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处事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本文由 。。 慰平生兮吾将醉……”
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李书实送走了已经有些微醺,正在高歌的程昱。
比起当年初见到的程昱,现在的程昱明显苍老了很多,自从他与李书实相遇,李书实对待他就好像牲口一样,不,甚至比牲口都不如,除了待遇一直很好之外,可以说是被李书实往死里用,什么苦活累活都往他身上堆,让程昱恨不得将自己掰成八瓣。虽然大概还比不上原先那个位面中晚年诸葛亮的程度,毕竟在军务上李书实还是需要多多彰显自己存在感,但从那早生的华和原本挺拔高大现在却日渐佝偻的身躯,可见这些年程昱的辛劳。
不过,身体是劳累的,但李书实相信程昱的内心是开怀的。
从西河到并州再到现在,程昱虽然并非最早跟随李书实的那批人,可是他却可以自豪的告诉所有人:他是真正伴随李书实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并让并州有了如今威势的定鼎之人!
从原本对未来的迷茫甚至是怀疑,到如今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实现自己曾经认为永远无法抒的抱负,程昱觉得自己满足了。
未来如此美好,自己又何必迟疑蹉跎,反而险些误了大好前程。
程昱的如今的心情,或许也是并州军中很多人的想法吧。
比如那边与华雄、徐晃和张辽拼酒拼得正爽的张颌。
送走了程昱,李书实觉得自己也该稍稍放纵一下自己。比如趁着酒酣耳热之时去抱一抱萝莉,抱一抱萝莉,和抱一抱萝莉什么的,只是他刚刚转身,一个身影便让他从头凉到脚后跟。
好吧,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贾诩你的眼神还有醒酒的功能。
知道这只老狐狸等闲不会轻易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在这种酒宴的场合,故而看了看周围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李书实便拉着贾诩来到了一处灯火下的阴影中。
就好像两只不打算干好事的贼子一样。
所幸的是就算如此,大概也不会有人误会两个人想要搞基什么的。
又或者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反而会引广大fff团的集体欢呼雀跃吧。
“主公已经想好了么?”
“嗯。估计他自己也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吧。”
“主公此言诩是赞同啊。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斡旋的机会。”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他能去金城。之前他在云中就做得不错,只不过比起云中的鲜卑人、匈奴人和乌丸人,金城的羌人和杂胡对我们更加敏感。而他的老部下注定不会太多。”
“可那注定是数万人的部队。而且他们的背景让他们有着相当的排外情绪。需要慎重考虑。”
“管亥,还有廖淳,哦对了。还有那个叫做苏凡的男人,都有着相似的背景不是。尤其是管亥,当初的身份也仅仅只是比张牛角低一级而已,个人能力也很优秀,如果仅仅是领兵作战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他也对管理行政事务并没有什么兴趣。”
“既然主公想得如此清楚,那么还请主公多开导开导他比较好,我担心……”
“我和他之间的交流也不多,彼此间还有些尴尬的事情,其实有个人比我更合适不是么?”
“也对。”
说着,贾诩跟李书实的视线都投向了另一个不算太起眼的角落里正在默默对饮的两个人。
张燕和杜畿。
这两个人是一对麻烦,巨大麻烦。
却也同样是卢植最后留给自己的最为宝贵的财富。
所以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无比的头疼啊。
张燕虽然和李书实一样都是经过黄巾军洗礼走出来的具有强烈黄巾军背景的人物,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天各一方各管各摊,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的过节远比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要多。
想当初在常山赵家村时,李书实便领着当时还是一群不良团的并州军骨干们将来犯的游侠儿痛扁一番,而那群被扁的不成人形的游侠儿们的领,便是那时候还叫做褚燕的张燕。等到张角病逝黄巾军主力被剿灭后,张燕还曾想煽动西河的前黄巾军士兵们叛乱,哪怕没能成功却也依然带着一些人企图逃离西河,可惜却因为李书实反应迅而被人好一番截杀。
