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就在院子里,典型的东北特色,大碗酒,地道的东北菜,摆放在搭起帐篷的桌子上,散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气息,几碗酒下肚,乡亲们拿出来东北人的豪爽,满院子的欢声笑语,要好的老哥们儿们,凑到一起斗酒,不是出一阵阵大笑声,满院子的旱烟味儿,闻着就亲切!
二叔依旧是酒桌上的活跃人物,他和山虎的父亲黄大爷在一桌儿,喝下一碗酒之后,打趣儿到:“老黄大哥,我说你呀,看到小秋结婚,也该着急了,虎子不是有对象了吗?人家姑娘也不错,咋还着不急成亲呢?”
提起这事儿,黄大爷一脸的骄傲,摸着胡子说道:“那是,我那儿媳妇啊,百里挑一,还是个大学生哎,知书达理,模样俊俏不说,还对俺们家虎子知冷知热,对我们老两口儿也孝顺!”
二叔笑眯眯的说道:“那咋就是不成亲呢?你看我们家小秋,都娶了三房媳妇,连孩子都有了,黄大哥,你不着急啊?”
黄大爷当时就蔫了,嘀咕到:“我咋就不着急,连做梦都抱孙子呢,可俺们家那个混小子,就是说年纪还小,等俺那儿媳妇大学毕业之后再说!俺也是尊重孩子们的意见,现在不兴老一套了!”
众乡亲一阵哄堂大笑,二叔揶揄到,“我说老黄大哥,你是做不了孩子们的主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黄大爷的脾气上来了,大声喊道:“虎子。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眯到哪儿去了?今个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你给老子一个痛快话儿。啥时候跟俺那儿媳妇成亲?”老爷子站起身,四处踅摸儿子,看那架势,倘若山虎不给个痛快话儿,肯定会论起鞋底子,狠狠的打山虎的屁股,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唐秋离拉着刘心兰紧张得满手心儿都是汗的小手儿,眼里**辣的看着熟悉的场面,除了亲切还是亲切。东北黑土地的民俗和习惯,已经浸透在了他的血液里,略微遗憾的是,参加婚礼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不就是一些半大孩子,当初跟随自己上山,以及后来参加队伍的伙伴们,都有各自的任务,现在,还在遥远的中南半岛,不能回来参加了!
“再等几年,会让这些老人们。享受到天伦之乐的,等伙伴们成亲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参加!”想到这里,唐秋离不禁握了一切拳头,刘心兰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波动,悄悄的撩开红盖头,看了他一眼。
刘心兰的这个动作,可是把唐秋离吓了一大跳,按照东北的老乡俗,没入洞房之前,新娘子是不可以自己揭开盖头的,说是不吉利,他当然不信这些,可让父母和乡亲们看到了,又得好一阵埋怨和啰嗦。
“别动盖头!”唐秋离趴在刘心兰的耳边,小声说道,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见山虎拉着欧阳兰的手,鬼鬼祟祟的躲到自己的身后,还探头探脑的往宴席那边儿看!
唐秋离很是奇怪,便小声儿问道:“虎子,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山虎又是摆手又是挤眉弄眼,看看那边儿没什么动静,乡亲们该喝酒的喝酒,该唠嗑儿的唠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你光顾着自己个儿高兴了,刚才没听到啊,我们家老爷子脾气了,非得当面儿逼问我,啥时候跟欧阳成亲!”
“你说,我咋回答,跟欧阳都订好了的,这不,赶紧拉着俺媳妇儿,悄悄的躲你这儿来了,我说小秋,在机场的时候,咱们俩可是说过,如果我们家老爷子真的逼婚,你可得替我出面儿,其实啊,我巴不得今天就跟欧阳成亲呢!搂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媳妇儿,那还不美死!”
山虎无遮无拦的话,顿时让欧阳兰脸色绯红,气急败坏,狠狠在山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山虎直咧嘴,还不敢大声叫唤。
唐秋离差点儿笑出声来,见山虎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躲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担惊受怕,真是越看越有趣儿,刘心兰乐得花枝乱颤,辛苦的捂着嘴,不敢乐出声儿来!
唐秋离的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拉过山虎,趴在他耳边说道:“婷姐和小雪在宾馆那边儿,应付重庆国府的那些大员们,你和欧阳悄悄的去,把张大爷和张大娘接到这里来,两位老人肯定在伤心呢,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怪冷清的,跟一个村里的乡亲们在一起,也高兴一下!”
