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之后,中日战争之前,日本陆军新加入很多少壮派军官,这些家伙,都是胆大妄为之徒,脑袋后面天生就有反骨,屡屡产生抗上行为,“九一八”事变,就是这种抗上行为的产物,这些少壮派军官赌赢了,更加剧了他们狂妄的心理,也为后来的覆亡,埋下了伏笔。
按照原山的计划,以一个大队的兵力,以演习夜间进攻科目为借口,对二五八团的阵地,实施夜间偷袭,如果进展顺利,就势全歼支那部队,造成既成事实的占领。
如果支那军队有防备,就以演习的名义,堂而皇之的撤回来,原山也知道,通过驻屯军情报系统得知,支那军队三十八师的另外两个团,就在二五八团的身后,而且,华北独立师的部队,正在星夜兼程的往宛平附近急进,支那的兵力,要远超过自己。
真要是打起来,以原山手头的兵力,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也没有料到,二五八团,把哨兵的哨位放得离前沿阵地那么远,致使皇军功亏一篑。
田二牛看到的只是日军一个大队,在他看不得的地方,两个齐装满员的日军联队,正严阵以待,黑洞洞的炮口,已经指向二五八团的阵地,只等前面得手,就全线展开进攻,一举夺取二五八团的阵地,造成事实占领,在宛平城的侧翼,楔进一颗钉子。
原山进的心里,充满了懊悔,老天不给他建立功勋的机会,只要有一名皇军士兵的脚,踏上对面的防御阵地,原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驻,宛平城就是他原山嘴边的肥肉,想吃就吃。
他可以骄傲的告诉支那军官,在大日本皇军面前,请你们忘记领土、主权等支离破碎的字眼儿,太阳旗所到之处,都是大日本皇军的防区,大日本帝国的领土。
现在,原山只能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的阵地,狂吞口水,就像已经摸进了羊圈,却被猎枪吓跑的饿狼,满心的不甘。
他不知道,华北最高军政长官唐秋离,已经来到了这里,原山可以自豪了,他一个动作,就把手握十几万重兵的华北一号人物,吸引到这里,不知原山进做何感想,是否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亦或是和唐秋离平起平坐的满足感。
唐秋离来到二五八团前沿阵地,就感觉这个团的士兵,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好,询问团长在哪里,士兵们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或者是不敢说。
随行的二十九军军部参谋处长当时就火了,训斥到:“你们没长眼睛啊?这是新任的唐军长,快说,你们团长在哪里?”
唐秋离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这个士兵当时就筛糠了,我的娘啊,这个年轻人就是新上任的军长啊!直接问我话,答对不好,掏枪当场把我毙了,都没地方喊冤去。
连忙在前面带路,唐秋离也是深感无奈,老军长手下的部队,绝大部分是具有良好的素质,可是,毕竟从旧军阀的路子走过来的,难免良莠不齐,鱼龙混杂,进一步整顿二十九军,是当务之急。
包括这个参谋处长对普通士兵的态度,唐秋离就很不满意,这要是在独立师,轻者关禁闭,重者撤职,到后勤部去当后勤兵去,独立师的军官,哪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战士们说话。
到了团指挥部门口,大老远儿就听见里面猜拳行令的声音,这个士兵畏惧的用手一指,一溜烟而似的跑了。
唐秋离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哪有在前沿阵地喝酒的,这还是在大清早,身为指挥官,不能以身作则,如何带领部队,再说,你这是什么地方?对面就是日军的重兵,这个团长是当到头了。
他制止了参谋处长的通报,一掀门帘,满洞的酒气,直冲鼻孔,两个衣衫不整的军人,在那正喝得热乎,见有人没喊报告就闯进来,以为是手下没规矩的士兵。
张嘴就骂:“你他妈瞎眼睛了,这是团部,滚出去,被打扰老子的酒兴!”骂完没动静,这俩人抬头一看,那个团长当时就由凳子出溜到地上了,他在军部开会,多次见过唐秋离,见识过唐秋离处理军部,那几个和日本人有染的大佬们的手段。
刘营长可没见过,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他拔横惯了,没看到唐秋离军装上的领章,也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军部参谋处长,觉得面相很年轻,以为是那个部队的通讯兵。
刁斜着眼睛,气冲冲的问道:“你说那个部分的?你们长官没有教你军规吗?要是我手下的兵,早就他妈一顿军棍打你个半死!”