虽说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有些疙瘩和隔阂的。
至于杜畿,之前面对李书实稍显迟钝的邀请视而不见,执意跟随卢植前往长安。后来卢植遭遇不测扶灵而归,李书实再一次出邀请,又被对方以打算为亦师亦友的卢植守灵为理由拒绝。连续两次都拒绝了李书实的邀请,李书实再一次领教了汉代名士们的习惯和风采。
好在这一次随着并州军入主关中,杜畿没有再一次拒绝李书实邀请其来长安的建议,虽然并不代表他便会出仕,但态度上无疑松动了很多,根据贾诩给出的信息,这位并没有多少出身背景的人物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从各种渠道了解并州军,似乎在做着什么准备。
当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李书实有的时候总是会不无恶意的猜想:这位杜畿童鞋之所以还是来到了自己这里估计应该是在涿县的这一年被各路牛鬼蛇神给烦透了。
怎么说经过上郡的多年历练,杜畿也算得上是有名的良吏,而且又是卢植的门生故吏,再加上两次拒绝李书实以及辞官跟随卢植并为其守灵的孝举更是为其自身加分甚多,这样极为符合汉代行为准则的人才自然是受到了各方的关注。
刘虞希望能够得到杜畿。因为杜畿不但有着出色的行政能力,而且从领兵的能力上看也要比刘虞本人这样的书呆子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杜畿显然比当年的公孙瓒听话多了。
公孙瓒希望能够得到杜畿,他的情况与刘虞正好相反,他身边就缺杜畿这么一个擅长总领内政而且还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出谋划策的人物,话说公孙瓒自从与刘虞闹翻之后那可是饱受不擅长管理内政的痛苦,后勤上的压力和地方豪强的掣肘让他很多计划都直接胎死腹中。
可以说这两位现在算是针锋相对上了瘾,又或者正好像下围棋的时候那样――如果看不清楚自己应该下在哪里,那么就下在对方最想要下的地方准没错。似乎兵法上不也说战争中最能调动敌人的方法便是“屯敌之必取,攻敌之必救”么。
所以哪怕刘虞对杜畿的需求**并不如公孙瓒那样迫切。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与人斗其乐无穷”么。虽然不能说这两个加起来**十岁的家伙就好像正在抢糖果的两个小孩子,但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样的争斗已经有升级的趋势。
听起来就好像大部分中都会出现的拍卖场斗气斗富的桥段对不?
袁绍也希望能够得到杜畿,虽然袁绍麾下人才济济。既不缺少内政方面的人才。也不缺乏领兵征战的武将。甚至杜畿的家世也与袁绍的习惯格格不入。但杜畿身上也有袁绍军所缺乏的东西,那就是――与草原诸部打交道的经验。
也许有人会认为和那些贪婪的胡人打交道没什么难的啊,只要有钱不就够了么。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个事――好吧,说这话的人请看看某个叫做阿尔巴尼亚的弹丸小国好了。
与草原民族交往的确只有两种形式,要么你把对方打服了,要么你将对方收买下来。前者自不必说,但后者其实也是很有讲究的。当然为了不会被螃蟹吃掉,所以就不在这里详细讲解这里的门道,或者说这种和行贿没有任何区别的事情估计大多数人都更加门清。
而杜畿,显然对草原各部的情况比袁绍麾下那群不拿正眼看胡人的家伙了解的多。
所以袁绍自然不介意稍稍放低一点点身段出那来自名门.袁家的邀请。显然在袁绍看来,以他近乎于士林领袖一般的地位,对方这种家世远远不如的寒门子弟为了能够提升家族威望,也是会选择立刻投奔,更别说袁绍还是会做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戏码的。
当然,工作安排上么,大概只会让对方学那张仪苏秦游说于草原各部之间。不过地位上么,那自然是没有资格做到国相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区区客卿之位足矣。
倒也不是说袁绍打算刻意慢待杜畿这样的贤才,只可惜他袁家麾下的名士如云,贤人如雨,以袁绍此时的地盘,这些人都安排不过来,杜畿这样没啥背景的新人就先靠边站好了。
于是,被骚扰了大半年的杜畿终于在“忍无可忍”(李书实语)下抛到了长安。
这样的杜畿,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选择了出仕并州军,李书实并不清楚。所以他很担心这位能力出众的实干家会与张燕一样,成为游离于并州军之外的一座孤岛,一颗定时炸弹。
但是,只要杜畿能够尽心尽力,心中对并州没有抵触的情绪,那么由他来出面解决张燕的心理问题反而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张燕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也许依然会对她名义上的父亲张牛角有着足够的尊敬,但眼界的不同让张牛角和张燕之间的代沟如同深渊一般。
“伯侯,有兴趣陪我喝一杯么?”
