来在这里浪费时间，心思早在第一时间便飞到了远方。

更加让李书实感到担心的，是之前战斗的时候不断出现的敌军援兵，虽然每一波的数目从来没有超过一千，但就算最少的一次只有三百人也是苏小萝莉和她的部下捆在一起的数十倍，积少成多也会变得很不安全。

反正自从发生了黄龙少女莫名昏倒事件，李书实对于那些平日里强悍无比的存在也失去了往日的信心，天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时候会出问题，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的不都是这样的存在么。

哪怕在战斗进行到后期的时候敌人的援军已经停了下来不再出现，但李书实依旧无法释怀。

有些事情啊，不亲眼看见，总是会怀着疑问和不安，在自己的脑袋里脑补出可怕的景象。

当然，或许李书实也可以做大义凛然状，就好像他在自己的部下们面前做出的那样，并将这次行动定义为了“防止悲剧继续产生，彻底捣毁敌人老巢以防止敌军春风吹又生”上。

“所以说就算书实喵这样对待喵，喵也是会生气发火的，没有棒棒糖就别想平息秒的怒火！”

先不管这样的话是不是会让人误会了白虎喵你的目的在于对棒棒糖的敲诈，单说如今被李书实一手拎着衣领，随着战马的起伏而不断飘荡的白虎喵你此时的模样就相当的有喜感啊。

好吧，其实李书实也是可以将白虎喵放在自己的身后或者抱在身前，毕竟爪黄不但是一匹宝马而且还是李书实的宝具，自然不会被白虎喵那百兽之王的气息吓到，但如果将白虎喵放在自己的身后，环抱着自己腰的白虎喵看起来总是会让人联想到抱着男友一起坐在小绵羊机车上的1情侣什么的，至于让白虎喵坐在李书实前面也就是怀中……

话说那真的不是李书实带着可爱的小女儿外出旅行么！

那画面真的实在是太美太美，李书实实在是无法想象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时的反应。

若是再想到当初苏小萝莉对于李书实与糜芳“亲切交谈”时的反应，李书实觉得还是避免这种事情比较好。毕竟哪怕看起来很好欺负，但苏小萝莉的战斗力绝对比不过手里的白虎喵。

当然，在李书实手里的白虎喵的确是非常的受也非常的好欺负，这不，虽然如果单单看白虎喵说出来的话或许会觉得似乎很爷们也很霸气，但如果这一句话是用很轻的声音外加略有些撒娇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估计所有人都会像李。

这样的威胁能有个毛用啊！这不是让人更想要欺负你了吗！！

当然，如果换成是女孩纸又或者是有特殊喜好的人士，看到白虎喵这样犯规的卖萌表情大概早就忍耐不住抱入怀中尽情的疼（rou）爱（lin）了吧，而不是让白虎喵继续吃风。

所有人都骑在战马上进行作战的最大优势便在于这支部队的机动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也就是传说中的“转进如风”。

当然。李书实的部队刚刚才赢下一场战斗。所以说这是胜利之后的转进，而不是某些部队那种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的如风转进，所以就算用了这个词也有着很正面的意义。

本就不算遥远的路程着实用不了几个时辰，但因为已经过了秋分的缘故。天黑得越来越早。

从早上出发到之前的接战。然后经过短暂的休息和进食。到了现在，便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书实，是不是让部队先停下来。然后派出侦骑，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再继续前进。”

这样的环境下又刚刚经历了那么残酷的战斗，就算是小强也变得极为谨慎，毕竟如果说白天生者还能够获得种种便利与诡异的敌人展开势均力敌的对抗，可是到了夜幕升起，星河之下的世界便是那些行为诡异的鲜卑步兵的天下，没有人能够预测到自己身边是不是隐藏了早已准备多时的敌人，也同样没有人能够发现是不是在前进的道路上早已埋伏好了敌人。

没有经过太多思考，李书实便认同了小强的判断，虽然很担心苏小萝莉，但从精神感应上来说既然自己的那群幽魂都没有发生变故，那么被她们所保护的苏小萝莉便更加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说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些幽魂也能保护苏小萝莉将她平安送回。

将规模已经缩减了很多的部队分散到了周围的五个前一阵子被放弃的坞堡里，经验丰富的边兵和牧民被李书实大量洒了出去，三五人一组，每一组之间的距离都不算太大，就算是李书实面对那些行动诡异的家伙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哪怕他能够在那些诡异的家伙靠近身前之前便感知他们的存在，但这个感知的范围却极为有限，甚至可以说方圆不超过十米，毕竟那些家伙混入平城城内的时候李书实便丝毫没有觉察，而方圆十米对于一个人而言或许还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空间范围，但对于整个战场，当真不过是沧海一粟。

