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64.壕，友乎？

自从知道了让这些流民变得有组织起来的人是6逊，李书实便再也没有考虑6逊的身后是不是还站着一位能力卓绝的“老管家”的问题。

这的确不是一个问题。

虽然年纪轻轻，甚至可以说以6逊如今的年纪，可比当初离家出来混的李书实还要年少，但就算如此年少，6逊身上所展现出的一些特质，依然让他表现的远比同龄人，甚至比大他好几岁的年轻人都要好——他是庐江太守6康的侄孙，他还有着近乎成年人的冷静思考能力。

前一点那是由于出身的问题，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只能是命运的选择，反而是后者，李书实是非常欣赏的，而且他身边原本就有这样的存在——杨阜和司马懿都可算得上是个中翘楚。

有着这样出众的素质，又有十几号私兵护卫，不至于让众人因为他是小孩子而轻视于他，经过初步磨合证明了6逊的不凡，剩下的时候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李书实其实是很疑惑6逊为什么会带着一群流民北上，而不是南下回到吴郡老家，他可是十分清楚的记得庐江太守6康会在其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将自己的儿子6绩和因为父亲早死而前来投奔的侄孙6逊送出庐江返回老家，因为6绩这个叔叔的年纪反而要比身为侄子的6逊小，就好像荀彧和荀攸那般，有一段时间完全就是靠出仕的6逊支撑着江东6家。

当然了，哪怕到了最后，也一直是6逊的后代掌握着6家的话语权，反而是6绩，虽然年纪轻轻便有了不小的名声，甚至他那6郎怀橘的事迹还入选过二十四孝。但不知道是运气不好，亦或是6家的基因出了问题，与6逊的老爹一样也是英年早逝。让人不知该扼腕还是无语。

说了这么多，李书实其实想表达的就只有一个意思：

“你不陪着你的小叔叔返回老家避难。反而率领流民北上，难道就不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么？不论是你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你的那位小叔叔出了什么问题，想必6太守都不会开心吧。”

“家叔有叔祖心腹之人护送，当是无碍。江东又有姻亲顾元叹代为照拂，家族无碍。至于逊自己，南方虽然比较平静，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战火纷飞之地吧。叔祖曾经对在下说起过现在的情况。知道北方的曹孟德短时间无力南下，则袁术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必然是要取扬州全境才有能力与曹孟德再较高下。我不希望未来不得不出仕于注定要成为家族死敌的仇人，所以取道前往并朔之地，一来可以向当世诸多大儒学习请教，二来也希望能够在那里学习到成为战场万人敌的本领，到时候便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自己希望保护的人。”

好吧，李书实不得不感慨，顾雍你还真是人人爱啊。骆俊的遗孀本来打算改嫁于你，如今6氏又因为与你有姻亲关系而打算投奔你，果然你能当东吴的丞相可不只是因为你比张昭会做人。这随随便便都能牵扯出一大堆关系的能力只怕也只有眼前的小6逊能比吧。

“那么你现在在这里就遇见了我，是不是会觉得非常失望呢？”

“州牧大人连逊这样的区区稚童都有了解，对天下其他地方所生的事情也一定是了如指掌吧。既然州牧大人对这天下之事都有了解，想来您的志向也是这个天下吧。逊虽然不是什么聪慧之人（李书实表示想要抓狂），但距离成年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这些时间也足够在下看清楚这被迷雾所遮蔽的时局，在我必须做出选择之前，还是以充实自己为第一要务。不过逊也相信，以大人所展现出的志向看，等到未来逊必须做出选择前，大人就已经能够给逊一个最完美的选择答案。到了那个时候，相信逊也不必再去考虑应该如何做出选择了不是么？”

“如果你这样的孩子都不能叫做聪慧的话。那么在场大多数的人都只能被称为愚鲁了啊。我对于看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如果未来的十年之中你一直能够保持现在的这种心态的话，我会非常看好你的将来，出将入相也说不定哟~

好了，不要那么看我，我可是很认真的。相逢是缘，就算你不明白这句话也不要紧，作为长辈，就送你一点东西作为见面礼好了。玉子酱，那一套书过来送给6公子吧。”

嗯，这一套书里的内容便是来自于李书实宝物图鉴里的那几本兵书，却并不包括《太平要术》这样李书实完全看不明白的神棍书籍和《青囊书》这样的医书，虽然不清楚小6逊对这些知识是否感兴趣，但考虑到张角的问题，李书实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封存了比较合适。

