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诱敌北去的团长报告说,马家军已经开始对定边县城,展开炮击,其先头部队,展开有俩个师,都是骑兵,其余的部队,往周边运动,有包围定边县城的意图。
请示师长,部队是否立即撤离县城?唐秋离听到马家军有炮兵,立刻警觉起来,追问到,敌人的炮火是否猛烈,有没有大口径火炮?
“师长,没有大口径火炮,看青马和宁马的炮击程度,最多是一个炮兵团的规模,装备的绝大多数都是迫击炮,从弹着点看,只有少量的山炮,城内已经能够听得见敌人的马蹄声,请示我部行动!”声音急促,显然形势很紧张,那个团有被包饺子的危险。
“立即撤离县城,按照预定方案,选择一路薄弱的敌人,狠狠的把他们打疼,注意战术!”唐秋离下达了命令,耳机里传来密集的枪声。
甘马的前敌总指挥,得知吴忠方向的部队,已经向定边县城发动进攻,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通过打扮梁到定边,从路程上计算,自己赶到,正好是宁马和青马与中央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从战术上来说,正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甘肃马家军的两个骑兵师作为前锋,九千多人马的部队,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地平线上,出现在唐秋离的视野里。
大批马队行军趟起的灰尘,乌云似的南面压了过来,伴随着如同沉雷般的马蹄声,从甘马的骑兵行军队列来看,显然是训练有素,九千多人马行军,队形丝毫不乱,在最前面的,大约是一个团的先头部队,距离大队约有两公里远。
这样的距离,足够后面的大队骑兵,做出任何反应,而且这个骑兵团,边行进,边向两侧的高地做火力侦察,小心翼翼,警惕性十分高。
唐秋离命令伏击部队,放过甘马的先头部队,两侧的炮兵,做好战斗准备,必须用最猛烈的炮火,把甘马的部队,全部赶进伏击圈。
甘马的先头骑兵团,已经通过伏击圈,一片安静,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他们向后面的大部队打出可以通过的旗语。
甘马的大部队,终于上来了,战士们苦等了一夜,现在,可以收网,绵延五公里多的伏击阵地,各级指挥员都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刘春的炮兵一旅,各种口径的火炮,悄然褪去伪装,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
甘马的部队,大约还有三分之一没有进到伏击圈,忽然队伍一阵骚动,停止了前进,并且由传令兵骑马在来回奔跑传令。
独立师的各级指挥官都是一愣,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秋离猛然醒悟到,一定是宁马和青马,在定边县城扑了个空,没有见到独立师的主力部队,感觉情况不太对头,把情报通报给了甘马的部队。
他马上命令刘春,火炮射击的标尺外延,堵住甘马部队退回庆阳的道路,刘春一阵专业术语,一百多门大口径火炮,长长的炮筒,缓缓升高了角度。
甘马的参谋长,确实是个奸诈狡猾的家伙,接到宁马和青马的通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再去定边县城,已经毫无意义,陷阱挖好,却没有猎物,猎物已经逃窜,而且是个小猎物,这与能全歼宁东保安旅的实力不符。
第二个反应就是,此地不可久留,地形险恶,于己不利,而有利于中央军伏击,定边没有中央军主力,他们在哪?