团长心里这个急呀,你他妈的二五眼,拔横也不看时候,把老子也给带沟里去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光顾着手忙脚乱的整理军装。
这姓刘的也真是榆木脑袋,没看到他的顶头上司兼大哥,都急成什么样了?还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耍横。
唐秋离身后的参谋处长实在忍不住了,这个现眼的东西,把老军长的脸都丢尽了,作为宋哲元的老部下,他实在不愿意让新军长,看老军长的笑话,他咬着牙,恶狠狠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二十九军唐军长,来你团视察防务!”
姓刘的喉咙里“咯喽”一声,当时就傻眼了,这一句话,就像晴天惊雷,把他完全震晕了,我的祖宗,是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排序了,反正是最大的老大。
唐秋离压住心里的火气,这毕竟是老军长的部下,要是在独立师,唐秋离当场就能把他俩枪毙了。
问了一下情况,团长和营长异口同声的说一切正常,唐秋离压根而不相信他俩的鬼话,凭这俩货色的德行,要是能发现对面日军的异常情况,那倒是不正常了。
他脸上带着寒霜,一言不发,转身往前沿阵地走去,参谋处长狠狠瞪了这俩货一眼,转身跟了出去,这俩货色,蔫不拉几的跟在后面,团长一边走,还一边朝着刘营长瞪眼珠子。
转过一个拐角儿,忽然从一个防炮洞里传来喊声:“刘营长,你这是借机报复,俺田二牛不服,死也不服,俺那里做错了?”
唐秋离回头看着团长和刘营长,团长不知道咋回事儿,刘营长赶紧上前:“军座,这是个老兵油子,昨晚放哨乱开枪,违反军纪,我把他关了禁闭!”
刘营长可没敢说要枪毙,他真是存了这个心思,看军长的脸色不对,这货色挺机灵,把枪毙改成禁闭了。
唐秋离一听是哨兵开枪,心里马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他站住了脚步,随行的特别卫队的战士,马上领会了师长的意图,把防炮洞的门打开,放出了田二牛。
早晨的阳光刺眼,田二牛只看见一个年轻人,还有一大帮卫士跟随,自己的团长和营长,都在旁边恭敬的伺候着,哪来的大官儿?派头不小!田二牛暗自琢磨。
“我是唐秋离,二十九军军长,说说吧,为什么在放哨的时候开枪?”唐秋离很和蔼,语气温和的问道。
田二牛一阵晕眩,这个年轻人就是新上任的唐军长,没错,人家领章上两颗星,那是中将军衔,昨个晚上还念叨军长的好来着,今天就看到了,我田二牛命不该绝,遇到救星了,要不,被姓刘的这个歪货,咋整死的都不知道。
田二牛马上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军座,三十八师二五八团三连一班上士班长田二牛,向长官致敬!”声音铿锵有力,瓮声瓮气。
标准的军姿,使他粗壮的身材,更显得挺拔敦实,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老兵,具有良好的军事素质,唐秋离赞赏的,看着他黑红而又带着淳朴的脸膛,微笑了。
这个微笑,就像一股暖流,瞬间流过田二牛的心里,也鼓起了他的勇气。
他顾不得自己的两个上司就在一旁,马上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并说明自己违反军纪开枪的理由,还有刘营长对他的态度,说完,脸色平静,目光坦然的看着唐秋离,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唐秋离敏锐的感觉到,田二牛说的都是真话,他转头问团长:“你知道这件事情吗?你又采取了什么样的预防措施?”
团长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感情,昨晚日军偷袭的,正是刘营长他们的防区,而刘营长干脆把这件,涉及到整个华北局势的严重事件,忘到脑后,压根而没对团长提起,一心琢磨着要枪毙田二牛。
唐秋离没工夫看这俩货色的丑态,把昨晚做潜伏哨的,田二牛那个班的士兵都找来,仔细的询问每一个人,并且从中知道,二五八团每天都放潜伏哨,是由副团长亲自安排的。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和经过之后,唐秋离对参谋处长命令到,记录:“鉴于三十八师二五八团原团长秦有良,领导部属不力,疏于军务,立即撤职,押回军部查办,二五八团一营营长刘德福,隐瞒重要军机,玩忽职守,险些酿成大祸,对上报实情的士兵,打击报复,立即撤职,押回军部严加审问,听候处理!”
“二五八团团长一职,由原副团长陈川接任,一营营长职务,由原三连一班班长田二牛代理,正式任命,随后下达,把这个命令,通报全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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