当然，书本身的成本并不高，毕竟有了活字印刷之后，书籍的成本便在持续降低，这也是李书实的要求，他虽然某些看法在逐渐修正，但将知识普及开来的愿望全从未停息。

所以说比起书籍本身的成本，真正珍贵的是书籍的内容，就算那些兵书对于战争学院（最近李书实觉得军校还是叫这个名字更有气势）的学员而言都只能算是基础教材，但对于非并州军体系出身的6逊而言，却绝对是很难见到的——这个时候书籍的普及度可是低的指。

“州牧大人如此厚赐逊必感恩怀德，也不会辜负了州牧大人对逊的品评。”

当然，6逊身边那个被6逊称作为“妹妹”的小丫头也得到了苏小萝莉的赠品，虽然那只小丫头看李书实好像很是害怕，但面对同样笑眯眯在李书实看来绝对是不怀好意的苏小萝莉却完全换了一个人，不但苏小萝莉随便一句话就能逗得她呵呵乱笑，而且没用一会，就好像认准了苏小萝莉一般不愿意放手，倒是让成了牛头人的6逊很是惊奇。

用6逊的话来说就是“我这妹妹认生的很。没想到尊夫人竟然这么容易便得到了她的认同”——反正李书实对于苏小萝莉那堪称逆天的“泡妞”手段已经免疫了，总觉得如果没有他这个碍眼的存在，苏小萝莉大概妥妥的便是某点里流行的变身类小说的主角人物。

嗯。就算不变身也可以成为百合类作品当中当仁不让的王道型作品之中的女一号。

估计就算是号称推土机的诚哥和比推土机诚哥还要牛13堪称推土机中的战斗机的不知道多少代祖宗的止叔，在苏小萝莉那堪称逆天的把妹手下也是要跪下来唱征服的吧。

借着这样的气氛。李书实提出了希望6逊能够帮助他将庐江取道向北的流民们尽可能多的忽悠，啊不，是为他们讲解北方的好处，从而让他们能够在更加安全的地方安居乐业。

对于李书实的这个要求，6逊并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反正李书实并不是让他去学那需要强的战斗力才能转职的“强拆队”，既然那些百姓自己不打算继续待在庐江这个地方，为何不让他们到一个更加安定的地方呢？李书实治下可以说是这时候少有的比较平静的地区。

所以说李书实的想法其实也算不上忽悠。所以做一个顺水人情也是极好的，正好可以减轻不少李书实刚一见面便送出一份重礼带给自己内心上的巨大压力。

修书一封，作为6逊与程昱见面的信物，让6逊能够在完成任务后进入到并州的官学中读书，而且还可以根据其个人意愿，选择去到皇甫嵩的战争学院进行进修。

其实按照李书实的想法是希望能够将6逊留在身边的，就好像现在的杨阜和司马懿包括吕蒙在内，总是笼罩在苏小萝莉那“慈爱”的光环之下，天长日久就算有着怎样的傲气也不会磨得一干二净，从而成为革命的一块砖。并州军哪里需要去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手上的人才会不够用了——最重要的是就算日后这些世家子弟想要搞什么串联，内心的恐惧大概也会让他们三思而后行。而不是像兖州的那群豪强，就算被扑灭了对曹操军依然打击不小。

至少李书实相信，那些原本被曹操拉拢到手的徐州世家豪强此时内心一定会生动摇。

当然，会不会被袁绍钻了空子那就不是李书实能够猜到的事情了，至少从袁绍敢于派出数量不少的部队南下援助曹操，而且其中更是有一员实力了得的老将军和数千精兵大戟士，就能看得出来，袁绍现在要么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要么就是真的还有余力可以分兵他顾。

李书实和袁绍的交往并不算多。但却也很清楚袁绍虽然做事有些喜欢充门面，但背地里却是个什么事都算计得很清楚的家伙。若真的是没有能力。他大可以支援写钱粮过来补足差额，反正以曹操现在的财政情况。袁绍给些钱粮或许他反而更加开心也说不一定。

而且，如果可以确定袁绍真的跟北方草原上的乌丸人甚至是鲜卑人有所瓜葛的话，那么以袁绍的财力很容易便从北方获得数量不菲的义从部队，若非手下的将军估计不会太愿意这样的情况出现影响到了他们立功受勋，或许袁绍完全不需要出动本部兵马便能解决掉公孙瓒。