也幸亏敌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使用弓弩这样远距离的武器，否则李书实将会受到更加防不胜防的暗杀，而那个时候，他是否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谁都不敢给出百分百的答案。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天这些牛羊什么的竟然没有被杀死，这应该算是奇迹么。”

走进坞堡内经过一番探查，不但没有发现一个敌人，反而却在原本用来在冬季安置牛羊等牲畜的饲养室中发现了大量的牛羊，经过随军牧民的辨认，的确都是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

毕竟是匆匆逃离，能够携带的除了日常用品之外就只有贵重物品，马匹这种移动速度较快的牲畜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携带在身边，但移动速度较慢的牛羊想要携带那就只能是做成了风干肉干和乳酪的事物或者用来保证即将进入冬季时夜晚体温的皮袄和被褥。

剩下的大部分牲畜都被留在了这里，它们将会遭遇怎样的命运牧民们并不知道，不过可以想见的是这一次他们将会遭遇到极为巨大的损失。

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些哪怕仅仅只是牧民的青壮们在斗志和意志上都要远远超过那些商队护卫们，因为商队护卫们参战是为了赚取外快。可是这些牧民们参加战斗则是为了部族未来的生存，只有赢得更多的赏赐才有可能让遭遇重大损失的部族在未来继续存续。

毕竟对于立下大功的部族，就算无法赏给他们足够的牲畜，李书实作为并州牧也是统领数州的大军阀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予以弥补，甚至这样一来或许他们能够得到的会更多。

如今牛羊这些牲畜看起来损失的不多，想来不仅仅是因为敌人没有时间将这些东西转运回去，也是因为那支诡异的鲜卑步兵应该对于进食没有多少**，自然也就谈不上消耗。

只不过是数千人的鲜卑骑兵，就算是放开了肚皮吃，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也消耗不了多少。

结果这些意外活下来的牛羊们并没有能够延续它们之前的幸运。而是在李书实的吩咐下被宰杀掉。全部分给了苦战一天的将士们当然，之后会找牛羊的原主人们进行结算，只不过结算的标准自然是会根据那些部落的战功来核定，表现不积极的话绝对会让他们血本无归。

一顿香喷喷油乎乎的热食令刚刚经历了血腥战斗而且还是与非人般存在的敌人战斗后的战士们内心平复了不少。也许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依旧会被噩梦所惊吓。也许会因为至亲好友的离去而暗自神伤。但痛快的大餐依然令他们宣泄了不少心中积存的负面感情，而这顿饱食也坚定了他们对未来的期待，而不是因为看不到未来而选择离开和退出。

其实很多人投身军营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明白了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倒在战场上。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倒下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又是否为自己的家人和后代留下点什么。

巡视了坞堡内已经熟睡的士兵们，见到绝大多数人睡梦中都挂着满足的笑容，李书实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安心一些，而外出的侦骑们陆续传回来的情报，更是让他忐忑的心安静下来。

虽然一路小心翼翼的探查花费了士兵们大量的时间，以致于直到半夜时分他们才到达了敌人驻扎的核心区域，但经过一路上的探查，基本上派出了敌军存在的可能，而且从回报的信息来看，敌军虽然对各种物资进行了大肆的劫掠，但却都被堆放在各个坞堡之中。

看起来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运回草原，又或者对方本来想要获取更大的战果后再考虑这件事。

总而言之，虽然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会以赏赐的形势返还给那些胡人部落和参战士兵，但对于那些已经覆灭的部落和家族，李书实显然对那些人的财产有着绝对的处置权。

最为重要的是，侦骑们在鲜卑将领所驻扎的坞堡内，找到了正在做着什么实验研究的苏小萝莉，看起来这只萝莉和她的随从们状态都不错，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已经投入到了实验之中的苏小萝莉并不打算立刻返回来缓解一下李书实的相思之苦。

好吧，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哪来的相思之苦，比起果子幻境里最长十年的煎熬……

咳咳，考虑到某人在上一个果子幻境中那糟糕的表现，是完全没有资格这样说的或者说他没有被一票少女们柴刀掉已经是因为某只萝莉的大度和对于其百合宫的管理手段的拔群。

只不过就算如此，若非因为他作为主帅需要顾及到自己身为主帅应尽的责任，只怕他现在已经带着亲卫跑到自家萝莉身边，毕竟只有在自家萝莉身边才能睡得最为香甜。

当然，当初在果子幻境里某位魔女身边似乎也能达到同样效果，但李书实还是要强调苏小萝莉是最棒的，毕竟某位魔女可是无法提供虽然不知道模样但手感异常滑腻的皮草服务。

可惜苏小萝莉在这件事上很是不配合，不论李书实如何套话都不愿意说出来那神秘的皮草制品到底是什么又来自哪里，倒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甚至都幻想到了传说中的狐狸尾巴。

