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西安一番龙虎斗,唐秋离亲手勾决了二百七十三条人命,又送一百八十多人进了监狱,西安原来的军政系统,几乎来个大换血,潜藏的污垢,被涤荡一清,市民拍手叫好,这座六朝古都,重新焕发了生机,西安一片杀伐之声中,幸福从天而降,铁汉黄山虎不期而遇到了他钟爱一生的伴侣欧阳兰。
面对欧阳兰执着的追求,那晚目光瞬间的交织,要说山虎不动心那是扯淡,可他是个拙于言辞的人,唐秋离征求他的意见,山虎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不知所措,欧阳兰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这个忠厚而木讷的汉子,唯有如此,更见他心底的坦诚。
面对欧阳兰期待的目光,山虎忽然有了勇气,“师长,那就带上她吧,怪可怜的!”这几句话,从铁汉山虎的嘴里说出来,真的不容易,再加上山虎急切的表情,唐秋离乐不可支,山虎这才明白,是故意逗他的,一时羞恼,扑过去,就像是小时候,两人开玩笑时那样,唐秋离也不甘示弱,和山虎抱作一团。
屋子里三个女人都看呆了,梅婷和梅雪不是小玲,不知道山虎和唐秋离更深一层的关系,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还有儿时的伙伴,少年的友谊,亲兄弟般的深厚感情,是可以互相托付生命的感情,没见过一个堂堂的.上将,几十万军队的首脑,竟然如同顽劣的孩童一般,与下属滚做一团,难得一见的场面!
尤其是欧阳兰,初见赫赫有名的唐副委员长,统兵一方的将军,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见到进出的军官,对唐秋离恭敬有加,他还是自己心上人的直接上司,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更是多余的话半句都不敢说,眼前的情形,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欧阳兰的感受,不可思议!
唐秋离的心里,却别有一番温暖在心头,多久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少年的趣事,连年征战,面对强敌,周旋于国府高官和地方实力派人物之间,心中的温情,已经被磨砺一空,今天山虎下意识的举动,勾起了他对家乡,对童年的记忆,直到滚出一身热汗,两人才摆手,唐秋离遍体通泰,心情舒畅,山虎也没有觉得自己以下犯上,有多大不敬。
看着三个漂亮女人几乎抽筋的眼睛,他俩相视一笑,一瞬间流露出的真挚感情,让三个女人不禁眼睛湿润,唐秋离看着还在惊异之中的欧阳兰问道:“欧阳姑娘,你到了定边有什么打算?”欧阳兰怯生生的看了山虎一眼。
唐秋离明白了,接着说道:“欧阳姑娘,这样好不好,到了定边,你可以任意选择一所大学继续学习,就让虎子领着你去办!”这是最恰当的安排,凭着山虎的名头,今日的地位,在定边,在整个独立师,还没有敢不买他的账的。
自己的好兄弟找到了归宿,唐秋离的心情大好,赶赴定边的路上,故意安排山虎照顾欧阳兰,为他俩创造一切在一起的机会,眼见得山虎和欧阳兰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梅婷和梅雪,为自己心爱男人的侠骨柔肠而感动。
夜宿新安边,再有一天就可以到达定边,唐秋离接到常风自黄崖洞发来的战情报告,按照师长的部署,黄崖洞守备部队,沟通与八路军部队的联系之后,于今日上午,会同八路军一二九师、一二零师已经一一五师一部,在黄崖洞外围,对日军进行大规模反击,经过一天的激战,已将日军压缩在方圆不过十余平方公里的区域内,请示师长,是否立即全歼这股日军。
唐秋离立即回电,“黄崖洞守备部队,以最快速度全歼该部日军,而后,以师直属两个旅为核心,所有正在训练的新兵,提前结束整训,编组为野战旅,组成太行山区野战兵团,由独立师参谋长常风担任兵团司令官,开赴武乡附近隐蔽待机,黄崖洞的守备任务,交由姜堰鸣的黄崖洞警备旅负责。”
唐秋离估算一下,在黄崖洞编练司令部受训的新兵,大约有七万八千人左右,可新组建六个野战旅,已经训练了四个多月,军情紧急,等不到按部就班的完成全部训练,只能拉上战场,在实际战斗中磨练,没办法,他为冈村宁次编织的大口袋,只有武乡方向是个缺口,只好用新兵旅堵上。
随后,他又给八路军总部去电报,要求八路军各部,在结束黄崖洞外围歼灭战只好,立即挥师南下至长治一带,寻机破坏日军的补给线,最好能占领长治,八路军各部的武器和弹药,可在黄崖洞基地就地补充,他知道,八路军没有打阵地战亦或是攻坚战的本钱,所以,唐秋在电报里,以商量的语气进行沟通,并且把自己下一步的战略意图,毫不隐瞒的通报给了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将军,他相信,八路军总部一定会积极配合自己的战略意图。