“好主意!”山虎一拍大腿称赞到,随即,又愁眉苦脸,“小秋,按照咱们老家的习俗,张大爷和大娘,可是娘家客,不能到婆家来的!”
唐秋离不耐烦的说道:“都是老规矩了,到了我这儿就不算数,你跟欧阳快去吧,说什么也得把两位老人接来,你忍心让两位老人,守着冷清清的空屋子伤心啊?”
“也对!”山虎恍然大悟到,便拉着欧阳兰的手,两个人猫着腰,悄悄的溜出院子。
“秋离,难为你还有心,惦记着我爸妈!”刘心兰感动地靠在唐秋离的肩头,带着哭腔说道,刘心兰忘不了,自己穿着嫁衣,离开家门的时候,两位老人依依不舍又伤心的目光,如同自己最珍贵的,被别人拿走一般,那目光,到现在还刺痛着自己的心。
短短的几天时间,住到张家之后,刘心兰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庭,自己都忘记了血缘关系,以一种新的心态,来看待自己跟张家二老的亲情,这是自己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傻丫头,那也是我的亲人!”唐秋离亲昵的搂着刘心兰的细腰,温声说道,“等一会儿,你我都换上军装,在宾馆那儿,还有个场面要应付,那个场面可比不上这里,这里没有政治、更没有虚假的礼仪,如果你感觉到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下,我可不希望我的夫人,无精打采、满脸倦容的出现在重庆国府的那些大员们面前!”
刘心兰不自觉的往男人身上靠了靠,小声说道:“我才不累呢!”其实,她在心里说的是,“能给我这样一场婚礼,从此陪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今生足矣,何累之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唐秋离找到父母,把要同刘心兰一起,到宾馆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父亲倒是没什么,很看得开的老人,知道儿子的身份跟普通人不同一样,有自己的大事儿要做。
倒是母亲不大高兴,皱着眉头说道:“小秋,今天是你和心兰大喜的日子,按照咱们老家的乡俗,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守在这儿,尤其是心兰,更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不吉利,再说,还没入洞房呢,还不惹得屯子里的乡亲们笑话?”
唐秋离为难的看看父亲,父亲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老太婆啊,咱们儿子跟别人不一样,是官面儿上的人,那些老规矩,该免就免了吧,乡亲们哪,一会儿我去说,秋儿,办自己的事儿去吧!”
唐秋离感激的对父亲一笑,在母亲不情愿的唠叨声中,拉着刘心兰跑回房间,早有准备好的军装,挂在衣架上,换军装的功夫,刘心兰曼妙的身姿,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一想到这样一副娇躯,马上就成为自己的枕边人,心头一阵火热,一把搂过来,上下其手,把刘心兰搓弄得娇喘吁吁,这才心满意足的乘车赶往宾馆。
定边市最豪华的宾馆里,婚礼的场面跟在唐秋离家院子里,截然不同,重庆国府来的大员们,都是有身份又自矜的人,讲究个礼数,没有大碗酒和大块肉,采取的是自助餐的方式,简单而随便,餐厅顶棚,挂满五彩缤纷的拉花,四周贴着大红喜字,衬托出婚礼的气氛,带着白手套,一身西洋乐队装扮的乐师们,吹奏着迎宾曲。
重庆来的大员们,非常喜欢这样的调调儿,这一切,都是梅婷精心安排的,她在军统的时候,类似的场面不知道出席过多少次,熟门熟路,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大员们,喜欢什么!
因为预定的婚礼开始时间还没有到,大员们端着酒杯,找跟自己谈得来的人闲谈着,就等今天的主角出场了,他们并不知道,在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一场东北式的婚礼,已经开始,场面远比这里要淳朴和自然得多!
梅婷和梅雪,身穿一身裁剪得体的浅红色旗袍,将曼妙的身姿,完美无缺的衬托出来,气质高雅大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梅家姐妹俩,并不像表面那样的轻松,拿出全部的精神头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女主人的身份,四处照应着,不时颔微笑点头,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举杯和有意搭讪的大员们客套。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看看手表,丈夫也差不多该到了,梅婷和梅雪,暗自松口气,今天,自己的身份不一般,代表的是丈夫的形象,可是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就在梅婷和梅雪松口气的时候,一个穿着淡灰色西装,油头铮亮的中年人,端着酒杯朝着两人走过来,引起了梅家姐妹的注意,梅雪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梅婷却不同,以往的阅历,使她从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里,看到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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