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失落,却又带着如释重负表情的大员们,蒋委员长从心里鄙视这帮缺乏政治智慧的家伙们,“诸位同仁,对于唐副委员长,提出来的主政东北人选,原定边经济特区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刘翰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这是党内同仁的会议,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他高声说道。
这番话,就有点儿煽风点火的味道了,蒋委员长有自己的心思,“娘希匹!东北的好处,都让唐秋离吃了,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自己得不到,也要在各个派系大佬们的内心里,种下一根刺儿,反正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不过,张群听完蒋委员长的话之后,不易觉察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洞察了领袖用意,他并不赞同蒋委员长这样做,在场的大员们,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认清局势之后,岂会轻易的上当,倘若事后传到唐秋离的耳朵里,反倒不美!
其他派系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因为蒋委员长几句鼓动的话,就跳出来嚷嚷,他们清楚,得罪唐秋离的后果是什么,何况,主政东北的肥差,根本落不到自己派系的头上,百言不如一缄,得罪那个人干什么?
其他派系的大佬们,当了缩头乌龟,可并不代表陈立夫能够咽下这口气,跳起来嚷道:“委员长,诸位同仁,我要说一句,既然光复之后的东北,重建工作由国民政府统筹安排,他唐秋离有什么权利。私自任命东北的行政长官,这不是**裸的藐视国民政府的权威,妄图自立门户的表现吗?”
“因此我提议。中常委会议马上做出决议,立即发表一份声明,驳斥唐秋离的越权之举,责令其撤销非法的任命,等待国民政府派员赶赴东北,在此之前,有关东北接收的所有事宜。都应该停止!”
不能得罪唐秋离,更不能得罪这位手握党务大权的陈立夫,各个派系的大佬们。谁也没有说话,乐得看见两虎相争,最好打得两败俱伤,包括蒋委员长在内。也是一言不发。
现任广西省府主席的新桂系另外一员大将黄绍竑。有些忍不住了,他代表李、白二人,跟唐秋离多次接触,觉得与唐秋离的私交不错,而且,对于唐秋离的印象,非常之好,人家从来没有亏待过新桂系。听完陈立夫的话之后,觉得这家伙满嘴胡言。便要站起来驳斥一番,但身旁的李宗仁,摇头制止了他的举动。
陈立夫嚷嚷完,见没人响应自己,愈发的气愤难平,拔高嗓门儿说道:“诸位同仁,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唐秋离这种无私国民政府的行为,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
就在陈立夫身边的何应钦,觉得自己不能不说话了,否则,陈立夫成了唱独角戏,“诸位同仁,我赞同陈部长的意见,他唐秋离也是国民政府的一员,有什么权力在国民政府没有确定主政东北人选之前,私下任命官员,若是其他地方大员,纷纷效仿,则国民政府的权威何在?法纪何在?”
两个人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先给唐秋离戴上一顶大帽子,张群见蒋委员长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心里暗自着急,如果任由陈立夫和何应钦两人闹下去,把会议的主题改变方向,变成声讨唐秋离的会议,对于国民政府和蒋委员长,绝对没有好处,不但于事无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造成中央与唐秋离的对立!
尽管唐秋离早就羽翼丰满,不受国民政府的约束,但若是拿到桌面上儿来公开化,对蒋委员长的威信,绝对是致命的伤害,“陈部长、敬之兄,提醒两位别忘了,唐副委员长在电报里,还通报说明,如若此次中常委会议,推举出合适的人选,他任命的刘翰章,可以当副手!”
“唐副委员长身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我想,不会连临时任命一位主政东北官员的权力都没有吧?只是权宜之计,诸位同仁,是否也明白这一点,刚才不是推荐了行政院的李启文兄吗,我提议,国民政府任命李启文为主政东北的行政官员,同时,任命刘翰章为其副手,诸位同仁们的意见如何?”
“我呸!”陈立夫差点儿把一口唾沫,喷到张群的脸上,唐秋离都他娘先下手为强了,东北的行政架构,已经搭建完毕,李启文后去,还是光杆司令一个,能有什么作为,东北境内都是唐秋离的心腹,谁会听李启文的,不被唐秋离玩死儿,就算他命大了,闹个空头衔儿有屁用,还搭进去一员大将。
罢了,这一回合,又败在唐秋离的手里,不甘心啊,一时间,陈立夫心里五味杂陈,几欲狂怒,同时,他也是奇怪,张群这家伙是跟自己不对付,但也不至于公开帮助唐秋离啊?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私下不可告人的交易?一定要好好查一下,说不定,还是个搬倒张群,打击政学系的好机会?