当然了，苏小萝莉何等丽质天成坚贞温柔，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祸水妖女，啊哈哈哈哈……

也幸亏召唤出来后已经从原本的魔女变成了如今完全是另外一种味道的女性。否则李书实也是不敢多想的，也不知道是天赋技能相同还是别的缘故，反正不论是苏小萝莉还是她一千多年前的本家，似乎都在读心术上有着极为恐怖的造诣，让人根本生不出来反抗之心。

怀着这样的心情，哪怕明知道对方其实并不需要，李书实还是派典韦带着二百亲卫前往苏小萝莉的所在地进行保护，更是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便早早便拔营离开，带着大军赶往曾经作为敌军入寇并州前沿阵地的坞堡所在地。

当然，依然是用拎着某只白虎喵衣领的方式骑在飞奔的爪黄背上。

不过这一次白虎喵的待遇稍稍得到了一点点提高。他的嘴里多出了一根苹果汁味的棒棒糖。让他完全倒不出工夫向李书实提出新的抗议或者威胁。

“我的棒棒糖都被那两个大混蛋抢走了，呜呜呜，太过分了，本来以为是好朋友所以邀请她们一起品尝。可是谁曾想那两个大混蛋竟然包藏祸心。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这句话翻译过来便是>

某只白虎喵自己作死，在亚亚萝莉和小阿萝莉面前洋洋得意炫耀自己的棒棒糖收藏，结果自然引发了两只萝莉的不满。结果黑化掉的两只萝莉自然要给予某只受喵以天诛制裁。

所以说棒棒糖被抢什么的只不过是捎带着事情而已。

作死有风险，做前需谨慎。现代社会的股评家果然没有骗人。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却只维持到了将苏小萝莉抱入怀中的时候。

“研究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嘘寒问暖了几句，又抱着自家萝莉很是蹭了蹭，这才将话题转移到苏小萝莉的“研究”上。

“嗯，说有进展也算是有一点进展，不过若说没什么进展也不算差。”

也就是说最多只不过是分析出了对方所采用的手段，但如何克制却还没什么头绪。

虽然苏的不清不楚，但李书实觉得凭借这么长时间的交流理解，就算是他这种智商上限极为有限的存在现在也多少能够理解苏小萝莉某些话里的真实意思。

当然，比起理解这方面的含义，李书实觉得自己更加自信的是对于苏小萝莉某些傲娇言论的理解，反正就算理解不了只要脸皮够厚其实做出的也都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苏小萝莉接下来向李书实展现的“科研成果”却让李书实很是震惊那方圆将近二十米，深据苏小萝莉介绍大约三米多的深坑中，蓄满了粘稠到发出阵阵恶臭的黑褐色的血浆。

这便是敌人能够不断利用亡者的灵魂重复制造出大量傀儡的“不死战士”的真面目。

而且按照苏法，眼前这一震撼人心的场面还不是敌人种种邪恶手段的全部，事实上最初的时候苏小萝莉还在坞堡内发现了一座与洛阳地下的那座邪恶祭坛相似的祭坛苏小萝莉相信那祭坛应该是与眼前的血池之间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

只不过现在李书实是无法见到那座祭坛的真面目了为了减轻奋战于主战场的杂牌军的压力，苏小萝莉在第一时间对那座祭坛进行了颇为彻底的破坏，而这也是为什么当战事进行到后期的时候敌军的增援不再继续出现的根本原因。

“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简直是整个人类的公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李书实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多少立场来指责对方，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这边先开的口子，而对方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口子彻底撕裂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不管怎么样，这些邪恶的家伙必须要彻底清除！”

这就好像生化危机一样，若是不能完全消灭，那么只要给予其一个合适的环境，便能迅速死灰复燃并如燎原之火一般蔓延开来。

“和那些仅仅只是被某种概念污染所形成的‘黑泥’比起来，或许这才算是真正的‘此世之恶’吧。”

李书实嘀咕的声音很小很小，似乎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但在下一瞬间，不论近在咫尺的苏小萝莉，还是距离他有一段距离正围着某块石板打着转的可爱男♂孩纸，都将视线投向了他，但随后又很有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在苏小萝莉的怀中睡个好觉吧。

这是某个男人离开这里前最后的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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