至少从前一阵子在幽州爆的战斗来看，让袁绍的那些将领谋士统帅异族部队的效果，要远远好于两者分别统属，李书实才不相信袁绍会看不到这一点并加以利用。

当然，李书实也相信袁绍看得清楚北方那些群狼并非是好伺候的主，个顶个都是贪得无厌，但袁绍现在最主要的敌人一个是公孙瓒，另一个则是他李书实，哪一个都是与草原胡人可以说是血海深仇，都属于对胡人的强硬派，也都是靠踩着胡人的鲜血爬上来的功勋贵族。

就好像袁术的威胁还很大的时候，袁绍和李书实就算互相都觉得对方会是个大麻烦也不会将敌意露出的那般露骨，最多在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就算袁绍和草原上的乌丸人、鲜卑人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双方也不能说就真的亲密无间，好的就和一家人一样。

别的不说。袁绍可是纯纯正正的世家子弟，为我族类其心必异同样是这种人所秉持的想法，他可以将草原胡人视为手下。视为奴隶，但绝对不可能是身份地位平等的合作者。甚至连李书实在袁绍眼中的地位都略有不足，所以这同样是袁绍要锻炼自己兵马的原因。

否则以后翻了脸，用惯了异族士兵的袁绍岂不是和喜欢玩以夷制夷的东汉王朝那般突然现自己好像缺乏足够强悍的部队，就算通过将领的出色表现勉力支撑了下来，但却也变相让那些军功将领变得尾大难掉，就算其中还有皇甫嵩这样的大忠臣，对于掌权者而言也是眼中刺。

所以说呢，能够腾出手的袁绍显然会将注意力投向现在正处于权力真空期之中的徐州。

毕竟除了这还算是无主之地的徐州。你是让袁绍漂洋过海去打朝鲜半岛的主意，还是撕破脸皮找李书实或者曹操的麻烦，又或者进军草原去占领那片对于一般人而言鸟不拉屎的地方。

袁绍显然不太可能会在公孙瓒还未解决掉之前，冒这样的风险，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当天晚上，李书实一票人马与跟随6逊行动的流民们算是聚在一起开了一次露天party，虽说一边衣甲鲜明，另一边虽不能说是衣衫褴褛但也可以称得上是风尘仆仆，但在管饱的面饼和美味的鲜鱼汤，还有那虽然粗俗却朗朗上口的乡俚小调的助兴下。宾主之间都很开心。

而李书实，也通过这样的一次晚会，让自己的“亲民”形象借助这些流民之口。在来自庐江的流民之中流传了开来，倒是让6逊的忽悠，啊不，是说服工作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话别了6逊一行，顺便还送了不少补给给这支队伍，反正李书实一行人最近一段日子河鲜吃得很爽，暂时也没兴趣去吃那些粗糙的干粮，拿出来送个人情反而让那些流民对李书实的好感度提高了不少——纵然都说南方是鱼米之乡。惯常的事物是大米而非各种面食，但在生存的压力下。就算是树皮草根甚至泥土都能咽下，更别说这香喷喷的粮食。

苏小萝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似乎也挺快，还没在庐江转上几日，便似乎厌倦了当地的山山水水，虽然没有再吵着说要去什么地方，但脸上的无聊的表情却是让李书实怎么也无法忽略。

自然，这一次李书实提出了自己目标的时候，苏小萝莉虽然没有高举双手赞成，但一脸“我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却是直接萌翻了一船的人，那些充作水手的军士都变得浑身有力起来。

重新回到淮水干流并沿河而下，从袁术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寿春，而且在之前还顺便去了一趟芍陂，好好游览并探查了一番这座由战国时期楚国名臣孙叔敖所兴建的水利设施。

而且李书实还清楚，当曹操得到了淮南一带之后，曹魏政权曾多次重新整修芍陂，其中不乏刘馥、邓艾这样的名臣，而经过这些整修，不但让芍陂的排洪和灌溉功能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而且还成为了曹魏政权兵江东最为重要的水上交通要道，令曹魏政权与江东对峙的时候可以从后方源源不断将兵员和粮草输送过来——虽然经过积累，即使没有中原地区的粮草输送，淮南地区也储存了足够大军数年征伐所需的粮草，而这也都是芍陂的功劳啊。

顺着淮水一路东行，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便进入到了徐州下邳国境内，弃舟上马，一路南行，因为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李书实可以说是毫不停顿，直奔主题。