是不是再某个地方埋伏起来,狠狠咬自己一口?吴忠到定边,都是平坦的盐碱地,没有险要的地形可以利用,青马和宁马有十多万人,中央军的胃口再大,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只有自己的不队正在通过的打扮梁,是方圆几十里最适合打伏击的地点,而且在两个方向之中,相对兵力薄弱。
他忽地打个冷战,看着打扮梁两侧的地形,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他马上命令部队,后队变前队,立即调头,迅速退出打扮梁山路,返回庆阳,骑兵第一师负责后卫掩护。
命令下达得够及时,关键是四万多人的部队,光是把调头的命令传达到每一支部队,就得好一会儿功夫,甘马的部队,当时就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这段功夫,正好给了刘春炮兵一旅调整炮击方位,创造了时间,对甘马的部队来说,这短暂的时间,无疑会让他们陷入灭顶之灾。
三发红色信号弹,冉冉升上天空,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无数的炮弹,怪叫着飞过甘马骑兵部队和中军,落在了刚刚调头的后卫部队人堆儿里。
炮弹落地,炸起朵朵黄色的土花,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夹杂着破碎的军装,漫天飞舞,可怕的打击,降临到甘马部队的头上,炮兵一旅的第一轮齐射,就把甘马的后卫部队,笼罩在死亡的钢铁碎片之中。
密集的炮弹,在宽宽的山道上,炸成一堵死亡的火墙,把甘马部队退回庆阳的道路,完全封死。
后退无路,被炸得晕头转向的甘马部队,本能的往前争相逃命,以躲避死亡的命运,终于全部进了伏击圈,等待他们的,是个可怕的命运。
两侧高高的黄土悬崖上,一阵轻重机枪的狂吼,飞来密如飞蝗般的手雷,首当其冲的是甘马的两个骑兵师,是独立师伏击部队重点打击对象,迫击炮弹在骑兵队列里分不清个数的爆炸,战马和他的主人,被撕得四分五裂。
六万多人,伏击四万多人,占有险要地形,超出对付近百倍的火力优势,战斗没有太多的悬念,唐秋离克隆至.他老人家的军事理论,“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点,在局部形成优势兵力,必可歼灭敌人,”果然奏效。
前卫的那个骑兵团,听到后面分不清个数的爆炸声,回头看时,大部队已经被笼罩在滚滚硝烟之中,知道事情不妙,快马加鞭,想冲出险境。
迎接他们的是一万多骑兵,独立师的三个骑兵旅,正堵在前进的道路上,战士们一字排开,手里的马刀,就像闪着寒光的森林,在最前排的是轻机枪手,几百挺轻机枪,就端在马上战士的手里。
甘马部队的前卫骑兵团长,明智的选择了弃刀、下马、投降,就自己这一千多人马,和对面中央军的骑兵部队相比,无异于大海里的一滴小水珠儿,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不到两个小时,战斗结束,甘马主力四万六千多人,逃跑的不过四五千人而已,被俘一万五千多人,余着全部被击毙。
唐秋离凝望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愉悦,甘马士兵的尸体和倒毙的战马,铺满了打扮梁五六公里长的,宽阔山间大路上,猩红的鲜血,染红了黄土地。
因为兵力相差太悬殊,唐秋离不得不选择这种凶狠的打法,否则,被消灭的就有可能是独立师,他宁愿用包围之后,迫使对方投降的战法,也不愿意采取这种无差别炮击的战法。
倒下的,毕竟都是中国人,这要是日本人的部队,唐秋离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会让他们都成为一堆碎肉。
打扮梁一战,甘马被彻底打垮,三马两面夹攻,分进合击的战略企图,被完全粉碎。
甘马的两个骑兵师全军覆没,独立师缴获战马四千多匹,足够再装备一个骑兵旅的了,这些可都是训练好了的战马,换上骑手,直接就可以投入战斗。
武器弹药无数,堆积如山,可惜的是,都是独立师看不上眼儿的破烂武器,甘马仅有的一个炮兵团,可怜得都没有来得及把迫击炮从驮马上卸下来,就全部归了独立师。
甘马的看家本钱,被全部敲掉,输掉了最后一条内裤,尤其是甘马赖以纵横的骑兵部队,更是全军覆没。
定边县城,傍晚,枯坐空城的马鸿逵和马步青,相对无语,调集全部兵力,倾巢而出,只不过夺了个空城而已,就像使劲全身力气打出的一拳,目标忽然消失,白耗费力气不说,还差点儿闪了腰,郁闷得都要吐血。
主力部队刚要对定边形成合围之势,却被中央军的小股部队,引诱着往内蒙鄂托克方向追去,幸亏觉察得早,及时把部队拉回来。
定边没有中央军的主力,那他们在哪?总不会闻风而逃了吧?就算是逃跑,也应该有点儿踪迹啊,就在两马百思不得其解,很是苦恼的时候,青马的参谋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报告两马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今天上午,在庆阳以北,定边以南的打扮梁地区,青马四万六千多部队,遭到中央军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逃回庆阳的,不过四五千人而已,甘马部队参谋长,前敌总指挥,当场战死。
电报是甘马亲自发来的,字里行间声声血泪,痛不欲生,马鸿逵和马步青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摇晃几下,差点当场跌倒。
兄弟的部队,就这样完了?中央军是有意放弃定边县城,用小股部队把自己吸引在这,而其主力,却在打扮梁地区设伏,把兄弟的部队,包了饺子!
马鸿逵和马步青现在完全明白了,可惜,是在战斗结束,甘马全军覆没之后,一切都晚了,现在去增援,没有任何意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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