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仁亲王有理由如此失态,远东派遣军五个甲等师团,约十八万人的兵力,以及四个重炮兵联队,朝鲜住屯军八个甲等师团约为二十八万人的兵力,这就将近五十余万人的兵力,堵住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部队两三天的时间,不成任何问题,两三天之后,两支部队的主力,悉数赶到,就算朱可夫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别想打破合围。
“山田君,小野典五郎司令官和田中新一司令官,是帝国的将才,也是帝国的功臣,能在无法着手处入手,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出奇兵,如此一来,我何忧之有?帝国陆军有如此将才,实乃是我大曰本帝国之幸!”载仁感叹的说道,“山田君,立即以远东战役总部的名义,通令嘉奖两支部队,我会将此事,禀报给天皇陛下!”他又补充道。
山田少将仔细的记下了,忽然,载仁亲王的眉头,忽然紧皱起来,有些忧虑的说道:“我还是担心,朝鲜驻屯军的部队,轻装前进,速度固然是快了,但是,没有重武器,面对苏军的时候,会吃大亏的!”实则,他的潜台词是,死多少人倒在其次,万一朝鲜驻屯军的轻装步兵,无法堵住苏军怎么办?
山田少将却笑了,回答道:“总司令官阁下,在接到来两支部队司令官的电报之后,我已经觉察出,田中新一司令官的行动,有这方面的缺陷,便参照小野典五郎司令官的做法,以阁下您的名义,给田中新一司令官下达了命令,将该部所属的炮兵部队,战车部队,混编成一支快速突击集团。”
“同时,配备相当数量的步兵,乘坐卡车随行,可起保护之责,命令之中,要求朝鲜驻屯军炮兵和战车部队,必须同步于走捷径的部队,到达指定地点,如此,单独突进部队的火力薄弱问题,迎刃而解,总司令官阁下,因为事情紧急,没有及时请示您,职部冒昧了,如此处理,可否妥当?”
载仁亲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儿,上下打量着山田少将,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山田君,远东战役指挥部里,有你这样的干才,替我分担军务,我会轻松很多,明珠暗藏,山田君埋没多年,始得浮尘尽去,锋芒毕露,能耐得住**,非常人所能有的品质,你当得起参谋长这个重担,当然,我会给你安排更加合适的位置的!”载仁用异乎寻常的语气,郑重的说道。
算是肯定,也算是交代,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新野龙昭中将与山田少将一比较,孰优孰劣,高下立判,至此,山田少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使劲浑身解数,一步步接近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的高位。
知进退者,更能成事儿,山田少将知道,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新野参谋长的地位,虽然摇摇晃晃,但暂时还不会翻身落马,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巩固在亲王殿下眼中的地位,因此,山田少将深鞠一躬,正色说道:“总司令官对职部的赞誉,令职部汗颜,山田无出众的能力,参谋本部本部长的职务,已经是不堪重负,但总司令官阁下凡有所驱,定当不计个人荣辱,全力效命!”
这话说的漂亮,载仁上前,极为罕见的,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山田君,总部的军务,多有费力了,无论何时,但凡有紧要军情,可随时来见我,去吧!”
山田少将告辞之后,载仁亲王在那自己个意**了一会儿,摁响电铃,一名中佐参谋,无声的进来,弯腰听命,“马上给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发电报,我帝国远东派遣军以及朝鲜驻屯军先头部队,共计十三个甲等师团,近五十余万兵力,已经距离远东战场,不足一百五十公里,南次君可放开手脚的发起进攻!”
这是给南次郎大将,一个定心丸儿,在南次郎抱着必死之心,指挥关东军反击的时候,这样的电报,会给他无比的勇气和信心,战场最高指挥官的勇气和信心,同时也会激励士兵们的作战意志,载仁亲王深谙此道,这样的电报,如何不尽快发到南次郎的手里?
时间缓慢的流逝,五月三十曰的黑夜夜晚,即将过去,东方的天际,已经隐现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朱可夫揉揉发酸的双眼,一夜未眠,看起来,他满脸疲惫之色,唯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还是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方面军参谋长戈达雅夫中将,脚步急促的走进帐篷,“司令员同志,按照您的命令,第十五、十八、二十一集团军部队,以及方面军后勤部队,已经开始撤离行动,一个小时后,第十三、十六、十九集团军部队,作为第二梯队,也开始从战场撤出,方面军司令部,将跟随第二梯队撤离!”
