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独立师航空兵轰炸朝鲜半岛之后,派出部队渡海进攻,日本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将,倒是早在意料之中,即便是今天不打,在其后的日子里,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也不会忽略朝鲜半岛。
只不过,独立师部队兵分三路渡海而来,倒是让田中大将惊骇莫名,本土给自己增援的空中力量,只有驻扎在九州岛的一个第三航空队,五个战斗机联队、三个轰炸机联队的兵力,对付一个方向来进攻的独立师部队,尚且吃力,现在,那个支那魔鬼的部队,却是兵分三路,也就是说,朝鲜半岛漫长的西海岸,任一港口,都是独立师部队的攻击目标!
一口气儿加上一口面包,就噎住了田中大将的嗓子眼儿,噎得他眼冒金星、两眼发黑,参谋长神谷少将见司令官如此吓人的模样,可是吓坏了,对呆在一旁的几个卫兵怒骂到:“八嘎!猪头的干活!还不赶快去找军医!”
田中大将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儿,根本不需要军医,要是被军医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儿,司令官的体面和威严何在?虽然说不出话来,还是伸脖儿瞪眼的可着劲儿摆手,还是跟随他几年的勤务兵有经验,赶紧上来,在田中大将的前胸后背,又是敲、又是揉,总算把司令官阁下憋在嗓子眼儿的东西,给顺溜下去。
“呃!八嘎!憋死我了!”田中大将长出一口气,就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神谷君,侦察机的情报可熟识?”他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脑的问道。
神谷参谋长肯定的点点头,回答道:“司令官,不会错的,第三航空队司令官熊本少将派出去的侦察机,有二十余架,都发回来类似的情报。”
“终于来了!”田中大将脸色难看的自语道,“神谷君,既然那个支那魔鬼倾力来攻,朝鲜半岛之战不可避免,此战事关我朝鲜驻屯军数十万帝国士兵的生死存亡,你我肩上的责任不轻啊!”田中大将喟然着说道,脸色凝重非常。
神谷参谋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问道:“司令官,虽然按照您的计划,征召的平民都已经进入指定位置,协助皇军守卫西海岸的所有要点,但是,我的担心是,这些部署,依然无法阻击独立师部队登陆,还有,本土增援的九州岛第三航空队,作战飞机地方数量,并不足以掌握朝鲜半岛西海岸的制空权,用于一个方向的空战,可占据优势,但是,现在独立师部队分为三路,这就给我们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田中大将明白自己参谋长的意思,独立师渡海部队,分为三路,那就意味着,朝鲜半岛西海岸的任一港口,都是被攻击的目标,如果第三航空队也是分为三路迎敌,那么,势必会造成每一路作战飞机的数量,都处于劣势,如果集中在一路,没有了制空权,其他两个被攻击的目标怎么办?
“走,到作战室!另外,通知总部的所有高级参谋,到作战室!“田中大将招呼道,对身边的参谋吩咐道,就自己跟参谋长两个人,研究应对独立师部队进攻的战术,也弄不出个大概来,莫不如集众人之力,或许会有妥善的办法,支那人不是有句俗语吗,“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希望能给自己拿出个最佳的计策吧?
几分钟之后,接到命令的朝鲜驻屯军高级参谋们,脚步匆忙的走进司令部作战室,田中大将见人来齐全了,也没有时间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诸君,那个支那魔鬼的部队,兵分三路进攻朝鲜半岛,此战事关我朝鲜驻屯军生死存亡,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要拿出个最佳的应对措施,诸君,畅所欲言吧!”
这些朝鲜驻屯军的高级参谋们,地位很是超然,有几个,还是大本营钦点派下来的,背景很深,就连田中大将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是保持三分的尊重,相关的战情通报,也会到他们手里一份,当然知道一场大战,无可避免。
于是,高级参谋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不过,田中大将很快就脑袋大了几圈儿的发现,这些高级参谋们,嘴里振振有词,引经据典的雄辩,互不相让,很快就分成两个意见完全相左对立阵营,开始唇枪舌剑的争吵起来。
一派的计策是,第三航空队的所有作战飞机,平均配置在西海岸的所有要点上,当然,不是与独立师航空兵打一场对等的空战,而是当独立师渡海部队,抢滩登陆的关键时刻,突然出击,给予独立师部队重大的杀伤,剩下的,各地防御的帝国皇军部队,就基本上可以顶住独立师部队的进攻。
另外一派的观点是,既然独立师部队兵分三路,那么,就说明这些支那人进攻的目标为三个,只要预先判定,那三个港口是即将遭到进攻的目标,便可将第三航空队的全部作战飞机,平均配置在三个方向上,避免与独立师航空兵进行大规模的空战,掌握登陆场上的制空权,然后,将西海岸其他方向的部队,迅速调集到这三个重点防御目标,形成优势的兵力。
意见完全相左的两派,谁也说服不了谁,言语之间,就没那么客气了,先是互相指责,然后就是面红耳赤的大吵特吵,如果不是田中大将震着场子,恐怕指挥刀都举起来了,来个帝国武士之间的对决!