这下邳国原本是倾向于袁术，同时还是陶谦同乡的丹阳人笮融的势力范围，作为陶谦所任命的下邳相，陶谦尚在的时候笮融手上的权力就相当大，不但下邳国内无人可以限制他的行动，就算是周围的广陵郡、彭城国两地也要仰起鼻息，因为陶谦除了任命笮融这位自己的同乡做下邳相，还给予了他运输来自此于三地的一切赋税和供奉的权利。

可以说就算是一个清廉的官员，掌握了这样的权力也可以获得很多财富，更不要说笮融原本就是一个非常贪婪的人。所以就算没有明目张胆将所有赋税全部拦截，但绝大多数却也都进了他的腰包——如果说东海郡的糜氏家族用了数代经营才成为徐州境内顶级的富庶之家，那么笮融仅仅只是用了没几年的功夫。便让自己成为了整个徐州境内甚至比陶谦还厉害的第一有钱人，其所积累的财富之多。估计就算是将荥阳的官仓都清空来装笮融所聚敛的那些财货，都很难说清楚这官仓到底够不够用——李书实是这样想的，至于具体情况则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这个笮融虽然是个巨贪，而且能力也不怎么样，人品更是低劣无比，但却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过大名的一个人——自然不会是史书那种记载王侯将相的东西，而是那些由佛教徒们所撰写的各种为佛教徒们歌功颂德的稗官野史之中。

这位认为自己是一个极为虔诚的佛教徒，而且极其喜欢推广佛教事业。因为有钱。自然可以在下邳国境内广建佛寺，而且可以请人誊写佛经并命令下邳境内的男女老少都要早晚诵读，就好像和尚庙里做早课晚课一样。

寺庙多了自然需要大量的和尚尼姑，不但令周边各地涌入下邳不少的光头，就连本地的光头也多了不少——待在寺院里不用怎么干活而且还能吃上饭，在这个乱世里可真没多少比这还要好的职业，尤其是现在这年头的佛教徒，可没被梁武帝那个闲的无聊的家伙祸害，自然是荤腥不忌，而且就凭这些人的素质。大概就算是宰猪杀羊也完全不当一回事。

甚至每到所谓的佛祖诞辰，还会举办名为“浴佛会”的活动，那更是流水席摆上。往来路人客商，只要到附近的寺庙了磕头烧香，那边可以在路边的流水席上胡吃海塞一顿，这样一来这浴佛会的声势那个浩大啊，估计李书实举办的多国运动会都不是这浴佛会的对手。

至于江湖上是不是流传着所谓的“北李学，南笮融”这样的称呼，李书实表示自己很冤枉——他的运动会可是除了娱乐之外还能用来赚钱，而不是如笮融这般大洒金钱，整一个败家子。

不过大概也正因为如此。对于笮融的严重贪污违纪问题，陶谦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估计除了觉得这同乡太能折腾之外，就没啥别的感觉了。

只要不是养兵自重。区区佛教徒的名声，在陶谦这位世人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

只能说陶谦还是太单纯了，既不知道现代社会不论是景教还是绿教，各种x肉炸弹那可是玩的飞起，更别说伊朗的绿教教徒可以手挽着手去趟地雷阵，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当然同样也不知道就在大汉所掌控的西域之西，有一个叫做安息的国家里面也有一群以宗教团结起来的军团——法尔斯护教军团的威力李书实当初在西域可是亲身尝试过，或许他们个体的战斗力不一定能够过董卓率领的飞熊军又或者是一心一意战斗的贵霜犍陀罗军，但他们那悍不畏死的精神哪怕是董卓的飞熊军也要甘拜下风。在宗教的加持下，只要指挥者愿意，那些人就能化身为一群疯子，真正的疯子。

疯子会害怕受伤、疾病、士气低落，甚至是死亡么？

唯一可以称得上幸运的是，笮融的能力的确是有够烂，否则东汉末年的历史绝对要被改写。

只不过就算如此，在李书实看来，如此稀烂的笮融这一系列举动其实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典型的二代败家子派头。

不过或许也正因为有着这个任性的国相，虽说才不过短短数年的时间，整个下邳国就颇有几分梁国那“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风范，于是哪怕人品低下，这位主也成为了佛教徒口中的得道高僧，佛祖转世。

所以说宗教的本质是什么，用某位总设计师的话来说，就是让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让大多数人供养着他们持续一直富下去——这甚至比二战后新资本主义的剥削更加严重！

由此可见，佛教和西方的宗教没啥两样，里面包着的血和内脏都很温暖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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