陈立夫还真看错张群的为人了,在忠于事主的问题上,陈立夫不及张群,张群对唐秋离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只要是就机会,会毫不犹豫的除掉此人,但为了维护蒋委员长的利益,他必须阻止陈立夫和何应钦两个人,试图改变会议方向的举动,否则,真要是挑起其他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大员们,对唐秋离的集中发难,蒋委员长是处置还是不处置?
“好了,此次中常委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散会之后,行政院马上下发公文,任命原定边经济特区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刘翰章,为行政院东北行政长官,负责战后东北重建的全面工作,任命李启文为东北副行政长官,即刻到任,协助刘翰章工作!”蒋委员长一锤定音,这一场闹剧,便宣告结束了。
蒋委员长心知肚明,张群是为了自己好,这会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能是让陈立夫接着丢脸,至于系推出来的人选李启文的任命,完全是给陈立夫的面子,不至于让他太过于难堪,至于李启文是否会傻不拉几的去东北,担任什么副长官,那就是陈立夫自己的事,要是想找不自在,那李启文就去,否则,就偃旗息鼓,别上蹿下跳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中常委会议上,碰得满头大包、啥也没捞着饭岛丢人现眼的陈立夫,回到中央党部的办公室,气得连着摔了几个精美的茶杯,看得跟在后面的几员干将这个心疼啊,那可是文物级的瓷器啊,拿到黑市上,那个不值万八千大洋的,就这么被陈部长摔碎了,再财大气粗也别这样败家好不好?
陈立夫正在气头上,可还有不开眼的,李启文就算一个,自己在行政院苦巴巴的熬资格,好不容易被本派系推上前台,到东北当一个接收大员,虽然是个副的,可总比在行政院,整天看着一群上官的眼色强啊,还带着中央空降大员的光环,在东北混个几年,还不捞个腰包鼓鼓?
可一路上,陈立夫压根儿没提这件事儿,“陈部长,蒋委员长已经让行政院正式任命了,您说,东北我去还是不去?”李启文看不出火候来,心急火燎的问道。
陈立夫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道:“你真的很想去东北,在那个唐秋离的手下做事儿?”
李启文倒是老实,“陈部长,当初本派系决定推举我去东北,不就是为了钳制唐秋离吗,免得他在东北一家独大,现在的职务虽然不大令人满意,但也是位高权重,我想,只要到了东北,就由不得他唐秋离了!”
“你。。。。。。!”陈立夫气得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兜头给这个满脑袋官迷的家伙,一个漏风巴掌,打他个满脸花,都这时候了,还惦记那个不靠谱的东北副行政长官的位置,就你这点儿脑水,到了东北之后,让唐秋离给卖了,还得帮他数钱,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
“此人不堪大用,既然如此,派到东北搅搅局,去给唐秋离添点堵,弄点儿闹心事也很不错啊,废物利用吗!”陈立夫敛起脸上的怒色,暗自想道。
然后,陈立夫一脸诚恳的说道:“启文兄,既然你有赴东北任职的强烈要求,必有一展才华的抱负,立夫自当鼎力支持,我会向行政院打招呼的,尽量给你配属精干的人员!”
“并且,我还会委任启文兄一个更加重要的职务,国民党东北三省总党部书记长,负责东北三省的党务工作,还要选派几名本党得力的干将,随同你一起去赴任,怎么样启文兄!”
李启文感激涕零,差点儿当场泪奔,说了一大堆唯陈部长马首是瞻的话,千恩万谢的走了,陈立夫眼神儿阴狠的看着兴高采烈的李启文,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里,吐出一口粗气,然后,盯着几个大将,语气不善的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败在那个唐秋离的手里,你们有何用?关键的时候,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几个干将缩缩脖子,一句话不敢搭茬儿,盛怒之下的陈部长,可是脾气暴躁得很,从东北奉天回来的行动二处副处长李博文,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自己手里有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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