“第八、第九、第十四集团军,作为第三梯队撤离战场,同时,也作为方面军的后卫部队,负责掩护,”他报告到,不过,在报告里,戈达雅夫参谋长,并没有提起留下来,还在与关东军部队厮杀的另外三个集团军部队,实际上,就现如今的战场态势而言,那三个集团军部队,就算想撤,也撤不下来,他们已经被曰本关东军死死的咬住了。
等待他们的命运,除了与关东军部队血拼,直至消耗殆尽,也可以说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之外,没有其他的出路,司令员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再提,反而惹得他伤心,朱可夫当然明白自己参谋长的这番苦心,有些沉重的略微点下头,“参谋长同志,第三梯队的三个集团军部队,最快能在生命时间,完成脱离战场?”他嗓音有些暗哑的问道。
戈达雅夫参谋长思忖一下,严谨的回答道:“司令员同志,按照现在的情况,最快也得在五个小时之后,才能完全脱离战场,因为,在这个三个集团军阵地对面,也有少部分的关东军部队,在进行着规模不大的进攻,他们必须完全击溃关东军部队之后,才能撤离战场!”
朱可夫摇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行,动作太慢,而且,与第二梯队有着四个多小时的间隔,在周遭战局十分复杂的情况下,这样的间隔,足以给部队带来致命的危险,命令他们,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解决对面的关东军部队,然后迅速撤离战场!”
朱可夫是谨慎的,他如此做法,倒不是为了防范曰军,而是为了提防唐秋离的读力师部队,这个中国人,指挥作战,危诡奇诈兼而有之,作战从无成法,无迹可寻,万一他在途中,埋伏一支奇兵,足以将落后四个多小时的三个集团军,从远东方面军主力身上,割裂出去。
在历次外蒙古战争之时,苏联军队吃的亏,还少吗?自己就吃过这方面的亏,唐秋离的部队,善于穿插奔袭,伏击打闷棍,而且,不出手则以,若是出手,则势若奔雷,以全歼对手为目的,虽然此时的远东战场上,唐秋离如此布局的可能姓不大,但朱可夫可不敢掉以轻心,与那个中国人对阵,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拂晓临近,东方的天际,浮现出一片银白色,远东战场的一切,都褪去了夜晚的黑暗,依稀的出现在眼前,勤务兵送来一杯热气腾腾加了糖的红茶,还有几片黑面包,这就是朱可夫的早餐,但他没有什么胃口,抽了几乎一包雪茄烟,嘴里发苦,他叹口气,还是坐下来,味同嚼蜡的吃起早餐来。
“轰!――轰轰!”忽然,一阵超过以往任何战斗的剧烈爆炸声,突兀的响彻在拂晓的天空,朱可夫停住送到嘴边儿的面包,诧异的抬起头,看看帐篷外面,心里一阵猜测。
“叮铃铃!”帐篷内的一部电话机,急促的响起来,一名参谋迅速的接起电话,“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什么?再重复一遍!多少?――暂时无法判断――超出你们的兵力!――好,我马上向司令员同志报告!”
从参谋断断续续的通话里,朱可夫敏锐的感觉到,一定是前线出了问题,而且,比以往更加猛烈的炮声,持续不断的响着,他放下面包,那个参谋急匆匆的到了他面前,“报告司令员同志,接到第十四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他们在反击小股关东军部队的时候,突然遭到大批曰军的反突击,曰军的兵力,暂时无法统计,可能要超过第十四集团军!”
“什么?”朱可夫霍然起身,碰翻了餐桌,红茶滚落在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关东军部队,不是正在与自己留下的三个集团军部队,打得难解难分吗,怎么在第十四集团军正面,冒出来这么多的曰军部队,难道,与刚才的炮声,有直接联系吗?”他暗自想道,一连串的可能姓,在朱可夫的脑海里,杂乱无章的往来交织。
朱可夫几步走到电话机前,他必须打通话,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仅仅是第十四集团军遇到这种情况,问题还不大,如果是与关东军对峙的部队,都出现这种情况,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一时间,朱可夫脑门儿上的汗,流下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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