“啊,原来是州牧大人啊,请随便坐吧。现在是节庆的时候,还请您原谅杜畿的无礼。”
“是啊,就像伯侯你说的,现在不是拘束于礼仪的时候,不需要遵守平日里的那些繁文缛节。”
“如此甚好。畿也能与州牧大人好好喝上一杯了。”
“来来来,干一杯,干一杯,看到伯侯就想到了我当年在西河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西河,黄河以西都被胡人所控制。而黄河以东,北面也是有不少匈奴人和乌丸人的,只有南边那一小点才是我们汉人能够掌控的地方。曾经我就在想,年纪轻轻的我能做好这个太守么,该不会没坐上几天就被人家给撵得四处乱跑吧,那样的话似乎还不如待在家里抹脖子呢。”
“这段经历老师也曾跟我说过。还将州牧大人的这段经历作为对我前往上郡时的鼓励送出。说出来不怕州牧大人您嗤笑。在上郡的时候我也时常会遇到一些困难,有的时候真的令我感到焦头烂额,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杜伯侯,你难道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不如么。’然后就会觉得自己身上又有了前进的动力。”
“哈哈。没想到我也能够成为激励别人前进的想法。嗯。这是我今天到现在为止听到的最让我开心的一段话,真好。不过伯侯啊,都说了今天不必拘泥于俗礼。那么你干什么还称呼我作‘州牧大人’呢,这是看不起我啊,看不起我啊,还是你真的看不起我啊。如果当我是个有资格和你说话的朋友,那就称呼我一声书实好了,如何啊。”
“是杜畿失态了,还请书实你原谅。为表诚意,让我自罚三杯。”
“哈哈,伯侯这是要自罚呢,那是说想要多喝几杯啊。”
“难不成书实你还吝惜这一点好酒不成。”
“看样子我就算是真的是个吝啬鬼今天也是要好好放放血了啊。干杯!”
“请!”
就这样,随着不断的推杯换盏,李书实与杜畿之间的关系在觥筹交错中迅升温,不大一会,两个人便从最开始仅仅只是谈论一些在朔州时的经历展到大到对天下大事世界格局的探讨,小到对各地风土人物的品评,虽然两个人都出身不高,此时却有了几分名士风流的感觉。
尤其是李书实,虽说对于经学的理解,他拍马也比不上这个时代的那些精英们,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种寻章摘句的解读,每天被苏小萝莉逼着读各种经学书籍也不过是为了不至于与这个时代脱钩而已,毕竟文盲什么的可是很丢脸的。
就算是认识字怎么读,但人家引经据典的一番话你如果不明白那些典故的由来,说不定别人拐着弯骂你你还觉得对方是在赞扬你,那可就真的闹大笑话了。
好吧,事实上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有过血泪的教训。
但是李书实也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比如说在地理上,估计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他更了解这个世界的全貌,更了解他们脚下的这个星球。就算有人非要质疑他的说法,凭他那西至西域的经历也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
“那是只有在西域才能看到的从极西之地流传而来的孤本”什么的,实在是不要太好用哟~
两个人就这样说了半天时间。
旁若无人。
这还真的不是一句形容词。
因为……
“哈哈,子翔啊,你也别在那里光听故事,也讲讲你这几年的经历吧。”
好像不经意间,又好像准备多时,似乎已经酒醉的李书实一伸手将距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张燕一把拉到了身边来,完全不顾及因此刚才的动作而使得张燕手中酒杯里的酒水撒到了自己的外袍上,自然也不会在乎张燕脸上不断变换着的表情。
无视了杜畿对面的张燕这么久,李书实终于将张燕从原本的尴尬和疑惑中拉了过来。
而杜畿,则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李书实那很是失礼和突然的动作,依旧在哪里笑呵呵地品着刚刚开封的一小坛据说是当初李书实在幽州的时候酿造的十年陈酿。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闻起来酒香四溢令人垂涎。
所以说杜畿现在没工夫搭理同桌的另外两位也是情有可原的吧,不对,应该说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饱尝美酒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虐待。
“这算是主公为张燕准备的送行酒么?”
虽然被李书实那般对待,但很快张燕便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此时的他就好像已经做好了什么准备一般,等待着最终判决的下达。
只不过距离他很近很近的李书实同样注意到了,来自于张燕眼中那股不舍和不甘的情绪。
嘿嘿,就知道你这只本质上也算是小一号枭雄的家伙虽然没有搏击天下的野心,但是也还是想要留名青史,尤其是受过卢植的熏陶又在云中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张燕虽然有野心,但他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哪怕一段时间因为某种情绪的原因而做出了一些不太理智的行动,但到了现在也早已经冷静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次关中大战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以李书实和并州军如今的威势,张燕也不认为自己的反抗会有多么好的结果,甚至反而还会搭进去自己那些老部下的前途和性命。
所以,现在的他,努力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平静。
只不过李书实仅仅一句话,便让张燕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是,也不是。”
举着酒杯的李书实,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醉意,反而有那么一点点……贼。(未完待续。。)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