唐秋离在赶赴定边的途中,调兵遣将,太原城里的阎锡山,却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他派往太谷方向的三个亲训旅,没有让他失望,在仓促上阵的情况下,在太谷,阻击二十多万日军整整三天时间,各旅伤亡过半。
终于为赵承绶部队赶回太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先头部队两个师加一个旅,已经抵达太原外围,后续部队正在继续接近,此时,太谷和晋中的战事,均不容乐观,亲训旅以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晋中的孙楚,也是苦苦支撑,险象环生,防线摇摇欲坠,一日之内,数次告急,所幸没有被八万多日军突破。
阎锡山听着指挥部里此起彼伏的急促电话铃声,脑子里已经无计可施,赵承绶的先头部队,被他派往晋中方向一个师,太谷方向一个师加一个旅,一共三万多人的兵力,面对三十余万日军,能起多大作用,他很清楚。
几天以来,一直与唐秋离联系不上,阎锡山心里越发没有底儿,在华北,只有唐秋离的军力,可以解太原之围,其他的包括老蒋,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联系不上唐秋离,他就给独立师各兵团司令官发电报,甚至远在沧州的刘铁汉,也接到了阎锡山的电报,电报发了无数封,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结果,师部正在行军途中,去向不明,我兵团也与师部失去联系,待与师部沟通联系后,一定向师长转达阎长官的紧急电报。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的结果,阎锡山吧嗒吧嗒嘴儿,也琢磨出点味道,别是唐秋离见死不救,坐视自己被日本人消灭吧?想到这个极为可怕的猜测,阎锡山不禁打个冷战,果真如此,太原不保,山西丢失,自己积攒多年的家底儿,也要赔光,只有拱手把山西让给日本人,自己仓惶跑路的一条道儿。
可平津各地传来的战报,又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唐秋离的部队,在平津周边,和日本人激战,连山海关哪里,都和关东军交手了,别是唐秋离的部队,也脱不开身,顾不上增援山西,在娘子关那,有唐秋离八万多人的部队,据说张家口也落到他的手里,照理不应该啊?
不过,阎锡山明白一点,没有唐秋离部队的增援,太原肯定不保,即便是有了唐秋离部队的增援,自己也是元气大伤,该放弃太原,以保存实力,东山再起,卷土重来,还是该在太原和日本人死战,保住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唐秋离能不能来增援,打,损失不可避免,撤,丢的更多,希冀与怀疑,是战还是撤,几种想法,翻腾在阎锡山的心里,把个平素智计百出,心思机敏,精于算计的阎长官,几乎折磨疯了,他彻夜难眠,冥思苦想,寻求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太谷和晋中的形势,却愈发危急起来,日军以不间断的连续进攻,猛攻晋军的防御阵地,太谷前线,一天之内,日军竟然发动师团级的进攻达五次之多,铺天盖地的炮火,一次又一次淹没晋军的阵地,增援的一个师部队,也快打光了,三个亲训旅,只剩下不到一个半旅的兵力。
晋中前线,孙楚的处境相对好一些,增加一个师的兵力之后,稳住了防御战线,可部队的伤亡,也接近了一半以上,前线支持不住了,赵承绶的部队,还在陆续到达太原外围,到了一个师,阎锡山马上就投入到太谷主战场,这些长途急行军的部队,来不及喘口气,立即投入战斗,疲惫之兵,岂可再战,面对日军凶猛的炮火,上去的晋军部队,伤亡惨重,太原保卫战,打成了兵家最忌讳的逐次增兵的添油战术。
阎锡山面对每天大量的伤亡,极端痛苦,痛苦得心在滴血,那都是他的心血,赖以称雄三晋的本钱,只有不断的往打成一片火海的太谷和晋中战场增加兵力,才能支撑到赵承绶主力部队赶到,他至今不明白,冈村宁次为什么舍弃唐秋离,突然找自己来拼命?
赵承绶几支先头部队,都被填到炮火连天的太谷和晋中两处战场,却对整个战局没有决定性的改变,日军攻击力不减,战至五月十三日傍晚,局面进一步恶化,太谷和晋中防线,多处被日军突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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