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撤离之后,暂时空白的远东地区,是曰军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赖以洗刷远东战役未竟之功,应对国内反对派系的本钱,唯有在远东地区经营的出色,才能堵住国内一众反动派的嘴,而重返远东的部队,就得精心挑选了。
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因为面对载仁亲王多次拉拢,态度暧昧,自然不是被委以重任,朝鲜驻屯军是米内光一派系的人掌握,加之朝鲜半岛抵抗武装在曰军主力调往远东战场之后,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搞得曰本人焦头烂额,也不会是重返远东,实现载仁亲王计划的合适选择。
不过,对于打上米内光一一系标签的朝鲜驻屯军部队,以载仁亲王的手段,自然是不会白白放走,而且,在远东战役之中,朝鲜驻屯军的损失最小,载仁亲王当然会割下一块肉来!
曰本朝鲜驻屯军司令官田中大将,听到载仁亲王打算放自己的部队回朝鲜半岛,刚刚高兴起来,可载仁亲王下面的话,让田中大将跟咽了搀着黄连的蜂**一般,满心的不是滋味儿,急着奔回朝鲜半岛,继续当土皇帝的兴头,也被打消了大半儿!
载仁亲王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的说道:“田中君,远东战役的过程,你也是亲历者,关东军因为损失惨重,全部撤回满洲境内休整,而远东派遣军,也在战役之中,损失巨大,兵力很是不足,恐难应对来自**魔鬼唐秋离部队的进攻,因此我决定,从朝鲜驻屯军部队里,抽调出六个甲等师团的部队,以及三个炮兵旅团,两个战车联队的兵力,划归远东派遣军的作战序列,以弥补其兵力不足的现状!”
看见田中大将嘴咧得跟个瓢儿似地,不住的吸冷气,那肉疼的表情,毫不掩饰,这也不怪田中大将心疼的要哭,载仁亲王这一下,就将朝鲜驻屯军一半儿的兵力割走了,更可恨的是,朝鲜驻屯军统共只有五个炮兵旅团,两个战车联队,现在可倒好,载仁亲王狮子大张口,就给自己留下两个炮兵旅团。
见田中大将的脸色都变白了,载仁亲王自然知道,他是为了啥,接着说道:“田中君,这些部队还是朝鲜驻屯军的,只不过是暂时划归远东派遣军的作战序列,等远东地区的战局稳定下来,挫败了**魔鬼唐秋离部队的企图之后,我会立即下达命令,令起归还原建制!”
田中大将心里跟明镜儿似地,“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谁信呢,未来远东战场前途莫测,加上对手,又是那个大曰本帝国皇军恶梦的**魔鬼唐秋离的部队,到时候,自己这个六个步兵师团,三个炮兵旅团加上两个战车联队的精锐,能不能囫囵个归还建制,谁能说得准?”
“就算是在与**魔鬼唐秋离的部队,争夺远东地区控制权的战役之中,帝国皇军获胜,以载仁亲王跟米内光一阁下的宿仇和龌龊,岂肯放这些部队走,徒增敌对派系的实力,自己的脑门儿上,可是烙着米内派系标签的,到时候,还是有借无还的局面!”田中大将看出了载仁亲王这一手,心里不知道翻腾了多少个儿?
田中光一大将,不但是曰本朝鲜驻屯军司令官,还兼任着大曰本帝国朝鲜总督的行政职务,军政一把抓,是朝鲜半岛真正的土皇帝,独霸一方,说的算惯了的人,岂肯轻易就范,况且,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就这样凭空的被载仁亲王割去一半儿的部队,自然不会逆来顺受,屁都不敢放一个?
田中大将假作斟酌一下,然后,态度极其的诚恳和谦卑的说道:“总司令官,田中身为部下,但凡总司令官之钧令,无不服从,而且,总司令官对远东地区未来局势的深谋远虑,令职部非常钦佩,自当全力配合阁下的战略计划!”
话说道这里,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的异样,载仁亲王也没往别处想,但是,田中大将接下来的话,轮到载仁亲王的脸色,极度的难看起来。
田中大将接着说道:“但是,还请总司令官考虑一下,朝鲜半岛现在面临的严峻局势,自从主力调往远东战场之后,各种抵抗组织武装,死灰复燃,到处攻击和破坏帝国在该地的办事机构,大有席卷整个半岛之势,朝鲜半岛对于帝国来说,重要姓不亚于满洲,且朝鲜半岛的朝鲜人,更比满洲境内的满洲人好控制和驾驭!”
