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关东军在远东地区打得极其顺手,领先的优势,蒙蔽了他们的眼睛,把在东北的关东军主力都调到远东战场,意在一举消灭铁木辛哥的远东第二集团军部队,为永久占领苏联远东地区扫清障碍。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日本军界,没有发现,已经把一个大大的空门留给了日本人的死敌支那魔鬼唐秋离,也许关东军的高级将领们,已经觉察到,可唐秋离部队,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让他们大为放心。
苏日开战,唐秋离不但没有在背后动手,反而把部队后撤了几十公里,脱离了与关东军部队的接触,摆明了是不参与的态度,关东军将领包括大本营的决策者们,绝不会相信这是唐秋离的善意表现,对日本人有什么特殊的好感。
他们宁愿解释为,支那魔鬼唐秋离,慑于关东军的雄厚实力,不敢进犯满洲腹地,最主要的,是唐秋离与苏联人也是死敌,乐得看大日本皇军消灭苏联人的部队,对他在外蒙古地区的统治也有好处,坐山观虎斗符合支那人的性格,前一个解释,这帮家伙也知道那是梦话亦或是酒后的醉话。
后一个解释,才是植田谦吉敢于把东北的精锐部队,抽调一空的原因,事实也是如此,唐秋离很配合,二十几天的战斗,没有一点儿主动挑衅的意思,随着战斗的进程,打得性起的关东军将领和大本营,也就忽略了这么个致命的破绽。
裕仁天皇也是今天心情极好,闲着没事儿,到地图前看大日本帝国有增加多少土地的时候,偶然发现这个致命的危险,当时就跟一桶数九寒天的冷水,迎头浇下来的感觉,浑身拔凉,他的头脑可不像这些军人们那样简单,而且,对唐秋离这个人,从来没有放松警惕,换做是他,也会趁着这个难得的良机,狠狠咬一口。
作为陆军大臣的彬山元,比裕仁的惊惧还要严重得多,他绝对相信,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在寻找最有利的时机,那就是大日本皇军与苏联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一旦有了这个机会出现,唐秋离就会指挥部队,在满洲关东军背后狠狠咬上一口,而且,这一口是能致关东军于死命的,以支那华北独立师的战斗力、攻击力和装备水准,唐秋离完全能做得到,以唐秋离对待皇军部队斩尽杀绝的一贯作风来看,他很乐意这样做。
关东军的主力部队第一军,在哈巴罗夫斯克,与来援的苏联外高加索方面军对战,第二军在堪察加半岛,与苏联堪察加方面军打得难解难分,第三军和第四军在围攻铁木辛哥的远东第二集团军,那个都腾不出手来。
一旦唐秋离攻占北满地区,就是切断了关东军的退路,光是掐断关东军的交通运输线,就能把植田谦吉置于死地,如果关东军回援满洲,先前在远东地区取得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打红眼的苏联军队,尾随追击,以关东军的实力,同时面对两个对手,绝不会有取胜的可能。
结果就是在满洲地区,被唐秋离和苏联人联手消灭掉,果真如此,帝国就会大伤元气,没有了关东军,帝国的陆军,还能是一支称霸亚洲的军队吗?彬山元越想越心惊,“陛下,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这样的可怕后果发生?”他已经没有了主意,只能可怜巴巴的把希望寄托在裕仁天皇身上。
“镇静,立即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应对危局的办法,植田谦吉这个蠢猪,只知道一味的猛攻,却将帝国至于危险的境地,辜负了朕之厚望,”裕仁天皇尽管自己那颗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来,还是故作镇静。
却不忘把这种惊惧,变成对植田谦吉的臭骂,已经转身跑出去的彬山元,听到天皇陛下怒骂植田谦吉,心里老大不舒服,“打了胜仗是天皇指挥有方,一旦不顺利就是前线将领无能,没有你的允许,植田谦吉就是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关东军都调往远东前线,这会儿到成了蠢猪,还不是你想一口吞下,苏联人的远东地区,上那说理去?这叫什么事儿啊?”彬山元腹诽的嘀咕到。
天皇御前会议,被陆军大臣彬山元推测出的可怕后果,惊得面如土色的日军高级将领和官员们,照例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有的将领建议,立即在本土组建新的师团,开赴满洲,接替关东军的防务。
这话一说出来,差点被天皇陛下骂个狗血喷头,“猪脑子,组建新的师团需要时间,支那魔鬼唐秋离能等你的兵力到达满洲之后,才开始进攻吗?何况,帝国的战略重心不止满洲一处,本土的兵力都调集过去,那东南亚怎么办?支那其他地区怎么办?”