“我的天照大神啊!又来了,这帮家伙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替本将军出个好主意?”田中大将痛苦的抱着头,太阳穴上的血管“哏哏”直跳,满脑袋的黑线,显然,是处在暴走边缘。
神谷参谋长见不是会事儿,这些挂着大佐、中佐军衔的帝**官,已经失了体统,就跟街头流氓一般,撸胳膊挽袖子,污言秽语对骂起来,这那是研究军机大事啊,是专门吵架来了不是?
神谷少将便拿出参谋长的身份,叱责这些高级参谋,岂料,这些很有背景的高级参谋们,压根儿不买神谷参谋长的账,不鸟他那一套,气得神谷少将眼冒金星,却也无计可施,这帮家伙,名义上是自己的部下,可一个个都骄横得跟二大爷似的,较真起来,自己很真奈何不得,这帮根子很深的家伙们!
作战室内,乱糟糟的就跟个集贸市场似的,外面警戒的日军士兵,听见会议室里,长官们的嗓门儿个顶个跟打雷似的,都面面相觑,真担心长官们动起手来,让咱们这些大头兵该任何是好?
“啪!”的一声巨响,田中大将满头青筋暴跳,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暴喝到:“八嘎!够了!研究军事问题,却互相吵起来,成何体统?一群蠢猪,夸夸其谈,却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简直丢尽了帝**官的颜面,都滚出去!朝鲜驻屯军的军务,不需要你们参与!”
田中大将这一发脾气,还别说,挺有威慑力的,当时,这帮吵得嘴丫子冒白沫的高级参谋们,立马就哑火了,鸦雀无声,都吃惊的看着满头黑线的田中大将,面面相觑,不过,最初的惊愕过去之后,高级参谋们,都觉得不是滋味儿,咱们帮你田中大将出主意,怎么就几句话不对,让我们滚蛋呢?
一个挂着大佐军衔,资深的高级参谋,不满的说道:“田中司令官,我们身为高级参谋,虽然在朝鲜驻屯军编制之内,但却直接归大本营总参谋部指挥,有责任为帝国皇军的前途和命运竭尽所能,你似乎没有权力,剥夺我们参与朝鲜半岛军务的权力,何况,是用这种侮辱的态度!”
这名大佐高级参谋说完,目光丝毫不让的直盯着田中大将,呦嗬,真有胆大儿的,一个大佐,竟然敢跟田中大将叫板,由此可见,这帮高级参谋,平素该有多骄横,这也难怪,日军的组织体系,造就了高级参谋这一怪胎般的存在,在有些日军部队里,高级参谋甚至可以指挥主官。
田中大将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寒光闪闪,语气森冷的说道:“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滚!滚出去,在朝鲜驻屯军,不需要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别以为自己有些背景,我田中新一就不敢那你怎么样,枪毙个把大佐亦或是中佐,还是不费力气的!卫兵,立即将作战室内的无关人员,清理出去!”
这帮高级参谋,可以不鸟神谷参谋长,但对田中大将,却是不敢轻视,不管咋说,人家田中大将是封疆大吏,在帝国也属于重臣,弄死自己,还是很容易的,瞧他语气阴森的架势,怕是真有要杀人的心思吧?
听见田中大将的咆哮,一大群卫兵荷枪实弹的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将这帮高级参谋撵了出去,作战室内,彻底安静了,只剩下田中大将和神谷参谋长两个人,神谷参谋长看看手表,一阵无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浪费在这无用的争吵之中!
神谷参谋长看看脸色依然铁青的田中大将,说道:“司令官,军情紧急,您必须早下决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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