“因此,从帝国长远的利益而言,朝鲜半岛不能乱,只不过,那些抵抗武装,俨然有坐大之势,正如总司令官所言,再不以铁血的手段**,恐将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是,朝鲜半岛幅员辽阔、地形复杂,投入清剿抵抗武装的兵力过少,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职部计算了一下,就朝鲜驻屯军现在的兵力而言,全部投入进去,也是捉襟见肘,兵力不足。”
“更是需要强大的炮兵和战车部队,对抵抗武装形成严厉的打击之势,综合以上实际情况,还请总司令官考虑一下朝鲜驻屯军的实际困难,不宜削弱兵力,如果朝鲜半岛形成抵抗武装全面**的局面,动摇了帝国的统治根基,我田中愧对帝国、愧对天皇陛下,届时,身为朝鲜驻屯军的最高司令官的您,恐怕也会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田中大将说完,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载仁亲王,“给这位居心叵测的亲王殿下,一个软钉子碰,能奈我何,何况,自己话里话外的已经点明,如果削弱朝鲜半岛帝国驻军的兵力,惹出大乱子来,你载仁亲王也脱不了干系,别说到时候,拖你一起落水?”他暗自想到,这话里话外,又隐含着威胁的意思。
载仁亲王一听,脸色当时就变得铁青,心里狂怒,他知道田中的意思,就是不想把部队拱手相让,找出这么个借口来,他欺负自己不了解朝鲜半岛的情况呢!
载仁亲王霍然起身,没有暴怒,也没有大声呵斥,但语气之中的阴寒,却令人浑身汗毛直竖,“田中司令官,朝鲜驻屯军归远东战役总部统辖,调集那一支部队,就是我一道命令的事情,我为什么与田中司令官交换看法,是我尊重识时务的指挥官,别忘了,我还是大本营总参谋长,有权指挥帝国所有的军队!”
田中大将的脸皮一僵,听出来载仁亲王话里,有严重警告的意思,还隐约的告诉自己,要识时务,跟你交心谈话,是看得起你,否则,一道命令下达,你田中不执行都不成,就算远东战役总部司令官的身份不够,还有大本营总参谋长的职务,无论哪一个职务,都稳压你几头,不服气成吗?你有跟我叫板的本钱吗?
田中大将心里暗叫糟糕,“看来,刚才自己的一番话,惹火了载仁亲王,自己低估了载仁亲王的决心!”他正想用什么话,转圜一下,把话头来回来。
但是,完了,被惹火的载仁亲王,嗓门儿突然拔高,恶狠狠的吼道:“田中司令官,至于你刚才所说,朝鲜半岛幅员辽阔、抵抗武装势力庞大等云云,纯属一派胡言,故意捏造紧张气氛!”
“幅员辽阔?――哼哼!”载仁亲王冷笑数声,接着吼道:“比之满洲如何?比之远东如何?小小的弹丸之地,朝鲜驻屯军数十万精锐的帝国士兵,装备炮兵和战车,帝国士兵骁勇善战,立时数年之久,竟然不能彻底根除抵抗武装,只能说明你田中司令官昏聩无能,指挥无方!”
“朝鲜半岛那些抵抗武装,是正规军队吗?――我告诉你,不是,只不过是一些拿着简陋武器,甚至冷兵器,躲在大山森林里,偶尔偷着咬一口的丧家之犬,这样的武装,你竟然称之为有坐大之势,还危及帝国的统治基础,危言耸听,只能说明你,不具备独自管制一处帝国占领区的基本能力!”
“朝鲜半岛的地形,多山多森林,你需要战车吗?需要重炮兵吗?不需要,难道你的战车和重炮,向那些空无一人的山头和森林,发射炮弹吗?”
载仁亲王连讽刺带挖苦,再加上恶狠狠、阴森森的语气,已经让田中大将浑身冒虚汗,嘴唇哆嗦着,面对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话,不知道如何应对好,再看看载仁亲王一脸的黑线,他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捅了马蜂窝了!
载仁亲王显然余怒未消,或者是觉得,给这个讨价还价外带威胁自己的家伙,打击的还不够,“田中司令官,综上所述,我个人认为,你不具备担任大曰本帝国朝鲜驻屯军司令官,以及朝鲜总督的能力,你说的很对,朝鲜半岛对于帝国利益来说,不亚于满洲的重要姓,因此,我会以大本营总参谋长的身份,奏请天皇陛下,重新考虑朝鲜驻屯军司令官和朝鲜总督的人选!”
到此,载仁亲王一顿咆哮算是结束了,包括参谋长山田少将之内,谁也没有见到过,亲王殿下如此面目狰狞的一面儿,一时间,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载仁亲王粗重的喘息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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