看天皇陛下吐沫横飞的斥责这位倒霉的仁兄,一干将领和官员们,都把脖子往下缩,生怕天皇陛下点到自己头上,拿不出好主意再挨骂,大眼瞪小眼儿地在哪装糊涂,的确,眼前满洲面临的危机,很难有效的解决。
会议开到深夜,也没有一个好办法,植田谦吉不能从远东战场撤兵,满洲还要保证万无一失,两难的命题,会上说得最多的,还是陆军方面的将领,至于海军方面,经过米内光政被天皇陛下勒令回家吃老人饭的教训之后,有分量、能递得上话的人,没有几个。
保持沉默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不过,这些海军将领们的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陆军不是蹦的很欢吗?这回咋样,弄出天大的危机来了吧?别说出主意了,不给捣乱就已经是精诚团结的典范了,其实,满洲的烂局,海军方面也没有好办法。
被将领和大臣们闹得头昏脑胀的裕仁天皇,只好宣布散会,不过,却把陆军大臣彬山元和外交大臣丰田永信留下来,大本营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狐疑的看了裕仁几眼,眼珠子转了几圈,大致猜到了他天皇哥哥的想法,赶紧开溜,这事儿还是少粘上身,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看着变得空荡荡的大殿,底下侍立的两个大臣,裕仁天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开口:“丰田爱卿,满洲面临的危局,我们必须要寻求一种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来解决。”话说到这里,裕仁停住,满怀希冀的看着丰田永信。
可丰田永信不是莫洛托夫,没有莫洛托夫和斯大林之间的默契,裕仁也不是斯大林,他更多的时候,是让这些大臣们感觉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多少有些神经质,说白了吧,就是个多少有些变态的家伙。
丰田永信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裕仁天皇,“请恕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丰田永信直愣愣的说道,他想的很简单,不明白就问,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霸业。
裕仁无语,差点儿气背过气去,“都是些什么手下啊?莫非个个都是猪脑子,常说,体察朕心,领会朕意,这话朕能明说吗?向打得帝国皇军满地找牙的支那魔鬼唐秋离示弱,求求他别再满洲对手,传扬出去,朕的脸面往那搁?还能忽悠日本的臣民吗?”
可这话也不能跟丰田永信明说,他需要臣子领会自己的意图,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儿,自己还不承担任何责任,这涉及到天皇陛下的尊严和权威问题,烂泥手下人去踩,果子自己吃,这就是天皇的好处。
可这家伙属擀面杖的,根本不通气儿,看着丰田永信用近乎白痴的眼神,迷茫的盯着自己,裕仁脸上的黑线暴起,一旁的彬山元,毕竟是军人出身,对满洲的局势比丰田永信要了解得多,从简单的几句话中,看出了端倪。
“丰田君,是这样,既能保证植田君的关东军部队,能顺利消灭苏联军队,又能确保满洲万无一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单方面向支那魔鬼唐秋离求和,只要他的军队,在两周时间内,不在满洲发动攻势,一切危险都迎刃而解。”彬山元耐心的解释到,裕仁天皇脸上的黑线明显变淡,欣赏的看来彬山元一眼。
“什么?彬山君,我没有听错吧?这是一个大日本帝国将军说出的话?让过我们向那个低劣的支那人主动求和,彬山君,你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脸都丢尽了,亏你想出这样的主意,如果不是对你了解很深,我都怀疑站在我面前的,还是不是那个彬山君?”丰田永信一连几个问号,表情极其愤怒,就跟自己的老婆被当面强奸一样。
裕仁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拂袖子,转身离去,满脑袋浆糊的家伙,看着就生气,剩下彬山元拿出教育少儿的耐心,把得失利弊、前因后果,对丰田永信仔细掰扯一遍,最后,彬山元不得不抬出天皇陛下,才震住这头不通气犟驴。
日本政府外务省,按照丰田永信的指示,拿着橄榄枝,开始寻求与自己的死敌唐秋离,能够对话的渠道,他们痛苦的发现,中日开战之后,一切渠道都中断了,可外相的指令刻不容缓,日本的外交人员,拿着橄榄枝,像猎狗一样,踏上寻找与唐秋离对话机会的伟大事业中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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